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位之美人策》瑶席

84、再现云蝶令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听皓月解释。”皓月提着裙子，追赶着快步向前的庞丽华。
　　显然，庞丽华并不想理她，脚步越来越快，让身后跟着的小宫女不得不小跑起来。
　　“公主与佑峥在东城墙的凉亭附近，皇后娘娘若再不派人去追，恐怕您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庞丽华瞬间停下了脚步，深吸一口气，吩咐了一句，“带人去东城墙凉亭处将那逆女抓回来！”
　　“皇后娘娘，您切莫被别人故意设下的计扰乱了心智。公主出去，许是因为幽姿派佑峥故意引诱公主，以此让娘娘乱了阵脚。而窦礼，明摆着是想毁了娘娘想要与图勒交好的打算，他明明就是在利用我，就像在虎令营时一样。娘娘与窦礼交手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吗？娘娘，这是离间之计。难道您就那般相信窦礼而不相信我吗？”
　　庞丽华似乎冷静下来，听着皓月解释着。
　　“娘娘也可以这样想。我若是帮窦礼，能得到的最大好处不过就是一个妾的位置。因为他的正室之位无人能取代。但是我若是帮皇后娘娘做事就不同了，我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得到属于自己的权利，而不是一味依附男子。”
　　皓月的这番话，让庞丽华忍不住对她另眼相看。
　　“你既然帮了嫣儿，为何又要来向本宫告密？”似乎，皓月的话语起了作用，庞丽华平复了心中的火气，说出心中的怀疑。
　　“世人皆说臭味相投。幽姿救下那乐师绝非偶然，也许正像皓月所说，他为感激幽姿的救命之恩，故意将公主带走，扰乱娘娘。若真是那样，最后受伤害的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待皓月很好，皓月不想她伤心。有时候劝解并不管用，只有在紧急之时，人们做出的反应才最真实。娘娘可以假装严厉处置两人，最后让公主殿下看一看，此人是不是她可以拼尽一切去爱去保护的人。”皓月的话说得毫无披露，庞丽华稍稍放下了疑心，“娘娘可以仔细想一想刚刚窦礼的所做所为，若是我帮他办事，那么我们所有的接触都会是小心翼翼的，而不是像刚刚那样明目张胆。难道您没发现窦礼的故意吗？”
　　庞丽华仔细想了想，窦礼今日的行为确实太过故意，更确切地说是太过反常。
　　“你应该知道，背叛者的下场。”庞丽华冷声警告。
　　“是，皓月知道。只要娘娘信任皓月，皓月定不会辜负了娘娘。”
　　“走吧，与本宫去找那丫头。”相比于窦礼，庞丽华当然是对皓月几分信任，不过她的心中始终有放不下的疑心。对于庞丽华来说，她不会允许身边有这样的隐患存在。等皓月把幽姿除掉，也就是她丢弃皓月之时。
　　在这深宫之中，在这权力的高山之上，信任太稀薄。也可以说，信任一不小心就会让人万劫不复。

　　凌嫣在角落中焦急地等待着，时辰已经到了，可是等待之人却迟迟不出来。凌嫣双手紧握着，尽力让自己安心。
　　突然，那个期盼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凌嫣高兴得落出泪来，上前扑进佑峥怀中。
　　佑峥并没有回抱凌嫣，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随后推开皓月，比划了一下。
　　凌嫣经过这段时日与佑峥的相处，已经能很容易就猜测出佑峥的意思。他在说：我们走吧。
　　凌嫣为此还是很高兴的，因为她是能读懂佑峥的意思为数不多的人。
　　“好。”凌嫣擦了擦眼泪。

