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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弱势燕山 ...

  •   第二日,济阴的攻擂结束得出乎意料地快,燕山这边还剩三十多个人时,济阴就已经无人应战了,自然攻擂失败。

      输了的赫连桡没有什么不开心,毕竟两家实力都差不多,这样的结果也是在预料之内,只是遗憾地看着这双胞胎,叹了口气,“可惜呢,我还想让我家弟子们见识一下燕山天才。容夏容秋,五叔叔可是希望你们真的准备好了呢!向着魁首努力吧!”

      说完笑着带着自家弟子离开前往其它比试场,容夏和容秋愣住,燕山从来没有说过希望得那个魁首,母亲也没说过这一次必须夺魁,这只是他们心里定下的目标罢了。觉得他也许只是开玩笑,他们抬头,却看到一向清冷的赫连桡神色很认真,一瞬又摇着扇子一脸无关风月地走开。

      金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回去休息吧,今天应该不会有人来攻擂。”

      刚被认可而激动的心情瞬间被扑灭,容秋抬头质疑:“万一有人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不在这里。”

      金徽很笃定:“没可能。”

      “我不…”信字还在嘴巴里没被吐出来,他的嘴就被容夏捂住。容夏拉着他行礼,乖乖退下。

      回院子的路上,容夏戳着容秋的脑门儿,是恨不得戳个洞,偏偏又不敢真太用力,起个红印儿都是自己心疼。她只能掐着他的脸颊,恨恨道:“母亲叫我们回来是想让我们好好休息,你杠什么杠!我知道这些年来你看不惯母亲对你我的做法,但她终究是我们的母亲,她还是心疼我们的,乖一点好嘛?嗯?”

      容秋支支吾吾点头,待她放手后翻了个白眼,又正好被盯到,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嗯嗯嗯…我乖好了吧。”

      嘴里说着好,不服不愿可是满眼都是,容夏在心里叹一口气,咬牙赏了他个爆栗。也还好,他这个心思越来越深沉的弟弟从未想过要在她面前掩饰,所有情绪都向她表露。

      果然,这一下午无人前来攻擂,两人悠悠哉哉睡了个午觉前去别的比试场看比赛。丁场洛阳赫连氏对外试队,洛阳果然是强,毫无压力将对方击败。其中赫连景云更是表现尤为突出。

      甲场乐平攻西河守,西河胜。乙场常山攻青州守,青州胜。加上丙场的济阴攻燕山守和丁场的外试攻洛阳守,第一轮比试里暂时都是守方胜,守方优势还是存在的。

      至于接下来,济阴攻了三处都未获胜,倒数第一是基本定下来。有意外的是,场景最复杂,实力也不弱的西河甲场竟是被外试队成功攻下,意外的西河前往乙场又将青州攻下,憋气想要证明自己的青州去甲场又将外试攻下。

      大家绕来绕去,丙场反而被忽略闲置了两天半。

      比试都是真刀真枪来的,在每场攻守擂之中肯定是会有伤亡,但一般有家主长老坐镇,伤的还是不多,亡的更是几年难得出来一个。伤的多不多还是要看那场比试之中是否焦灼激烈,如乐平对西河就因为西河的过于强势,西河胜得很轻松,乐平也输得很轻松,伤的人数就少。常山对青州就打了四天,两方三百余人都打到伤者近半。

      能够上场比试的弟子都需要在大比开始前一个月报名,没报名者无法参与。有伤者,下一次比试可以上场的人就会减少,所以每个队在选择攻擂点还是有所考究的。燕山一场就只有十五人受伤退出,还余下二百九十三人,一次失败的家族都采取观望状态。毕竟再弱,打起来还是会有伤亡的。

      最先结束输得轻松的乐平就在等,丁场洛阳肯定是不能去攻,丙场打得不激烈伤者不多,乙场倒是激烈了,结果等到乙场结束甲场西河又被攻下。好了,一向认为自己不差洛阳的西河显然不屑去攻最弱的丙场,攻丁场又害怕伤亡影响后来的局势,选择了攻乙场。

      乐平一看,虽然我们先来先得,但青州也不弱,一百来人还是会造成折损,攻下来也守不住西河前来攻擂,不如等着看西河攻青州。然后就是西河成功,青州又去把甲场攻下来。眼见损失过大的常山想着攻最薄弱的丙场,他们又想着观望,等那边两败俱伤自己去捡便宜。但整个大比三家是在闲着,洛阳和燕山是守着擂无人来的闲,他们就是到处观望闲,总不能一直哪里都不去,所以他们晃悠悠意思意思开始攻甲场。

      这边闲了两天的丙场终于热闹起来,贺珵凑了个脑袋在容秋身边嘀咕,“空闲了两天的可就丙场和丁场呢,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和洛阳其实也差不多!”

