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位之美人策》瑶席

80、再见不相识

　　皓月与凌嫣及时赶回了宫中。不过，这件事还是被庞丽华知道了。庞丽华在宫内外耳目众多，什么事，怕是都逃不出她的耳朵。因为整件事是关于皓月的，庞丽华便没多说什么，对这件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过，庞丽华还是将皓月找去好久，这让等待中的凌嫣心中忐忑万分。
　　凌嫣坐在殿中的台阶上，双手托着下巴，心不在焉，很担心母后会惩罚皓月。
　　“月姐姐！”凌嫣见皓月出现在门口，最初的反应是高兴，随后又十分担心。
　　凌嫣小跑到皓月身边。“母后和你说了什么？”凌嫣急于知道。
　　“没什么。公主殿下放心，皇后娘娘并没有要惩罚你的意思，就是希望能你日后注意些，毕竟你是公主，代表着皇家。”
　　“那她也没为难你？”
　　“不过是交到了几句，并无大碍。”
　　“那就好。你们不是在说我，那这么久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呀？”凌嫣好奇。
　　“我们说的，当然不能告诉公主殿下了，小小年纪，不要担心这么多，快去休息吧。”皓月微微一笑。
　　凌嫣大喘了一口气，放下心来。“那月姐姐也回房吧。”凌嫣悄声道，“等哪一日有机会我们还出去。”凌嫣嘻嘻地笑着。
　　显然，凌嫣并没将皓月的话听进心中。
　　皓月看着这样的凌嫣，想着刚刚庞丽华交代给她的事情，怎么都不能进入到凌嫣的开心中。
　　“好。”皓月强撑着笑了笑。

　　皓月独自漫步于幽径中，心事重重。庞丽华刚刚的话再次响在她的耳边。
　　“这几日，该拿出你的看家本事教嫣儿跳舞了。她有基本功，需要的是你的那份灵动，与众不同。本宫要她日后的舞姿是最吸引男人，最与众不同的。”庞丽华高高在上。
　　“为何皇后娘娘突然有如此请求，皓月有些不明白。您也知道，这跳舞可不是一日之功。”
　　“告诉你也无妨。一月后，邻国图勒太子与使臣要来我国拜访，本宫希望嫣儿可以嫁给图勒太子，以后成为图勒国皇后。”
　　皓月很不解地看着庞丽华。“皇后娘娘，皓月听说，图勒不过是个小国。皓月本以为，您会让安平公主嫁到像靖周那样的大国去。皓月当真不明白您的用意。”
　　庞丽华伸手抚了抚耳侧发丝。“本宫可不想让嫣儿嫁到那么远，孤独无依的。图勒虽是小国，但是却能在我们凌国遇到危险之时，尽快出以援手。两国联姻，互相帮扶，最好不过。”
　　皓月看着庞丽华，沉默不语。庞丽华的话，似乎太过牵强。
　　庞丽华站起身，轻提着衣裙走下缓台，来到皓月跟前。
　　“本宫知道你聪明，但是，千万不要聪明到让本宫有杀了你的心。”庞丽华俯在皓月耳侧，轻声警告，“从今以后，本宫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问为什么，更不要胡乱猜测。既然你暂时投靠了本宫，就要忠心为本宫做任何事，不要有什么不该出现的心思。不然，本宫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
　　“皓月知道了。”皓月俯身行礼。
　　那一刻，皓月心中很复杂。
　　在庞丽华的警告之后，她坚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那一瞬间，她突然看不清方向了。
　　凌嫣手中的权利不少，可是她依旧不能将自己的人生握在手中。那么能将自己人生握在手中的权利，到底是怎样的？她究竟要达到什么样的高度才行，才能借助那个高度除掉云蝶台？
　　皓月抬头望着那明月，轻声叹了口气。这条路，何止是难走，都似乎是一件不太可能完成的事情。皓月想一想现在的自己，身份何等卑微，力量何等弱小。
　　忧愁爬上眉头，染上了浮世的沧桑。

