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位之美人策》瑶席

82、误入深渊

　　凌嫣听乐曲听得入迷，没留意到皓月已经被人带走。
　　一曲结束，凌嫣恋恋不舍，她见那白衣男子退下，便绕到后台去寻找。
　　“喂，你叫什么名字？”凌嫣跑的太快，停下脚步，气息还未平稳。
　　佑峥侧了侧头，并未理会。
　　“喂，本……姑娘与你说话呢？”凌嫣跑到佑峥身前挡住他的去路，“你今日若是不告诉本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就别想离开。”凌嫣自从出生便是公主，她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的说话方式，不是她性子傲慢，完全是环境所致。
　　佑峥不回答凌嫣，绕过她，继续向前走。
　　未等凌嫣发话，跟随的两个小太监就已经挡住了佑峥的去路。
　　“和你商量个事儿，本姑娘喜欢你弹奏的曲子，想将你带回家去，让你教习我。”凌嫣背着手上前几步，“跟我走吧。”
　　佑峥看着凌嫣，冷漠地摇了摇头。
　　“你，去和这里管事的说一声，此乐师我买下了。”凌嫣看了看佑峥右侧的小太监。
　　“是。”进福接命，速速离开。
　　等待的过程中，凌嫣围着佑峥转来转去，左右打量，怎么看，怎么感觉合眼。
　　佑峥只是附手而立，那股遗世独立仿佛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这种冷，似乎成了云蝶台影卫的统一性格。

　　杨凤仪摇曳生姿地走过来，身后跟着凌嫣的小太监。
　　“是你要买下他？”杨凤仪问。她压制着刚刚与窦礼谈过话之后的阴郁心情。
　　“正是，说吧，多少钱？”
　　杨凤仪看了看佑峥，又看了看凌嫣，伸出一巴掌。“五百两。”
　　“进福，给她。”凌嫣毫不犹豫。
　　“可是……小姐，他根本就不值这么多钱。”进福劝导着。
　　“值不值我说了算。别废话，给她。”凌嫣美目微瞪。
　　主仆争执之间，杨凤仪已经与佑峥几次眼神交流。
　　佑峥疑惑地看着杨凤仪。杨凤仪给了个命令的眼神，佑峥缓缓低下头。
　　“哎呀，你快点，慢腾腾的。”凌嫣从进福手中抢过银票，“呐，钱给你了，人我可以带走了吧？”
　　杨凤仪点了点钱，喜笑颜开。“可以，当然可以。”
　　凌嫣扬头看着佑峥，有点挑衅的意味，似在报复他刚刚的不理睬。
　　凌嫣带着人走出后台，这时才意识到皓月不见了。
　　“呀！月姐姐怎么不见了？”凌嫣惊慌地看着进福进宝，“你们快去找找。”
　　“主子，让进宝留下来跟着您，奴才去找就好。”进福提议。
　　“不行，你也去，快去呀，”凌嫣隐隐担心，“月姐姐不会是又被窦礼抓走了吧？哎呀，都怪我！这件事情都发生过一回，我怎么还是这么大意。”凌嫣说着，看到身后的佑峥，瞪了他一眼，“都怪你！”
　　佑峥看了凌嫣一眼，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
　　凌嫣不满佑峥的态度。“喂，本姑娘现在已经是你的主子了，你这是什么态度？从刚刚
　　到现在，你一句话都不说，真是气死我了。”凌嫣看见还没有离去的进福，“喂！你还看什么呀，赶快去呀。”
　　“是。”进福行礼退去。

　　两人走后不久，等待之时，凌嫣随意问着。
　　“你叫什么名字？”
　　佑峥摇了摇头。
　　“你……”凌嫣刚要发火，只见佑峥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摆了摆手。
　　凌嫣愣了愣，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你不会是……”
　　佑峥点了点头。
　　凌嫣捂住了嘴，对自己刚刚的态度感到些许愧疚，之后的她安静了不少。

