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黄-五秒》虎二

12、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赤司举起手中装着一半啤酒的杯子，在电视屏幕上的倒计时显示‘0’时，向在座的所有人洒下祝福。
　　距离火神离开日本到美国已是六个月前的事了。
　　12月31日晚上，在赤司的召集加误打误撞之下，凑齐了洛山、阳泉、秀德、诚凛、海常和桐皇高校篮球队的大聚会，一起迎接元旦的到来。
　　“新年快乐，今后也请多多指教。”青峰的杯子轻轻碰了碰黄濑的，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两人交往也有小半年了，青峰的一言一语、一个举动依旧能让黄濑觉得心里边满当当、甜滋滋的，也依然会因为青峰靠近的躯体而心跳加速。
　　“多多指教，小青峰。”黄濑瞅着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电视综艺节目的相声上，快快地在青峰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青峰眼睛瞪大，表情有点愕然，不是因为黄濑在大庭广众下亲了他，话说他本人也不在意、不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需要遮遮掩掩的。但这可是两人交往以来，黄濑第一次主动献吻。
　　黄濑轻轻呼出口长气，嘴里嘀咕着‘紧张死了’，手掌还配合地拍拍胸口。青峰看在眼里，觉得三魂七魄大概都跑得一片渣也没剩。他再次倾身，道：“今晚，来我家吧？”
　　“呃、那个、会不会太打扰小青峰家里人啊……”
　　“不会。他们都很欢迎你的。来吗？嗯？”
　　“嗯……那就打扰了。”
　　青峰揽过黄濑，在后者耳鬓处温柔地亲了一口，用气音说：“回家我要吻你。”
　　黄濑的耳尖红红的，紧张地四下张望，没有回应青峰。
　　纵使周围的人群都在闹腾，他还是能依稀听见胸口传来的鼓动。

　　大型聚会在和火神的视屏通话结束后也准备拉下帷幕。
　　青峰拉起黄濑，匆匆和大伙道了个别就拽着人出门了。多亏桃井今晚和她父母到横滨参加婚宴，不然青峰就没机会和黄濑两个人，骑着一辆自行车，为了一些不可言说的目的奔驰在气温骤降的夜里。

　　“……赤司你不管管吗！这么……明目张胆！”绿间脸颊上的两片红晕究竟是被酒熏的，还是被青黄二人闪的，弄不清楚。
　　“嗯？难得元旦。大家高兴就好。绿间你也一样。”赤司再次露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赤司君也要徇私吗？”黑子抿了口手里的香草奶昔，直勾勾地在赤司和紫原之间徘徊。
　　赤司面上依旧一派坦然，眼尖点的却能发现他耳尖有点淡淡的粉。
　　赤司正想说什么，紫原却相当‘合时宜’地拽着他的衣角，说：“呐呐，小赤。我们也回酒店吧？我肚子饿，想吃小赤。”
　　赤司：“(＾＿＾)”
　　黑子：“……”
　　绿间：“！”
　　众人：“！！！！！！”
　　仔细一看，紫原脖子以上整张脸已经找不出一块未被染红的皮肤，显然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黑子：“看来这就是所谓的酒后吐真言。”
　　赤司缓缓起身，众人已经能看见他身后实体化的黑气，纷纷住嘴的住嘴、闭眼的闭眼、装死的装死，大型动物紫原君却一把将人搂住，不停蹭蹭。
　　“我们也先走一步了。”赤司异常淡定地说，随即牵着紫原的手将人带出小店，关上门前还特意停下嘱咐，“玲央，是谁灌了敦酒的，麻烦你调查一下让我知道。谢谢。”
　　冰室、高尾：……完了。

