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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云蝶为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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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礼带着自己的近身侍卫快马加鞭赶去了芾屹山,到达芾屹山时,天已经亮了。
山顶,一间不起眼的小草房中,一布衣中年男子对着挂在墙上的绝美的画像吹奏着萧曲。那一声声忧咽,刺得人心痛,难免会让心中有悲伤之人听后,流出泪来。
窦礼到达草房院前时,凌钦正在院中浇花。
“锦年,带他们去附近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这里。”窦礼侧头吩咐。
“是。”锦年领命退下。
窦礼快走几步,单膝跪在凌钦身前。“窦礼参见王爷。”
凌钦看着窦礼,神色平静,却说出了一句嗔怪的话:“你这孩子怎么又来了。”他手中浇花的动作没有停止。
“窦礼此次前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窦礼话落,掏出怀中的云蝶令,“王爷请看。”
凌钦只是淡淡一瞥。只是当他看清云蝶令之时,便不再平静。
凌钦夺似的拿过窦礼手中的云蝶令。
他轻抚着云蝶令,放在眼前细细观看。随后又拿开一只手,颤抖着从怀中掏出羽箫的云蝶令。
窦礼起身问道:“可是真的?”窦礼心有不安地问。自从凌钦拿过云蝶令,他就紧盯着凌钦。他明知道结果,却在心中不想承认。
凌钦翻看着两块云蝶令,细细地对比着,片刻后,抬头问:“此物,你从何处得来?”
“王爷可否先回窦礼,这一块是不是真的?”窦礼执拗着问着答案。
“是。”凌钦看着雪娆二字。
“又有云蝶台的人出现在竑都城了。”窦礼神色微暗。
凌钦眼中出现光亮。“你查出来的?”
“我上次回去之后,凌业在我生辰宴之时,送了一名女子给我。”窦礼讲述的简单。
“呵……他想旧计重施?”凌钦嘲讽道。
“那么王爷认为他会不会得逞?”窦礼脸上出现淡淡笑痕。
凌钦轻笑。“情这种东西谁能说得清呢?”凌钦抬头望向天边,“原本,我从来没想过会有那么一个女子出现,让我变得不像我。”凌钦的脸上有笑意闪现,勾起那笑的,是曾经的回忆。
“我若说他已经成功了呢?”
凌钦看着窦礼。“这本就是我凌家的江山,是我不管不顾,弃了江山。而你是守护者,我又怎能要求你做出选择?”
“难不成,这云蝶令就是从她身上发现的?”凌钦压制着自己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思。
“是。是我不小心发现的。”
“所以她还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是。”
“若是这块令牌真的是她的,那就说明,她是云蝶台这一届女间中最厉害的。既是这样,又怎么会被你轻易发现她的把柄?”凌钦心有怀疑。
“我发现这件事纯粹是偶然。不过王爷这么一说,窦礼倒是觉得她的行事手法太过不小心,不像是一个经过长年训练之人的手法。”
“云蝶台的女间各种各样,行事方法也是合式各样。”凌钦手中摩擦着羽箫的云蝶令,“那么,你想好了要怎么对待她了吗?”