　　三楼，一间隐秘的房间内。
　　“副主，莫音已经在外面了，若是再让佑峥露相，会不会引起一些有心之人的怀疑。毕竟两人都不会说话，皆是白头，共同点多了些。”杨凤仪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虽说佑峥已经对头发做了掩饰，但是也不能保证不被人发现什么。”
　　“无妨。”伯谦缓缓执起一杯茶，“红袖坊已经引起了窦礼的怀疑，不得不关。”
　　“可是副主，属下不明白，这与佑峥进宫有什么关系。”
　　“此次我来，便暂时不走了。皓月那丫头看似乖顺，实际上逆反的很，我不得不亲自去盯着她。”
　　“那幽姿……”
　　“幽姿的任务是辅助皓月，她还达不到监视皓月的级别。”
　　“所以，您是想日后借着佑峥乐师的友人的身份进宫，好以一个合适的理由出现在宫中？”杨凤仪猜出了伯谦的打算。
　　“没错。原本我还在想我要怎样合理地出现在宫中，如今恰好顺水推舟。”
　　伯谦的脑中再一次浮现刚刚的情景，他知道自己是在嫉妒。只是任务已经铺垫到这里了，该付出的他们也全都付出了，若是不让任务成功，伯谦也不好向虚沉交代。更何况，他在虚沉面前已经将自己逼上了绝路，所以一切都不能停，或者不能失败。
　　“可是，云蝶台好像从来都没有主上或者副主亲自出手的先例。”杨凤仪心有不解。
　　“那么从我开始就是第一例，你可有意见？”伯谦眼神凌厉。
　　“属下不敢。”杨凤仪急忙低头认错，“是属下越界了。”
　　“退下吧。”
　　“是。”
　　伯谦看着茶杯中盛着自己的小相，思绪回到了前段时间他回云蝶台之时。

　　伯谦回到云蝶台之后，虚沉有意不让他再去凌国。为此，伯谦整日寝食难安，他太担心皓月的安危，整日整日心中不安。最后，他为了能留在皓月身边，向虚沉提了一个主意。

　　“你说什么？”虚沉高声问了一句，其实他已经听清了。这一声高声许是惊讶，亦或是惊喜。
　　“身为云蝶台下一任主上，我不希望云蝶台一直都像现在一样，躲躲藏藏地存在这世上。所以，这一次我们何不多赚一些，直接将凌国夺来。当我们有了自己的军队，又有谁会轻易能将我们消灭？”
　　“凌国……”虚沉审视着伯谦，“你想要皇位？野心还真不小。”
　　“难道主上不想吗？”
　　“难道你不知道，我们云蝶台只谋财，不碰权。这样才能安稳赚钱，不被权势的戾气与人心的贪婪所伤，才能保云蝶台长盛绵延。”
　　“伯谦从小就知道。可是细想想，无论我们碰不碰权，都有被有心之人除掉的危险。既是这样，何不冒一次险，为我云蝶台谋个锦绣前程。我们云蝶台影卫与女间多得是，我不认为长久的谋划之后没有成功的可能。”
　　虚沉沉默良久，突然笑了起来。“若是其他国家，我或许还要斥责你胆大妄为，痴心妄想。可是凌国……我一直都想过过招。”
　　伯谦听不懂虚沉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主上何意？”
　　“你不需要知道。此事准了。”虚沉痛快应答。
　　伯谦本以为他要与虚沉费上一番口舌，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痛快地同意了。“既是这样，我们日后走的每一步都要倾尽云蝶台之力，主上可做好准备了？”
　　“去吧。”虚沉毫不犹豫，似乎他早就有这个打算。
　　“那么，此事伯谦会亲自潜入凌国，策划。日后若是需要人手，也希望主上及时派遣。”伯谦见虚沉没反驳，“主上等待伯谦的好消息吧。”伯谦行礼退去。
　　虚沉独立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皓月看见凌嫣后，下一刻便看见了佑峥，不经意间将自己的话变成了问话。
　　“月姐姐，你总算是回来了。”凌嫣快步走到皓月身边，“你去哪了，让我好找，我还以为你又被窦礼抓走了。”凌嫣眼眶有些红，很明显，她是真心担心皓月了。
　　“小姐想得没错，刚刚皓月确实被他带走了。”皓月如是说。
　　“啊？那……那月姐姐没事吧？”凌嫣前后左右看了看皓月，“你的眼睛怎么红了？你哭了？那个王八蛋一定是欺负你了，我要去找他算账！”凌嫣作势要去。
　　皓月拉住凌嫣。“我没事。”皓月对刚刚的事不提一句。
　　“那……月姐姐，我们回去吧。”凌嫣见皓月的精神不大好。
　　“可是我们没出来很久，你应该没看上舞姬跳舞吧。”
　　“和窦礼对抗，定是费了你不少心神。今日，我们就看到这里，改日再来。你回去好好休息。”凌嫣十分体贴皓月。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回。”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等进福进宝回来之后就回宫吧。”
　　“那好。”皓月看了看佑峥，有意将话题引过去，“小姐，这位……”
　　“哦，他是我新买来的乐师，我喜欢他的琴声。”凌嫣将皓月拉到一旁，小声说着，“我想将他带回宫，让他教我弹琴。”
　　“是这样啊。”皓月又看了看佑峥，没再说什么。
　　进福进宝一刻钟后便回来了，之后五人就回了宫。

