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黎质

3、第三章

　　宫云衫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地砖，有点涩涩的，但总体来讲光滑不膈手，就是灰多了些。他确定自己没有产幻，铜像真的向前挪动了一些，但是完全痕迹也没有声音。
　　“是不是碰到什么了？”赵奚看着宫云衫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桌子那边，“夏承，你们是不是碰到什么了！”
　　“没有啊，该碰的早碰完了！”夏承和周显平站在桌子旁，夏承的手正撑在桌面上。
　　“我手一直撑这儿的。”夏承在宫云衫和赵奚的注视下收回了手。
　　赵奚的目光落在那对小情侣身上。
　　“我们俩刚才都没动。”张璐摇了摇头，把韩岷抱得死紧，“我能不能去桌子那边啊，你看我们也帮不上啥忙。”要是你不害怕，我觉得你男朋友还是能帮忙的。宫云衫心里想了想，没说出来。
　　“行吧。”赵奚看着女孩子是真的害怕，不过待哪儿都一样。
　　韩岷搂着张璐，快速往桌子那儿走，和来时的速度形成鲜明对比。
　　“这铜像看起来挺沉的，和地砖摩擦铁定是会有声音的，莫非……”宫云衫仔仔细细看了看这块地砖后，站了起来。
　　“走，过去看看。”宫云衫拉着赵奚，本以为这房间有多大，结果刚走了几步就走到了底。
　　“我们得快点想办法出去了，这房间可能在缩小。”宫云衫看着墙上杂乱的手掌印，还有无数条抓痕。
　　“我的天!”赵奚低头，用手肘碰了碰宫云衫，“看这个!”
　　赵奚把手电筒对着地砖，地砖上密密麻麻全是杂乱的脚印。宫云衫把手电筒对着两人身后的地砖，地上只有两串脚印。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赵奚摸了摸手臂，全身抖了抖。
　　“没事，别怕。”宫云衫轻轻拍了拍赵奚的背，轻轻敲了敲墙砖。
　　赵奚跟着宫云衫把这边的三面墙壁和地板都敲了敲按了按，所有的墙砖都是普通的青砖，上面还盖着一层灰，没有哪块有什么特殊的。一阵捣鼓下来，没有丝毫变化。
　　宫云衫和赵奚又把铜像附近的地砖踩了踩，还是没反应。
　　“算了，去另一边看看吧。”宫云衫把手上的灰拍掉，和赵奚往回走。
　　桌子边的四人全部看着宫云衫和赵奚走过来。
　　“这个房间有可能在缩小。”宫云衫一句话让众人炸了锅。
　　“啊？”张璐不再靠着韩岷，坐直看着宫云衫。
　　“什么？”夏承本来是趴在桌上的，听了这话直接打直了身板。周显平靠着墙闭目养神，也抬起了眼皮。
　　“铜像动了就是房间缩小吗？”韩岷觉得宫云衫的脑回路不太正常。
　　“地上没有移动的痕迹”宫云衫靠着桌子，“你要是不信可以弄个参照物。”
　　“行啊。”韩岷抓过桌上的可乐，拉着宫云衫就要走。
　　“你干嘛？”宫云衫被韩岷拉到铜像旁，看他弯腰把可乐放在了铜像旁边。
　　“……”宫云衫满脸黑线。
　　“如果房间在缩小，整个地砖都会移动的，可乐和铜像永远都在一条线上。”
　　“对喔。”韩岷听了宫云衫的话瞬间醍醐灌顶，捡起可乐。
　　“我们现在只能凭肉眼来看。”韩岷跟着宫云衫一起走回桌子旁。
　　“那边还有一个铜像，一起？”宫云衫喊着坐在凳子上的夏承他们一起。
　　张璐拉着韩岷猛地站了起来，之前应该做了不少心理建设。
　　“你俩就在这儿坐着吧。”赵奚想着张璐害怕，干脆就让他们在这儿等着他们。
　　“好。”张璐立刻点头，拉着韩岷坐下。
　　这边的铜像和刚才那个是对应的，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这个铜像碎的是右边。铜像后面没有移动痕迹，赵奚心里暂且认为它也往前移动了一截。四个人在铜像周围摸索一阵还是没有结果。