      容秋翻了个白眼,还是杜姮揪着他耳朵拉他坐正身形,啐了一口,“您老也真敢说…洛阳是无敌的寂寞,我们?我们是巴不得人家别来找我们!能比嘛!”

      “哼…差不多嘛…哎!杜姮你个女孩子能不能温柔一点…下手那么重,谁娶了你谁倒霉…”

      得嘞,两人现场打起来了。

      容秋转头看着姐姐。容夏的眉头微微隆起,神色不如他们一般放松,指着下方道:“西河攻下乙场,青州攻下甲场一共就用了半天时间,大家都有所损耗,人少的常山来,就算我们守下来,反倒给我们留下个损失不大的乐平…情况不容乐观啊…”

      “以弱打强,外试众人能把西河攻下,凭的就是一股信念嘛,我们的信念也不弱!”容秋也看着台下,“对于他们来说,丙场是最后的机会,对于我们又何尝不是,甲场青州,乙场西河,丁场洛阳,我们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丙场!姐姐别害怕呢!”

      容夏叹气:“我不怕常山,而是怕接下来的…外试队最终那么轻易败给青州,还不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只用胜一场就行,我害怕多年未胜过的我们,怀着的目标也是同他们一样,胜一场就高兴得找不到自己了…”

      容秋递了块红豆糕给她,笑吟吟:“但我们的目标不是呢…你别总是那么担心,虽然我们都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我们都是渴望着那个魁首的!谁不想当魁首呢?所以,别怕嘛,再者,我们还有最大的守擂优势呢!我们可是熟悉了这个场地四五天的人,乐平是第一次来呢…”

      一口甜,容夏扭头看了看打闹的人,这都已经喊着“姑奶奶饶命了”。有微凉的手滑进她的手掌,舒适熨帖,是容秋凑了过来,一只手偷偷探向桌子,语气还是保持严肃而正经:“这些事情肯定是母亲分析给你听的,你可别听她的!她就是想逼着你,生怕你放松!”

      “啪!”,刚刚从姐姐桌上偷来咬到嘴里的莲子酥因手被打断成两半,一半掉下,他手忙脚乱才没让它落在地上。

      罪魁祸首抿嘴笑,慢悠悠道:“我说过,你要乖乖的,别老是胡乱曲解母亲的心思,母亲…”

      “哼…”容秋扭头不理她了,专心看比试。她肯定不是因为母亲而打他,肯定是因为自己偷吃莲子酥而动手!小气的姐姐,自己不是拿自己不喜欢吃的红豆糕和她换了嘛!

      下意识拿糕点啃着,不知怎么吃着吃着格外香甜,一股莲花清香蔓延在口腔。低头,那一碟不是莲子酥是什么…

      旁边的姐姐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比试,他看着姐姐,姐姐瞪一眼他,“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嘛!”

      “是啊…你脸上有世上最好看的花!”他低头轻声嘀咕。

      ……

      常山与燕山其实实力差不多,这两家同济阴都是赫连分脉倒数三位,哥俩谁也不比谁强多少。所以百来人攻擂也只是看个运气,虽然失败了,燕山胜得也不轻松。常山一次折损了他们七十九名弟子,留下二百一十四人迎接气势汹汹的乐平一百八十七人。

      人数差不多,实力相差还是有点大的,这下燕山就头疼了。金徽也在暗骂赫连晖,常山那群兔崽子还真是损人不利己,自己没机会了拼命也想拉一个垫背的,生怕燕山脱离了倒数三兄弟的路子!

      这边燕山弟子们也开始紧张了,三十七,他们还剩三十七人,而对方还有六十三人,要想守下丙场他们差不多接下来一个人要打两个人,最后都是精英弟子对精英弟子,燕山怎么可能强到那种程度…

      完了…

      “咳咳…”容秋瞥一眼垂头丧气颇有些结局已定的贺珵,踢了他一脚,“怎么,就这么放弃了?亏得昨天还自比洛阳呢!原来是个纸老虎。”

      贺珵哪还有昨天的神气:“这一局我们是守不下来了,沉沦攻擂场的话,你看看甲场乙场丁场谁是个软柿子…最差的乐平我们都打不过,今年也就这样了吧…我们…”

      容秋又是一脚,这次用了力,疼得他抱着腿说不出后话。看他反应心满意足的容秋慢悠悠开口,“我们今年不是倒数第一就已经很不错了对吧?我们应该对这个成绩心满意足?”

      这次声音有点大,坐在周边的精英弟子全都看了过来,惊讶而又理所当然,他说的话是实话,但身为赫连嫡系之子亲口说这话,实在是有点不应该,毕竟这个事实很羞耻。

      “我想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燕山就给自己定义为软柿子了?映日岭大比为的就是让各个分脉竞争,我们来参加就应该是去奔着最终奖励去的,要是只拿一个不是倒数第一的名次就满足了,我们还不如不来了,来了还丢人现眼呢!”