　　佑峥是幽姿的影卫，心自然是向着幽姿的。她们姐妹曾与幽姿为敌，佑峥自然是对她们很不友善。
　　皓月担心佑峥会坏了她的事，正想着，怎样才能先将佑峥除掉亦或是让他彻底离开皇宫。她不明白，伯谦让佑峥进宫到底是什么意思，无论如何，这件事对她真正要做的事肯定无益。

　　十几日过去了，凌嫣的舞技并没增长许多，倒是琴艺进步不少，这都是因为她学琴的时间要比学舞的时间长。当初想要与皓月学舞的那个执着的丫头不知去了哪里。
　　庞丽华再次将皓月叫了过去，想要询问凌嫣学舞的情况。
　　“皇后娘娘您找我？”皓月行礼。
　　“嫣儿的舞学得怎么样了？”庞丽华怀中抱着一只猫，她的手轻顺着猫的毛，样子有些慵懒。
　　“回娘娘，有些进步。”
　　“有些进步？”庞丽华将猫扔了出去。
　　这突然的一下，让猫都有些猝不及防，“喵”的大叫了一声，快速跑开了。
　　“学舞并非一两日的事，皇后娘娘急不得。”
　　“是她没有好好学吧？”庞丽华端坐着，“本宫问你，她这些日子是不是经常与她从宫外带回来的那个乐师混在一块？”
　　“那乐师已经被公主安排在了喜乐阁，他琴弹的不错，公主不时会去请教一二。”
　　“胡说！”庞丽华猛拍了一下桌子，“嫣儿马上就要十三了，她已经知道了什么是情。我绝对不允许这件事发生。”
　　“皇后娘娘，许是您多虑了，这不可能的……”
　　“住口！本宫的眼睛还没瞎，这宫中的什么小动作都逃不过本宫的眼睛，你知道吗？”庞丽华的凤眸瞬间凌厉起来。
　　“是，皓月明白。”
　　“所以，你也认同本宫所说的？”
　　“皇后娘娘连自己的女儿都监视吗？”
　　“这你管不着，你只需要好好想办法除掉幽姿就好。本宫只再给你一月的时间。”庞丽华见皓月这么久都不动手，心中不快。
　　“皓月会完成任务的。”皓月继续道，“皇后娘娘，皓月若是除掉了幽姿，之后想留在娘娘身边为娘娘做事，不知娘娘是否会给皓月这个机会？”皓月想着，至少先让自己变得比以前强大，才有可能走得更远。而目前为止，她最好的机会就是跟在庞丽华身边。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本宫比较喜欢有能力而且听话的。”
　　“皓月明白了。”
　　“那你退下吧。”
　　“是。”
　　皓月还未走出殿中，便听庞丽华喊了一声。“来人，让人暗中将公主身边的那个乐师除掉。”
　　这样的结果是皓月愿意看见的，在她不用做什么的情况下，佑峥无论活着还是死去，都会离开幽姿身边。这样也就不用她费力了。而以佑峥的能力，皓月不认为庞丽华能杀得了他。
　　刚刚她与庞丽华的对话中，并没有对佑峥的事添油加醋，不是因为她不想，而是担心庞丽华锐利的眼睛发现她的小心思。毕竟自己的道行尚浅，还需谨慎一些，以免弄巧成拙。
　　其实，皓月似乎感觉到了凌嫣那丫头对佑峥动了心思。只是，佑峥注定是无情之人，庞丽华插这一脚究竟是凌嫣的幸运还是不幸，皓月不想再想。
　　自从伯谦之后，皓月对这种情意敬而远之，不愿触碰，哪怕是听闻。
　　那日皓月在红袖坊见到伯谦，她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已经出卖了她。她想办法让自己的心越来越硬，可是当她的心变硬了，伯谦的名字就越来越难以被她从心中刮除。
　　曾经的那份情在她心中躲躲藏藏，藏得深的时候，她误以为恨意已经将爱意掩盖，她已经将伯谦忘了；可是浅的时候，又不经意间冒出来折磨着她。
　　到底怎样，才能忘记一个人，难道伯谦给她的伤害还不够吗？当皓月意识到自己心中还存有伯谦的痕迹时，就格外恨自己。

