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位之美人策》瑶席

35、难渡人海心惆怅

　　雪饶先纳兰慧婧几天出了宫。因为纳兰慧婧之前出宫休养，比雪饶多耽搁了几日，是要补回来的。
　　雪饶临出宫前，真是一场场恋恋不舍的场景。第一个当然就是秦睿珣，在雪饶临离开的前两日，他就开始整日缠着雪绕，虽然他以前也是这样的，但是近几日更甚。
　　他看似说着流氓玩笑话，但雪饶真的在他眼中看到了不舍。雪饶尽力避免着他那会让人沉溺其中的目光，实则那目光已经轻而易举地瞧进了她的心中。
　　然后就是纳兰慧婧，她也是唉声叹气好几日。想想也是，等她们都出了宫，纳兰丞相可就不会再这么由着自己女儿和她交好了。

　　宫外的事情就是多。
　　雪饶回到了家，才明白江允明这几日一直臭着一张脸的原因。
　　原来杨嵩已经替杨蕃去纳兰家提了亲，而纳兰毅也接受了。恐怕，这件事纳兰慧婧还不知道。雪饶不知道，那个外表柔顺，骨子里倔得要命的女子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雪饶回来了，最高兴的就是采篱。她太久没见到雪饶，想念的不得了。
　　雪饶见到采篱才想起来，自己最近得大展身手一番了。她暂时没办法面对宫中的那位，那就先拿这些不长眼的来回味回味她狠厉的手段。
　　这不，雪饶一大早起来，用过早饭，就走出临江祯雪在府中闲转。采篱跟在雪饶身后，给雪饶讲着她不在的这段日子，府中发生的大事件。
　　“小姐，你不在府中的这段日子可发生了好大一件事。”
　　“什么事啊？”雪饶只是配合地问着，什么事她早就猜出来了。况且，在这府中，根本就不会有她不知道的大事。
　　“大少爷看好了红香，将她纳入房中成了小妾。”
　　“还有这事？那她一步登了天，没来找你麻烦？”
　　“她哪有时间来找我这个小丫鬟的麻烦。大少爷向夫人讨她的时候，夫人是不同意的，但是后来大少爷坚持，夫人没办法也就同意了。红香的性子小姐也是了解的，她成了大少爷的女人后感觉自己身子骨高人一等，慢慢地便不把任何下人放在眼里。直到现在她有了身孕，也不再将夫人放在眼里，弄得夫人很是不满。”采篱一边讲着，还配合着丰富的表情。
　　“她有了身孕？大哥的速度倒是快。”雪饶笑了一声。
　　“是啊。因为这是府中孙子辈的第一个孩子，老爷倒是很重视。”
　　“这么大的喜事，也许我们该去祝贺一下。”
　　“小姐，采篱劝您还是别去了。她现在都不将夫人放在眼里了，又怎么会善待您。”
　　“大哥呢，你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采篱只知道大少爷之前一直在准备文萃坛的考评，最近似乎不那么在意了。”
　　“呦，这是谁啊？”
　　园子另一头传来了微微刺耳的女声。
　　雪饶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这声音比前些日子更带骄纵，让人听了讨厌。

　　雪饶转过身，看向红香，她被一个绿衣小丫鬟搀扶着，那架势倒是十足。
　　“这不是红香姐姐吗？”
　　红香听着雪饶这么称呼她，头微微扬起，眉间都染着几分得意。可是听到下一句，她就得意不起来了。
　　“你不过是我大哥的妾，得意什么啊？我这么久不在，你是不是想念我的巴掌了？”雪饶故意抬起白玉般的手，在眼前瞧了瞧。
　　红香想起雪饶那日的话，心中有些防备，想着：先不惹她也好。此时我怀着身孕，万万得小心些，待我为江家诞下男丁，慢慢爬上正室的宝座，有了更多的能力，还怕治不了她？
　　“我们走。”红香侧头对着身边的丫鬟说了一句。