窦礼转身,视线低垂,似在赏花,可眼中却是了无生气。
“毁了云蝶台。”窦礼的声音很淡。
凌钦轻笑。“当年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
当年的他身在局中,只顾着好好保全羽箫,平日里清晰的头脑已经混乱不堪,又哪有那么多考虑。
“现在也不晚,王爷要加入吗?”窦礼眼中终于恢复了生气。
“我不得不说,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凌钦顿了顿,“但是,十几年了,我不想再白白等下去了,我非要亲手把那个女人捉回来不可。”说到此,凌钦嘴角染上一抹温柔的笑。
“这一回,也许会简单些,因为,怕是不止出现了一位云蝶台之人。”
“既是这样,我也该和云蝶台甚至和凌业过过招了。”凌钦的眼神渐渐冰冷,“窦礼,你找一个体型与我相似的人带上人皮面具替我留在这里。我该回城了。”
“好,我回去就办。”
“那个女子对你如何?”凌钦突然问。
一向狂妄的窦礼突然没了信心。“窦礼不知。”
凌钦看着他那心里没底的样子笑了起来。“和我当年是一个样子啊。”
“窦礼只知,若是保持现状,我和她绝无可能,因为牵绊她的东西一定很多。若是云蝶台没了,她也就没有了顾虑,还有一丝可能。”
“那好,你先回去准备。等替代我的人来了,我便下山助你一臂之力。”
“那么窦礼就先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
两人结束对话,凌钦见窦礼还不走,突然想起什么,笑了笑。“还给你。”
“窦礼告辞。”窦礼接过云蝶令,快速离开。
窦礼走出小院,锦年跟了过来。
“大人,我们的人来报,淑妃娘娘莫名死在狱中,就连那个乐师也是莫名被人杀了。还有,公主殿下自杀了。”
窦礼听到这个消息,凝眉侧头。
从幽姿的行事手法来看,她是云蝶台之人这件事不容置疑。佑峥能在宫中守卫森严且被侍卫包围的情况下明晃晃逃出去,说明他也不是一般人,估计也是云蝶台的人。窦礼想到这里,不禁疑惑,既然他们同是云蝶台之人,那么皓月为什么要抛出云蝶令来陷害幽姿?皓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不是自己?难道她真的是在报仇?可这一切又是为什么?
窦礼想到此,神色微暗,心中又有苦涩。如果她真的是在报仇,他希望她来找自己报仇的那一日早些到来。他真的好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就是生出了执念,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偏偏伤了她,一伤再伤。窦礼开始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曾经的不可一世,痛恨自己不听从内心的声音没有手下留情。
天色微暗,伯谦收到皓月的信号,快步赶来皓月住处。
自从上次以后,伯谦认为两人的关系缓和了,就像是心中的结解开了些,自是期待见到皓月的。
“月儿,你找我有事?”
“幽姿可是你杀的,还有佑峥。”皓月一开口,打破了伯谦来之前的所有憧憬。
皓月已经得知了佑峥被杀的消息,为此,她坚定不移地怀疑,凶手就是伯谦。
伯谦突然沉默了,他不想骗皓月,可是面对她质问的语气说出自己单方面的理由,又怕皓月不认可,从而再次坏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伯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了?我让你命令他们回去,我没让你杀了他们!”皓月的眼睛微红,“那是两条人命!你知道他们在云蝶台活这么久多么不易吗?他们能活下来,都是踏着别人的血,也是在饮着自己的血。你这样做,会让我感觉这些罪孽都是我的,你让我夜间如何入睡?我不想看见自己满手鲜血!”皓月沉着声音,万分痛楚。
“月儿,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我只是担心他们回去了乱说话,倒不如灭了口。”伯谦有些不知道怎样解释才好。
皓月深吸了口气,为什么她现在才发现,他们的想法观念如此不同。似乎伯谦从未了解过她。
皓月心中失望,不再纠结于此,多说无益。“我不希望你以后乱杀无辜,希望你能记住。”
“好,月儿,你不喜欢的事我便不做。”伯谦急忙答应。
皓月缓了缓心绪,坐到桌旁。“有件事要你帮忙。”她轻手为伯谦倒了杯茶。
“说吧。”伯谦坐到皓月对面,心情转好。
“我给庞丽华出了个主意,让她派人去杀窦礼要娶的那个女子。”
伯谦拿杯的手顿了一下,心不在焉,却又集中万分精力。“为何?”
“因为我想让她陷害皇帝,挑起皇帝与窦礼的矛盾,让她坐收渔翁之利。她螳螂捕蝉,我们黄雀在后。她要比窦礼和凌业更好对付。因为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她这个人看着很有心计,实际上性格上有很多漏洞,并不是一个真正聪明的女子。”
伯谦放下心来,可是看着皓月一脸谋划的样子,心中连连刺痛。都是因为他没有能力保护她,才让曾经那个不喑世事的爱笑的女子变成今日这副模样。他已经不禁一次这样后悔过。
皓月见他不回话,抬眸问:“你认为怎么样?”