　　两日后。
　　皓月从庞丽华暴怒的状态中得知，佑峥被幽姿保住了。幽姿的这种做法在庞丽华看来就是在公开与她作对，这是她绝对不能忍耐的。
　　因为这件事，皓月自然成了庞丽华重点关注的对象。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庞丽华猛拍了一下案桌，“还是说，你是她安排在本宫这里的人？”庞丽华突然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皓月不理会庞丽华的质疑。“皇后娘娘，有时候，有些事急不得，只有等待找准时机一招制敌或者一步一步来完成，不是吗？”
　　皓月的心平气和让庞丽华也冷静了些。
　　“陛下那么护着那个贱人，恐怕这是他为自己找的心理安慰吧。”庞丽华不屑一顾地勾了勾唇。
　　庞丽华的这句话，似乎让皓月看到了初入宫时的庞丽华。最初她是真的喜欢凌业的吧。
　　可是，凌业对她态度的渐渐改变，越来越多女人的出现将庞丽华彻底改变。直到她彻底失望，不再奢求他的爱，而是将注意力放到了其他的地方。
　　果然，人心凉薄，恐怕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爱，皓月突然如此想着。可能是经历了那些事，让她原本天真幻想的东西全都破灭，将她伤的，似乎再也不能相信什么。
　　“皇后娘娘可知那乐师与幽姿的关系？”皓月回了回神问道。
　　庞丽华突然恍然大悟般。“难不成，他们是旧相识？”
　　“皓月也不知。不过，管他们是不是旧相识。皓月只知，没有男人能忍受得了自己女人的背叛，何况是帝王。就算是陛下再包庇淑妃娘娘，也不可能包庇到这个份上吧。娘娘何不先试一试这个法子？”皓月提议，“当娘娘动摇了她在陛下心中的位置后，皓月继续给她致命的一击，她还活得长吗？”
　　庞丽华似乎很赞同皓月的提议，得意一笑。“本宫倒要看陛下这回怎么护她？”
　　庞丽华是聪明人，如果皓月用云蝶令陷害幽姿，难免庞丽华不会怀疑到她身上。皓月想利用云蝶令将幽姿一招毙命，而她现在唯一能保证的就是在庞丽华不知情的情况下利用云蝶令除掉幽姿，只是这样便不能让庞丽华看到自己的能力而继续留用她。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她现在还没有面对这种情况谋划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的能力。因为，只有用云蝶令，才能将幽姿彻底击垮。以后的事，以后再做打算就好了。
　　皓月也是很想留在庞丽华身边的，但是到最后能不能达成心愿，就看事情暂时发展成什么样了。皓月现在能做的仅是，为庞丽华出谋划策，让她感觉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用。