　　红香走后，采篱笑了起来。“小姐，她还是很怕您的巴掌的。小姐说得对，有时候我们还是要反抗的，不能一味地被别人欺负。”
　　“你知道就好。”雪饶很欣慰，这丫头终于开了窍，“也许，也是因为我进宫受罚的原因，让她有些忌惮。”
　　采篱压低了声音。“那……杨小姐的脑袋真的是你敲的？”
　　“不是我。”雪饶笑了笑，“是纳兰……”
　　采篱及时捂住了雪饶的嘴。“此事小姐不要再说了，烂在肚子里就好。欺君可是大罪。”采篱紧张地说着，“这件事若是被有心人听取，小姐就麻烦了。”
　　“反正都罚完了，陛下也就不会再追究了，没事的。”
　　“不行！小姐定要记住，此事，绝对，不可再提！”采篱放慢说话的速度，向雪饶强调着她的坚持。
　　“好。”雪饶笑了笑，“你这小丫头，一天都不够你操心的。”
　　采篱见雪饶同意了，也抿嘴笑着。
　　雪饶看着采篱的笑脸，在心中也进行着自己的谋划。
　　刚刚她故意没有对红香提起采篱被打的事，不是打算放过她，而是雪饶正设计着，让红香走向更痛苦的深渊。
　　她报仇，向来都是让仇家万劫不复。

　　“对了，采篱，我昨日回来的晚，还没去给母亲请安，我们快过去吧。”
　　“嗯，虽然夫人不待见小姐，但是小姐也不能让人说了短去。”采篱并不反对她去给杜氏请安。
　　“走吧，现在还早着，时间正好，她挑不出什么毛病。”
　　雪饶当然不是真的要给杜氏请安，而是去挑拨离间。

　　雪饶在方桌前坐着，单手拿着一杯茶，时而凑在嘴边喝一口，时而在手中把玩。
　　屋子中只有她和杜氏两人，一番故意言语寒暄后，杜氏说出了自己近日的苦闷。
　　“雪饶姑娘可算是回来了，也有个帮我出主意的人了。”杜氏拿着手帕抹起泪来。
　　雪饶转头看着她，她似乎瘦了一大圈，面容也有些憔悴。
　　“你说的可是红香的事？”
　　“正是。那小妖精不知道怎么就勾上了允慎。我自是了解她的脾气，得势便猖狂的主。可是完全没想到她那么无情，仗着自己怀着孕我不能动她，整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杜氏说道伤心处，又抹起眼泪来。
　　“这还不简单，夫人真是白白聪明了一世。夫人能有今日的地位，想必也是个心思活络之人。怎么此时倒是糊涂了？”雪饶笑看着她。
　　杜氏听她这么一说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些亏心事。是啊，自己怎么突然间就束手无策了呢，许是因为那小妖精肚子中怀着她的孙子，所以她才不忍动手。可是她真的等不到孩子降生后再去处理那小妖精了，她真的好恨，一刻都等不了。
　　“还望姑娘能提点一二。”
　　“那红香看着聪明，之前办事也算伶俐，实际上蠢得很。她想在府中长久待下去，不来巴结你，反而激怒了你，真是自讨苦吃。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夫人的对手，夫人真是一时被气昏了头。看在你虚心求教的份上，我就给你指条明路，”雪饶红唇轻启，缓缓吐出几个字，“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杜氏一头雾水，“老身愚笨，还是不懂。”
　　“大哥不是还没有正室吗？”
　　雪饶这一句话，让杜氏顿时灵台通透。
　　“多谢姑娘。”杜氏道了句谢，随后又问道，“姑娘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让我想想，”雪饶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动，实际上她早就想好了人选，“夫人可知道梁婳？”
　　“梁婳？当然知道，她是老爷直属上司的嫡女。哎呀，人家有身份地位在那呢，怎么能看上我们家允慎。况且，之前老爷提过一次，说梁尚书有意与我们家结亲，但是人家看上的是江允明。”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改变不了的。而且，若是她真的嫁了江允明，江允明的势力大增，还会将你们母子放在眼里吗？若是算起来，这江允明可才是嫡子。且不看日后我们大计何时成功，成功后如何，就先说现在，户部尚书那么一大块肥肉，你真的就想拱手让人吗？”
　　“姑娘说得对，我是得好好想个法子了。”杜氏若有所思。
　　雪饶将茶倒掉，茶杯放回原位。“那就好，告辞。”雪饶的目的已经达成，不再久留。接下来就是看好戏了。