“月儿,日后,这些事都交给我做,你什么都不要想,好不好?”
皓月突然笑了。“那怎么行。那样,我会失去好不容易练出来的生存能力。而且,日后我是要当皇后的,若没有点本事,怎么谋害你的其他妃子,为我的儿子夺取皇位。”皓月的话看似是对未来的想像,实际上却是几分空洞,几分荒凉。她心中只是在想着,自己说的这番话有多荒谬。
伯谦竟因为她的胡话,心中增添几分喜悦。“月儿,我只会娶你一人。”伯谦眼中映着烛光,万般真诚。
皓月移开眼,转开话题。“正像我刚刚所说,我不希望我的手中染太多的血。那个女子无辜,不能让皇后的人真的将她杀了。皇后的人今晚动手,窦礼未在府中,我希望你能去保她一命。”皓月难免对幽姿与佑峥的死心有余悸。更多的是小时候那最初的考验,在她的心中留下了阴影。
“这件事可不能算在我们的计划之中,为她保命,是你另外有求于我,是另有条件的。”伯谦勾唇一笑。
“什么条件?”皓月重新看向伯谦。她根本就不在乎有什么条件。
“日后,你额外找我帮忙一次,便要多给我生一个孩子。”
“好。”皓月想也不想,轻声答应。
伯谦听到了想听的话,心中格外高兴。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皓月的声音没有感情。
“好,我走了。”伯谦起身,倾身上前,吻了一下皓月的额头。
伯谦走后,皓月起身走向床边,只是几步远的距离,她走了好久。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因为她又不争气地哭了,她食言了,明明在心中对自己说不会再为他哭泣的。皓月扑到床上,不想让任何人听见她的哭声。
伯谦……她究竟如何才能彻底忘记这个名字,忘记这个将她伤个彻底的人。如何才能让唯唯诺诺的自己不再因为他而哭泣。她明明已经感觉自己就要对他不在意了,明明她都对他那么失望了,可是偏偏在听到他刚刚说的那些话之后,心中莫名地悲伤。这种悲伤的出现,让皓月在心中感觉耻辱,对自己格外鄙视。而且,她更是不明白,这世间为何世事无常。究竟是命运与自己作对,还是自己太过软弱,只能任凭命运的肆虐。
一个情字,乱了多少人的心智,打破了多少曾经咬牙发过的誓。皓月若是没爱过,自然会放手的潇洒,心中也不会对这个男人有着一丝的留恋。可偏偏就是这个男人陪着她度过了小时候无数个黑暗日子,让伯谦在她心中剔除的那样困难。
“他说只会娶你一人,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冷冷的声音从皓月身后传来,皓月顿时停止了哭泣。
皓月慌忙爬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他不是最早明日才会回来吗?皓月听着他重复伯谦的话,心中更是没底,隐隐生出一点恐惧来。窦礼不仅见到了伯谦,还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可是武功高强的伯谦竟然没有察觉到,是不是说明,窦礼的武功高出了伯谦不知有多少。
皓月心中越来越恐惧。窦礼见到了伯谦,又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那么窦礼也就知道了他们早就相识,所以他们那日的那场戏便毫无作用,反而让窦礼看到了他们的欺骗。最终,皓月没了与窦礼解释的任何借口。
“本相来这自然是来找你的,”窦礼坐到皓月刚刚坐着的位置,“还好本相来的不是时候,才能发现本相的女人竟然和别的男人偷偷私定终身,还提到了生孩子的事。”窦礼的手指轻敲着桌面。
窦礼的话音平静,皓月却有不寒而栗的感觉。难不成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们刚刚的对话,你都听到了?”皓月回了回神,试探问道。她的神思已经开始混乱,因为窦礼已经知道了一切,就代表着他们彻底失败了。而皓月自己也没了除掉云蝶台的机会。她的翅膀被折断了。那一瞬间,就像心中格外坚信的信念轰然倒塌,皓月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
