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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希望 ...

  •   一个骑兵在丞相府门口急急停下,跑进府中找到仲考,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仲考听了这个消息,皱了皱眉,赶去了长天阁。

      虽已夜深,长天阁的灯还未熄灭。窦礼手不释卷,那带着彬彬气质的认真模样,不会让人想到朝堂上的他有多么狂傲无礼。
      仲考敲了敲门,获得允许后,推门而入。
      仲考向窦礼行了个礼。“大人,刚刚我们在虎令营的一个兵卒来报,说被我们送去做官妓的那个丫头惹了事端,故意唆使兵卒为她大打出手,扰乱了军纪。打架之人都已经被军法处置了,此女本也要判个死刑的,谁想被小侯爷保下了,硬说是他的女人。所以,没人再敢动她。”
      窦礼的眼睛依旧盯在书册上。“她这是在故意挑战我。”
      “挑战?可是仲考不明白,她这么做,不是会引来杀身之祸吗。就算没有意外发生,大人也不会放过她的。她这么做,可不是聪明的表现。”仲考分析着。
      “低劣的引起我注意的手段。”窦礼不屑。至始至终,窦礼依旧让自己坚信着,皓月就是凌钦派来的人,他没找到根本性的证据,是因为皓月伪装地太好。
      “那我们是不是还要继续留着她?”
      “不需要了,杀掉。”
      “可是……她若是无辜的,岂不是……”仲考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实,窦礼在心中也是没底的,他与皓月周旋多次,想要从她那里套出什么,终是没有结果。
      窦礼对皓月的疑心也不过是因为她的到来阴差阳错之间与凌业有关,所以他不想更是不能相信她。而他更多的是担心皓月是云蝶台的人。
      “那就将这份罪孽记在我头上吧。”窦礼淡淡道。
      仲考犹豫了一下,他从小就跟在窦礼身边,对窦礼还是有些了解的,他知道窦礼在心底也是为难的,但是更知道,他们有着什么样的使命,他们只能这样,别无选择。“仲考这就去办。”
      “还有,去告诉赵准,赵淮综不守军纪,让他滚到古牙关去,为期一年。不然,就别怪本相不客气。”
      “是。”

      皓月回到帐中,坐在烛火旁发着呆,在这个让她没有安全感的地方,她毫无睡意。
      她今天挑唆兵卒打架,并不只是为了让自己暂时逃过一劫,更是为了让窦礼知道,让他不得不关注自己。她离开丞相府之前,窦礼已经和她说明了,他并不相信她,甚至是很确定地怀疑。这种不相信一旦有了,就难以消除。但是,他终究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就是凌业派来的人。所以她现在应该做的,不是让他消除怀疑,而是让他更怀疑,甚至是将一切摆出来。即使这样会为自己招上杀身之祸,她也要走一步险棋。等他怀疑久了,却迟迟找不出任何证据,那时他的疑心会变得疲惫,疲惫的疑心转而会变成信任。
      对于窦礼这样的人,恐怕,并不能按照寻常的想法来应对。
      皓月早已听说了窦礼的手段向来狠厉,加上他疑心重,接近他可以说是难于登天。这时候,掩饰自己的目的更会让他怀疑,只有在明面上摆出看似让他更加怀疑的东西,最后反而会让他疑心减少,甚至怀疑自己的察觉是否是真的敏锐。
      当事情变得扑所迷离时,真假就会混淆。怀疑到极致之后,只需要一个巧妙的扭转,就会变成信任,绝对的信任。
      接下来皓月要想个办法,让自己存活下来的办法。这世上没有人比自己更靠得住。她来到这里之后更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没有姐姐的保护,她的世界忽然倒塌,什么都不剩,就连利用都是靠不住的。只能她自己有能力有办法,才能真正存活下去。
      皓月想到这里,拿起她刚刚发呆时眼睛一直盯着的旧烛台。她先将烛台在一旁的石凳上磨了一会,烛台上的尖端重现锋芒,之后,又用火烤了烤。
      皓月挽起衣袖,在自己的左臂内侧刻上了伯谦的名字。
      鲜血一滴一滴的流,直到最后她那一块雪嫩的肌肤血肉模糊。
      她要用这两个字来警示自己,再也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还要提醒自己,要让所有逼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因为命运的安排她身不由已,接受着自己不喜欢的一切。以后,她只能凭借着自己薄弱的力量与整个命运抗衡。哪怕最后她什么都得不到,至少她反抗了,而输赢根本就不重要。

