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泪水横飞心抽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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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三）……
又过了几日，江允明从宫中搬了出来。他回府后，先来了临江祯雪。
“你竟然回来了，《乐典》这么快就编完了？”雪饶随后想起了什么，“也是，都这时候了，你哪还有心思编《乐典》。”
“你有办法吗？”江允明情绪低落地问了一句。这些日子他虽然经常在宫中住，但是偶尔也会出宫，自然知道了杨家向纳兰家提亲的事。
“有也不告诉你。你又没打算娶人家，破坏了人家一段好姻缘又算什么事？”雪饶对他的心伤不以为意。
“我不知道。我不是不想娶她，而是不能娶。可是直到此时我才发现，若是让我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我根本做不到。”江允明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自己想吧。这种乱七八糟废人精力的感情之事，别来问我。”
事实上，在午夜梦回之时，雪饶也陷入了这种纠结之中。她也慢慢明白了，原来前一段时间对他的躲避，她心中的不安，不过是对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他的这个事实的闪躲逃避。只有她自己明白，让江允明继续调查暗影军，不过是她留恋那个温暖怀抱的借口，可是她始终不愿承认。哪怕是对她自己。
雪饶认为，自己一定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再给她些时间，她一定会坦然地从那个怀抱中走出，然后回手一剑，将他杀掉，完成自已的任务。
殊不知，那怀抱中的温暖就像沼泽一样，让她越陷越深，越是挣扎，下降的速度越快，直到最后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江允明离开了，雪饶并不打算帮他，她可不爱管这闲事。不过，若是纳兰慧婧来找她，那就另当别论了。
另一边，纳兰慧婧刚到家不久就听说了那个“噩耗”。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想着解决的办法。所以，她去找了杨蕃。
泠沛湖边，纳兰慧婧手扶着岸边石杆，盯着湖水发呆。
杨蕃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他停住脚步，摸了摸自己的脸，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感觉没什么不妥的，便忍不住跑了过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看到纳兰慧婧给他说约他出来的信时，是多么开心。
“慧婧！”杨蕃还是一脸春风般的笑容。他一笑，露出洁白的虎齿。
“你来了。”纳兰慧婧心中怀着希望，希望自己可以说服杨蕃，然后他们两人合力反对，些许还有些希望。所以，纳兰慧婧此时看见杨蕃还是开心的。
“你一出宫就来找我，我很高兴。”杨蕃走到纳兰慧婧身边激动道。
“杨蕃……我有些话要对你说。”纳兰慧婧还是有些纠结的。
“说吧。”杨蕃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他已经感觉出来了，纳兰慧婧接下来说出的话他不想听到。
“杨蕃，对于我来说，你是个比较好的玩伴，从小到大你都很照顾我。可是，我对你并无其他感觉，我想你对我也是一样的。所以我求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反对父母之命？”纳兰慧婧的眼中闪着星光，仿佛一眨眼就会流出眼泪来，“我知道，这件事你一定也是不想的。所以，我们一块反对他们好不好？”
杨蕃看着她渴求的目光，心中微微疼痛。他真的不忍心拒绝她。
