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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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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的泥沙不断翻滚,将原本清澈见底的海面变得浑浊不堪。
师言注视着海面,慢慢悠悠地开始了教学:“人鱼,以人类和其他鱼类为食,容貌非常美丽,以歌声诱捕猎物。人鱼是大海的宠儿,海会保护他们,所以当我们被人鱼锁定为猎物时,要警惕两种攻击,一种是来自人鱼的——”
师言眼睛都没眨一下,伸出手准确地折断了从他身后突然跃出的银发人鱼的利甲。
人鱼愤怒地尖叫一声,不甘地落回海中,被泥沙掩盖了踪迹。
“利爪攻击。”师言把玩着手中锋利的指甲,笑道:“人鱼的指甲比钢铁还硬,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材料,卖给矮人能赚一大笔钱。”说着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家小夜莺。
塞缪尔接过那一次小块乳白色的尖甲,透过阳光细细地观察起来。
“另一种攻击,来自死亡之海。”师言继续道,他指了指身后越来越大的海浪:“死亡之海会在人鱼无法独自完成捕猎时,开始频繁地起浪,最初可能会不显眼,大一些的船只都感受不有风浪。但是,量变产生质变,这些小浪起得越来越快,叠加的概率也会越来越大,直到最后,一个由小浪叠加而成的涛天巨浪就产生了。”
塞缪尔听得津津有味:“是不是主人身后的那种?”
此时的世界似乎被某种力量割裂开来,变成了截然相反的两部分:天还是那么蓝,阳光依旧明媚;然而海面上却波涛汹涌,一个几十米高的巨浪咆哮着冲向师言与塞缪尔所乘的小船。
师言仿佛什么危险都没察觉,依旧安坐在船上:“这种·□□做‘疯狗浪’,很恰当的名字对不对?在这种情况下,跳入海中,人鱼轻而易举就能杀了你;往天上飞,疯狗浪会突然拔高,将你吞噬——这是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师言停顿了一下,给塞缪尔留一些拍马屁的时间。
“主人肯定有办法啊~”塞缪尔不负众望,翘着腿,轻快地说到:“再不说疯狗真的要过来了。”
传道受业解惑系统十分满意,他家小夜莺就是上道。
“当然,你主人我无所不能。”师言在疯狗浪袭来前的最后两秒轻轻拍了塞缪尔一下。
两秒后,将几十米高的重力势能转化为动能的巨浪狠狠地拍了下来,将小木船拍成了碎片。
巨浪突然消失了。
死亡之海又恢复了平静,但依旧浑浊……
“咕噜——咕噜——”
气泡抖动的声音清晰地穿到小夜莺的耳边。
塞缪尔没有被海浪直接拍到,师言用防护阵法为他挡住了兜头罩下来的海水。他是维持着仰躺的姿势落入海中的,刚开始下落时,海水还清澈,他能看到天空中模糊不清的太阳影子。
温暖的阳光啊,离他而去了。
“咕噜——咕噜——”
除了身边的气泡声,塞缪尔什么都听不见了。世界在此刻定格,塞缪尔大睁着眼,愣愣地看着越来越远的天空,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又觉得自己好像在画中。
一幅油画,清新、明亮,他眼中所见即是这幅画的整个世界。
我怎么了……
塞缪尔思维突然模糊,仿佛要与这幅画融为一体。
“咕噜——嘭!”
一个气泡突然在他的眼前炸开,塞缪尔猛地回神,下意识地吸了一大口气。
糟了!这是海里!
然而预料中的呛水没有发生,一股水流从他的耳边划过。塞缪尔慢慢地清醒起来,发现自己的耳后有……一对鳍?就像刚才见到的人鱼一样。
!
塞缪尔迅速往下看,惊喜地发现原本是双腿的地方变成了一条翠绿的鱼尾,宽大的尾鳍随着水流而微微波动,闪着细碎的荧光。
主人把我变成了人鱼!
塞缪尔激动地用尾巴画圈圈,拍打周围还浑着的海水,玩得不亦说乎。
“我的塞缪尔——等会再玩行不行?”师言隐忍的声音从他下方传来,乐不思蜀的塞缪尔按捺住过度兴奋的小心脏,问道:“那我现在干什么?”
