8、第 8 章 ...
-
该给大姐姐送什么生日礼物，萧暮雨苦恼了很久。
听雨阁里的丫鬟们已经连续两日看着她们家小姐像现在这样：坐在榻上，闭着眼，一动也不动。
萧暮雨在使劲搜寻原身的记忆，看看能不能找出关于萧暮雪喜好的。可惜脑海里的记忆似乎最多只能往前追溯一个月，再往前，就只是零碎的不能再零碎的一些记忆沫子。
那些曾经的记忆就真的和梦一样，睡醒的人只知道自己做了好久好久好多好多的梦，可是醒来却觉得那些梦似清醒似模糊，真的要你具体描述梦是怎么样的，你反而想不起来了。或许有一天，某一个场景之下，你会突然觉得，这一幕，似乎我梦见过。
萧暮雨睁开眼，出声唤道：“莲花。”
“哎！”莲花放下手里的荷包和针线起身急忙进了里屋。
“姑娘有何吩咐？”
“什么时辰了？”
“应该是是戌时末了，姑娘是不是该歇息了？”
萧暮雨下了榻，往床边走去，莲花跟上去伺候姑娘更衣。
“姑娘这两天是为什么事发愁吗？”
“再过几日就是大姐姐生辰了，可我还没想好送大姐姐什么礼物。”，关键萧暮雨以前送过什么她完全不清楚，如果这次送礼和以前重了也是不好的。
“奴婢记得姑娘已经去年送的是一把羊脂玉梳子，说起来那把梳子还是您二舅舅被派遣去外地时跟您带回来的礼物。您自己喜欢的不行，奴婢们见您把它送出去都很惊讶。”
萧暮雨坐在镜子前，听到莲花的话，愣住了，透过镜子盯住莲花。莲花站在身后一下一下替萧暮雨梳着头发，似乎根本没看见萧暮雨的表情。
“要说前年送的生辰礼物是一本名家字帖，好像是颜大家的。大小姐还打趣姑娘您说是自己不想练字呢。”说着说着莲花笑了起来。“奴婢觉得太太去年末给您置办的一根蓝宝石莲花簪子大小姐肯定会喜欢。”
这是在提醒我以前送过的东西？萧暮雨想。而且莲花仿佛知道自己都不记得一样，把以前的事说的这么详细。
“姑娘，好了，可以上床休息了。”说完莲花抬眼看了看镜子里的萧暮雨。
“姑娘怎么发起呆了？”
“哦，没事，有点累了。”萧暮雨起身上了床。
莲花帮姑娘理了理被子，“那奴婢出去了，姑娘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嗯，你去吧，早点休息。”
莲花熄了蜡烛就出了屋子。
萧暮雨躺在床上，睁着眼。莲花今天说的话一定是故意的，她在提醒自己。心想也是，变了一个人怎么样都会感觉出来的，何况是朝夕相处，日日在跟前伺候的人。莲花看来是个聪明的，就是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其他人又是怎么个想法。
又想了好一会，萧暮雨才睡去。
莲花昨日守了夜，今早是莲子带着秋月进来服侍萧暮雨起床。
三月末的天气已有些热了，莲花今日为萧暮雨挑选了一套鹅黄云锦褂子配白绫裙子，裙子上绣了大片的玉兰花，外面缝制上了一层云雾绡。而裙中和裙尾一圈还特地缀上了细小的亮银片，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但是阳光之下，就会闪着细小的光。
秋月看见莲子给姑娘搭配了这一身，也就没梳平日常给萧暮雨梳的花苞头了，而是将头发披肩，在上面挽了一个髻。
“姑娘您看您想插哪个簪子？”秋月打开首饰盒问。“奴婢觉得这个珍珠钗不错。”
萧暮雨对这些向来没有什么看法，一向是任凭丫鬟们打扮。听到秋月的询问，想了想，伸手将面前的妆奁俱打开了。
萧暮雨的妆奁盒子看似不太大，但是里面一层一层皆可延展开来，可装下不少东西。此时，萧暮雨将这每一层推开的推开，拨开的拨开，所有的珠宝首饰皆展现在眼前了。红的蓝的黄的……一片珠光宝气，好不耀眼，若是哪个平民家的女子看了，当是眼睛都得直上好几天。
卫氏宠爱娇女，自是有了好物皆给女儿，这些还不算贵重，真正价值千金的都收在萧暮雨自己的小私库内。
萧暮雨一眼就看见了昨日莲花与她提起的蓝宝石莲花簪子，伸手拿了出来，“这是去年末母亲为我置办的吧。”
秋月称是，还顺便说道，下面几层的首饰皆还是未佩戴过的。
听后，萧暮雨将手中的簪子放了回去，只吩咐秋月用她挑选的珍珠簪子就可。
