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与二》西壳

6、第六章

　　第三天，结果祁阳的老爸老妈不出门了，祁阳找了个理由说去同学家学习，一起讨论问题，溜出去了。

　　祁阳到程楷家时，对方才刚醒，睡眼朦胧地对站在门口的祁阳说，“早啊！麻烦下去一趟帮我买份早餐。”又补充道，“你吃了吗？要是没吃你也买一份上来吃。”

　　祁阳心想这人还真会享受，开口说：“我吃了，麻烦给钱。”然后才问，“要吃什么早餐？”

　　程楷回去房间拿钱包取了一百给祁阳，对着还站在门口一直没进来的祁阳说：“一份肠粉，一杯豆浆，谢谢啊！”

　　真是客气啊！

　　好吧，祁阳跑出小区外给他买了份肠粉和一杯豆浆，今天的兼职工作就开始了。

　　买回早餐后，程老板已经刷完牙洗好脸，接过祁阳买的早餐坐在餐桌前吃，对着他说：“麻烦去我房间叠下被子。”

　　祁阳后悔来这兼职了，他干嘛要被一个同校同学指使，现在又不能说不干，毕竟来都来了。

　　还好，程楷的床并不乱，他把枕头放好，被子铺平了也就完事了。

　　接着程楷给祁阳说了下要求，祁阳开始打扫公寓。

　　先打扫地板，清理浴室的头发，倒些洁厕液到马桶里，接着把地板拖一遍，返回厕所刷马桶，再把窗户打开通风，然后拿干净的抹布对家具进行清洁，把东西摆放好就OK。

　　这样打扫下来也花了祁阳一个多小时，他都怀疑程楷是不是干过，便随口问了一下，结果人家说平时请的家政阿姨都是这么做的，看来程老板对他还真是不客气。不由得一想，他自己家里的卫生都是他老妈一个人包揽的，既主外又主内，还忙得过来，不由衷地开始佩服他老妈，不知道如果他说要帮他老妈打扫家里的卫生会不会也给他点零用钱花。

　　打扫完了卫生，接着就要做午饭了，祁阳打开冰箱瞅了瞅，有鸡蛋，番茄，白菜，青椒和牛肉，剩下的都是饮料和啤酒。祁阳不知道怎么搭配做才好，只知道番茄炒蛋，想来还是先把饭煮了先，再问问程楷的意见。

　　问题来了，祁阳不知道两个人的饭量要放多少米，随手抓了五把米，想来应该是够了，用水洗了一遍，又遇到难题了，放多少水进去呢？煮饭这个可以算简单的小事不能问程楷吧，于是祁阳放水没了米，想着好像水有点少，又往里加了一点就放进电饭煲煮了，还好是智能的，祁阳直接按了“快煮饭”这个选项就开始煮了。

　　他是一点儿也不担心米饭的问题，水要是放少了，吃干一点，或者配凉开水吃就好了，水要是放多了，就当稀饭吃，要是煮的粘稠了，就当粥喝，最好就是刚刚好，不干，不稀，不稠。

　　祁阳走去问正在客厅沙发上拿着手机打游戏的程楷要做什么菜，对方把放在桌子上的iPad递给他，说昨儿下载了番茄炒蛋和青椒炒肉的视频，示意他看着做，看来冰箱里的菜都是程楷昨天买好了的。

　　祁同学学习完这两道菜后，转身进了厨房变成了祁大厨，开始大显身手。过程很坎坷，祁大厨油倒多了，盐倒多了，鸡蛋把壳弄进去了，牛肉粘着锅了……

　　这两道菜再怎么不可形容，祁大厨还是把他们搬上餐桌上摆着，然后去把米饭盛出来，还好只是有一点粘稠。这时门铃响了：“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程楷去拿了外卖，直接摆上餐桌，没有看错，一份是番茄炒蛋，一份是青椒炒牛肉，外加一份米饭，对着他说： “祁阳同学，你实践能力很不好知道吗？给你看下现实的番茄炒蛋和青椒炒肉是怎样的，再对比下你的。”

　　程楷未免也太过分了，点了外卖竟然不告诉他，让他一个人在厨房里战斗，而且叫外卖都不加他一份，不免生气：“程楷，你故意的吧！我他妈衣服上都溅了油，你还在这里讽刺我，叫外卖也不叫一份给我。”

　　只见人家不慌不忙地坐下来直接开吃了，理都不理他。

　　啊！啊！啊！祁阳要气饱了！实话说，看到他自己做的那两道菜，都下不去口，特别是番茄炒蛋那盘菜看起来像坨屎，倒胃口。

　　这时候门铃又响了：“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程楷开口了：“还不快去拿你的外卖过来吃。”

　　他这人，存心的吧，存心捉弄他，但还是去取了外卖吃。一样的外卖，一份番茄炒蛋，一份青椒炒牛肉外加一份米饭，只见外卖单上备注：“这份外卖请于第一份外卖5分钟后再送过来。”

　　程楷的确是存心捉弄他无疑了。

　　祁阳边吃边说：“程楷，吃完这饭，我就回去了。你的兼职我没法干了，至于那几百块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程楷报之以微笑：“你生气了？”

　　“废话。”这个人竟然还笑得出来，没看见他心底的熊熊烈火快要把他烧着了吗？

　　“不好意思！稍微玩过了头。”程楷又说，“那钱不用还了，当作我的赔礼道歉，下午在我家玩会儿再回去呗，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道歉有个屁用，但道歉外加不用还钱就有用了，所以程楷的道歉还是有用。

　　不用还钱，祁阳很是满意：“行！中午先让我补个觉先，这几天起的太早了。”