那日，他在宫门口遇到江允明，纳兰慧婧及时将手从自己手中抽出，杨蕃此时想起那一幕，突然感觉，若是他说出这不是父母之命，是他要求的要娶她，是因为他喜欢她，那么纳兰慧婧将会离他越来越远，甚至对他冰冷以待。他了解她的性格，对喜爱的事物有着不似她柔弱外表的坚定执着，而对于她不喜欢的或者难以接受的则拒于千里之外毫不留情。
“慧婧，你有喜欢的人吗？”杨蕃明明已经知道答案，明明知道他听到那个答案从纳兰慧婧口中说出来他会有多么的难过，可是他还是问出了口。
“有！”纳兰慧婧毫不避讳，也不掩饰。
“是谁呢？”杨蕃声音越来越弱，这不像一个常年习武的人说出的话，那么没有力量。
“允明。”
杨蕃只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瞬间不能思考，不知道自己该对纳兰慧婧说些什么，他是真的难过，甚至心碎。
“杨蕃？你怎么了？”纳兰慧婧看出了他的异样。
“没，没事。我恰巧也有心上人，所以我会与你共同抵抗父母之命的。”杨蕃费着好大力说出了这番话。自己本就不够光明正大，没和人家说，就私自让父亲去提亲，这不能怪她。而她一定是以为，这是长辈们私自决定的。
“真的吗？杨蕃，太好了。”因为获得了杨蕃的同意，纳兰慧婧一时高兴，不自觉拉起了杨蕃的衣袖，同时像一颗心落了地一样，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杨蕃硬着头皮扯出一抹笑，帮纳兰慧婧擦了擦泪水，安慰着：“既然事情解决了，就不要哭了，你笑起来才更好看。”
纳兰慧婧听了他的话破涕为笑。
“慧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不陪你了。”
“好。”杨蕃临走前，纳兰慧婧再次说了一句，“杨蕃，谢谢你。”
杨蕃笑着向她摆了摆手，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流出了泪水，他拼命向前跑着，不希望这样的自己被纳兰慧婧看到。
在军营，他无论受多大的苦都会咬牙挺住，他性格坚毅，是个流血不流泪的好男儿。可是，此时他因为心爱的女人，哭的像个孩子。终究，他不忍心伤她分毫，不忍心强迫她，所以只能在自己心口插上一刀。
他与纳兰慧婧从小一块长大，本以为这丫头会跟自己一辈子，没想到偏偏杀出个江允明。江允明……
杨蕃抹了一把眼泪，稳住心神，向江府走去。
江允明刚回来不久，江府中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梁婳。
因为她是女眷，又是江行的顶头官员的女儿，江家自然不敢怠慢。
杜氏自然是乐意前来迎接，不过杜氏的笑脸下正在谋划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由于雪饶是江行唯一的女儿，又和梁婳年龄相仿，就被请出来陪着人家逛园子。雪饶也是乐意的，因为她想要瞧一瞧这梁婳究竟长的什么样子。
此女倒是个落落大方的美人儿，只不过和纳兰慧婧比，她少了些通透，少了一抹纳兰慧婧身上独有的气韵，虽是一点却相差甚多。
三人带着丫鬟在院子中逛累了，就坐在凉亭中歇息。雪饶已经厌倦了和这两个女人无聊的相处，正想着离开。
“雪饶妹妹当真是倾城国色，我可是从未见过像妹妹这样标准的美人儿。”梁婳笑着开口。
雪饶已经感受到了，自从她见到自己就故意和自己套关系，想必又是因为江允明。“这个祸害”，雪饶忍不住在心中咒骂一声。
“过奖了，雪饶受之有愧，正所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
“妹妹就别谦虚了。对了，”梁婳从自己手腕上摘下来一只通透的白玉镯子，“初次见妹妹，就送妹妹这个镯子当见面礼吧。”梁婳将镯子放到雪饶手中。
“不用了，我不喜欢戴这些东西。”雪饶直接拒绝了。
“啊……”梁婳尴尬了一下，随后又恢复笑脸，“没关系，是我疏忽了，改日妹妹去我家，我给妹妹挑个心仪的物件带回来。”
“梁小姐有心了。”杜氏见雪饶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急忙接话。
这时有个家丁慌张跑进来。“夫人……夫人，不好了，杨将军的嫡子杨蕃闯入了雅竹轩，将三少爷打伤了，下人怎么拦都不管用。奴才怕继续这样下去，三少爷有生命危险……”
“什么？”梁婳最先做出了反应。
雪饶眸光一亮，想去瞧个热闹，也在心中想着两个字：活该。
杜氏则是不紧不慢的，她巴不得江允明被人打死呢。
“雪饶，快，我们快去看看吧。”梁婳一时着急，拉住了雪饶的手。