　　宫云衫正准备朝前走。
　　“bang——”门被撞开了，随即门口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啊。”张璐摇了摇头，看着新闯入的人。
　　宫云衫他们直接走回了桌子那边，看着这个人：地铁上的耳机男，宫云衫看着他没有说话。今天偶然间在地铁上瞥见的人都来了，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联系。
　　“不知道，”夏承耸了耸肩，“你不会也是过来躲雨的吧？”夏承打量着耳机男，看着他发梢的水珠和有些湿润的衣服。耳机男脖子上挂着红色的索尼耳机，戴着黑色的鸭舌帽。
　　“我正走在街上，碰上下雨了，我刚转了个弯，直接转这儿来了。”
　　“你们一起的？”韩岷用下巴指了指门口，门外站一个披着灰色长袍的大叔。
　　“啊？”耳机男转身，看着门口的大叔。
　　“大叔，你进来啊。”韩岷看着他，感觉大家都是患难兄弟。
　　耳机男看大叔站在门口没动，朝他靠近。
　　“等一下，”周显平突然出声，“别离他太近。”
　　耳机男停下脚步，侧身看着周显平。
　　大叔低着头没有走进来，听到周显平的声音后，他猛地抬起头，出现了一张泛青的脸，眼睛没有聚焦，眼白多的令人恐惧，嘴唇已经乌黑了，一张一合的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咽。这完全是一个死人的脸。
　　大叔没有说话，缓缓转头把大家都看了一遍，然后把门仔仔细细摸了一遍，转身走了。
　　“僵……僵尸？”张璐吓得带着韩岷连连后退，后背直接撞在墙上，还把两个凳子踢翻了。
　　“别怕别怕。”韩岷连忙把女朋友抱着怀里哄着，警惕地盯着门口。
　　大家很默契地没有动，全警惕地盯着门口。
　　“怎么回事？”宫云衫径直走向门边，趴在门上看着外面。
　　“你别趴门上啊！”赵奚过去拉宫云衫，没拉动。看着宫云衫很严肃地盯着门外，“你魔怔吗？过来！”
　　宫云衫愣了一下，任凭赵奚拉着他坐在凳子上，“我腿有点软，宫云衫，你别乱来啊，我拉不住你。”赵奚长呼一口气，“你坐着看不是一样的吗？这凳子就挨着门的啊！”说是挨着门，还是有一点距离的。
　　“行行行。”宫云衫直接靠在赵奚肩膀上，赵奚本来想多说几句也住嘴了。
　　宫云衫看着门口，为什么这些人进不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是出不去就是三次元变二次元了。”夏承趴在桌子上，经过今晚的“惊喜”，大家都有些累了。
　　赵奚抓起桌上的本子接着翻起来，刚才字迹消失的那页确实是空白的，后一页完全没有印记，赵奚似乎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幻象。而且自己内心特别遵从，完全没有抵触和反抗情绪。本子中间有一页被撕掉了，挨着的几页也没有笔留下的痕迹。奇怪？赵奚把本子给其他人都看了看，众人看起来都是云里雾里的。片刻之后，赵奚抬起头，“我们再去仔细敲敲地砖和墙砖，说不定出口就在哪块砖下面。”
　　“我们两个人敲一边，”赵奚看着隔壁桌三人，“那就拜托你们把门口给看好了。”
　　“那我坐你们桌子那儿去吧。”耳机男突然站起来准备走到宫云衫他们桌子那儿去。
　　“等下，人和人之间不能隔开超过30cm。”赵奚的话打断了耳机男的行动。
　　耳机男愣了一下，选择坐回去。“行吧。”
　　宫云衫和赵奚仔仔细细地捣鼓了墙砖和地砖，没有找到什么机关，宫云衫看到右面的墙砖上似乎有些渗水的痕迹，墙砖上和左面一样有手掌印和抓痕，地上也有杂乱的脚印。