　　两人正要离开之际，不知从何处冲出数不尽的兵卒将他们团团包围。
　　凌嫣睁大了眼睛，心中疼痛，疼痛于眼看着要抓在手中的自由马上就要瞬然随风而逝，好似自己费力长出的翅膀被人折断，那么那么疼。
　　“公主殿下，请与属下回去。”一位将领走出，拱手劝解道。
　　“又是我母后派你们来的吧，”凌嫣绝望地笑了笑，“我就知道，她就是不会放过我。但是，我绝对不会和你们回去的。只要有我在，你们也休想带他走！”凌嫣接近歇斯底里，内心的恐惧激发了她的勇气，最后的勇气让她做着无力的反击。
　　“公主殿下，得罪了。”将领抱拳示意，随后摆了摆手，士兵一拥而上。
　　佑峥在兵卒出现之前就感觉到了危险，只是时间太短，他还没来得及离开，就已经被他们包围了。因为他不能轻易露出武功，所以只能暂时做足了了防范的准备。
　　当兵卒一拥而上，凌嫣明明害怕，还是张开双臂，护在佑峥身前，但是佑峥却从靴中掏出匕首，架在了凌嫣颈上。
　　所有兵卒不敢继续走上前去，凌嫣感受到了颈间的凉意，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
　　匕首出现的那一刻，众人已经立刻明白了佑峥的意思。
　　凌嫣愣住了，许是太过震惊，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敏感地感受着那匕首冰凉刺骨的温度。
　　“你敢动她，本宫定将你碎尸万段！”庞丽华冷傲的声音传来。
　　众兵将听到庞丽华的声音，在她经过的地方让出一条路来。
　　庞丽华冷眼睥睨着眼前人，并没有因为佑峥匕首之下的人是自己的女儿，就慌了心神。
　　“放开她，本宫也许还会留你一条活路。”庞丽华再次开口。
　　“佑峥，你听到了吗？母后已经向你承诺了，你快放开我，我知道你拿匕首对着我不过是你想的权宜之计，我不会误会你的。”凌嫣的声音轻轻的，都容易被微风吹散了。
　　佑峥在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凌嫣身上时，竟将凌嫣向前一推，将匕首甩向庞丽华，随后便凌空起身，飞向宫墙。
　　庞丽华眼疾手快，拉过身旁的一名兵卒为自己挡了匕首。匕首扎在了兵卒的脖子上，兵卒立刻咽了气。
　　“保护皇后娘娘！”将领大声呼喊着，“弓箭手就位，射箭！不留活口！”
　　皓月跟着庞丽华赶来之后，悄悄走向了离佑峥近些的地方，随后趁着佑峥逃跑众人慌乱之际，在火把还没有照到佑峥逃离的方向时，她将云蝶令抛向佑峥逃走的方向，让人误以为那是佑峥掉落之物。
　　皓月在行动之前已经观察了好一会，认为所有人因为气氛的紧张而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凌嫣身上，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人注意到，却不知远处暗中的窦礼正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佑峥身为影卫，武功自然不俗，最终，他成功逃脱了。
　　那么多人却没能抓到一个小小贼人，让庞丽华异常愤怒，刚刚若不是她反应快些，恐怕亡命之人就是她。
　　凌嫣流着泪，毫无力气般缓缓坐到地上，哭了起来。
　　皓月已经走回到庞丽华身后，随后跑到凌嫣身边，轻声安慰。凌嫣抱住皓月失声痛哭。
　　“你还有脸哭？”庞丽华走上前几步，冷冷地看着凌嫣，“看回去，本宫怎么收拾你！”庞丽华不曾安慰凌嫣一句。
　　“皇后娘娘，这是刚刚从那人身上掉下的东西。”将领双手将云蝶令奉到庞丽华眼前，“这是几个兵卒亲眼看见，那人逃走之时从身上掉落的。”将领解释着。
　　庞丽华接过云蝶令，借着火把的光亮放在眼前细细端详。随后，她惊讶地瞪大眼睛，又得意地将云蝶令收起。“这恐怕是个了不得的东西，你随本宫去找陛下。”
　　“是。”
　　皓月听见了庞丽华的话，抬头看了看，在庞丽华看过来之前又低下头去。
　　庞丽华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侧头对太监吩咐：“将公主带回馥幽繁祎，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准让她出房门一步。”
　　“是！”
　　庞丽华没有对皓月去哪里进行安排，她便选择了陪着凌嫣回馥幽繁祎。皓月已经给了庞丽华彻底摧毁幽姿的方法，以庞丽华对幽姿的仇恨，不用自己再做什么，庞丽华便能将幽姿置于死地。自己不在，更不会引人怀疑。