　　雪饶从杜氏住处出来，就带着采篱出府了。今日是她不戴面纱，在城中露面的第一日。
　　雪饶刚踏入繁华集市，便察觉了身边一道道目光，大多是男子的爱慕，更多的是女子的嫉妒。
　　采篱则完全没有意识到，小姐回来她很高兴，正欢喜地给雪饶说着这城中哪家的糕点比较好吃。
　　雪饶迎着那些男子的目光，大方回以淡淡微笑，但这微笑可是让那些不安分的纨绔子弟心思活了起来。
　　“不知这位美人是哪家的？”纨绔公子堆中走出一位胆大的，前来问询。与此等美人说上几句话也是好的。
　　“我家的。”
　　还未等雪饶回答，一声霸道的男音替她回了话。
　　“陛……快走快走……”众人慌乱快步散开。
　　这世家公子多少有见过秦睿珣的，听秦睿珣那么一说，不敢再有什么心思，立刻逃走了。此时若是不逃，过去请安，只会被记下，日后难免不会被皇帝找上头来。
　　“阿珣今日微服私访啊？”雪饶见到他还是很开心的。
　　“是啊，本想着去江府坐坐呢。”秦睿珣有些咬牙切齿地说着，“没想到你刚出宫就这么不安分。”秦睿珣紧握住雪饶的手，拉着她快步走出繁华集市，留下采篱一人在人群中凌乱。还好雪饶临走前喊了一声，让她先回府。
　　秦睿珣拉着她走到一个偏僻街角，将她低到墙上，二话不说就是铺天盖地的吻。
　　好一会过去，他终于缓缓放开雪饶。“你究竟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你出宫之前我就和你说，没事不要独自出府瞎溜达，那黑衣人时时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雪饶本以为，他的那份怒意只是因为那些纨绔子弟和她乱搭话，没想到他更多的是在关心自己的安危。
　　雪饶压下心中的感动。“在府中待着太无趣，而且……”雪饶故意不说。
　　“而且什么？”
　　“昨日父亲对我说，我已经及笄了，打算给我找婆家。”
　　“我看他是不想当官了！”
　　“你吼什么呀，怎么就不想了，不要说我父亲。”雪饶故意维护。
　　“你明知道的。饶儿，我对你有过的承诺从来都不是假话。”秦睿珣捧着她的脸，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既然江侍郎那么着急将你嫁出去，我一会回宫就让人去江府宣旨，让你做我的皇后。”
　　“阿珣……”雪饶用手指轻按住他的嘴唇，“饶儿有心和你在一块儿，只是我的身份卑微，你若是给我皇后之位，恐怕朝中大臣多有不服。你就给我封个嫔之类的就好。”
　　秦睿珣握住她的手。“那怎么行，我最爱看你穿红衣，所以，你只能做我的皇后。”秦睿珣的用手指轻轻摩擦着她的脸。
　　“饶儿知道阿珣的心，但是看你独自一人面对那些老大臣，我会心疼的。”
　　雪饶的话让秦睿珣动容，从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谁敢反对，朕就废了他，是朕娶妻，又不是他们。”
　　雪饶轻笑。“阿珣是要做一个昏君？”
　　“那又何妨？”秦睿珣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他们只分开一日，他就已经忍不住想她了。
　　“阿珣，要不这样，等我在家住上一月后，我先试着考取女官，我们一步步来。”
　　“不行，太久了。”秦睿珣直接拒绝。
　　“你怎么那般着急？我是定然会嫁给你的，又不会跑了。”雪饶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默声笑着。
　　“我就是想让你早些做我的皇后。”
　　“你要是不按我说的来，我就不进宫了。”
　　秦睿珣叹了口气。“饶儿说话要算数，你说你一定会嫁给我的。”
　　“嗯，会的。阿珣，我这么做完全是不想让你因为我，和朝中的大臣起冲突，好让我们在一块能减少阻力。在我出现之前，你在众人心中一直是一个好皇帝的形象，怎可让我坏了你这一世英名。”
　　“别这么说。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和你无关。”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我先去宫中当官，过一段时间后，你再封我个嫔。”
　　“可以让你去当官，不过你嫁给我受封的品阶只能是……”秦睿珣没料到，雪饶竟突然挣脱他的怀抱，捧着他的脸，吻了上来。
　　这是雪饶第一次这么主动，秦睿珣心中欢喜，让她主导着，他慢慢配合着。
　　一缕缕情愫，轻柔缱绻绕进两人的心中。