　　皓月准备，之后的一月都安心留在宫中，教习凌嫣跳舞。更是要为了在众人面前陷害幽姿好好做准备，对于这件事，她心中已经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奈何，凌嫣这个小丫头能折腾的很，和皓月学了几日舞后，硬是说自己找不到皓月所讲述的那种灵动之感，便又开始张罗着偷偷出宫，去歌舞坊看舞。毕竟她才十二岁，年纪小，心性不定，实属正常。
　　虽然，上一次遇到窦礼让凌嫣心有余悸，但是她认为上一次完全是他们倒霉。这一次，凌嫣为保万无一失，特意让人查探了窦礼是否在宫中或者要进宫。当她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终于放心地带着皓月出宫了。
　　凌嫣手中还拿着凌熙的令牌，上一次她去找凌熙，凌熙便已经发现了她将自己的令牌拿了去。凌熙也是个纵容妹妹的主，便假装着自己还没发现，任由凌嫣拿着，偷跑出宫。
　　这一次，她们顺利得多。凌嫣依旧带着上次的两个小太监一同出来，以保障自己的安全。他们出了宫，换了个地方换好民间的普通男装，便开始四处逛了起来。

　　天色渐暗，人声鼎沸的声音消去，继之而来的是暗夜中幽幽光亮的魅气。天气，倒也比之前清凉了些。
　　红袖坊是凌国最大的舞乐坊，既是舞乐坊，又在凌国大有名气，里面的舞姬乐师的能力自然是不可小觑的。

　　凌嫣拉着皓月挤进了已经客满的红袖坊。她们身后依旧有不少人挤进来，可见红袖坊的生意之好。
　　“哎呦，看来我们来晚了，已经没有位置了。”凌嫣点着脚四处望着。
　　凌嫣并不知道皓月与幽姿对外的身份就是红袖坊出身的舞乐姬，所以只当皓月是第一次来。
　　实际上，皓月刚来的时候已经与伯谦悄悄来过这里，见过了这里的管事，杨凤仪。

　　“开始了，开始了……”
　　“你见过这个乐师吗，看着有点眼生，是新来的吧？”
　　皓月听着旁人的议论，扬着头向台上看去。
　　“佑峥？”皓月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她的眼睛微眯，眉头紧皱。虽然佑峥通过简单的乔装将自己的发色改变了，但是毫不影响皓月将他认出。
　　“嗯？月姐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凌嫣的注意力在台上，只觉皓月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无心问着。
　　“没什么。要开始了，凌姑娘好好看，好好听，你学会了东西，就算是被你母亲发现了我们出来，我也有个交代。”
　　“好。”凌嫣甜甜一笑，“一会表演舞蹈之时，我会更认真看的。”
　　“那就好。”

　　皓月望着台上陷入沉思：佑峥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为什么会在明面上出现？他不是应该在暗中辅助幽姿的吗？伯谦究竟是何意？
　　皓月心中疑惑重重，她不担心别的，就担心佑峥会到幽姿身边去，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的阻碍。虽说，佑峥是与幽姿一同来的凌国，也一直隐匿在暗中帮助幽姿，但是相对来说佑峥与幽姿还是有一定距离，行事也不是很方便。但若是佑峥出现在了明面上，那就有所不同了。
　　每一位影卫，除了对主上最忠诚之外，就是对自己的搭档十分的信任与服从。为此，皓月格外担心佑峥会坏了自己的计划。皓月认为，佑峥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的。
　　按理说，影卫是绝对不会在众人面前露面的，今日佑峥作为乐师出现在台上，那就说明他有他一定要出现在台上的理由。皓月在心中又警戒了几分。

　　佑峥着一身白衣，自是有一番仙者之韵，他的手指轻轻触碰琴弦，乐曲声缓缓流出，霎然间，场中静了下来。
　　皓月听着佑峥的琴声，莫名地想起了伯谦，说是已经不爱了，可是那么多年的情意又怎能如说出一句话那样轻巧。她胸口堵得慌，闷得她喘不过气。
　　皓月见凌嫣看得起劲，就没打扰她，跟旁边的一个小太监说了一声自己去透透气，便离开了那处人多的地方。