　　回到青峰家里时，青峰父母都已经睡下了。整栋屋子，只有客厅留着的灯还在夜半时分摇曳。
　　虽然目标明确，但两人却没谁厚着脸皮猴急地往楼上房里去，都在楼梯口站着踌躇。虽然交往了一段日子，但毕竟两个人都是纯洁处|男身，和男人恋爱也都是第一次，进度自然就格外缓慢。除了偶尔睡在一起，青峰的手会不安分地在黄濑身体游走，腰部以下必须打马赛克的环节是一点也没涉及到的。
　　此时的青峰不想显得自己太过‘热情’；黄濑也不愿青峰觉得自己掉价，双双沉默了好一会儿，青峰才脱下外衣挂在沙发背上，故作轻松地开口。
　　“天气那么冷，你还洗澡吗？”狗嘴吐不出象牙，青峰话音刚落就察觉到自己字里行间有点迫不及待的意味，赶紧赶忙补道：“我是说！如果你要洗澡的话，我去给你准备毛巾和衣服！”
　　黄濑被青峰逗笑了，内心的紧张僵硬也逐渐放松下来。多亏刚刚那几杯啤酒，黄濑觉得自己这会儿大概能够勇敢一点。
　　这么想着，他环上青峰后颈，自己向后倾靠在墙上，借着渐渐上来的酒意壮胆，对青峰露出个明晃晃就是勾|引的微笑。
　　“小青峰，不是说要吻我吗？还是说……不洗澡就不让亲了？”
　　“……”
　　青峰想：看来没必要在这儿装清高了，对方压根儿就没在介意！
　　黄濑觉得身体一轻，双脚被动地缠在青峰腰间，后者的双手也顺势托着自己的臀部。下一刻，青峰温热带有酒气的唇就贴了上来，四分霸道、六分温柔地将舌头捅|入黄濑的嘴，期间还轻轻撕咬小模特喝了酒后越发显得殷红的唇瓣。
　　黄濑感觉得到青峰正一步步地往楼上走，脚步很轻却很稳，随着步伐小幅度移动的身躯偶尔会不小心碰到青峰有些灼人的部位。但很快黄濑也无暇思考其他了，激|吻带来的窒息感席卷至全身，除了紧紧攀着对方宽厚的肩背，黄濑已经丧失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耳畔传来青峰开门的声音，黄濑所在的角度，借着大概是出门前忘了关上的昏暗壁灯，依稀能看见青峰用脚后跟把门踢上，但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依旧稳如泰山。
　　青峰动作轻柔却迅速地把怀中人放到床上，顺势压上去，直把人亲得略有点晕乎了才放开。
　　双手撑在床上，黄濑被圈在青峰结实有力的臂弯里。
　　“黄濑。”青峰的嘴角挑着，有一抹痞气的笑容，眼神却柔软得能掐出水来似的。
　　黄濑看见他再次俯下身，温热的手掌一如前几次般从毛衣衣摆探入，才发现自己的外衣不知什么时候被脱下了。

　　*****

　　青峰颔首在黄濑的发顶上亲了一口，道：“走吧傻瓜，去洗洗。”
　　黄濑乖乖点头，任由青峰牵着自己到浴室去洗身子。
　　两人挤在不大的浴室，由于只有一把刷子，黄濑便坐在马桶上看青峰屈尊着逼近两米的身子刷衣服。
　　“小青峰。”
　　“嗯？”
　　“问你个问题哦？”黄濑清清嗓子，状似不在意地开口：“那个啊，你为什么没直接，呃……那个什么了？你不要误会哦！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问问。”
　　“没直接办了你？”青峰停下手上的工作，抬起头仰视黄濑，“看来你很失望啊？知道了，遵命。下次就来。”
　　“说了不是！”往青峰膝盖上顶了一脚，“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青峰继续刷起衣服，半晌才回答。
　　“什么都没准备，我怕你疼。呃……虽然终归是要疼一次的，只是刚刚我怕你流血。”
　　“诶？”
　　“诶什么？我那，不小吧？你就不怕撑爆？不怕的话现在就继续？”
　　“！”黄濑猛地起身，顾虑青峰父母都在睡觉，低声吼了句“变态”，就准备走出浴室。
　　“去哪儿啊？不同甘共苦啦？”
　　“去给大混蛋暖床！”
　　看着少年气呼呼的背影，青峰无声笑笑，安分守己地洗好衣服再拿到阳台挂着，这才回到热乎的被窝里，感受某人暖床的技术。
　　此时的黄濑已经是勉强撑着眼皮的状态，在青峰躺下时，依着身体本能往青峰身上靠去。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眉间一闪即逝的温暖，还有格外温柔的一声‘晚安’。
　　黄濑想：这个瞬间，大概值了他一辈子的幸福。

　　黄濑被青峰叫醒时已经是早上九点钟了。元旦假日，两人都不需要上学，黄濑也没另接工作，难得能睡上小半个早晨。
　　“起床了。再不起床，早饭吃晚了，就吃不下中饭了。”青峰亲昵地在黄濑的鼻尖上亲了一口，看见对方小猫似的皱皱鼻子，心里柔软得不像话。
　　“小青峰，早。”说话间带有早晨刚睡醒的独特鼻音，更是为黄濑平添几分自然慵懒的可爱。
　　“早。你傍晚回神奈川？”
　　“嗯……傍晚回神奈川。”
　　撸了把被黄濑睡成一堆杂草的金毛，青峰觉得这样的黄濑，只让自己一个人看见就够了，多一个都令人无法容忍。
　　“等会儿一起出门？”
　　“诶？是去约会吗？”黄濑的双眼一瞬间亮了起来，青峰甚至能在他头顶上看见竖起的毛茸茸狗耳。
　　“嗯，去约会。还不快起床准备。”
　　黄濑情绪高昂地应了声，就从床上蹦跶起来，准备往浴室走去，却被青峰一领子抓了回来。
　　“模特大人，是不是忘了什么啊？”
　　黄濑疑惑地歪个头，仔细打量光着膀子，仅着一条睡裤，现正坐在床上的青峰，恍然大悟般地扑倒对方身上，对准脸颊就是一口亲。
　　“小青峰早安！”
　　“乖。去吧。”充满调戏意味地在黄濑浑圆的屁股上拍两下，青峰很理性地没把人按倒在床上这样那样，“我先下楼，你等会儿自己下来。”
　　“好嘞！”
　　看着黄濑趿着一双稍偏大的拖鞋往浴室蹦去，青峰无奈地笑笑，深有所感自己领了个三岁智商的小男孩儿回了家。

