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听竹》念念慢

20、关于亲吻

　　清风吹来，明月高悬，我们三个人尴尬的站在原地，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尴尬，许墨白莫名其妙的愤怒，顾知劢一脸的荡漾。
　　“你答应我的！”我把剑递给顾知劢，率先开口打破僵局，毕竟女人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调节剂，这个我懂。
　　“放心暮姐姐，明天来拿就好。”顾知劢接剑的时候一股温热拂过我的手，顾知劢竟然趁机摸我的手，我收回手怒目而视，骂一句，“登徒子！”
　　许墨白脸色越来越难看，走到我的身边握起我的手腕，我想反抗着收回手，招来了许墨白的白眼，愣是吓得不敢说话。许墨白声音清冷，又藏不住的怒气，“明天我来找你。现在先送她回去。”说完拉着我飞出几丈之外，身后顾知劢说的暮姐姐武功高强不用送越来越淡···
　　许墨白在房檐上轻轻踮脚，周围的黑幕夹着两三颗星星快速的后退，我用了月步摇加上他拉着我才堪堪跟上他。奔出了城区，走进了郊区，偶有一两声狗叫，直到我的脚腕酸疼，他才拉着我落在一个茅屋外。
　　我喘两口气在原地站好，想跟他说走错了方向。许墨白拉着我的手腕一用力，另一只手顺势环过我撑在身后的墙上，我被夹在墙和许墨白之间。清新自然的皂荚味飘进我的思维，青白色衣衫有一下没一下碰着我的手背，我的心砰砰跳，不同于面对顾知劢的慌张，夹杂着羞涩，闪躲当然还有刚才奔走的原因。
　　“你为什么那么做？”许墨白低头看我，清明的眸子里除了显而易见的愤怒竟还有一丝丝难过。
　　我除了躲开他没有任何想说的，冰凉的手托住我的下巴，强硬地挪过我的脸，“说话！”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印象里的许墨白嘴角总带着调戏的笑，他总说着害我，整我，羞辱我的话，但我提的要求他又都会满足。现在的他就像突然长大的狼崽，咄咄逼人。说实话我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
　　“你要我说什么？说我愿意？我本就下贱？”我抬头看着他，略带倔强的回答，他紧抿的唇又敛了几分，眉头也皱了起来，他眼睛里倒映着小小的我，带着自嘲的笑，还有眼里几滴晶莹。
　　这样安静地僵持了很久，我的脚腕酸地快要断掉。我不想再这样僵持下去，伸手推他，刚把手放到他的身上他就了握住我的手。
　　“云舒，你一直不是那样，你一直不是。”他眼里有我读不懂的情绪，是有思念有回忆，仿佛看到了最想念的故人···
　　“你了解···”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许墨白竟然贴住我唇！我手上运气要推开他，但因为事发突然我愣了有两秒，这两秒武林高手能把人杀了，他趁机点了我身上的穴道，扶着墙的手按住我的后脑勺，一时间我就是案板上的鱼肉。
　　微苦的中药味，冰凉的唇瓣，颤抖着握着我的手的手。我一直以为那年顾知许咬的那一口就是接吻，直到许墨白撬开我的牙齿舌头滑进口腔时，我才懂原来接吻可以这么深入。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电流扫过全身，我忘记了咬他，盲目地闪躲着舌头，许墨白轻笑，舔过我的每一颗牙齿，直到我的一滴泪落在他的鼻梁，他才解开了我的穴道···
　　我一掌打到他的肩膀没有收一丝力气，许墨白向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却带着满足的笑。我轻掩住我的嘴唇，看看我打人的手，竟然说了一句“你为什么不躲？”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一如从前不正经，眼睛里满是星辰，每一颗都装着深情。
　　我愣了两秒，丢下一句，“我本该一掌拍死你！”运起轻功盲目地落荒而逃。
　　跑出了几丈外才发现我只知道许墨白走错了，但不知道应该怎么走。脚步放慢，身后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变得明显，许墨白跃过来牵住我的手，“你一直没有变，既路痴又蠢！”
　　我要靠着他回去，只能暂时把心中的怒火压住，随着他的脚步奔走在夜里。身后是变化万千的魑魅魍魉，前方是一身青白衣衫的男子，我低头看我们握着的双手，总觉得一切如此熟悉···
　　朱红高大的门前站着两名身着白衣的弟子，白月山庄一向戒备森严，每晚都有弟子守夜。许墨白停在距离白月山庄几丈远的地方，他伸手的瞬间我侧身躲过，“云舒，白月山庄不用参加武林大会。”
　　他清淡宠溺的声音在我听起来讽刺无比，我冷笑一声，故作轻松地回答，“不参加吗？让墨掌门拿了武林上人人向往的宝盒，然后再杀死我和三皇子？”
　　“我绝不会杀你。那个宝盒你拿到了也没用，这么多年，即便是樊耀天没有另一把钥匙也无法打开。”许墨白轻皱眉头，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
　　“那我也不能让你拿到。我不能让你威胁到顾知许，仅此而已。”我没有说谎，而且不止许墨白，我不能让任何人威胁到顾知许。
　　许墨白的手握得更紧，关节处隐隐发白，最后他还是选择妥协，叹一口气松开手，说，“我只想告诉你，感激不是喜欢。”
　　对于许墨白的话我只冷冰冰地回一句，“不劳你费心。”
　　“东阁主司徒明稳重有健全的社交线，让他打头场其他门派一定会有所谦让，白玉山庄也可保留精力。”他的声音温和认真，听在我的耳朵里却让我心惊肉跳，他竟如此了解白月山庄。
　　我走神儿的瞬间他还是抬起手帮我整整了因为刚才的挣扎微乱的头发···
　　···
　　游船在湖面上孤独的漂泊，我紧紧抱着桅杆，内心却一点也不害怕。我知道有人陪着我，有人会来救我，即便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船上。
　　“小白，抱好！”我莫名其妙地喊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低头看自己，竟是小小的一只，瘦弱的手臂筋骨可见。
　　“嗯！”软软糯糯的小男孩声回应我一句，我寻着声音转头，一个不大的男孩粉嫩粉嫩的，紧紧地抱着船上固定的小桌子。男孩慢慢回头，一双澄澈黑白分明的眸子，白皙的脸庞还带着婴儿肥，缩小版的许墨白。
　　“我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我抱着桅杆嘶吼着问他。
　　下一秒平静的湖面风起云涌，巨大的浪头打过，男孩放开桌子奔向我，我也伸手要去拉住他，可惜事与愿违，我掉进了湖里，身体沉重的下落，眼睛模糊地睁不开。
　　微苦的中药味，冰凉的嘴唇，颤抖的手，有人贴着我的唇换气。
　　我睁开眼，来救我的也是许墨白，成年的许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