      “我们现在是比不过洛阳西河,但我们也不能让他们认为我们是软柿子!三年倒数第一我们已经没有比这更差了,那为什么不奋力一搏,最差的结果倒数第一我们都已经没有机会了,最好的结果会是什么我们还不知道呢!不是倒数第一,那剩下的名次我们都有机会去竞争,我们还有人,怎么能够自己先放弃!”

      听了他的话,众人眼睛是一亮,但也只是一瞬,毕竟,下面的比试结果是事实,他们,又少了一位。

      眼见士气是鼓舞起来了,但还是差了一把火。容秋自信满满笑着,说道:“我们燕山的第一高手还没有上场呢!你们能够多打败一个人,就是为她做铺垫,剩下的,就由她来解决吧!”

      虽然容夏不会同他们一起修炼,但还是会偶尔到比武场,于是,基本从入门弟子到精英弟子都是被虐着长大,提到第一高手,大家的信心瞬间满溢。

      这边众人有了信心,不再紧张,但所有压力都在压容夏身上。容秋转头看姐姐,问道:“容夏紧张吗?”

      容夏白他一眼,抿唇:“你说不说我都在后面上场,压力都在,习惯了。”

      容秋才不理她冷淡无所谓的表情,拿过她的手用手帕仔细擦着汗,幽幽道:“是啊是啊!天才容夏可是早就习惯了压力了呢!是弟弟我轻看了你!我可得好好替天才把手擦干净,万一影响这第一高手握刀的手可就罪过了!”

      抑扬顿挫的古怪语调让容夏憋不住笑了,心里也略微放松了一点。

      那双手是真的被仔细擦了个遍,容秋还慢慢揉着替她放松。见那白皙双手翻过来就遍布厚茧,尤其左手手心一道深深印记,那是常年拿刀留下的,他就一阵阵心疼,这根本不像是一个漂亮姑娘的手。

      前人留下来对手数量的压力从来不是最重的,最重的是,她这次要背负着他一同上场。容夏倒数第二个,容秋最后一个。她不能输,不能让他成为笑话和耻辱。

      燕山内部比试可从来没有给她这样的压力,这压力是她自己选择的。一开始容秋就准备将自己放在前面,随随便便输了也就不管了,是容夏强行安排成这样。

      姐姐啊…

      人数优势自己实力差距让乐平改变了攻擂顺序,原本保险安排在后的高手都提前上场,想要快速结束攻擂,减少普通弟子损耗。所以到了最后,燕山十人对战对方五十三人。这还是乐平为了以后的比试在刻意收敛实力,十人精英打下二十七人。

      所幸后来的燕山精英发挥超常,基本是以一敌三,甚至四五,只可惜还是不能拉回人数差距。

      最终,燕山二人对乐平二十五人。

      这结果是注定了的吧。所有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是这样想的,也许,那两个都可以不用上场了,毕竟,那是第一次参加大比才十二岁的少年,谁也不抱希望,包括金徽。

      容秋望着姐姐,“容夏,你紧张吗?别怕!”

      容夏起身,知道那样为大家鼓劲的容秋心里也是忐忑,轻松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发,坚定道:“你没有上场机会的,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说完转身,身姿潇洒而又带着悲壮。尤其是经过周围弟子,大家的注目礼让她的上场变得庄重而严肃。

      容秋心想,果然还是姐姐心态好,看这样子,自己比她还要紧张呢!

      一眼望去比试二人都已经站在试场,贺珵转头想看看容秋是什么表情,却只看到那人已经死死捂住眼睛,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伸手扒拉,那手真是纹丝不动。

      看姐姐比试真的比自己上场还要紧张,整个燕山的希望啊!她必须一战成名,带燕山一步步走出成绩,这才是可以抹杀他男子身份的唯一机会。

      看台突然一片寂静,容秋也不敢看发生了什么,随后又听到一声声奇怪的咳嗽声,耳边还有碰撞之声。他终于挪开手,睁眼就看到容夏那张脸,上面有些许尴尬。

      “?!”

      怎么了?不是吧,自己鼓吹半天的燕山第一高手这么快就下场了?玩他吧!

      容夏看到他的表情,脸色更加尴尬了,刚才众人的眼神她都不觉得,如今一看到容秋,她尴尬得脸都红了。

      飞快一声“我回来拿刀”,轻身术已经不见影了。

      哈?容秋还是懵。

      满座倒是笑开了,还是贺珵给他解释。

      那方两人都要开始比试了,容夏一脸平静开始拔刀,伸手愣了愣,对手也颇有风度地看着她这摸腰的诡异姿势等她说准备好了。

      只见她一脸认真道:“我忘了拿武器了。”说完下场取武器去了。

      对手差点把剑扔飞了。

      容秋听着也笑了,姐姐可真是,说着不紧张,这不是比谁都紧张,武器都不带去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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