　　想到之前墙上的水波影子，宫云衫只觉得头大：这房间不会是泡水里的吧？不对，如果是泡水里的，门口那些变态应该是游过来的而不是走过来的。
　　宫云衫轻轻碰着这些墙砖，这里本来该有扇窗户的，但现在只有墙砖了。宫云衫看了一眼赵奚，赵奚会意，拿过宫云衫的手机给他照明，宫云衫依次敲了敲疑似窗户的墙砖，又用双手使劲按了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找到了吗？”赵奚看着夏承他们已经坐在桌子上了。
　　“没有啊，这砖硬的扣都扣不起来。”夏承无奈地耸耸肩。宫云衫看着夏承，没有说话。
　　“咚——”
　　“咚——”
　　众人看向发出闷响的门外。刚才那个持刀男正在撞隐形墙，他的刀就扔在脚边。
　　“啊！”张璐死死抵着墙壁，手里紧紧抓着韩岷的衣服。
　　“他不会要进来了吧！”韩岷看着不停撞门的变态男，不知所措。
　　“他之前来过，不过进不来。”夏承和周显平坐在凳子上，似乎认定了持刀男进不来。
　　赵奚和宫云衫慢慢向门口靠近，隐形墙似乎有两层，外面那层已经出现了裂痕。
　　“墙上有裂痕了，他不会要进来了吧？”耳机男从凳子上站起来，扶着桌子。
　　持刀男机械式地撞着门，撞门的肩膀和手臂上有许多伤痕，血顺着手臂流下去，已经渗进了隐形墙的裂缝。
　　“哇啊——”持刀男又发出了刺耳的尖叫，不知道是不是手太痛了。
　　周显平挨着夏承坐在凳子上，盯着门外的持刀男。
　　“轰——”隐形墙碎成几大块掉在地上。
　　“他进来了！啊！”张璐死死拉着韩岷，闭着眼睛尖叫着。
　　持刀男向前挪了几步，好像撞在了墙上，被弹开了。门外闪过一抹幽绿色的光，持刀男消失了。
　　“墙不只一面吗？”宫云衫看着漆黑的门外，冷汗直冒。
　　“夏承，你怎么了？”赵奚看着他一副要挂了的模样：夏承坐在凳子上，大口喘着气，脸色发白，流了很多汗。周显平扶着他，似乎一放手他就要倒了。
　　“他没事，等会儿就好了。”周显平挡在夏承面前，不想让赵奚靠近他。
　　赵奚退回宫云衫身边，没说什么。宫云衫看了那两人一眼，心说这俩人在大学里绝对是抱团上保健班的。
　　宫云衫又把隐形墙全部摸了一遍，没什么新发现，反而外面碎的隐形墙碎块慢慢消失了。
　　“外面那些人迟早会进来的，说不定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宫云衫趴在隐形墙上望着外面，一片漆黑。
　　“不要！”张璐喊了一声，“那些变态进来我们会死的吧！”
　　耳机男抬眼看了一眼张璐，又低下了头。
　　“可是我们没找到其他出口。”赵奚看着张璐，无奈地摇了摇头。
　　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奇怪，大家都沉默了，没有人说话。
　　宫云衫和赵奚干脆坐下来，赵奚摸出手机，八点五十七。
　　众人渐渐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拨弄着手机。偶尔墙上的蜡烛闪一下，房间里安静地出奇。
　　赵奚无聊地翻手机相册，没有网络，他实在不知道手机可以玩儿出什么花样。他抬头看着其他人，大家都在玩儿手机，除了一个人。
　　耳机男很沉默地在隔壁桌坐着，一直没有动，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赵奚看着他：目前为止大家都是两个两个出现的，只有耳机男是一个人，或许，他那里能有什么突破口？
