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媒》一起留影

31、护短

　　百花盛会已经接近尾声，十二花仙的人选大抵确立了。

　　十二花仙，卓然而立，百花盛会，祭祀天地。“宣牡丹仙子、兰花仙君、梅花仙子、玫瑰仙子、荷花仙子、菊花仙子、兰花仙子、茶花仙子、彼岸花仙子、罂粟仙子、龙井仙子、薄荷仙君上殿！”一位位仙子鱼贯而入。

　　“啊！快看，这有个小仙君跟在末尾诶，除了公子兰，就他一位小仙君，嘻嘻。”

　　小仙君听得，对着那小仙娥灿烂地笑了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哇——他对我笑了。”

　　“可还是公子兰更赏心悦目啊！”他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这时公子兰的维护者就不甘沉默了。

　　“那个茶茶仙子也挺厉害的嘛，斗茶胜了临河。”

　　“玫瑰仙子也是新起之秀啊！”

　　的确，除了以上几位是新起之秀，其他的众仙子、仙君都是百花盛会上的老面孔了，每次百花盛会都稳操胜券。

　　……此起彼伏的讨论声叽叽喳喳响起，夹杂着钦羡嫉妒恨等各种各样的情绪。

　　蕊站立在高位，扫视底下卓然而立的十二花仙，欣慰地微笑，“十二花仙人选截至今日已经确立，我在此恭喜各位……”

　　“多谢花神大人！”众仙子不约而同。

　　“开宴！”蕊觉得废话就不毕多说了，直接奔主题。

　　歌舞乐曲起，献舞的仙子们踏着乐点款款而上，长长的水袖飞扬交错，顾盼神飞，一颦一笑尽是欢愉喜悦。众仙子也是觥筹交错、你来我往，热闹非凡。

　　流风抱着飘飘兮，面上的颜色沉了下来，果然强颜欢笑还是太过勉强……“跟我来。”流风放开飘飘兮，率先起身拂袖而去。

　　该来的还是会来，瞒不了，躲不掉。飘飘兮顺从地跟上了流风。

　　玫瑰仙子看着先后离席的师徒二人，勾唇微笑。

　　公子兰不自觉地抓紧了身旁人掩盖在长袖下的手，面上还是那孤高冷傲的模样，眸子中却透露出难以掩藏的紧张神色。

　　流风背对着飘飘兮站立在庭院深深处，树木打下的斑驳阴翳掩盖了他一半的身影。

　　飘飘兮孤立无援地站在他的身后，垂首不语。

　　飘飘兮对着众神的那一套说辞流风是一个字都没有相信，说什么和友人出游玩耍忘了时间，爬树摘果子摔下来磕到了石头，幸蒙玫瑰仙子搭救，至于为何神识感知不到是因为身上有能屏蔽气息的法宝，哈，当我们是傻子！那伤口明明是钝器所伤，还是插向心口处，这不是明摆着要至你于死地吗！要知道成神者失心也只能沦为被人操纵的行尸走肉罢了，更何况是飘飘兮那仙格未成的精灵，心死魂灭，何抱侥幸？

　　“你没话要告知为师吗！”不可原谅，把自己弄得满身伤痕，还是要包庇某人。

　　“弟子所说句句属实，绝无欺瞒。”飘飘兮也想是铁了心一般，把话说得太满。

　　流风转身向着飘飘兮，目光灼灼，像是要把他穿透，剖析内心，又像是要把他囚*禁，永不相离。“……很好，回风神殿门前罚跪，没有为师的赦免，不得擅动。”

　　“……弟子紧尊师命。”飘飘兮头也不回地去了。

　　流风面无表情地目送飘飘兮，手指抓握得更加用力，骨节泛白，青筋暴起，蓦地把一直握在手中的明珠奋力一抛，“咚”地一声没入池水中，迹不可寻，甩手而去。

　　流风面无表情地一个人回到了宴会之上，悄然而至，坐到了他的位子上。

　　“风儿，飘飘兮呢？”云羽明明看到师徒二人一同出去，怎么却只有流风一人独自回来呢？

　　流风笑脸相对，嘴上扯谎，“飘飘兮啊，哈哈，还不是因为太贪玩了，身上的伤又加重了，我让他回风神殿休养去了。”