　　客间中，窦礼稳坐在方桌前喝茶。
　　“哎呦，丞相大人，您身边这位爷可真会说笑。”杨凤仪驳锦年的话。
　　“怎么，你认为他说的不对？”窦礼反问。
　　“当然不对，丞相大人可是最知道，”杨凤仪压低了声音，“云蝶台在我们凌国可是禁忌，最让人害怕的东西，如今您竟然来说，我这红袖坊是云蝶台的，这真是让凤仪姑姑我好生害怕。”杨凤仪作势拍拍胸口。
　　“姑姑怕是早已听闻过，我窦礼，就是不讲理法。管你是什么，本相看着你这红袖坊不顺眼，就是得封了。”窦礼的话极不讲理，霸道得很。
　　“窦相这是在利用身份欺压百姓。”杨凤仪认真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
　　“没错，本相就是在欺压百姓。因为本相要在凌国开一个舞乐坊，你们红袖坊的存在，会影响本相的生意。”窦礼勾唇一笑。
　　“你……”杨凤仪气急。
　　“三日，本相只给你三日时间，让这红袖坊散了，要不然就别怪本相不客气。”窦礼起身，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服。
　　“窦相，窦相，”杨凤仪急忙跑过去，“只要窦相让我们能继续经营下去，无论什么条件，我杨凤仪都答应。”杨凤仪做出了让步，甚至是苦苦乞求。
　　“怎么办呢，本相就是不想让你们红袖坊经营下去了。”在窦礼这里，他决定了的事，从来都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窦相……”杨凤仪再次追过去，却被锦年拦下了。
　　窦礼没有丝毫要继续停留的意思，直接推门而出。
　　“你这狗官！”杨凤仪在窦礼身后大喊，“乱臣贼子！”
　　窦礼丝毫没将这谩骂放在心上。近几日，他的人查到了一些关于云蝶台的蛛丝马迹，而这蛛丝马迹的指向，就是红袖坊。只是，他又派人盯了些日子，却没再发现什么。
　　窦礼认为，谨慎起见，红袖坊必须除掉。不过，证据不足，他不能乱杀无辜，只能先将这地方解散了，日后再做观察，再做打算。否则，这里难免不会成为凌国的隐患。所以，便有了今日这一番场面。