“控制你的力量,哪一种都行,然后将它们分散道海中漂浮的每一颗沙粒上,毁掉沙粒。”
“这怎么可能做到?”塞缪尔张开右手,尝试着光用净化手心处的沙粒,结果把这一块的海水连同污物一起蒸发掉了。
“我有那么无聊,让你做不可能的事?”师言闷闷笑了几声,随机塞缪尔听到下方传来几声异响。
下方的一圈海水突然变得清澈,塞缪尔借着那短短瞬间发现师言也变作人鱼,黑发黑尾,赤·裸的上半身肌肉分明,帅气又性·感,正挑衅地抬头看他。身边……
嗯……身边好像是那条人鱼吧……?光顾着看主人了,忘了他在干嘛。
塞缪尔冷漠地想到,我管他干嘛,已经看腻了。
啊呀,总之主人都能做到,我也没问题的!塞缪尔信心满满,闭眼凝神。
混沌之中,又逐渐出现了另一种颜色,那是更纯粹的黑,任何光芒都无法反射出去。零零碎碎的黑点慢慢地分裂出更多的同类,呈几何倍增加,它们一点点包裹住了沙粒,悄无声息地将其蚕食。
不同于师言的声势浩大,塞缪尔的力量温柔却势不可挡,在所有沙粒被消除之后,点点黑芒也回到了塞缪尔的身边,将他变成了坠落型态。
小伯劳很久都没上线啦~
塞缪尔摆了摆与师言同样的黑色鱼尾,游到了珊瑚礁旁边。
银发人鱼被师言控制的铁链禁锢在珊瑚礁中间,他发现浑浊不见后身体一颤,但很快又不动了——珊瑚礁脆弱,他不想碰坏鱼儿的家。
“阴险!”黎,也就是银发人鱼怒道;“竟然用珊瑚礁牵制我!”
海中的小鱼发现黎被欺负后,纷纷从藏身之地游出,长着小嘴咬师言和塞缪尔。
“噗——哈哈哈!”塞缪尔被这些小鱼亲得直痒痒,忍不住笑出了生。而师言那一边,一群海胆海蟹电鳗鳐鱼追着他跑,师言满头黑线,实在不耐烦,设了个防御阵法。
“放开我!”黎狼狈地喊道。
师言视若无睹,对他的小伯劳道:“待会儿我们跟着他去人鱼的王城,一个星期后离开。这一周内,你的任务是熟练运用黑暗的力量。”
“喂!听到没有!再不放我要叫鲨鱼过来了!”黎不屈不挠地喊着。
这两个家伙真是的,装成他的食物,也不解释一下,直接对他动手。母后说的对,外面的世界太险恶了!
“当然会放开你,四王子殿下。”师言的语气一点都不恭敬,“如果你带我们去王城,我会告诉你王储的下落。”
黎愣住了。
“什么王储?”塞缪尔小小声地问道。
“阿斯蒙蒂斯的情·人之一,曙,你见过。”师言同样小小声回答:“曙叛逆期离家出走,被阿斯蒙蒂斯精·虫上脑带了回去,结果,甩不掉了。”
几个人鱼护卫很快赶来,救走他们的四王子殿下,又礼仪周到地把师言和塞缪尔请了回去。师言带着他的小伯劳疯玩了七天后,留下一封信,跑路了。
读完信的人鱼国王:……
“我人鱼族,和坠天使势不两立!”
“死亡之海真美。”顺利逃过追杀的塞缪尔感叹道。
“勉勉强强。”师言笑道:“等以后主人带你去人鱼的大世界,那才是真正的美。”
“现在,主人带你去屠龙。”
龙,西方的那种,性格暴躁,实力强悍,十分懒惰,喜欢金银珠宝,还喜欢抓公主。
——“所以你抓她干什么?”塞缪尔平视红龙的双眼,疑惑不解。
红龙焱恐惧地瞅瞅体格娇小的塞缪尔,又瞅瞅他身下的黑麟巨龙,颤巍巍道:“讨论下哪国的珠宝好看,还有,哪国的骑士最帅。”
塞缪尔奇道:“你是公的吧?”
这么粗犷的声音要是妹子的话……还活不活了。
焱闻言,一叉腰:“公的怎么啦!公的就不能喜欢骑士嘛!你这是歧视!”
黑·师言·龙冷冷地注视着焱,打了个鼻响。
焱哆哆嗦嗦地放下了两只前爪。
“再说……你家的龙不也是公的嘛……”他补充道。
你·家·的·龙。
师言和塞缪尔同时被取悦了。
师言和颜悦色地将后爪从焱的脖子上拿开,塞缪尔和颜悦色地把一脸懵逼的公主从高处接下来,两人同时笑眯眯道:“对不住,打扰了。”
“多谢。”身为一国公主,她的礼仪完美得无可挑剔,尽管方才被黑龙突然带到一个贼高的地方,她还是苍白着脸,声音平稳:“能否劳烦二位,帮我打听一下绮国的王子在哪?他是我的未婚夫,我在等他来接我。”
“换个人嫁吧,公主殿下。”师言道:“刚刚我们路过绮国,他们的王子正大张旗鼓地选妻呢。”
公主的脸色更白了,仿佛抹了好几十层铅粉一样。
“哦……”
“白眼狼。”
“老娘还不嫁了。”
“等老娘当上女皇灭了你丫!”