“自然。本相还知道了,你和他,还有已经死了的那两人,皆是云蝶台之人。而且,你们刚刚是在谋划着谋权篡位,对吧?”窦礼将话彻底说开。
皓月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突如其来。让她如何接受那最后的希望被打碎。
窦礼起身向皓月走去,皓月因为紧张,急忙站起身,防备地盯着窦礼的身影。她很累,可是依旧还在死命挣扎着,哪怕只是这一片刻。因为她告诉自己,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之前,她都没有输。
“是不是在想,你们刚刚谈话并未提到云蝶台,本相究竟是怎么知道你们的身份的?”窦礼从袖中拿出云蝶令,举在皓月眼前,“就是因为这个,你太不小心了。”
一切了然。皓月没有怪自己不小心,而是提醒自己,若是过了这一关,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才是。
此时,一切已经说开了,皓月反而不害怕了 ,只是她在拼命压制着心中的刺痛,希望自己可以扭转境况。
“你想怎么样?”皓月的声音多有疲惫。
窦礼放下胳膊,将云蝶令拿在手中把玩。“本相想毁了云蝶台。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本相的阵营。”窦礼通过自己看到的皓月的行事方式,猜出了这么一个可能。其实,他也是在赌。
皓月突然笑了。“从一开始你就万般防备我,所以你也应该知道,我就是凌业找来的,来迷惑你,要你的命,帮他夺取你手中权利的人。怎么,防范之心这么强的窦大人,竟然会莫名相信我这个云蝶台的人,竟然铤而走险,还要与我联合。”皓月虽然如此说,心中却是重新燃起了希望。
“铤而走险,又有何不可?”
因为心中的意念,皓月重新振作。“皓月不知,大人又为何非要铤而走险?云蝶台又和你有何干系?”
窦礼伸手捏住皓月的下巴。“没有关系吗?我想要一个女人的心。”
皓月注视着窦礼的眼睛,并没有因为窦礼的那句话迷乱了心智。“大人,不属于你的东西,就不要想,不然你会很痛苦的。”皓月拂开窦礼的手,“大人请回吧。你已经知道了,皓月的最终目标不是你,而你的目标应该是皇位而不是云蝶台。我们有着不同的目标,只要不妨碍对方,都会相安无事。”皓月试图以此让窦礼选择对她的无视,自己好重新得到机会。
窦礼听到皓月说目标不是他的时候,心中竟莫名有些失落。“既然你的目标不在本相,那是皇位吗?若非如此,你与那个男子的对话,又是何意?”窦礼想问个明白。
“当然是为他选择一条不归路,彻底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皓月笑了笑,“怎么样,是不是很可怕?你放心,这个位置我不稀罕,只要我达到了我的目的,这个位置自会归还于你。希望大人不要干涉皓月。”
“恩怨?可是我看到的,是你对他太深的爱。他就是你心中的那个人,对吧?”窦礼的眼眸透着深沉的光。
皓月向一旁走了几步,背对着窦礼。“窦大人,这是我的事,没必要告诉你。云蝶台并不是谁想毁就会毁了的。窦大人还是好好想着皇位吧。云蝶台的事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既是这样,我凭什么不干涉你?你要我怎样相信你,你今日的话就真的?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要除掉云蝶台而不仅仅是什么恩怨,对吧?”
皓月转头,看着窦礼的眼神透着惊讶,这个对她来说并不熟悉的男子为何轻易就猜出了自己心中的秘密?