　　程楷比了个手势：“OK！”

　　程楷让祁阳去周海婷之前住的那个房间补觉，而程楷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至于干嘛，祁阳就不知道了。

　　祁阳起来时已是三点，程楷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看到祁阳说了声：“醒啦？”

　　祁阳往沙发上坐下：“嗯，下午玩什么？不会是干看电视？”

　　程楷说：“就是看电视。”

　　“我去，电视有什么好看的，无不无聊啊你。”难得的假期用来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程楷说：“加点其他东西就不无聊了。”

　　“什么东西？”看个电视还能加什么东西？

　　程楷说：“内容与规则。”

　　祁阳问：“什么内容与规则？”

　　程楷解释：“这个游戏叫做不许动，我们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播放的内容不动，谁先动了谁就输。”

　　“还是很无聊啊！”听着就非常的无聊，真不知道他怎么想出来的。

　　程楷接着说：“内容不无聊就行了，为了做到公平，内容由你盲选。”

　　“行，输了怎么办？”不玩点什么待在这里也很无聊。

　　“输了就真心话大冒险吧。”程楷说。

　　祁阳也同意：“可以。”

　　程楷回他房间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连接上电视，然后打开电脑的一个文件夹，对祁阳说：“这里有10个视频，每个视频种类不同，都是15分钟时长，为了公平，你选一个播吧。”

　　祁阳随便点开了一个视频，电视上开始呈现画面，他们俩便坐在沙发上不动。

　　视频的前3分钟是喜剧片截段，程楷看了没什么反应，纹丝未动，祁阳虽然有点想笑，但还是憋住了，再接着的3分钟是恐怖片截段，可能他们两个都觉得不恐怖吧，都坐着不动，最后9分钟片段……

　　祁阳瞪大了眼睛，这是，这是动作片！唇齿相合，肌肤相触，那飘出的靡靡之音，一幕幕冲击着祁阳的眼睛和大脑。

　　这9分钟还是专选重头戏，看着一幕幕的男男与男女，祁阳的脸逐渐变红，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越到激动处，祁阳也逐渐激动了，然后他先动了，直接把视频给关了，带着些许喘息对程楷道：“你！你故意的吧！”

　　事实的确如此，这10个视频是程楷中午在房间里剪辑合成的，无论是哪个视频，后面那8、9分钟都是动作片，他就是好奇祁阳看了会有什么反应。

　　“这个视频可是你自己选的。”程楷接着又贴在祁阳耳旁说：“你看到这个反应还真大！你不先去浴室冷静一下？”

　　这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气息把祁阳的耳朵吹得更加敏感了，脸更红了，反应更激烈了。下一秒，祁阳还真就直冲去浴室了。

　　祁阳进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来浇灭他那燃烧着的火，他觉得洗冷水澡都比用手解决的好，外面那个存心要捉弄他的人，他怎么能安心的在他家做这种事呢！

　　祁阳从浴室出来，罪魁祸首躺在沙发上跟个没事人一样在看法制栏目，祁阳气恼着对他说：“程楷，你还真是颠覆了我对学霸的认知，是不是你们这种学习特好的人，心里都很变态？你他妈是不是常看这种片，一点反应都没有。”

　　程楷看着电视漫不经心的答道：“我一个正常男人，看这种东西很正常，至于为什么没反应，女的身材很假，男的长的太丑，动作太做作，实在是反应不起来。我对这种片没什么兴趣，这是第二次看罢了，莫非你是第一次看？”

　　这人，莫非是有完美情节？还是经历过了？还是……

　　祁阳答：“是。”又问，“程楷，你是不是那个冷淡？”

　　祁阳心想，最好回答是，至少让我抓住他一个把柄。话说程楷要真是，会跟他实话实说吗？显然祁阳不会知道的。

　　“那你可真可爱！”程楷的目光从电视上转移到祁阳身上，暧昧的看着他说，“我是不是，得实践过后才知道，还有，你输了，你是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祁阳说。

　　“那么我的问题是：你刚因为那个细节而把视频关掉？”程楷很直接啊。

　　祁阳不答反问：“程楷，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好捉弄的？”

　　程楷说：“从未觉得，你是不是输不起啊？”

　　“没有，你想知道？” 祁阳戏谑道：“你给我在你身上实践一下就知道我那个细节要关视频了。”

　　程楷笑道：“哈哈！恐怕你这个愿望实现不了，我比较喜欢你直观地告诉我。”

　　祁阳不知如何作答，只好走为上策，说：“我回家了。”

　　程楷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他走，难得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如此逗弄，换在原来的学校是不可能的。

　　程楷一把拉住祁阳，把他按到沙发上，对他轻柔地说：“回答了问题才能走哦。”

　　要他怎么开口，他以为他和陈海飞本来就不正经了，结果还是他见识少了，打着商量说：“能不能换个问题？”

　　对方斩钉截铁地说：“不能。”

　　祁阳口气软一些：“换呗。”

　　程楷说：“不行。”

　　祁阳口气又硬起来：“换。”

　　程楷说：“不换。”

　　祁阳说：“换。”

　　程楷说：“不换。”

　　唉，祁阳想着还是随便说说应付吧，他的脸皮也不是那么薄。就在他要开口说时，程楷先比他开口了：“算了，不勉强你。那就换一个问题吧，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突然放过了？

　　“12月9号。”祁阳说。

　　“嗯，我记住了。”程楷说。

　　祁阳起身要从沙发上离开，程楷又把他按回去，缓缓凑近，用自己的额头轻轻地贴着他的额头，感受着他额头传来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