　　听琴的人多数围到了台边，离台子远一些的地方，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多人了。皓月不知想着什么，停在那里，出神天外。
　　从三楼下来的窦礼，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与楼下场景格格不入的女子，他的视线一转，看到了二楼一个身着月白色衣衫的男子正出神地望着皓月。窦礼见此情景，心中暗暗沉闷。
　　皓月低头缓缓走动着，直到一双精致的男靴出现在她眼前。皓月只是不经意地抬起头，随着她看清眼前人，她的眼睛也越睁越大。
　　皓月的惊讶也只是片刻。很快，她恢复了原样，绕过窦礼，只当没看见。她想起上次窦礼的莫名其妙，自是不待见窦礼。也可以说，新仇加旧恨，皓月十分讨厌窦礼，甚至根本就不想见到他。
　　窦礼拉住皓月的胳膊。“你竟然又出现在竑都城中，倒是能耐。看样子，你丝毫不将本相的警告放在心中。今日，本相必然要彻底和你算算账了。”窦礼的眼中带着危险的气息。
　　皓月被窦礼的后一句话逗笑了。“大人，皓月不找您算账，您就别再来招我了，成吗？皓月真的没功夫陪您玩，还望大人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您若是闲来无事就去和皇帝斗，别来我这里对我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皓月的话语中透着不耐烦。
　　窦礼抬了抬头，正好与二楼的视线对视。他将皓月拉到身旁，调转她对着的方向，以使皓月容易看到楼上之人。
　　伯谦没想到窦礼会让皓月来注意自己，根本没来得及躲开。也可以说，他看见皓月的一瞬间，思念疯长，瞬间扎根。他走不掉。
　　“那个人，是谁？”窦礼与皓月同看着伯谦。窦礼俯在皓月耳边轻声问着，那姿势无比亲密。
　　皓月看了伯谦一眼，便别过头去。“皓月不知道大人说的是哪一个。”
　　皓月话落，窦礼竟掰过她的脸颊，在她的唇上落下吻，让皓月久久不能摆脱。
　　越来越多人看向这边。
　　皓月此时着的是男装，两人的亲密行为着实惊世骇俗。
　　人群中难免有认识窦礼的人，因为畏惧窦礼的手段，不敢正大光明地看，却也躲在人群中，在心中鄙夷着。
　　皓月所有的挣扎都被窦礼化解，直到窦礼主动放开皓月。窦礼放开皓月的一瞬间，皓月急忙向二楼看去，可是刚刚的那一抹白影已经不见。
　　“这回知道本相问的人是谁了？”窦礼的手停留在皓月的脸颊上，母指在她殷红的唇上游移。同时，窦礼心中有着无尽的怀疑。
　　在他亲吻皓月的一瞬间，男子本被掩饰的气息暴露无遗，从这气息来看，此人不会是寻常人。
　　感觉到周围氛围有些不对劲的皓月，用力打掉窦礼的手。“大人脸皮自是厚实，皓月不比大人。”皓月的言下之意就是，她还是不认识那个人，只不过是觉得在别人的注视下亲吻会害羞。
　　“阿黛，将她带回去。”
　　窦礼只是吩咐一声。下一刻，便不知从何处出现一名青衣女子，站在皓月身边。
　　“喂……”
　　阿黛走过来，衔住皓月的胳膊，想要将她带出去。
　　“慢着！”
　　伯谦的声音在皓月身后响起，却像是在皓月脑中炸裂。
　　窦礼的眼神锐利，他打量着出现在身前的男子。
　　“何事？”窦礼连客套都不曾有。莫名间，他对伯谦有着巨大的敌意。
　　“这位姑娘明显是不想跟着你，公子这般强人所难，可不是君子所为。”伯谦面带笑意。
　　皓月强迫着自己抬头，看了伯谦一眼。她好像已经明白了伯谦此时出现的原因。因为刚刚窦礼注意到了他，他为了摆脱什么嫌疑，必须要出来演场戏。要不然，窦礼就会猜疑自己与伯谦的关系。事情一经追究，就容易被发现破绽。
　　实际上，皓月还是有些了解伯谦的。
　　“此事乃本人家事，你是在多管闲事。”窦礼冷漠道。
　　“此等美人。我自是愿意管这个闲事的。”伯谦风雅俊逸。那笑容，看呆了几个舞姬。
　　皓月调整着自己的心绪。她想着自己要做的事情，想着自己的谋划绝对不能让伯谦露出的马脚给毁了。若是那样，时间久了，以窦礼的锐利，一定会发现什么。到时候，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实现心中所想之事了。
　　“公子救我！他这是在强抢民女。”皓月装作不认识伯谦，像是遇到了救星，立刻求救。
　　皓月的求救点燃了窦礼心中的怒火。
　　“阿黛，将人带回去！”
　　“慢着！”伯谦再次阻止
　　伯谦上前一步，窦礼出手阻隔。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大战。
　　“不如，公子出个价钱，将此女子卖与我，如何？”伯谦脸上始终是淡淡的笑意，“此女子倒是对我的胃口。”
　　皓月紧咬着牙关，却又在表现着自己的自然。
　　窦礼突然看向皓月。“你可愿意？”他眼中带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但是皓月好像没看到威胁一样，使劲点头。
　　窦礼气急，也不用阿黛了，拉着皓月就向外走。
　　“哎……你这人，她可是已经同意了！”伯谦在阿黛与锦年的拦截下挣扎着说。
　　伯谦看着皓月远去的身影，心中疼闷至极。没想到，自己的疏忽险些就将危险带给了皓月。如果皓月被窦礼发现真实身份，怕是窦礼就不会像刚刚的态度了。
　　只是，伯谦刚刚看着窦礼对皓月表现出的占有欲，心中的妒火也在熊熊燃烧，马上就要挣脱他的理智。不然，刚刚他也不会有所失误，那么轻易就暴露了自己。