“我们打个赌吧。他与我,若是我先夺来了云蝶台,我以云蝶台为聘,你嫁与我,忘了那个人,全心全意爱我。”
皓月听到这番话,心中并无感觉。可是伯谦的一番话,让她千般告诫自己的决心一瞬间溃败。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差别吧。
“窦礼,你命中之人是你府中的那个女子,不是我。我们注定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绝无可能。”皓月出奇地冷静,“而且,对云蝶台的打算是我自己的,我选择他也不过是利用。最终靠的还是我自己,而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还有,大人若是想说情话,去找别人。皓月心已冷,再不识爱滋味。从他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我送给你,我心中所有的情义就渐渐消逝了。更何况,窦礼,你认为你加注给我的伤害,我要怎样若无其事?”皓月看着窦礼,“如今一切已经说开,但是你给我的选择,我不选;而我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你要杀便杀吧。”皓月不知道自己何时成了这世间最大的赌徒。她不知道窦礼不会杀她这种想法从何而来,有何依据,但是她依旧大着胆子和窦礼抗衡。
窦礼莫名笑了笑。“你竟然都不说拿自己作为我不干涉你的交换,倒是干脆利落。”
“你若不杀我,我唯一能给你的承诺就是云蝶台存储的一些珠宝财物,但是皓月认为,那些东西,大人应有尽有。”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问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决定我放不放你。”
“大人请讲。”
“你为何非要除掉云蝶台,你明知这是很多国家倾全国之力也不一定会做到的事情。你以自己柔弱之力,如何完成那看似根本就不能完成之事?”
皓月轻轻一笑。“大人,人活在世,总是要有点什么信念。”皓月垂下眼眸,眼中透出忧伤,“我可不是为了什么天下苍生,皓月管不了那么多。只是来凌国之后发生的那些事已经将我之前的意念摧毁。我只是想让自己活下去,明白的活下去,所以便为自己重新建立了一个信念。”皓月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将自己说的像是苍生的救赎,即使这是窦礼给她的最后的机会。
雪娆曾说皓月有时候像驴一样倔,认准了的事,说都改变不了。皓月多少也是有着与人相交的和善游刃,只是在她不认可一件事或者是说出的话要违背她的本心时,她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窦礼看着皓月,只感觉这个女子越发吸引他的目光。“你知道我有意皇位,却不将这件事与皇位扯上关系,故意说的本相开心。莫非,你是要放弃了这最后的机会?”
“大人想要听什么样的话,皓月都可以说。只是皓月可以清楚地告诉大人,只有刚刚皓月说的那几句,才是真的。”
窦礼低头失笑。“真不知,这世间怎会有你这种冥顽不灵。”
皓月凝眉,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笑的。“不知大人何意?”
“无论你的任何举动对凌国产生威胁,我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窦礼没有听到预料中的惊喜的声音。
“你根本就没想夺皇位,而是一直在保护在位者,对吧?”
窦礼看着皓月,没有回话。
窦礼的视线太过灼热,皓月不再与他对视。
“我并不会因为你这次的通融,就对你少一点点恨。”皓月明说。
她才不要让窦礼认为,自己欠他人情,也不想知道窦礼为什么仅听她几句话,就任她这个云蝶台之人在城中随心所欲。皓月突然想到,会不会是窦礼又要利用自己达成什么他的意愿,可随后就被皓月刚刚那句问话后窦礼的沉默否定了。皓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可笑的相信了那段沉默。
“那是我应得的。”窦礼转身,向外走去。
皓月看着窦礼的背影,她好像懂了他几分,又好像更加看不明白他。不过那种想法只是一瞬间。直到窦礼的身影消失,皓月才松了一口气。皓月不知道自己对窦礼究竟是怎样的恨,因为她从不知道,恨一个人能恨得如现在这般平静。是自己的心境变了,还是与伯谦、云蝶台相比,她对窦礼的恨意不过位居其后。
窦礼走出门,站在院中,仰望空中星子。窦礼想着,皓月一定是将那云蝶为聘当做了玩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他说的是真的。不过,皓月好像并不喜欢自己那样做,那么他便站在皓月身后保护她,在她快要倒下时能一把接住她。
窦礼已经明白,在皓月心中对他是极恨的。所以,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弥补,将他当初不小心在皓月心中留下的伤口治愈,即使他是那样的没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