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规啼》蹦叉叉

7、第 7 章

　　爷们那边聊得同样不亦乐乎。四人按年龄排下来萧疏灜最大，卫廷晞最小，卫廷昀又要比萧疏涵大上半岁。除了卫廷昀，其余三人都在书院上学，偶尔都能遇见。而卫廷昀如今在军队，自然萧家两兄弟见的次数要少一些。

　　“廷昀，今日怎么在家。”半岁之差，萧疏涵从来都是以名字称呼卫廷昀。

　　“去军队哪有留在家里等涵哥儿来玩有意思。”这卫廷昀不知是不是平日都在军队的缘故，端的从来不是翩翩公子的姿态，反而带点邪气，嘴上总是玩笑不断，平日在家也是最能逗老夫人笑的那个。

　　“去去去，多大了，还涵哥儿涵哥儿的叫。哎我说，你这天天的在军队操练，怎么还这么白净，看看你们两兄弟，光看肤色，还以为去书院读书的是你，廷晞是去军队的那个呢。”

　　“哎！涵哥你这是夸我哥呢还是挤兑我呢？”卫廷晞觉得自己没说话居然都被带上了。

　　“我看廷昀这身材是越来越好了，壮实了许多。”一旁的萧疏灜道。

　　“唔，主要是个子长了不少。”卫廷昀端着茶杯放在嘴边，边说眼睛边盯着萧疏涵。

　　萧疏涵当然知道卫廷昀是在说自己矮，“我说你这样，军队就没人看不顺眼揍你一顿吗？我听说军队可不是个在乎你打哪儿出身的地方。”

　　“小爷我长得好看，性格又好，走哪都受欢迎。”

　　话说这卫家三兄弟，模样生的都好，当然了，卫家就没有不好看的人。其中，卫廷昀的气质最为出众，自小性格就有些张扬，看过卫二小爷做事的人，都会觉得这人仿佛万事都掌握之中，后来又去了军队，一年下来，不说身姿更为挺拔了，整个人都沾上了三分邪气。而卫廷晖作为长子，气质更为沉稳，御前做事的原因，话并不多，当然长相不用说，也是出挑的。至于卫廷晞，可能灵气都被自己哥哥吸走了，虽然长相也不错，但比之两位哥哥就差了一些，最主要的是，气质上，并不是人群中会令人瞩目的那一种。

　　那边卫家娘俩也聊了好一会了。

　　卫氏说了好多家长里短。

　　“我知道你是个有福气的，房里清净，女婿婆婆对你也好，儿女俱全。做娘的也从未给你操过心。”

　　“这也是娘把我生得好教得好，没有娘，我哪能有现在的生活。”

　　“行了，我看这念儿多半就是随了你，我看姑爷可没那么多话。娘问你，你刚刚在前院说的那句‘把念儿留咱家’你认真想过没有？”

　　卫氏猝不及防，“娘，你是说，把念儿嫁过来？”
　　卫老夫人点了点头。

　　“娘，现在说这也太早了吧，念儿才虚岁十一呢，寻常不都女学毕业才开始相看人家，议亲嘛。”

　　“我当然知道现在说这还太早。”

　　老夫人话还没说完，卫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娘！该不会是嫂子们跟你说了什么吧！？”

　　“不是，你嫂子们哪能这么早想到这个，就是想到了，你觉得会这么早说到我面前吗？至少也会是念儿入了女学之后。”

　　“那您怎么说起这个？”

　　“我也是今天听你那么一句，突然就想到了。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念儿是我唯一外孙女。这女儿家的婚姻是大事，娘也不是逼你一定要把念儿嫁回卫家，只是给你托个底，你看廷昀这孩子怎么样？”

　　“廷昀这孩子当然不错，嫁回娘家我肯定也是放心的。不过这事还要看孩子们愿不愿意。再说了，我说了也不算，还有老太太和她爹呢。”卫氏觉得这个话题太别扭了，感觉自己的女儿还是个宝宝，怎么就开始要讨论婚姻了。

　　“行了，今日和你说，也是希望你日后心里有个数。”

　　卫氏当然知道母亲是为她着想。“娘，你这怎么就说的像似昀哥儿就给我家念儿留着似了，到了时候二嫂不得着急给昀哥儿相看姑娘了？”

　　“你二嫂只怕巴不得念儿给她当媳妇。”

　　“我看可不见得，念儿还这么小，谁知道管家能力怎么样。”再说了，卫氏自己心里也清楚，做侄女和做媳妇差别可不小。

　　用过午饭，母子四人就告别清河王府，回家去了。

　　萧暮雨回了听雨阁，莲子伺候她换了衣服，准备午睡一会。

　　“对了，莲子今天我在表姐那讨了个吃食的方子，你去给小厨房吧要他们研究研究。”莲子今日没有跟去清河王府，去的是莲花。

　　“要绿禾拿去研究吧，她那丫头就喜欢捣鼓这个。”

　　“行吧。”萧暮雨倒不知道绿禾对这方面感兴趣，“表姐还给了我几本书，叫春兰收着吧。”

　　莲子一并应了，看萧暮雨躺下就退下了。
　　萧暮雨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醒来了，起身唤了一声，但没有人应，于是便想自己穿衣算了。