　　皓月再次坐在了窦礼的马车上。窦礼良久没有出声，只是黑着一张脸不说话。
　　皓月小心瞥了窦礼一眼。“窦礼，我还要回宫进行我的计划，我还要复仇，请你让我下去。”
　　窦礼依旧没有说话，甚至像是没有听见皓月的话。
　　“窦礼……”
　　“你当真不认识那人？”窦礼凌厉的目光扫向皓月。
　　皓月心中一颤。“我认不认识他怎么了？窦礼，我不想与你废话，也不想陪你发疯。我说了我要报仇，你不帮我，就不要来打扰我，更不要问我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皓月提出心中的愤怒，以此来掩饰那一丝不安。
　　窦礼反倒是平静了。“本相考虑了一下，可能本相真对你有些兴趣，所以打算让你做本相的侍妾。”窦礼如此说着。实际上，他是改变了方式，想用伤了皓月作为办法，让皓月主动离开自己，永远都不想再看见自己一眼。
　　窦礼完全没有察觉，若是换做遇见皓月之前的自己，听到这个办法，心中定是会鄙视万分的，因为这是一个很可笑的借口。实际上，他的心中被他掩藏的东西，正在以另一种方式表现出来。
　　这种拐弯抹角，不过是在欺骗他自己。
　　窦礼的话像是给了皓月多大的恩赐，皓月听了却只觉好笑。不过，窦礼没有继续追问刚刚的事情，皓月的心也安了几分。
　　皓月嗤笑了一声：“皓月承蒙丞相大人厚爱。不过，皓月没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打算，还望大人放过皓月。”
　　“你已经是本相的女人，别再存什么妄想了！”不经意间，窦礼掩饰着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介意，他介意皓月的心中人。
　　刚刚的那个男子，窦礼已经观察过了，除了男子对皓月表达的爱意之外，皓月似乎比较正常。他心中的疑虑便消除了。只是窦礼不知道，刚刚的他已经被心中的妒意左右，敏锐的心也会有所限制。
　　皓月听到窦礼这句话，眼泪一瞬间上涌，似乎窦礼将她还未愈合的伤口撕开了，逼着她看那触目惊心。
　　“窦礼，够了。”皓月本不想在窦礼面前掉眼泪，可是一眨眼，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皓月有些不想再提那几日的事情，她突然间不想说话，什么都不想说。
　　窦礼见皓月沉默地流着泪水，明显是委屈至极。这让窦礼气不打一处来，他捏着皓月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
　　“就算是你再不愿意，你也已经是本相的女人，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皓月的怒意上涌，给了窦礼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极响。
　　窦礼从未被女子这样对待过，心中自是气愤。他将皓月扑倒在马车中排坐上，将皓月双手固定在她的头上。
　　大量的不堪记忆涌回皓月脑中，那些她强迫自己忘记的东西再次闪现。
　　这一次，她终于没了往日的倔强，崩溃大哭，求饶。
　　实际上，窦礼只是想教训她一下，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
　　窦礼看着这样的皓月，有些心疼，适时放开了手。他突然想着自己前些日对皓月做的事，皓月哭喊的那么可怜，自己为什么就是那样心狠。窦礼想到这里，心中的愤怒没了，只剩下懊悔。
　　得到自由的皓月快速缩到角落，她抱着双膝，害怕至极。
　　窦礼看着皓月，心生怜惜，将自己想要对她好然后再伤害她的想法忘到了脑后。
　　“对不起。”窦礼破天荒地道了句歉。
　　皓月好一会才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先是冷笑了一下，然后哑着嗓子说了一句：“窦礼，我会永远记住的，我最大的恐惧是你给我的。就算你说再多的对不起，我都不会原谅你。即使你那么高高在上，即使我没有权利恨你。”皓月说完，大喊一声，“停车！”那一声极具震慑力，让赶车之人下意识听从了。
　　马车停下，皓月跳下马车。此时，皓月周身像是带着毁天灭地的煞气。
　　窦礼不再阻拦，只是在皓月下车不久后，吩咐隐匿在暗中的阿黛保护她回红袖坊。刚刚，他的手下已经向他汇报了她会在红袖坊的原因。
　　“锦年，让人查查刚刚那个白衣男子。”窦礼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他看到的。因为他知道，这世上有很多看不到的东西才是真相。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