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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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司马勋去拜访过蒙荀之后，他倒渐渐的真收了心一般，表面上不问世事，暗地里顺着蒙荀之给他指的路开始排查朝中江津海党羽。
已经明显表态的自然不必上心，司马勋拿着手中朝廷大员的名单还是长叹了一口气。此中不乏他从前觉得是为朝廷效力的人，也在暗中勾结江津海，替他搜刮民脂民膏。
他这个皇兄，究竟是被蒙在鼓里还是无力回天？当初平江王府仅仅因为一个谣言就要被下杀手，如今真正的祸害就盘踞在西南，他的皇兄竟然无动于衷？
不过倒也难怪，前世若不是各大州府敞开大门任江津海东进，几十万大军顷刻间攻入京城，他和他那个皇兄恐怕还在做着岁月静好的梦呢。
司马勋如今刚刚准备向江津海反击，他身边的人完全不够，秦啸川又还在修养，搞得他整日焦头烂额不知该如何继续。
秦啸川那边倒是一派和平，西北一片太平，他乐得多在京城呆着。
顾莫回每隔两三天就到将军府替他把脉，每回都叮嘱他练武不能操之过急，他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排出。沈惜枫每回也要跟着来，顾莫回问过一次，沈惜枫回答说怕顾莫回受欺负，顾莫回虽然嫌弃他总说肉麻的话，也还是回回都带他来。
看了几回之后，沈惜枫偷偷问顾莫回：“他这个毒究竟能不能解啊？师父那个药那么灵，吃了这么多次了都不能根除？”
顾莫回笑话他：“师父究竟为什么收你做徒弟啊？对症下药对症下药，我连他症从何起都不知道，如何下药？”
沈惜枫自知天赋不高，从来不跟他争论这些，又追问道：“那上次你说这毒或许来自西南，为什么不去西南找找？”
顾莫回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去，可我也得带着他去啊，他是个将军，如今只是暂时留在京城，皇帝一道诏令还是要回西北去的。我带着他去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吧，我倒是有空得很，他能去吗？”
“那你怎么不跟那个王爷说？找他帮帮忙，这天下难道还只有他秦啸川一个将军了？非得要他一个人守着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一辈子啊？”沈惜枫说。
顾莫回奇怪地看着他，反问道：“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沈惜枫一愣，不自然地回答：“这不是好不容易碰到个疑难病患吗，我怕砸了师父招牌。”
“真的？”顾莫回看他的眼神四处闪躲，看来是不会好好回答这个问题了，便也不多问了，只是说：“那个王爷也忙得很，从前总黏着秦将军的，如今也很难在将军府见到他了。他们既然不开口，我能做的也只有继续这么治着了。”
话虽这么说，但下一次顾莫回去看秦啸川时还是向他提了这个问题。
“你这个毒若一直不能根除，以后上了战场也是折磨，就不能找个什么理由去西南看看？只要能找到源头，我一定能治好你的。”顾莫回说。
秦啸川笑了笑，说：“我哪里是能随处跑的人呢？进了这京城就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你也知道我们回来时有江津海的人跟着，如果我们就这么往西南去了，他一定立马发觉。再说，西北也不是永远就太平了，万一出事，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你就这么……”顾莫回差点要骂他固执，想了想还是说，“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将军，怎么就非要你拿命守在西北呢……”
秦啸川揉了揉他的头，说：“我确实不是唯一的将军，但我也是个将军，这么多年下来，我也可称为西北的一道防线了。阿勋和陛下都替我瞒住了我中毒的消息，可若我无缘无故去了西南，其他人会怎么想？”
顾莫回低着头不说话了，他虽然当过那么久的秦啸川，可他被司马勋保护得好好的，从来都不知道他过去过得这么胆战心惊。
气氛没安静多久，司马勋忽然走进来，说道：“如果师出有名呢？”
秦啸川知道他听到他们刚才的对话了，反问道：“如何师出有名？”
司马勋将手中一封诏书放到桌上，说：“钜洲大旱，陛下命我前去派粮视察，钜洲刚好地处西南，离江津海驻守的防线又还有两百余里。啸川若此时启程，你带来的人还是照样回西北，我们可同行一段路程，到时你委屈一些混在我的随从里，我们就能一起去钜洲，待拿到解药治好你，我再派人送你回西南。如果顺利的话，并不会耽误几天。”
秦啸川拿起那诏书来看，连连摇头，“可他们总是会比我先到西北，到时不就很容易发现我不在了？行不通的。”
司马勋说：“都是你的手下，路上拖几天不成问题吧？实在瞒不住只说路上耽搁了，左右不过迟个几天。这可是正正好的机会，我们都不希望你留下病根。”
顾莫回也点头劝道：“我从来是信我师父的医术的，寻常毒物他的药一下人立马就好了，你拖到如今还没好，这病不除将来恐成大患的。还是按王爷所说去钜洲看看吧。”
“这……”秦啸川犹豫了，他何尝不知道他们说的这些道理。他心中其实有股没来由的恐慌，他不知道他中的什么毒，究竟能不能解，他说了这么多大道理，其实也是想逃避吧。
司马勋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十分认真地看着他说：“啸川，你放心，这一路上我都会保护好你，你绝不必担心。我们只是要去找你的解药，我们都想你彻底好起来。”
秦啸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顾莫回，忽然笑了起来，“明明是我病了，倒还要你们来劝我了！去吧去吧，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我也很久没干过了，正好找找不用当将军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