      第二日一早,军营中来了几个人要将赵淮综带走。
      赵淮综耍着无赖,闹了好一会。
      皓月听到声音后悄悄走出帐中,走了一会,正好看见了正在和那几个面无表情的灰衣人周旋的赵淮综。
      “告诉你们,谁都别想把本小爷带到那个鬼地方去!”赵淮综龇牙咧嘴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凶狠。
      “小侯爷,很抱歉,侯爷已经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让您去边关历练一段时间,不能再任由您胡闹。侯爷已经听说了,您为了一个官妓公然违抗军令,威胁将军。这种事等传到陛下耳中,若是侯爷还没对您有什么惩罚,那时就算是郡主,都没办法帮您求情。”一灰衣人耐心解释,想要说服赵淮综。
      “皇帝?皇帝舅舅对我最是宽容,才不会这么做。我怎么感觉这件事和窦礼脱不了关系呢?”赵淮综轻哼道。整个竑都城中,他最讨厌的人就是窦礼。他本就是一个不守礼教束缚的狂妄之徒,而窦礼更是比他狂上几分,更可恨的是窦礼的狂妄是因为他有绝对的资本。
      “这种话,小侯爷莫要乱说。”灰衣人有些紧张。
      “我不会走的,就算是他窦礼亲自来绑我,我都不会离开。一个乱臣贼子,有什么资格说话。”在竑都城中,不怕窦礼的人很少,但是赵淮综就是一个。
      带头的灰衣人向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四人一齐涌上去,将赵淮综绑了起来。
      “哎,你们岂有此理,等本小爷回府了,定要剁了你们的手。你们放开我!”赵淮综依旧不服输地挣扎着。
      “小侯爷,得罪了。带走!”
      “慢着!”赵淮综大喊,“让我和你们走也可以,不过我要带上我的月月。”赵淮综想起了皓月,想要先将她带出去,再做自己的打算。
      赵淮综的话让几个灰衣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赵淮综什么意思。
      “你过来,”赵淮综早就看见站在远处的皓月,“跟我走。”赵淮综笑看着皓月,并不感觉被绑的自己万分狼狈。
      皓月乖乖走了过来,站在赵淮综身边。
      领头的灰衣人已经看出了是怎么回事。“回小侯爷,侯爷说了,此女是祸水,不能留,还望小侯爷理解。”
      “祸水?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祸水,有的是意志不坚定的男人。”赵淮综的这番话,如果是在多有佳人游览的大街上说,定又会招揽来无数芳心,“本小侯爷就是要定她了,她是要给我赵家传宗接代的,她死了,就让赵家绝后吧。”
      “小侯爷,这话,您上回因为一个唱曲儿的已经说过一回了。”显然,这句话毫无威胁。
      皓月听着这些话,并无波澜。她很明白赵淮综对自己的感觉,而且他们两人也将话说清楚了。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把对方的话当真的话,显然是愚蠢的。
      “你胡说!如果是我说过的话,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赵淮综开始蛮不讲理。
      灰衣人无言以对,只能使用蛮力将赵淮综带走。谁想,赵淮综狡猾的很,又像泥鳅一般。好一会,那四个男子只能对被绑着的赵淮综束手无策。
      四个灰衣人虽武功高强,可是被赵淮综这么一折腾,竟有些气息不稳。
      这时,赵淮综讨厌的那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小侯爷身在军营,也太放肆了些。”窦礼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侵犯与违背的威严。