　　这美人计还是十分管用的，至少秦睿珣做出了让步，答应封她为妃。
　　雪饶不想被封为皇后是因为，她担心到时朝中的反对声过大，会对她的行动产生影响。也不知道秦睿珣是怎么了，今日竟一根筋起来，这般着急。他想封自己做皇后也可以一级一级来啊，一下就封皇后，终究是有些难度的。
　　秦睿珣说什么都要将雪饶送回府中再离开。
　　今日他微服出访不过是个借口，看雪饶才是真。

　　两人并肩而行，一边走一边逗趣闲聊着。
　　秦睿珣多次想牵起雪饶的手，都被她避开了，躲来躲去，最后变成了追逐，在热闹的人群中，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秦睿珣身前，挡住了他看向雪饶的视线。秦睿珣一脸不高兴地看了那女子一眼。“你是谁啊，有事吗？”
　　“小女子是杨将军之女，杨菁菁，曾在祈丰宴上见到过您，此时碰巧遇到，是想给您请个安。”杨菁菁一脸温柔笑意，那样子比纳兰慧婧还要知书达理，比杨芊芊还要有嫡女的样子。
　　“知道了，你可以走了。”秦睿珣只是冷冷回了一句，一副面对朝中大臣的标准面孔。
　　“怎么了？”雪饶走回来，打量着两人。
　　“姑娘长得好美，不知是哪家闺秀？”杨菁菁大方赞赏，细声言语。
　　“户部左侍郎江行之女，江雪饶。”
　　杨菁菁听到雪饶自报家门后，明显大吃一惊，只是片刻，眼中又恢复了平静。
　　“你呢，是谁？”雪饶面带敌意，将她上下打量个遍。
　　这女子身穿妃色锦绣绸缎长裙，那颜色与她姣好的容貌相得益彰更具气色，头上简单几只玉钗更显其落落大方娴贵眷雅。她的五官并不出色，但是组合在一起却让人看着格外舒服，她身上带着的一种温柔气质让人不能忽视，即使在人群之中，也定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杨将军之女杨菁菁。”
　　杨菁菁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如柳枝拂过眉梢，让人听着心痒痒的。
　　“你就是杨菁菁啊。”雪饶并不惊讶。
　　“姑娘认识我？”
　　“听杨芊芊说过。不过，她说你是个贱人，让我离你远一些。”雪饶故意在激怒她，想略略试一试她的心机和忍耐力在什么层次，“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在重复她的话。”
　　杨菁菁并未生气，哪怕一丝的不高兴都没有。“你和芊芊姐姐的关系很好？看样子你们之间的不愉快根本就不属实吗。”
　　“那她说你是一个贱人呢，属实吗？”雪饶咄咄逼人。
　　雪饶的话，还是没让她表现出怒意，这倒让雪饶对她的防范深了一个层次，恐怕此女是个对手。雪饶问出这句话后，她发现杨菁菁下意识看了看秦睿珣才回话。
　　“想必是姐姐对我有什么误会。要好的兄弟姐妹之间偶尔也会有些小吵闹，小的不愉快。许是菁菁惹姐姐不高兴了，她一时气话。”杨菁菁说完又看了秦睿珣一眼。
　　雪饶随着她看了看秦睿珣，他没什么表情。那么，杨菁菁总看他做什么。难道……她喜欢秦睿珣？
　　如果这么想，那么下毒之事还真是一箭双雕。既可以杀了身为情敌的她，还可以将此事嫁祸给杨芊芊，将其弄得越来越不堪，最后夺取她手中的嫡女荣耀，为其日后进宫做一个好的铺垫。
　　“是这样啊。今日见到你本人，我就知道了，一定是杨芊芊在说你坏话。你这么温柔知礼，怎么会像杨芊芊说的那样。”雪饶表现出了友好。
　　“雪饶姑娘知道就好。”杨菁菁浅浅一笑。
　　“饶儿，我们回去吧。”秦睿珣唤雪饶名字时，那语音中带着发自内心的温柔。
　　杨菁菁看着对视一笑的两人，袖中的手紧紧握着，而表面上依旧风平浪静。
　　“我们先走了。”雪饶跟杨菁菁告别。
　　“好。雪饶姑娘人很好，不介意菁菁改日去府上找姑娘玩吧？”
　　“随时欢迎。”
　　杨菁菁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身影，收起笑意，眼眸中的深邃无人能懂。