雪饶皱了皱眉，快速抽开手，起身向雅竹轩走去。梁婳反映了一下，来不及多想，便跟了上去。
“江允明，你对得起她吗，你竟然说你不喜欢她……”
雅竹轩院中传出杨蕃暴怒的声音。
原本杨蕃刚来的时候还是尽量压制着心中的愤怒的，可是聊来聊去，江允明总是说些他不爱听的话，他忍不住就动起手来。
江允明自是不还手，任由他打。他从杨蕃的话中听出了端倪，听到了纳兰慧婧不愿意嫁给杨蕃这个事实，所以感觉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笑着让杨蕃打。
杨蕃看着这莫名奇妙的人，越发恼火，感觉他是在笑自己，所以拳头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不要打了……”梁婳扑过去想将两人分开，却被杨蕃大力一甩，扑倒在地上。
雪饶则是站在院门口看好戏。
乱上加乱的是，纳兰慧婧不知怎么，竟然来了江府，出现在雅竹轩。
“别打了！”纳兰慧婧大声一吼。
杨蕃听到纳兰慧婧的声音，心底一沉，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他感觉没办法面对纳兰慧婧，头也不回地快速跳墙而去。
“允明……”纳兰慧婧扑到江允明身边，拿出手帕给他擦着嘴角溢出的鲜血。
杨蕃的拳头大多是打在江允明的肚子上，所以他那儒雅的俊脸上除了嘴角的一丝妖异血红之外，并无其他伤处。
“你怎么来了？”江允明嗓音有些沙哑。
“我……我来找雪饶……”她真的好想来找雪饶聊聊近日来的烦心事，想着也许还能遇见江允明，就冒着被父亲处置的风险来了这，没想到无意间在下人口中听到了这件事，赶到这便看到了这一幕。
“去吧。”江允明挣扎着起身，脚步踉跄着向房中走去。
“我扶你进去。”纳兰慧婧快步走到他身边，双手扶住他的胳膊。
“不用，我自己可以。你去找雪饶吧。”江允明拒绝着，将纳兰慧婧的手拂下。
“允明……”梁婳看见纳兰慧婧的举动，不甘示弱起来，从地上爬起，也想着走上前去扶着江允明进屋。
“走开！”江允明一声呵斥。
“允明……”梁婳感觉委屈。
“以后不要来了，我对你无心。”江允明完全不留一丝情面。
纳兰慧婧看着江允明这样对待其他女子，还是有些开心的，即使她知道这样很不道德仁义，不过那种开心真的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
雪饶则是面带严肃地看着江允明虽踉跄却稳实的步伐，心中有疑。难道是杨蕃手下留情了？若不然，江允明一介书生哪有力气走回房中？她刚刚可是看到杨蕃没少打他，以杨蕃的手力来看，江允明怎能经受得住？
也许是江允明不想在纳兰慧婧面前那么狼狈吧，雪饶如此想着。
江允明走到房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纳兰慧婧说起了更绝情的话。
“纳兰慧婧你听好了，以后离我远一些，不要再来烦我，我不喜欢你。我日后要娶的人会是任何人，但是永远都不会是你。”江允明心中的疼痛要胜过腹上的疼痛，他的手心被深嵌入肉中的指甲划坏，渗出血痕。
他的父亲叛国，这件事是没法改变的事实，无论最后成败，终究是耻辱的。而纳兰家世代满门忠贤，他不能因为自己让慧婧背负耻辱，更不忍心让她所姓的那两个字蒙羞。
他们终究没办法在一起，他不能害了她。
江允明说完，立刻开门走进房内。
纳兰慧婧愣愣地站在那里，一股绝望涌上心头，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她突然好累，好累好累。
纳兰慧婧死死地盯着紧闭的房门，希望江允明可以再次出来对她说，他说的不过是玩笑话。
“慧婧……”雪饶见此情形，忍不住走上前去想要安慰她。
纳兰慧婧已经意识到那扇门真的不会打开了，一直以来所有的委屈从心中涌出，转变成了那么几句话。
“江允明，我恨你！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再也不会了……”纳兰慧婧没有哭，语气平淡的不能再平淡，她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让房中的江允明听清。
房中，江允明身体僵直地站在那里，只感觉有什么东西被人从心中抽离了，他怎么抓都抓不住，似乎要永远失去。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他将自己逼进了深渊。