      窦礼的声音如腊月寒风,刮在皓月的耳边,让她四肢发麻。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窦大丞相。我被五花大绑着,恐怕不能给丞相行礼问安了。”赵淮综瞥了一眼纷纷给窦礼行礼问安的众人,满脸的不屑与挑衅。
      “无事,你本就不守礼教,正好去边关多待些时日,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
      “窦礼,你不要太过分!皇帝舅舅和我父亲都不管我,你凭什么?”
      “凭我窦家世代为相,是凌国的守护者。”窦礼的脸上毫无波澜。
      “我呸!说的可真好听。你处处牵制皇帝舅舅,说不上背后谋划着什么坏主意呢。这叫哪门子守护?”赵淮综梗着脖子跟窦礼大喊大叫。
      “混账!”赵准听说窦礼来了营中之后,便立刻赶来了。
      自从窦礼派人提点过他之后,他时时留意着窦礼的动向。他万分担心他的那个混账儿子做出什么得罪窦礼的事情。“你这个不孝子,胡说什么,还不快给窦相道歉?”赵准上来就用力拍了一下赵淮综的脑袋。
      “我没有错。”赵淮综并不认为自己有错,那在强权之下,依旧不屈服的样子,让皓月多看了一眼。
      赵准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亲自向窦礼赔礼道歉。“窦相,这混小子还是个孩子,还望您不要怪罪。回去,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窦礼突然笑了,虽是冷笑,可在那俊逸的面庞上,依旧有着非凡的吸引力。
      “侯爷,如果我没记错,他也就比我小了六岁而已吧?”
      窦礼的话让赵准彻底尴尬了一番。
      “这……”
      “既然侯爷不忍心亲自动手,那么,就由本相来。”窦礼微微侧头,“来人,赵淮综扰乱军纪,不守法纪,将他送到古牙关,为期一年,以示惩戒。”
      “窦礼,你不是人!”赵淮综气红了脸。
      “闭嘴吧你!”赵准冲着赵淮综的头又拍了几下。
      “你们为什么都怕他,我不怕!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呀?”赵淮综是一副宁折不弯的架势。这样子,在他身上是少有的。
      窦礼无视他的喊叫,接着说道:“虎令营的主将随意放人进入军营,疏于治理,造成军中兵卒懒散,无视法纪,从今日起革职查办。日后,虎令营由陈仲考接管。”
      窦礼的这番话彻底让众人面面相觑。如今,他已经敢不请示圣上就将虎令营的主将更换了。虎令营,在名义上是皇帝的,而今日他公然将主将换成了自己的手下,此番情形之下,任凭谁都知道了,他要从皇帝手中夺走虎令营。换句话说,他是在明晃晃夺取皇帝手中的兵权。
      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窦礼走到皓月身边,牵起皓月的手,打算将其带走。
      “慢着!”赵淮综紧盯着皓月,眼神复杂,“你是他派来帮他实现诡计之人?”
      “我不知道小侯爷在说什么,皓月本就是窦相的人。”皓月心中反感窦礼的行为,却不得不配合着窦礼。
      刚刚的情形皓月已经看到了,整个凌国,除了皇帝之外,最有能力的人就是窦礼,只要窦礼一句话,就有可能乱了她所有谋划。她与其借助赵淮综实现自己的计划,还不如卧薪尝胆依附窦礼。所以,她的话,配合着窦礼,让众人认为她就是窦礼派来的人。这样接近窦礼,也正称了伯谦和幽姿的心意。
      “所以,之前你和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亏我还在自己处境困难的时候遵守约定,硬是要想办法将你带出去。”赵淮综怒意上涌,“我生平最讨厌别人骗我。闵皓月,你等着!我这次的警告,是认真的。”
      皓月对于赵淮综的警告不以为意,因为实际上她并未骗过他。就算是有,也是刚刚的那句话。
      窦礼揽过皓月,算是终止两人的谈话,吩咐了一句:“把他带下去。”
      “多谢窦相手下留情。”赵准客气道了一句,便跟了上去。
      这一回,赵淮综不喊也不叫,甚至没有一丝反抗的意思。