公主迅速做好了心里建设,一拎裙摆,昂首阔步走了:“再见焱,还有二位,我现在要去继承皇位了。”
师言和塞缪尔目送这位未来的女皇离开。
“屠不了龙了啊。”塞缪尔恹恹道,听起来这么好玩的事,吹了。
焱惊恐地看着他。
师言用他那巨大的龙脸蹭一下小伯劳:“这只不杀,还有别的可以选,我就不信还没有龙犯过错。”
焱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师言转过头凉嗖嗖地看着他:“我们来谈谈吧?”
焱:……嘤嘤嘤。
这些天,龙族的尊严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西边龙抢了一个小孩的糖,被一个疑似坠天使的小可爱追着打了十几里地!
东边龙踩坏了一个城市,被一只黑鳞的同族抢走了所有的财宝!
北边龙抓走了一个骑士,被小可爱和大黑龙混合双打!
毫无龙性!
天理呢!公道呢!
南边的龙吃人,你们怎么不去干·它啊!
师言&塞缪尔:哦豁,下一个目标有了。
于是,当天晚上,伴随着恶龙的怒吼和哀嚎,南边飘来了一阵浓浓的龙血味。
有好事的小型龙偷偷过去看了下,发现被拆成了无数块的南边龙倒在它的洞穴前。穴里隐隐传来黑龙和坠天使的打架声音,坠天使好像被欺负得很惨,哭声一夜没停,那黑龙倒是餍足地吼了几声。
听到这个小道消息的焱:……
废话嘛,龙有两个内啥,不哭才怪。
————
今日的作话有点多,就不放下面了,电脑版的作话是小号绿字,看着眼睛疼。
……反正这文不花钱。
①
落海参考了本人亲身经历……
当然是很小的时候,我没带游泳圈,拉着海上的绳子浮在在脚够不到海底的地方(连着小球,并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绳子被风浪带动,我就全部没入了海中……
还·不·憋·气……
仰着头我就看见了太阳,被绿油油的海水弱化了耀眼的光,很漂亮。
我就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我想我是快死了嘛。
结果(我也不记得过了多长时间,反正不会太久,毕竟我还活着)我就被尊上捞了起来。
再然后就忘了,大概咳的很厉害(废话)。尊上(竟然当做笑谈呜)说他一回头,发现人没了,就剩两只手在那直直地拉着绳子,就过去把我抱起来,了。
②
油画的画面……依旧参考本人亲身经历……
还是小学,六年级左右,和五年级的小朋友一起玩幼儿园(……)的长秋千。
很古老的那种秋千,贼长一个木板,上面搁铁环隔开几个坐,两边大漆铁柱。
我坐在秋千的靠外侧,跨着坐,环有点窄我坐的不大稳。两侧有两个小朋友站着拽住绳子平衡自己,一边用力荡,将长秋千推起来。
秋千荡得越来越高,越来越快……
一群小女生在尖叫。
我真抓不住了,大声喊:“停——啊!我抓不住了!”
我那侧荡秋千的小朋友玩High了,她是我挺好的朋友,也喊:“不停!再快点!”
她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一个不稳,松开手,掉了下去……
依旧是仰着头,看着下午的天色那么好,哎呀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跟油画似的。
世界就那么定格了,现实中(在其他人看来)我摔下去的过程一定很快的,但实际上我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我维持着被甩到空中的状态,一下也不动,默默欣赏眼前的油画。
再然后,世界又被按了开始键,我的右半边头狠狠地撞到了漆块斑驳的空心铁柱上。
所有人都被吓到,立马停下,“呼啦——”一下围到我身边,担心我。
“没事吧——!”
“怎么了——!”
“……”
各种blablabla
毕竟我已经六年级了,周围一圈小朋友,也不能吓到她们,就苦笑着站起来,拍拍土,摆手说没事~就有点疼~
的确不怎么疼,嗯……那是大范围的钝痛,我觉得比尖锐的刺痛更能让人忍受。
我被一群小孩围着回屋里,发现自己右半边耳朵血呼刺啦的,耳朵被漆块划破了挺多处。
只看着吓人,我觉得还好。
不过我怀疑我现在偶尔犯蠢……
就是因为当时摔坏了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