　　整理好床铺，青峰换件衣服就率先下了楼。
　　“早啊，爸妈。”
　　坐在沙发上的青峰父亲背对着他，什么话也没应答，头也没抬一下。反倒是青峰妈妈急急忙忙地从厨房出来，拽着青峰到后院去。
　　“怎么了啊？”
　　“你还敢说！昨天带人回家干了什么？啊？那动静！”青峰妈妈又没忍住往青峰结实的手臂上招呼一巴掌，“真想打死你！”
　　“……你们听见了？”
　　“还好意思问！”
　　“那爸……”
　　“不是我强硬阻拦下来的话，你和凉太估计还没玩够就被扫地出门了！”
　　“没玩……”
　　“还顶嘴！”不只那么一次，青峰妈妈觉得如果眼前的黑皮男换成黄濑那样乖顺又精致的少年，或许自己也能长寿了，“我花了大半个晚上疏导你爸那榆木脑袋，过了一晚上估计问题不至于闹大，也多亏你爸是条颜狗，对黄濑这孩子撒不出真脾气。倒是你啊！自己把皮绷紧点，少不了一顿揍。”
　　“哎，只是我的话那就算了，小问题。别伤了黄濑就好。”
　　“哼，还学会疼人了。”
　　“……吃醋？”青峰一脸吃了屎的样子，看得青峰妈妈没来由的一阵火大。
　　“最好打死你！”
　　“别，你们要难过的。”
　　“我们还有黄濑！你给我闭嘴吃饭去！”
　　青峰噤了声，乖乖走向餐桌，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即将沦落到和自己老爸一个地步。
　　没多久黄濑也跟着下了楼。青峰爸爸也很给黄濑留面子地应了他道的早安，那张老黑脸和二十分钟前面对青峰的简直判若两人。
　　不知道是不是黄濑的错觉，青峰妈妈似乎比往常的殷勤还要殷勤地老是给自己准备吃的，像是怕饿着他一样。
　　终于，黄濑在青峰妈妈第三次走到厨房，试图从冰箱里找出什么能填饱他肚子的东西时，忍不住开口。
　　“小青峰……阿姨她是不是忘记自己给了我多少吃的啊？”
　　青峰心想：她只是担心你昨晚被我‘欺负’了一夜，饿肚子而已。
　　“直接告诉她你吃饱了就好啊。”
　　“这么回答不讨人喜欢吧！”
　　“职业病吗你？干嘛处处要讨人喜欢啊？”拨了拨黄濑额前的发，青峰总觉得内心有股没来由的心疼。
　　“才不是！就是……就因为对方是小青峰的妈妈啊……”
　　这可是大实话。虽然黄濑是个专业的模特，却也不代表他热爱人人当他是星月般捧着、宠着，且为此去讨好别人。
　　他只在乎他所在乎的，一如既往。
　　青峰听明白了黄濑话语里的潜台词，心里边刺痛的同时又涌起一股暖流。
　　“傻吗你？我妈她可喜欢你了。反正我也没见她对谁那么热心过。这待遇连五月都没有的。”
　　“诶？真的吗？”
　　“真的。”夺过黄濑手上的面包，青峰三两口塞进自己嘴里，趁着母上大人还没来得及再添‘货’前，替黄濑披上大衣就溜之大吉。
　　临走前，青峰清楚看见父亲深沉地看向他拽着黄濑的手，并在黄濑挣脱开前移开了目光。
　　“下次……再来玩啊。凉太。”
　　黄濑听见青峰爸爸的话，结合刚刚的所有细节，敏感如他随即察觉出一些什么。定了定心后，在青峰眼神默许下，向长辈深深鞠了个躬。
　　“那就下次再来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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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隐藏内容在我痞客邦部落格上啊
搜索掷果潘郎就行了
...
和福利成套的自然不是什么愉快的消息
最近很多事都凑到一起了 忙得我连两天没吃晚餐
所以星期六暂时停更一次 星期二恢复更新
谢谢喜欢这篇文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