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温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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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悉尼的夜生活也挺热闹的，青峰和黄濑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酒店大堂还聚集着不少人。
一路走来，黄濑的心思全放在忏悔上了。
明知道青峰在美国还有个女朋友，他竟然还默许青峰亲他、摸他！虽然只是脸……但那个亲吻和接触的含义是不是真的止于‘友情’或是‘国际礼仪’，他心知肚明。
可偏偏对方是青峰，是那个无论做什么，黄濑都没办法拒绝的青峰。
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要步上这条不归路了吗？
黄濑暗戳戳纠结的小样子自然是一点不漏地被青峰收进眼里。小闹怡情，大闹伤心，玩也玩够了，青峰就不打算再吊着黄濑了。
“喂黄濑。”
“啊？”思绪还停留在如何赎罪上的黄濑，回答得相当心不在焉，直到被青峰掰过身子，才恍过神来。
青峰：“‘啊’什么啊‘啊’，我跟你说话呢，认真听。”
黄濑：“哦好，抱歉。小青峰你说什么来着？”
轻轻地在黄濑额头上弹了一下，青峰既觉得他可爱，又嫌弃他太蠢。相互矛盾的想法最后也只能概括成——‘束手无策’四个字。
“我现在单身，所以你也没必要因为被我亲了一下，就瞎愧疚，”青峰挑起一边眉毛，“明明内心不知道有多回味呢。”
“单身？不是……你不是……不对！小青峰！谁回味了！你才回味，你全家……不对，就你！你才回味！”还来不及对青峰的情感状态表示任何疑问，黄濑就被青峰调戏得乱了方寸。
青峰笑出声，总感觉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实。一直想见的人，突然就见到了，还计划外地偷了一口香。现在那个人虽然在眼前炸毛闹脾气，却让他产生流年安稳的错觉。
“好好，是我回味。很晚了，上去休息吧。”
黄濑依言点点头，却又停下脚步，“小青峰，你……没骗人吧？单身……什么的。”
“没骗你，那天晚上就分了。我那么……”青峰想了想，还是没把话说出口，“没什么，去吧。”
“你什么啊？你不说清楚我睡不着！”
“都说了没什么，你只要知道我单身、没女朋友就好。现在，你、回、去、睡、觉。”
黄濑撇撇嘴，刚走开两步又是一顿。可他身都还没彻底转全，就被青峰挡住了动作。
“到了我信息你，你给我闭嘴然后上去睡觉。那么婆妈干嘛呢？”
被猜透小心思，黄濑有种被剥光了放在太阳底下晒的感觉。
竟然还挺温暖。
想来彼此确实还需要时间沉淀一下情绪，他就跟青峰摆了摆手，真上楼了。
青峰看着黄濑的背影，有点庆幸当初黄濑离开他时，他没有看，不然他大概会记一辈子。然后只要黄濑背对他，他就会冲上去狠狠把人拽回来。
“笨蛋。”
“我那么爱你……又怎么可能让你成为一段感情里的第三者。”
听见公寓外的细微响动，紫原第N次转头张望。
赤司说了，今天下班就能来找他，然后在美国待上两个星期。这对紫原而言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奈何赤司早摸透了他的路痴属性，强制禁止他不准接机，所以他只能坐在玄关痴痴地等。
他已经两个月没见到赤司了。
话说，五年前赤司擅自把他安排到美国读书后，紫原就一直在赌气，仿佛是想来次沉默的爆发。加上日本和美国的时差，火上浇油，两人几乎失去了联系。就在紫原也以为要完球的时候，赤司却突然造访，这段岌岌可危的关系也彻底被修复。后来紫原意识到，‘来美国’对他而言确实是个正确的选择，心态也就放宽了。
远距离虽然有点辛苦，但也衬得偶尔的相见弥足珍贵。
心电感应是玄乎其玄的，赤司确实是这么想的没错。可这会儿他刚刚掏出钥匙，门就被拉开了。
紫原说过，这不叫心电感应，叫做‘我闻得见小赤的味道’。
随即感觉身体一轻，连人带行李地被抱起，目的地似乎明确得很——卧室。被放倒在床上，赤司面带无奈，却放任紫原的动作。