纳兰慧婧说完话，拉着雪饶走出了雅竹轩，她的脚步很快，快到雪饶恨不得要用上轻功才能跟上她。
梁婳的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她认为阻止她嫁给江允明最大的敌人就是纳兰慧婧，现在看来，已经不足为惧。梁婳担心此时去打扰江允明会让其更加厌烦，就跟刚刚赶来的杜氏告了别，回府了。
纳兰慧婧拉着雪饶走出雅竹轩，她不认得府中的路，一通乱走，直到走到一个凉亭旁。她再也忍不住了，转身抱着雪饶大哭起来。
雪饶愣了一下，她还在惊讶纳兰慧婧怎么会那么平静，现在看来，想必是不愿意自己的哭声被那个“绝情”的人听到。
雪饶抱着埋头痛哭的纳兰慧婧，心中微微刺痛，她不是在可怜纳兰慧婧，而是在心中预想，自己有一天会不会也像她一样。
只是一瞬间，雪饶将这个可怕的想法否定了。她素来冷静，对一切都把握得好分寸，又怎么会容许自己哭，甚至哭成这般模样。自己心中的那份莫名的情愫一定会被她控制好，并将那份情愫从心中驱逐。她是云蝶台的女间，她一定有这种能力。而那莫名的情愫，不过是她一时大意所犯下的错，既然是错，那便要改掉。
雪饶只记得那哭声持续了好久，让她的心中也沾染了些悲凉心绪。最后，纳兰慧婧突然抬头，再也不顾忌小姐形象，用衣袖摸了两把眼泪，直到将静美的小脸抹花。
“怎么样？有没有好受一点？”雪饶试问。
“雪饶，我要离开这里。”
纳兰慧婧这个突然的决定让雪饶吃惊。
“为什么？”
“我不想再见到他。”纳兰慧婧抽泣着。
“你说的可是真话？”
“当然是假话。”纳兰慧婧的泪水又留了下来，“可是我一定忘不了他，留在祈丰城中继续见到他，我会更难过，看到他娶别人，我会难过死的。”
“那你想要去哪里？对了，你哥哥不是在地方历练吗？你可以去找他。”
纳兰慧婧摇了摇头。“哥哥政绩突出，很快就要结束历练了。”
“那你……”雪饶实在想不出了。
“等我把杨蕃的婚退了，就进宫请求陛下让我去和亲。”
“什么？慧婧，此话当真？”雪饶不自觉提高了声音。
有谁会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这般决绝。
“是真的。如果不能嫁给允明，那么我嫁谁都一样，还不如做些好事。嫁去异邦，也算是不辜负我身为纳兰家女儿的使命。”
雪饶看着这个决绝的女子，当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先岔开话题，也许过些天，她就改变主意了。
“我们认识这么久，你都没去过我的小院瞧瞧，今日正好去看看吧。”雪饶拉着纳兰慧婧向临江祯雪走去。
一路上，雪饶留意着纳兰慧婧，她的眼中渐渐失去光彩，雪饶仿佛从那张姝丽的脸上看到了“心如死灰”四个字。
是啊，在纳兰慧婧不知道江允明喜欢她的情况下，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好久好久。而走在她前面的那个人始终不肯转过身来，甚至不肯停下来等等她，时间久了，她真的会累吧。
那个不肯回头的人，会因为她停下脚步不肯走了就没了方向，因此而慌乱，最后不顾一切地转过身来，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吗？
雪饶和纳兰慧婧在临江祯雪小聊了一会，她见纳兰慧婧没什么精神，就提议着让她整理整理仪容，然后送她回去，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两人刚走出江府，就看到了一个身着银灰色祥云锦缎衣衫的男子。他站在那里，似乎等候了有一会。
纳兰慧婧一直低着头，并没看见此人。
那人似乎认识纳兰慧婧，直接朝她们走了过来。
雪饶打量着那人，有着世家公子的贵气，还带着书卷气，那人俊美的面目并不显呆板，也没有很多读书人的轻狂之相，雪饶倒是在他身上看到了纳兰丞相身上的三分严肃正直。他的眸光深邃，那是被丰厚经历抚平的年少轻狂，转之而来的是冷静睿智波澜不惊。雪饶看着他眼中有着可洞察人心的锐利光亮，突然感觉，这样的人好适合做暗影军的领军人。这个想法不禁让她想要去试探，哪怕她已经猜出他就是纳兰慧婧口中的大哥，是江允明让她远离的危险人物。
纳兰劭彧也在打量着雪饶，他不得不承认，雪饶是他见过的长得最美的女子。她一身红衣似火，却并不温热，通身是一种冷艳之感；那眼角眉梢所带的魅惑轻易就会让人心神迷乱。纳兰劭彧只是看了雪饶一眼就转而看向纳兰慧婧。
“你怎么来这里了？”
纳兰慧婧听到纳兰劭彧的声音，终于抬起头，愣了愣。“大哥？你不是过些日子才回来吗？”