　　庞丽华赶到景华池时，凌业还沉浸在歌舞笙箫之中难以自拔。
　　庞丽华走到凌业身边，在凌业耳边说了句：“陛下，臣妾有事禀报。”
　　“明日再说。”凌业摆了摆手，对她的打断感到厌烦。
　　“全都下去！”庞丽华站直身，大喊一声。
　　“皇后！”凌业大怒。
　　窦礼已经从外面回来，慢条斯理地坐下，斟了杯酒，等待着好戏的上演。
　　“陛下，臣妾有很重要的事要说，此事关乎江山社稷，绝对不能大意，”
　　“你身为后宫之人，江山社稷岂是你能关心的？”凌业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庞丽华为了能在众人面前陷害幽姿，使其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放下了往日的骄傲。她快步走到台下，跪在凌业身前，双手举起，手中捧着的正是云蝶令。
　　凌业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惊讶，下意识用余光看了看幽姿。
　　幽姿看着云蝶令，眉头微拧，她不知道，庞丽华是从哪里弄来了这么一块云蝶令。她没有轻举妄动，安静等待着庞丽华的下一招。
　　窦礼看清了庞丽华手中的云蝶令，晃了晃神。他对这个东西很熟悉，羽箫的云蝶令就曾被他拿来玩。刚刚他离得太远，只是看见了皓月扔出个什么东西，并未看清此物竟是云蝶令。
　　一瞬间，窦礼脑中涌现很多猜测，所有的猜测都围绕着一点。那就是，皓月是云蝶台的人。她的举动就是在利用庞丽华陷害幽姿，只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皓月曾经说过她与幽姿是旧相识，幽姿也曾表示过她们早就相识。既然她们早就相识，那么是不是说明幽姿也是云蝶台的人？这样的话，有些事便能说得清了。
　　最初，凌业想将幽姿送给自己，出于自己的防备心，误打误撞选择了同是云蝶台之人的皓月。这样，凌业的计划便万无一失了。在凌业的强烈要求之下，无论自己怎么选，选的都是云蝶台的人。
　　窦礼回想了一下当时他选择皓月时皓月的反应，感觉她那种震惊的茫然无措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完全不知情。这说明，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皓月不知情的情况下谋划的，所以她的心中才会有十足的恨意。恐怕，这也是他们为了让自己打消疑虑的一种手段。只是，如果皓月是云蝶台的人，完成任务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那么皓月的恨意究竟从何而来。
　　窦礼想到此，有很多东西已经明了，又有更多的东西变得更加模糊。
　　既然皓月是云蝶台的人，她无非就是皇帝找来迷惑自己的，可是他有心无心加上情不自禁，给了皓月很多机会，皓月却始终不为所动。这成了窦礼最大的疑惑，让他忍不住冒着风险，一探究竟。
　　突然间，窦礼想起来那个在红袖坊遇到的白衣男子。那日之后，他便让锦年去查了那个男子，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查到。如今想起来，窦礼想起皓月的细微表现，明明表示着皓月认识那个人。那么，是不是说明那个男子也是云蝶台的人。
　　这一次，云蝶台究竟来了多少人。

　　众人静了好一会之后，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元律与使臣对望一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中疑惑着，同时对帝后的忽视在心中多有不快。
　　“陛下一定认得这是什么吧？”庞丽华决定在众人面前追究到底。
　　凌业在短暂的惊讶后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庞丽华在众人面前出示云蝶令，岂不是让人想起当年他是如何夺来皇位的。虽然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不多了，但是他还是心虚。
　　“呦，这不是云蝶台的云蝶令吗。”窦礼缓缓起身，走到庞丽华身前，将云蝶令拿过。
　　窦礼翻过云蝶令，看到了背面的“雪娆”二字，缓缓开口：“据说，只有云蝶台最厉害的女间才有资格将名字留在云蝶令上。”窦礼说完，举起云蝶令，示意众人。
　　凌业已经有一些慌乱，转头看向幽姿。
　　幽姿没办法做详细的解释，只能暂时对凌业摇了摇头。幽姿看清了云蝶令上的名字，在心中疑惑了一下：雪娆的云蝶令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了，一定是因为皓月，是皓月偷偷将雪娆的云蝶令带了出来。不过，这是皓月不小心弄丢的，还是……
　　幽姿向下猜测去，不禁心下一惊。这时，皓月曾经对她说过的狠话突然回响在她的耳边。