收拾妥当，萧暮雨起身去卫氏屋里准备用饭。
卫氏见了女儿今日的打扮，笑了，“念儿这么一打扮，还真似个大姑娘了。”
今日萧暮雨是上午的琴艺课，于是起的早些，这早饭则赶上了二房一家子一起用。
萧暮雨用过一些后，便放下筷子，看向卫氏，“娘，今日下午我便是空闲，过两日就要是大姐姐的生辰了，我还没想好该送什么生辰礼物，我想趁着下午出去逛逛。”
“怎么，你房里没有可送的吗？我记得你那有些东西还是不错，可做礼物送的呀？”卫氏听闻也放下了手中的汤匙。
“有是有些不错的，可我不满意，我想出去看看有没有会让大姐姐更可心的礼物。”
“我看妹妹是想溜出去玩吧。”萧疏涵又开始捉弄妹妹了。
萧暮雨转头对着她这三哥瞪了瞪眼，“才不是，娘，我好些可做礼物的都是珠宝首饰，可我觉得送这些太没有心意了。”
也是，萧暮雨一个小姑娘，小私库里又能有多少好东西，大多都是些珠宝小玩意儿。她平日又不喜读书，什么文房四宝，珍贵书籍名帖，在她那是少之又少。还有一些东西或多或少，萧暮雨也使用过了，自然是不好当礼物送出去的。
“可是我昨日答应了你大伯母，下午要去帮忙她处理一些庶务，也不知会忙到何时，怎么陪你出府。”
萧暮雨听了一脸沮丧，她自是知道父母不会同意她独自带奴仆出门去的。
还是做父亲的看了宝贝女儿难过的小脸都皱在一起，直拿筷子捣着碗里的包子，不忍心，便说，“叫你三哥陪你出门去吧。”
这话一听，萧暮雨与卫氏皆是吃了一惊，“三哥？（涵儿？）”
萧二老爷有些尴尬，此事他还没来得及和自己的妻子商量，没想到在这种情况说了出来，“咳，是这样，你也知道涵儿读书实是不行，他自己也实在受不了学堂的约束，正好丁将军那有空缺，我便想着让老二干脆弃文从武，这两天就不必去学堂了。”
卫氏听了当场就要发作，这么大的事，丈夫居然丝毫不和自己商量，如今看来事情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竟然还是被蒙在鼓里，今日要不是女儿的事，都不知会被骗到何时。
但当着孩子的面就此吵开自是不妥，卫氏将心里的火气压了又压，只出言叫萧二老爷回房去谈，起身就怒气冲冲的出了屋子。
三个孩子一看，彼此心照不宣，父母肯定会是吵起来，父亲怕是今日都去不得衙门了。
这事，除了卫氏与萧暮雨，萧疏灜和萧疏涵都是知道的，萧疏涵不用说。萧疏灜作为二房长子，日后将要担起二房的担子，萧二爷很多事都会与自己这个儿子商量。
倒不是有意瞒着自己的夫人，只是卫氏不仅对萧暮雨，对两个儿子其实也是非常娇看的，以前萧二爷就觉得自己的二子不是读书的料子，想要把他放到军营里去，可是卫氏不同意。在她看来，如今虽说日子还算太平，但边境却并不安宁，这世道并不是太平的无仗可打，儿子进了军营，就意味着有去前线打仗的可能，战场多么的残酷，卫氏舍不得。哪怕自己的儿子日后只能做一个闲散小官，那她至少不用担心儿子的安危。
这就是母亲和父亲的不同了。哪个男儿不想建功立业，有一番作为，要么励精图治，在朝堂上一展宏图，要么铁骨铮铮，在战场上保卫家国。做父亲的会理解这种心，但是母亲更多地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少受些苦难，平安喜乐就好。
起初，萧二老爷也觉得二子还小，继续读书看看，说不定哪天就开窍了，加上自己的长子是个优异的，也就顺着妻子的意思，没做什么打算。可是没想到，二子居然自己开口求到了面前，袒露心声，说是实在不想把光阴浪费在学院里面，那里并不适合他，更想去军营里历练一番。
做父亲的当然选择了成全，只是妻子那里，若是太早知道，可能事情就不好办了，于是萧二老爷冒着被赶去书房的风险选择了隐瞒。
父母走后，三人也起身离开，萧疏灜要去学院，萧暮雨拉着萧疏涵，要三哥送她回听雨阁，顺便交代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弄清来龙去脉之后，萧暮雨觉得自己这三哥也不是一般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