　　皓月来到馥悠繁祎时，从老远就听见凌嫣大哭的声音。
　　“出去，都给本公主滚出去！”凌嫣大声喊着，殿中时不时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丫鬟太监们都吓坏了，一个劲儿地往外退。
　　皓月缓步走进门去。
　　“本公主让你们都滚出去！”凌嫣听到了皓月的脚步声，继续大喊。
　　“公主殿下。”
　　凌嫣听见皓月的声音，慢慢停止了哭泣，转头看向皓月，随后起身跑过来。
　　“月姐姐，怎么办，我找母后去理论佑峥的事时，她竟然和我说，要让我嫁给图勒太子。我不想去图勒……”凌嫣抱着皓月哭了起来。
　　“图勒是我们凌国的邻国，与公主殿下的母国近一些，而且对方又是太子，就是日后图勒的帝王。这一切都很好呀。公主为什么要哭，要这般反对？”皓月轻抚着凌嫣的后背。
　　“因为……”凌嫣抬起头，“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他。”凌嫣眼中含泪。她已经将皓月当成了自己人，心里话自然也是和皓月说的。
　　“佑峥？”
　　“是。当我听说母后派人要将他杀掉时，最初我只是愤怒，愤怒她什么都要管。可是当我找母后理论之时，她对我说，要将我嫁给图勒太子，在那一瞬间我想到了佑峥。虽然我年纪小，但是我也知道，我心中的那一点感觉代表着什么。”
　　“可是，皇后娘娘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皓月残忍地将这个事实摆在凌嫣面前。
　　凌嫣苦笑。“她总是喜欢这样，干涉完哥哥的生活之后，又来干涉我。月姐姐你知道吗，她根本就不是为我们好，她是在利用我们。只有哥哥还那么傻，一直都在尊敬她，想要获得她的认可。可她根本就不会。她是在利用我们与父皇争权！”
　　皓月没想到，竟是年纪并不大又看似单纯的凌嫣将这一切都看得通透。
　　“公主殿下，这些话切莫乱说。”
　　“明眼人一看便知，岂是我不说就不会被人知道的？”凌嫣松开皓月，“月姐姐，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想再见他一面，希望他能带我走。”
　　“公主殿下，他……对你无心。”皓月想让凌嫣清醒。
　　“你胡说！”凌嫣异常激动。
　　“你知道的对吧？你知道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他根本就不可能带你走的。”
　　“你胡说，你走，我不要听！”凌嫣蹲下身，痛苦地捂着脑袋。
　　皓月没走，反而坐到凌嫣身旁。“我也希望能亲眼看看，这世上最真挚的情是什么样的。”在伯谦之后，皓月已经不再相信这些。此时她不过是随口说说，“没有人比我更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你听说了吧，我有一直相恋的青梅竹马，可是却被命运捉弄，我进了丞相府。如今我出来了，却再也没脸见他，我们也没了在一起的可能。”皓月的声音忧凉。
　　凌嫣缓缓停止了哭泣。“那他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他没再来找过我。”皓月抚了抚凌嫣的头，“我帮你。”
　　凌嫣含着泪的眼睛亮了亮。“当真？”
　　“当真。只是，你要想好了，也许一切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就算是最后他带你离开了，可是考验你们之间情意的因素还会一直存在。因为你的身份，注定不能像平常人一样。”
　　“月姐姐，我明白，但是我现在只想离开。”凌嫣抬头望着，“我不喜欢这里，太累了。我感觉哥哥也很累，他不仅要学习怎么做一个好的帝王，应对着身边的陷阱，还为了获得母亲的认可，一直都在坚持忍耐着。”
　　皓月轻轻一笑。“真没想到，你竟然什么都知道，你还比我小三岁呢。”
　　“月姐姐，我们生在皇宫中的子嗣向来都不能简简单单，这也是我想要逃离的原因。如果我不逃，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可以自己离开，没必要非让他带着你离开。”皓月规劝，“不要将自己的以后赌在一个男人身上。”
　　“不一样的月姐姐。如果他不在我身边，宫中宫外又有什么差别呢？”
　　皓月听着凌嫣的话，不禁在心中暗暗叹气。凌嫣注定将自己禁锢在一个牢笼中，再也逃脱不掉。佑峥的无情虽比不上窦礼，却也不差多少，所以他注定会凉薄了为他倾心的女子。
　　“好，我帮你安排。在图勒太子进宫，众人忙乱那一日，你和佑峥离开，如何？”
　　凌嫣点了点头。“月姐姐，谢谢你。”
　　“别，我承不起这一声谢。”皓月淡淡一笑。
　　凌嫣只是以为皓月话中的受不起是因为身份的关系，没有多想，并不知其另一层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