　　“我去会会那个耳机男。”赵奚的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宫云衫，宫云衫就像被抓住看黄色小说一样，立刻把手机息屏，把手机放在桌上。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才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正和周显平共用一个耳机听歌的夏承，也点了点头。夏承看起来很虚弱，但是比起刚才已经好多了。
　　“什么见不得人的！我看看！”受到夏承表情鼓舞的赵奚，把枪口对准了宫云衫。
　　“我刚在看时间，太投入了，你一碰我，我就被吓到了。”宫云衫十分真诚地看着赵奚，希望博得他的信任。赵奚完全不吃这套，直接把宫云衫的手机拿过来。
　　“哎！别这样别这样，李哥咱们有话好好说。”宫云衫还没把手机抢回来，赵奚就解了锁。
　　“你什么时候在我手机里留指纹了！”宫云衫一脸的不可置信。
　　“就上次你喝嗨的那次。”赵奚对着宫云衫展现了一个很贱的笑容。
　　“……”宫云衫翻了个白眼。
　　入眼是一个像素单机小游戏，看着屏幕上走动的像素人，赵奚已经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了。
　　“宫云衫，你这口味不一般啊。”赵奚打趣宫云衫：这死小子又被我抓个把柄，简直太值了。
　　“我就无聊玩儿个单机小游戏。”宫云衫死死抓着手机，抢不回来干脆息屏，眼不见为净。
　　“玩儿的有一段时间了吧，我刚没看清，十年几个月来着，”赵奚再一次解开了锁屏，“十年三月一周。”
　　“我这不，期末复习的时候减点压吗，哈哈”尴尬的笑声宫云衫自己都觉得挂不住脸。
　　“这什么游戏？”赵奚看着宫云衫，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你还没完没了了？宫云衫抑制住想给赵奚一下的冲动，准备短暂牺牲自己的名声。
　　“口袋学院物语……”声音越说越小。
　　“嗯？”赵奚还嫌不够刺激，对着宫云衫挑眉。
　　“……二。”宫云衫说完，轻咳两声来减少尴尬。他做作的咳嗽声里，夹杂着夏承的偷笑。
　　“宫云衫，我代表峡谷，期待你的成长。”赵奚站起来，准备干正事。
　　“你就贫这一下吧！”宫云衫提着自己的小凳子跟着赵奚去了隔壁桌。
　　小情侣看见这两人过来了，自觉地挪了挪凳子，给俩人腾了位置出来。赵奚一下坐在耳机男旁边，耳机男抬起头看着他，整个人都有点阴沉。
　　“兄弟，耳机不错啊，”宫云衫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好，我叫赵奚，这是宫云衫，那边两个矮的是夏承，高的是周显平，这两人你应该都认识了吧？”赵奚不急不缓地介绍着自己和大家，同时思考着该怎么问耳机男。
　　耳机男点了点头，“我叫丁玉文。”耳机男的声音有些哑，脸色很阴沉，人也有些恍惚。
　　“你不舒服吗？”赵奚看着丁玉文，这地方看着是有点渗人，但是这么久没出什么大事，大家也习惯的差不多了，赵奚偷偷瞄了一眼小情侣，张璐都没有多害怕了。宫云衫对着赵奚挑了挑眉：这兄弟是低血糖还是幽闭恐惧症，你看着选吧。
　　丁玉文只是瑶瑶头，“你们想问为什么我是一个人吧。毕竟这里大家都是一对一对的。”丁玉文盯着赵奚看，赵奚觉得有点瘆得慌。宫云衫察觉到赵奚被“欺负”了，直愣愣地盯回去了。
　　“这个……”赵奚不自觉地摸了摸头，还是挺尴尬的。
　　“我有一件事想和大家说，”丁玉文突然提高了音量，大家都齐刷刷地看着他。丁玉文咽了咽口水，“今天早上，有人发现一中某高二学生死在灵寒寺门口。”
　　张璐捂住了嘴，赵奚有些懵，生出些疑惑。这个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宫云衫挑挑眉，这人说话驴唇不对马嘴，精神不会有问题吧？赵奚开始回忆今天中午看的新闻，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可以和现在联系起来。莫非我们现在在那个废弃寺庙里？