毕竟小别胜新婚，天雷勾动地火，没办法见面时的思念，自然而然演变成某种古老的‘in-and-out’活动。
……
赤司觉得此刻的自己抬根指头都费力得很，但除了疲倦以外，全身上下倒是干干净净的，特别清爽。
床褥深陷，紫原将赤司揽进怀中，那么大一个人展示温柔时免不了带点笨拙。赤司没有睁开眼睛，紫原却知道他还没睡。
虽然体力几乎殆尽，但对方的精神可不是几发就能消耗的。
果然，赤司开口了。
他说：“敦，大家都重逢了。”
“奇迹的世代……终于再次完整了。”
黄濑回到房间，等了十分钟没等来青峰的短信，索性找点事做，分散注意力。他稍微修剪一下有过长趋势的刘海，顺便洗个澡，毕竟他没有带着一身酒臭睡觉的癖好。那慢吞吞的冲澡时间结束时，手机刚好响起简短的一声。
【我到了。你睡了吗？】
黄濑用手机一角支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才回复。
【小青峰你住哪间酒店？】
【莱西纳。】
果然！黄濑像是早就猜到什么一般，还打着字准备回复的时候，对面又来了一则新信息。
【没什么，也不太远，我只是想陪你走走。实话告诉你的话，你绝对不让。】
瞬间就被读透的黄濑内心有点复杂。既为这种莫名的小默契感到快乐，又夹带着快乐满溢中的不自在。
他和青峰现在究竟算怎么回事？
和好了？分了五年，这就和好了？
还是重新开始？
不对！两人根本就没有就着这个状况讨论过！
黄濑套上酒店提供的浴衣，把自己埋进被窝里，手上还是握着手机，屏幕依旧停留在和青峰的信息页面。发了好一会儿呆，他才回复道：【你是笨蛋吗。】
青峰的信息很快又回了过来，让人有种他就守在一旁等消息的错觉。
【就当我是好了，你别多想。你现在在轮休吧？轮休多久？什么时候回家？】
黄濑自动忽略上半段信息，毕竟这么隔着屏幕也谈论不出什么，何况他也不知道能针对那些话作何回答。
【还有两天呢。我家就在悉尼，明天就能直接回去了啊。小青峰呢，是和队友来玩的吗？】
【嗯，赛季后的休整期，不过后天就得回去了。】
捧着手机小小地纠结了一下，黄濑正打算‘尽地主之谊’提出领青峰等人吃个饭什么的邀请，手机连续震动，屏幕上显示好几条新信息。
【明天一起吃早饭？你带我出去转转吧，行吗？】
【就我们两个。】
【顺便，我想跟你聊聊天。】
黄濑看见第一条信息时，又有种两人心有灵犀的微妙感；再看下面一条，感觉脸颊被‘我们两个’四个字熏得醉意再起；看到最后一条，心里边那‘咯噔’一声在这空荡安静的房间里似乎很响亮。
【好。那小青峰早点休息，你喝了不少。】
【你也没好到哪儿去，酒量本来就差。我租了车，明天十点去接你，晚安。】
删删减减，最终黄濑只是发了短短一行【嗯，久违的晚安】，对方也没再回信了。
黄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觉，说是兴奋也好，纠结也罢，甚至烦恼……任意一个都足够让心思重的他辗转难眠。但或许是酒精作用，他很快就陷入深沉睡眠了。
意识尽失之前，他还在模模糊糊地想：五年过去了，小青峰都会开车了，真帅。
杨带着些微酒气起床时，抓过床头柜的手机看了一眼，刚九点，还有不到两个小时，酒店提供的自助早餐就要结束了。花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他断定杰斯和迈克尔两个醉汉是没有特地出门觅食的兴趣了，更别提美其名曰‘省顿早饭钱’，不睡到日头高升就不起的青峰。
他坐起身，看着隔壁床躺得四仰八叉的两个男人，有些无语，却还是走到床边把两人硬生生踹醒。
“喂！起身！吃早饭了！”
杰斯向着墙面蠕动，空气凝固了几分钟，才听见他有些沙哑的声音，“阿青起了吗？”
“管他起没起，反正他不吃早饭。”推了半晌，迈克尔一点动静没有，杨终于也失去耐心，直接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吼道：“醒醒！！”
迈克尔总算挣开布满血丝的双眼。
三个男人随便洗漱收拾，拿过外套、鸭舌帽装备好就出门。刚迈过门槛，隔壁的房门恰巧也应声打开。
“大辉/阿青？”
“早上好。”青峰无视面前三个人的满脸惊惑，“你们自己玩去，今天我单独行动。”
杰斯、迈克尔、杨：“？？？”
“走了。”