　　刚踩上软鞋起身去架子上取衣服，莲花就进来了。

　　“姑娘，奴婢来帮您穿衣。刚才是大姑娘院子来人了，说请您过去坐坐。”

　　“哦好，我知道了。是姑娘们都过去吗”

　　“秋月来禀告的时候没有提，不过大约是都在的。”

　　偶尔萧暮雨被伺候也会非常不好意思，尤其是洗澡的时候，可是萧暮雨对古代的东西很多都不懂，只能慢慢偷着学了。

　　莲花重新给萧暮雨换了一套更舒适的衣服，早上出门穿的那套预备送去洗衣房。

　　“好了，姑娘去那边坐下梳头吧。”

　　坐在镜子前，萧暮雨看到镜子里的那张脸。刚睡醒起来，脸上还是红扑扑的，黑的发亮的秀发披在身后，黑与白的极致对比，再衬上红色，萧暮雨第一百次内心感叹原身的容貌。

　　莲花端了一杯茶来，“姑娘刚起来，喝点水。”说完便走到身后为姑娘梳起发来。

　　收拾好后，萧暮雨只带了莲子去大姑娘的院子。

　　果然，三房的姑娘都在，三人都在喝茶。

　　听闻萧暮雨来了，三人都抬头看去。皆被萧暮雨的容貌一震。尤其萧暮霰，即使自己是日日都会见到这个三姐姐，但是每次都会忍不住在内心感叹，只不过她从来不会表现出来或嘴上说些什么。

　　“三妹妹来啦，快坐，你二姐姐和四妹妹也是刚坐下不久。”萧暮雪招呼着。

　　今日是学院和女学都休息的日子，萧暮雪做姐姐的就时常会趁着空闲把妹妹们叫过来，联络联络感情。

　　“二姐姐怎么没把浔哥儿带过来玩。”萧暮雪问。

　　“可别带过来了，过来了我看得把大姐姐院子吵翻天。”萧暮霏说，“你上午可是回了你外祖家。”

　　“是呀，表姐还和我夸起大姐姐呢？”

　　“哦？你卫表姐夸我什么了？”萧暮雪，正在给萧暮雨斟茶。

　　“夸大姐姐琴艺超群！”萧暮雨端起茶来品了一口。”

　　“你卫姐姐就没夸我吗？”萧暮霏故意说到，她和卫雨菡不仅是同学更是闺阁好友。

　　“二姐姐你不用夸，你的好卫姐姐都知道。”萧暮雨笑嘻嘻的打趣道，“大姐姐，这茶可真好喝，一股甜淡的花香味”

　　“你可先别管这茶了，我的好卫姐姐知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得夸夸！”萧暮霏逗她。

　　“哇！大姐姐快管管，二姐，她强人所难！”

　　“嘿，你给我过来！”萧暮霏作势起身要打她。

　　“哈哈哈，好了好了，祖母看了又该说你们两个没有姑娘的样子了。”萧暮雪继续说，“今日叫你们过来，除了是我们姐妹们一块聊聊天放松一下，其次还想和你们商量个事。”

　　“是大姐姐生辰的事吧。”萧暮霏来的时候就想到了。

　　“是呢，下月中是我生辰，我本就想家里人一起吃个饭就好，可是几个姐妹听说，非要聚一聚，这样一来就该在家办个小聚会了，母妃想锻炼我，就让我自己操办。”

　　萧暮雪还有一年半女学毕业，到时候摆在眼前的事就该是萧暮雪的婚事了，王妃也是要开始锻炼萧暮雪的管家能力了。

　　“大姐姐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吩咐妹妹们就是了。”萧暮雨听到要办聚会很是高兴。

　　“首先，得拟定要请的客人名单，写请帖。”

　　“大姐姐外家肯定是要请的，还有三妹妹外家。”萧暮霏说道这里，想到自己的外家不在京城有些失落。

　　安阳王府王妃丁氏出身安国将军府，丁老太爷当年杀敌有功，拯救了岌岌可危的大梁，被封为安国将军，如今年事已高，赋闲在家，整日也就是弄弄花花草草。老太爷共有三子一女，可惜的是大儿子当年平定战乱负了重伤，不治身亡，仅留下一子，而大儿媳妇本就因为生子落下了病根，失去丈夫之后，整个人就垮下了，不久，也离开了人世，仅留下一个孩子，那年才六岁。

　　现在的安国将军是定老太爷的二子，而三子则是萧三老爷的同僚，也是翰林学士。丁氏是丁家第二个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儿。

　　“嗯，还有我在女学交好的唐家姐妹。这样一来人就不少了。”

　　“那大姐姐有想好请帖的样子吗”萧暮霰其实向来不怎么说话，不过来了总不能像个木头桩子一样一言不发。

　　萧暮雨对这些一头雾水，只看着她们热烈讨论着。

　　“念儿，你怎么不说话了？”萧暮雪发现萧暮雨不似之前活跃了。

　　“就是我看姐姐说的这些我好像都不太懂，也帮不上忙。”

　　“那一会儿，你帮姐姐裁纸可好。”

　　“这个倒是没问题，只不叫我写字就好！”萧暮雨一口答应。

　　四个姑娘忙活了好一阵，到了晚饭点，各房派人来请才都各自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