　　“这么晚了，他还受了伤，你也忍心？”云羽言下之意是在指责流风为人师表太过不负责任。

　　流风赔笑，“小伤而已，再说只要驾云，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

　　话已至此，云羽也不好再对这师徒俩置喙了，看着流风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免又想起了自家那位，只能叹息，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

　　“小仙拜见风神大人、云雨之神大人。”赤焰见礼。

　　“玫瑰仙子请起。”云羽对流风和赤焰点头示意，“你们聊吧。”恕我不奉陪。

　　“恭送云雨之神。”

　　“师母慢走。”流风这时才彬彬有礼地向着玫瑰仙子道：“恭喜，再者搭救劣徒之恩，多谢。”

　　“风神大人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说着说着，赤焰倒了杯酒递到流风面前，“不知风神大人是否赏脸……”

　　流风接过，轻呷，沉吟，“……不知玫瑰仙子救劣徒时是否……看见过可疑之人？”

　　“风神大人说笑了，百花盛会来的皆是花族正统，怎会混入可疑之人？”赤焰笑不露齿，话里有话。

　　的确，百花盛会如果混进可疑之辈，那就大事不妙了。“方才失言，莫怪莫怪。”流风不顾及身份等级，赔笑。

　　“不过……怎不见风神的小徒弟啊？”赤焰还四处张望了下，这才问道。

　　“小孩子贪玩，累倒了，就早早去睡了。”流风觉得这玫瑰仙子虽然对人总是一副笑脸相迎的模样，可和她对话还真不能放松警惕，稍不留心就被她套出了话。

　　“是呀，毕竟是受了那么重的伤……”赤焰有意无意地戳到了流风的痛处……

　　“……”流风面上勉强的微笑挂不住了。

　　“……不过，这事风神大人也莫要太过较真，小孩子不懂事，说他两句便是，只叫他日后休得再犯必可。”赤焰察言观色的本领可真不是盖的，雾里看花，绵里藏针。

　　哼！流风在心里冷哼，不过就是提醒我飘飘兮于情于理都不可轻饶吗，何必这么拐弯抹角。

　　“拜见风神大人，玫瑰仙子你好……”

　　梅舞？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梅花仙子的到来恰好打破了流风这时的窘迫困局。

　　梅舞对着赤焰微笑示意，转而对着流风道：“花神大人正在偏殿恭候您的大驾，请随小仙来。”

　　花神？哦～“好。那再见。”流风如获大赦，真的是想擦把冷汗，玫瑰仙子也太咄咄逼人了。

　　梅舞也对着赤焰施礼，转身领着流风离开了。

　　赤焰还礼后，自然而然地继续和其他仙子举杯相庆，心无芥蒂。

　　待两人走出了大堂，在曲曲折折的回廊上前行。

　　“多谢搭救，哈哈，没想到一板一眼的梅花仙子也学会骗人了。”真是事事难料。

　　“风神大人，不巧，小仙所言句句属实。”

　　呃，怎么还学会噎人了呢？花神啊……流风但笑不语。

　　梅舞犹豫片刻， “令徒之事……”

　　“不打紧不打紧。”流风语气轻快自在。

　　“难道风神大人你要独自承担一切罪责？！”梅舞这回停了下来，语气严肃认真。

　　“什么罪责不罪责的？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流风打哈哈。

　　“琉璃灯盏的灯芯不见了，而令徒却是在那蕴养琉璃灯盏的映月潭旁被救起的，他的供词错漏百出，这叫人如何不怀疑他？！……”梅舞越说越激动，最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吼了出来。

　　流风当场僵住，话音戛然而止，只听得云雾缭绕处悠远的片片鹤唳，格外清晰。

　　说实话，流风着实被吓了一跳，真没想到，一向温和端庄的梅花仙子竟会如此失态。

　　梅舞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情绪化，不免有些尴尬，但她答应过她要照顾好风神大人的，那就绝不能对流风置之不理。

　　流风愣了片刻，语气柔软下来。“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我也了解飘飘兮，他绝对不是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的孩子……”不过那个小玄，以往念及飘飘兮对他的情谊，也没有做出太过出格之事，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果然还是应该除之后快！不过这事不得让飘飘兮知晓才好……

　　“唉——”梅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你打算如何？”既然徒弟非保不可，那总得想出一个能全身而退的计策吧。

　　“……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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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比赛结果什么的当然是我喜欢什么花花，什么花仙就入选，这大概就是自己产粮的好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