“提前了。”纳兰劭彧没有过多解释，“你的眼睛怎么了，哭了？”
雪饶不得不说纳兰劭彧的心思很细腻。纳兰慧婧明明都在临江祯雪洗了脸，雪饶又拿冰块给她敷了敷眼睛，说实话，要看出纳兰慧婧哭过很难。是因为纳兰劭彧是她哥哥，本就对她关心，还是另有其他，雪饶忍不住对他好奇。
“没有。”纳兰慧婧也不想解释，转而给哥哥介绍雪饶，“大哥，这是江雪饶，我的朋友。”
纳兰劭彧没看雪饶，只是抬头看了看江府的牌匾。“我只知道父亲素来不喜与江侍郎来往，你忘了？跟我回去。”纳兰劭彧拉住纳兰慧婧。
“雪饶，对不起，我先回去了。”纳兰慧婧眼中尽是歉意。
“没事，回去吧。”雪饶表现出理解，也是习惯了。
纳兰慧婧向雪饶摆了摆手，被纳兰劭彧拉着离开了。
“大哥，你怎么能那么和雪饶说话？”纳兰慧婧突然来了脾气，甩开纳兰劭彧的手。
“我刚刚回家，就有人回府向父亲禀报，说你竟然大胆地来了江家。你知不知道父亲多生气？我担心父亲惩罚你，都还没进宫，就出来接你；你倒是好，不领情还责怪我。”纳兰劭彧没有了刚刚的冷脸，嘴上说着各种不满，目光却是柔柔的，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去江家了。”纳兰慧婧带着一肚子的气。
“那就好。”
“你和爹爹都是老顽固，思想腐化，整天的仁义道德，你知不知道雪饶救了我一命，不对，是两命。”纳兰慧婧大着胆子说出了心中的不满。
“将近一年不见，你倒是出息了，开始说起父亲和你大哥了。”纳兰劭彧说着用手指弹了一下纳兰慧婧的脑袋，“那个女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她救你说不上是为了和我们家拉拢关系。”
纳兰慧婧双手捂着脑袋。“大哥，疼死了！你本来手劲就大，还会武功，你要把我的头打爆吗？还有，什么叫一看就不是好人啊，她是我朋友，我不准你那么说她。”纳兰慧婧不想让哥哥看出她心中的惆怅，强撑着和他斗嘴，以此来表示她很好。
“说说你为什么哭。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以为你能瞒过我吗？”纳兰劭彧一副了然的样子。
“是啊，大哥属狐狸，讨厌死了。我最讨厌你这种聪明人。”纳兰慧婧对于他极佳的洞察力极其不喜。
“别顾左右而言他，你若不说出原因，一会回府父亲收拾你，我绝对不会帮你。”
“不帮就不帮，我才不怕呢。”纳兰慧婧感觉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之前自己最怕的就是不能嫁给江允明，而现在江允明话已至此，她真的没什么好留恋了。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江允明已经说出了那么绝情的话，她还是感觉江允明是喜欢她的，也许只是自己心中的错觉吧。
“是不是因为江允明？听说，父亲已经答应了杨家的提亲。”
“就你最聪明了，太讨厌了，从小到大你总是一猜就猜对。”纳兰慧婧气呼呼的。
哥哥从小就聪明的要命，似乎有洞察人心的能力，这也是纳兰慧婧感觉到讨厌的，因为她什么都瞒不过哥哥。那时她刚刚喜欢江允明不久，就被他看出来了，还警告自己，断了那份心思，可是纳兰慧婧要是能乖乖听他的话那就奇怪了。
“早就让你不要喜欢他，你偏要喜欢他，活该。”
“喂，有你这种哥哥吗，我都那么难过了。”纳兰慧婧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怎么？他不喜欢你？”
哪壶不开提哪壶，纳兰慧婧使劲踩了纳兰邵彧一脚，气愤地向前走去。
“这丫头……”纳兰劭彧没办法，谁让自己说中了呢，只能干巴巴跟上去。
纳兰慧婧已经做好了被父亲处置的准备，可是纳兰毅只是瞪了她几眼，再次警告一番后就没再多说什么。为此，纳兰慧婧还感觉很不安，总是担心父亲会用什么其他的办法对付她。但是，并没有。
想必，纳兰劭彧并没有将她喜欢江允明这件事告诉父亲，若是父亲知道了她喜欢江允明这件事，她还不得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中永远出不来，或者立刻就被嫁给杨蕃？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泪水横飞心抽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