      “仲考,从今日起,重新整顿虎令营,遣走所有官妓,严正军纪,重立君威。”
      “是。”

      众人散开,窦礼放开了皓月,甚至不再给她一个多余的眼神。
      “丞相大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皓月的话中更多的是讽刺。
      “难道没有人告诫你吗,不要试图挑战本相。”窦礼背对着皓月。
      皓月明白窦礼所说的事。“这样岂不是更合丞相大人的意。无意中,皓月被丞相大人利用了个彻底,还误打误撞,帮大人名正言顺争来了虎令营。”皓月自是从他们刚刚的对话中听出了什么,“如果说求生的愿望也算是挑战大人,那么,恐怕皓月活着,就是对大人最大的威胁。”
      “你这是在逼本相要了你的命?”窦礼转过身。
      “如果说之前我还是一心求死的,那么现在……我从未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想要活下去。”皓月的目光坚定。
      “可是,你对本相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你说的很对,你活着,让本相感到不安。而你,更不应该出现在本相身边。”
      “大人一直都在怀疑皓月是陛下派来的人,既然这样,最好证明皓月清白的机会就是帮助大人一同对抗陛下,帮大人夺得皇位。”皓月说着残忍的话,可她的眼眸始终清灵如水,“帮助大人得到所有大人想要的东西。皇位不就是大人多年的心愿吗?”
      “你以为我会信你?今日你出了军营后,离开竑都城,从此以后别让本相再看见你。不然,下次相见之时,就是你殒命之时。”窦礼严声警告。
      窦礼想要离去。皓月还有话没说完,想阻止他离去的步伐,一时心急,不小心拉住了他的衣袖。
      窦礼冷眼瞥了一眼皓月的手,皓月及时放开手。
      “皓月想报仇,想报复的是淑妃。她现在身居高位,皓月只有依附着大人,用大人给的权利才有可能与她抗衡。大人不必帮我什么,只要让我留在您身边,有着您女人的头衔,我就不会受到伤害。与此同时,我才有机会想办法报复她。而作为回报,皓月愿意为大人做任何事情。大人不必担心皓月是在卧薪尝胆,因为相比于幽姿,您对我做的事根本不算什么。我是云蝶台的女子,对于清白这件事情,并不像平常人家的女儿那样在意。”皓月根本不知道平常人家女儿对于自己的清白是多在意,但她自己绝不像她此时所说的不在意。皓月暗暗深吸一口气,“毕竟,她才是罪魁祸首。”皓月眼中星光点点,带着她这些日子受过的苦楚,紧皱的眉头带着不得不让人相信的真挚。
      皓月的话会让人误以为,相比之下,她没有那么恨窦礼。但是,她怎能不恨。只不过,她现在要以大局为重。她强压下心中对窦礼的恐惧与厌恶,说着讨好的话语。
      窦礼面容上还是很冷的,他斜了皓月一眼,总是感觉心中有些不舒服。
      他虽依旧冷言冷语,但实际上,心中早已开始动摇。昨晚他下给仲考的绝情命令,竟在他见到皓月的一瞬间改变了。他承认他有些不忍心杀了她。
      这样的感觉让窦礼意识到了危险,却依旧于心不忍。
      最后,他本想饶过皓月一命的,前提是她离他远远的,绝对没有对他不利的可能。可是现在,她的行为就是在自寻死路。
      “你难道不知道吗,本相不喜欢有女子留在本相身边太久。”
      “原因呢?”皓月不解。
      “没有原因。”
      “大人还真是彻头彻尾的负心之人,”皓月直视着窦礼的眼睛,“既然你不能将我留在身边,就不应该碰我。既然碰了我,就别做一个胆小鬼。”皓月用着激将法。
      “胆小鬼”这几个字让窦礼皱了皱眉头。他向来都是挑战凌业的权威,最胆大妄为的那一个。胆小鬼一词又怎么能用来形容他。
      “本相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你一个小小女子,又怎值得本相多费心思。本相再说最后一遍,离开这里,别再回来。这才是你向本相证明,你不是陛下派来的人的最好证据,也是你唯一活着的机会。”
      皓月听着他的话突然笑了起来。“大人,不知为什么,皓月在你眼中看到了恐惧、闪躲。”皓月说着,向他走近两步,以便更好地看清他眼中隐藏的情绪。
      皓月看似坚定、无所畏惧,实际上,她在心中克服着强烈的恐惧与不安,伪装地很好。
      皓月的表现,让窦礼诧异,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她说的话。
      窦礼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是冰冷的,他直视着皓月的眼睛,想让她因为惧怕而退缩。可是皓月像是抓住了窦礼的什么把柄,没有一丝惧意。
      想他窦礼可是让多少朝中重臣都畏惧的人物,就连皇帝都会忌惮他,此时竟被一个小女子吓唬住了。
      “难不成,大人害怕女子?”皓月观察着他的神情,做出了决断。
      窦礼平静地向后退了几步。“来人,将她丢出军营。”
      “窦礼,我喜欢你!”皓月这一声,让赶过来的兵卒顿时停住了手,面面相觑。
      窦礼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这么快就把之前让你死去活来的人忘了?告诉你,本相从不信男女之情。”
      “我知道了,大人是被女子抛弃过。”皓月声音很大,她是故意让别人听见,给窦礼难堪的。
      站在一旁的兵卒感受着身边的冷意,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
      窦礼从一名兵卒那里抽出一把长剑,架在皓月颈间。“滚出去,再多说一句,这把剑会告诉你,后果是什么。”
      “被我猜着了,所以大人恼羞成怒。您对我这么坏,是因为我与她长得相像吗?”
      窦礼咬牙,将剑拿开,使劲拉住皓月的衣领,将她拖走。

      皓月被窦礼扔在军营门口。窦礼的力气太大,让皓月在他的推耸之下没能站稳,扑倒在地上。
      “就算再遇见,大人也一定不会杀我的,对吧?因为你和我一样,有着该死的善良,永远都摆脱不掉。”皓月像是没事一样,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
      窦礼定定地看着皓月,他没想到,这个看似不喑世事的小丫头竟然将很多东西都看得如此通透。她,到底是真的不喑世事,还是装的?
      窦礼勾唇一笑。“如果你那么信任本相的善良,那你就拿自己的命试一试就好了。”窦礼转身而去。
      “你越是防范,越是说明你并不能很好地控制你自己。”皓月轻轻一笑,“看样子,我首先要找出你不留女子在身边的原因才行。”皓月小声自言自语着。她突然想起了窦礼生辰宴之时,窦礼与凌业提及的那个女子,是因为窦礼太爱她,还是因为他担心别的女子对他有所企图而不敢接近。
      直到窦礼的身影消失不见,皓月才长呼一口气,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对窦礼有多么惧怕。刚刚的她为了表现出不害怕,为了挑衅窦礼,真的是用尽了力气。现在的她满身疲惫,累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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