　　两人告别杨菁菁后，秦睿珣直接对雪饶说了一句：“不准你和她往来。”
　　“为什么？杨芊芊已经走了，她害我已经没意义了不是吗？”雪饶笑问。
　　“别忘了我们前些日子的推测，那个女人一看就不简单。”
　　“那我呢，很简单？”雪饶真想知道，在他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之后，会是怎样的神情。不过，似乎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当她身份大白之时，他怕是早已死了吧。
　　“她怎么能和你比？”
　　“你竟会说些好听的。”雪饶听他这么说还是很欣喜的，只不过比一般女子要冷静些，“阿珣，其实我感觉杨菁菁是喜欢你的。”
　　“关我何事？”秦睿珣的反应再平常不过。
　　“要不你也将她纳入后宫，免得我到时一个人无趣。”雪饶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在想：你若是真答应了，看老娘不弄死她。
　　秦睿珣趁雪饶不注意，伸手拧了一把她的纤腰。“你再说一遍？”
　　雪饶闪躲了几步，看着他愠怒的样子，又小步走回来。“阿珣，我是开玩笑的。”
　　秦睿珣别过头。“以后不准再开这种玩笑。”
　　“嗯，饶儿知道了。”雪饶笑着，乖巧应答。
　　两人快走到江府时，秦睿珣又道：“饶儿，我不在你身边时，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阿珣这是怎么了，我可是回自己的家，我父亲还会把我饿死不成？”
　　“你非要跟我唱反调吗，你明明知道我是在关心你。”
　　“饶儿知道。”雪饶笑着看着他。
　　秦睿珣站在远处看着雪饶进了府，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宫。

　　晚间，雪饶躺在贵妃榻上，盯着闪动的烛火，好半天勾唇一笑，小声道：“杨菁菁，你竟然将心思动到我的头上，那就别怪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虽然宫中发生的事情已经死无对证，她也没再有所行动让他们查出些什么，但是从各种事情的相互关联中，雪饶知道此事就是杨菁菁所为。妙音府之事是她，下毒之事亦是她，这些事皆是冲她这个情敌来的。而那日的黑衣人，实际上并没打算真杀了她，所以他不会是杨菁菁指使的，那么那人又会是谁派来的，带着什么样的目的？
　　“小姐，您嘟囔什么呢，太晚了，您该歇息了。”采篱走进房内，叮嘱着雪饶。
　　雪饶感觉，小小年纪的采篱越来越像一个碎嘴嬷嬷了。
　　“好，我这就歇息。”雪饶无奈一笑。
　　采篱对于今日秦睿珣找她的事虽然好奇，但也并未多问。什么事都不瞎打听，这也是雪饶喜欢采篱的一方面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