　　在众人知道云蝶令出现在了凌国之时，皆陷入一种慌然中。
　　“没错，正是云蝶令。”庞丽华看了一眼窦礼后，看向凌业，“陛下，刚刚有贼人险些将嫣儿骗走。这云蝶令就是在那贼人慌忙逃跑之时，从其身上掉落的。而那贼人就是前些日子被嫣儿偷偷带回宫，带坏嫣儿，臣妾想要将其处置，却又被淑妃救下来的乐师佑峥。”
　　幽姿听着庞丽华的话，已经明了了，她这是为了不顾一切搬倒自己。幽姿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事情的发展比皓月曾经透露给她的超出太多。而这超出的部分是不是就是皓月所谓的报仇？
　　凌业看了一眼幽姿，随后看向庞丽华。“皇后的意思是，这云蝶令与淑妃有关？”
　　“难道不是吗？陛下，说白了，淑妃娘娘的身份不明，来历不明。说不定，她就是有心之人安排到陛下身边的，来祸乱我凌国江山的。”
　　“你胡说！”幽姿表现得慌张起来。实际上，她还是冷静的，因为她是凌业找来的，凌业就自然会帮助她摆脱困境。但是，她要表现得慌张，那样的表现才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子该有的反应。
　　“皇后，这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凌业有意回避，“今日，图勒太子来访，我们自家的事，日后再说。”
　　“陛下，难不成，您是舍不得处置淑妃娘娘，所以才故意回避的？您知不知道，这样是在冒着多大的危险？”
　　“陛下明察，幽姿不过是个普通的舞姬，并非皇后娘娘所说。”幽姿觉得自己应该做出一些反应，慌忙跪到了地上。
　　窦礼的手中把玩着云蝶令，时而又瞥一眼庞丽华。庞丽华刚刚的话，是意有所指，指的就是他，不过她一定是担心与自己对抗会损失她的力量让凌业得利，才没有明确指出有可能与云蝶台有所勾结的人究竟是谁。
　　庞丽华说完之后，在座的大臣陆续有起身向凌业提出建议的。表示赞同的除了两个真正为国家考虑的大臣之外，都是与庞家有关系的人。
　　众臣提议的空档，庞丽华继续插话。
　　“陛下，还有一件事臣妾要说。前些日子，淑妃娘娘救下那乐师绝非偶然。臣妾查过，他们是旧相识，有什么私情也说不定。所以淑妃娘娘的云蝶令才会出现在佑峥身上，要不然一向带在女间身上的云蝶令怎么会在一个男子身上出现？”庞丽华的话无不在说明着，她已经认定了幽姿就是云蝶台的人，而且她还与佑峥有私情。如此罪名，庞丽华就不信，今日她扳不倒幽姿。
　　众臣的议论声又悄悄响起，之后陆续有大臣上前提议，情形对幽姿越来越不利。
　　“陛下，妾身冤枉。皇后娘娘话中意有所指，她有心说妾身是云蝶台之人，可是妾身根本就不认得那东西。妾身救佑峥，完全是因为他没犯什么大错，又因为他与之前的我同病相怜，所以妾身才出手相救的。”幽姿只能费力地解释着，这时她已经不能再做什么谋划甚至是大的反驳都不可行，不然只会被庞丽华抓住当做陷害自己的把柄。
　　“陛下，臣认为，您倒是可以为了江山社稷，来这么一次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窦礼终于开口道。
　　窦礼不合时宜的提出了一个不合情理的主意，如同说玩笑般随意。
　　庞丽华抬眼看了看窦礼，她没想到窦礼会帮她说话。
　　窦礼开口后，又陆续出来了很多平日里站在窦礼阵营中的大臣说了话。
　　凌业此时已经顶着无尽的压力，只是他怎么能将幽姿除掉。
　　“将其赶出宫去吧。”凌业摆摆手，草草开了口。形势所迫，他也只能暂时这样处理了。
　　“陛下，这怎么可以，此女必除。否则放虎归山，他日一定还会对凌国产生威胁。”庞丽华决定要置幽姿于死地。
　　“皇后你……”凌业还未说出什么指责的话，很多大臣又出来说皇后说的在理，希望凌业能除掉幽姿。
　　“不要，陛下，妾身是被冤枉的，是妾身争了皇后娘娘的宠，所以她才来陷害妾身的。陛下，您不能就这样听信了她的话。”幽姿跪在地上，给凌业磕着头，哭求着他。
　　凌业被他们搅得头晕，对庞丽华更加厌烦。他好好的计划，偏偏被这个女人给毁了。他也不记得这个女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总是喜欢与他作对。而庞家在凌国的作为更是让他厌烦。若不是因为留着庞家对他抗衡窦礼起到帮助，他早就废后了，还容得她今日做这些让他费神的事？
　　“来人，将幽姿关入天牢，明日再审！”凌业有些不耐烦。
　　“陛下……”
　　“不必再说了，此事不适宜此种场合谈论。”凌业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
　　庞丽华审时度势，见好就收。事情发展到现在，任凭幽姿再有能耐也难以翻盘。
　　幽姿被拖下的过程，一直在求饶喊冤。似有若无中，她一直都在搜寻皓月与莫音的身影，可是偏偏两人全都不在。
　　在幽姿被带下去的路上，她发出了信号，联系伯谦询问解决之策。自己若是逃走，她轻而易举就能办得到，只是她现在任务在身，若是私自逃跑就不会得到解药，所以她不敢轻举妄动。即使，她最终完成的任务有可能是去死，但是她也难以狠下心去自己解决这一切。她在绝境中拼命地挣扎着，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这一切。
　　也许，快了吧。

　　“太子殿下切莫怪罪，并不是陛下与娘娘轻视你。你也看到了，发生了一点小意外，让殿下见笑了。明日，殿下可到我窦礼府中，窦礼定当盛情款待。”窦礼换了一副模样，不再是刚刚与元律争女人时的样子，反而是一脸和气。
　　庞丽华被他的话气得半死，凌业更是咬了咬牙。
　　“多谢窦相。他日有机会，本宫定会登门拜访。”元律说着客套话。在凌业忽视，庞丽华出错的情况下，窦礼的态度还算是让元律舒服一些的。
　　“太子见笑了，此事本不应该闹到宴席上来的。”凌业意有所指，“来，朕先干为敬。”凌业对元律举起杯。
　　“无碍。”元律与使臣只能陪笑，一同向凌业举杯。
　　随后，舞乐继续，原本僵冷的气氛稍有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