　　“那……”宫云衫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丁玉文，“她是你女朋友？”
　　丁玉文短暂的沉默几秒，“准确的说，是前女友。”
　　“哥们，方便透露一下，你们是怎么分的么？”宫云衫向前凑近了些，这个问题确实很尴尬，但是特殊情况只能特殊处理了。万一小姑娘因爱生恨钻研一些邪术呢？宫云衫在等丁玉文的下文时依旧在想：但这和我们扯不上关系啊，至少和我和赵奚扯不上关系。
　　“我们是单方面分手。”丁玉文一票否决了钻研邪术论。
　　丁玉文把目光从宫云衫身上转回到赵奚身上，“分了手就报复，哪儿那么小肚鸡肠。”
　　宫云衫皱了皱眉，生生听出了几分不爽。
　　“我大概知道我为什么会到这里。”丁玉文坐久了不太舒服，转了转脖子，“一周前，我和艾雨，也就是我前女友，我们在凌晨去了灵寒寺。”
　　听到艾雨的名字，张璐的表情变得很奇怪，还特别惊慌，靠着韩岷轻轻颤抖着。
　　“怎么了？”韩岷轻轻搂着张璐，在她耳边问。
　　张璐摇了摇头，抱住了韩岷。
　　“你们跑那儿去干什么，探险吗？”赵奚一脸疑惑，灵寒寺是本市一座废弃的寺庙，已经荒废有二十年之久，近几年的城市改造，动了不少地方，但是政府一直没有动这片地，就任凭它荒在这儿，还请了保安巡逻，不让人进去。不过一般人都不会进去，就是防一些喜欢找刺激的人进去。
　　夏承和周显平也提着凳子过来了，似乎这是个很吸引人的故事。
　　“我们在那儿，好像打碎了什么东西。”丁玉文看着赵奚的外套拉链，回想着当时发生的事情。
　　“所以，你觉得我们是被一群和尚给盯上了？就算是这样，也不会空间转移吧。”宫云衫觉得这个想法很奇葩，但是他莫名觉得他们现在在这里和那个打碎的东西有什么理不清的关系。
　　“可是我们和那个灵寒寺又没有关系，这又怎么说？”赵奚看着丁玉文，总觉得他怪怪的。丁玉文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
　　“我……”张璐突然说话，“我认识艾雨，前段时间，我们见过。”
　　“所以？”赵奚看着张璐，等待她接下来的话，但是张璐沉默了，没再说话。
　　“撇开我们不说，兄弟，你可得小心了。你们俩莫不是触犯了什么禁术。”宫云衫开始回忆自己看过的屈指可数的恐怖小说。
　　“我不知道！但是小艾的死肯定和灵寒寺有关，她全身的血都被吸干了，脖子上有个硬币那么大的血窟窿！”丁玉文吼了出来，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着，大家都愣住了。
　　赵奚看着丁玉文，脖子上开洞吸血，这不像是东方的做派，更像是西方的吸血鬼干出来的事情。赵奚回想着中午看的新闻，新闻只是报道了在灵寒寺发现了尸体，没有具体说明其他。不过可以理解，如果报出来，社会上会闹得人心惶惶。
　　宫云衫也看着丁玉文，但是他用余光看着门外。他好像瞥见门外闪过了一抹幽绿色的光，皱了皱眉。
　　“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周显平突然出声，但是赵奚觉得他的脸色更白，嘴唇更紫了，印堂也开始发黑了，这可是大凶之兆！
　　“我——”
　　“啊！！！”
　　丁玉文还没说完，就被张璐的尖叫声打断了。张璐整个人吓得在凳子上抖，手指着门口。
　　门口突然伸进来一只带着泥土的手，缓慢的往这边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