青峰双手插兜，走过他们身边时，还传来一股若有似无的味道，像是喷了男士香水。
杰斯最先反应过来，对着青峰离开的方向，喊了一句“阿青你去哪儿”，却没得到对方的回答，只能跟迈克尔和杨杵在原地，看着青峰走进电梯，表情一个赛一个的滑稽。
迈克尔：“呃……青峰好像看起来挺……有兴致的？还有……他不是省早餐钱那一挂的的吗？”
杰斯：“也没见过他用香水这种……时尚物品。”
杨：“简而言之，他是发|情了吗？”
迈克尔、杰斯：“……”
大概是内心也在期待跟青峰的见面，闹铃还未响，黄濑倒是先起身了。
七点五十七分。
“起得真早啊我……”把被单拉起来蒙着头，不知道是充满‘酒店味道’的床褥让他感觉不适，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试了几次，他也没能再睡下，干脆起身准备。
黄濑从行李拿出剃须膏和刮胡刀，由于飞行员的作息相当不稳定，时时备着日用品已经成为他的习惯。站在镜子前，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只有几根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小胡子冒出头，很快就被他一一刮干净。
黄濑回到房里打开行李箱，仔细挑选衣物。穿得太正式，感觉过于拘谨，不适合；穿得太休闲，感觉就不甚在意，不适合……翻来覆去，黄濑才察觉自己并没有带多少衣物，毕竟执勤时穿的也只有制服。
最终，他挑出一件浅蓝色T恤、棒球外套和牛仔裤。总体搭配起来，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
打理好一切，距离两人见面的时间还有将近一个小时，黄濑坐在落地窗前发起呆来。
小青峰会不会也很期待跟我见面啊？大概……也是会的吧？
小青峰会穿得很帅吗？唔……小青峰体格好，怎么穿都好看。
小青峰开车技术怎么样？一定很好吧……那可是小青峰。
小青峰……
满脑子小青峰、小青峰地暗自念叨了许久，时针总算离‘10’越来越近。
离十点整还有十五分钟，黄濑刚从电梯出来，侧过身就看见街对面靠在车边的男人。
对方带着鸭舌帽和墨镜，但那标志性的肤色还是让黄濑一眼就认了出来。
青峰也不知道自己老早就跑到人家酒店门口能干些什么，但他就是想着能离黄濑近一点。谁知道黄濑也早早就准备好了呢？
果然，这么想着，没多久就看见从酒店匆匆跑来的金发青年。
“小青峰……早、早安，抱歉，让你久等了。”
青峰玩味地看着面前微喘的帅哥，挑眉，声音带着些许笑意。
“退步了啊黄濑，这么短的距离就接不上气了？”
‘“呜哇——小青峰好讨厌，明明人家担心你一个人等那么久才加快脚步的。不领情就算了，还损我呢……”
“是么？”青峰稍微站直了身，“那……抱一个？”
“诶？”黄濑被青峰突如其来的邀请唬傻了，愣愣地看着青峰，没有动作。在他踌躇不已，不知道是该抱还是就这么打哈哈过去的时候，青峰先上前一步，轻揽住了他。
“早上好。”
他听见青峰的低语，在略带寒气的早晨里，格外温暖。
这个小动作没有任何逾越，在旁人看来也不过是许久不见的好友轻轻给彼此一个拥抱，一触即分。
青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黄濑自然地上了车。
或许是因为刚刚在外头被空气稀释过了，青峰也坐进车内后，黄濑才嗅出男人身上有股不熟悉的味道。
“小青峰，你抽烟？”话音刚落，青峰有点讶异的表情被尽收眼底，“我闻见了。”
“那么敏锐？我只抽了一根。”
黄濑斜眼打量青峰，一副‘别想瞒我，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成功把青峰逗笑了。
曾几何时，只要这家伙有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愉悦所在。
“别抽那么多哦，对身体很不好的。”
青峰没说话，顺溜地把车开上高速。
就在黄濑都快忘了刚才的话题时，青峰却又开了口。
“嗯，那就戒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温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