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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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露比轻移棋子，笑着对萨利说。
“哦，”萨利抓了抓马尾，无奈道，“我又输了。”
他们正在去往哥谭的大巴上，为了打发时间，两人就下了几句国际象棋。
然而萨利一局都没赢。
好吧，他并不擅长象棋。
与此同时，彼得家中。
梅婶将猫粮倒在小碗中，放在棕色猫咪的面前：“小莱尔，吃饭了。”
猫咪有些不爽地甩了甩尾巴，它眯着眼睛，并没有碰猫粮的意思。
梅婶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心满意足地去收拾房间了。
莱尔默默地趴在垫子上，棕色的竖瞳充满了怨念。
“吱——”大巴士独有的刹车声响起，提醒着车上的客人目的地已经到达。
“到哥谭了。”萨利走下了巴士，而后伸手让露比扶着下车——巴士的台阶还是有些高的。
“我还是第一次来哥谭呢。”露比显然很开心的样子，碧绿的眼睛亮晶晶的。
“嗯，我也是。”萨利的心情也不错，“我们走吧。”
哥谭同纽约的景象很不同。
这里也有高楼大厦，同样是车水马龙，人川往来。
然而，它却显得更加古老，青砖瓦缝之间，或欢笑或血腥的故事寂静地沉淀着。哥谭的哥特式建筑许多，尖尖的屋顶，钩花的窗框，优雅美丽，却带着一种异样的冰冷残酷。即使在现在这样明亮的太阳、澄澈的蓝天之下，它似乎也在阴影中潜伏着。
“唔，应该是这边。”萨利拿着地图，在这陌生的街道上探索着。
他的方向感并不差，露比同样。因此他们很快就到达了举办书展的地点。
“哇哦，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啊。”露比露出了赞叹的表情。
萨利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确实不错。
展会在一个大厅中，木制雕花的书架整齐地排列着，厅顶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暖橙色的光芒，将在书架中或来往或停驻的人们的影子倒映在光滑的暖色瓷砖上。
书架上依照国家、主题、年代等分门别类地陈列着一本本书籍，令人有些目不暇接。
于是萨利和露比干脆先从近处的看起了。
两个人穿行在墨香的环绕中。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露比轻抚过一本书脊，突然说道。
“东野圭吾的《白夜行》？”萨利将视线转过去。
露比看着他笑了笑：“是啊，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不错的作品。”她碧色的眼睛有些空茫，像是在想些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萨利也看过这本书，是无聊时的调剂。露比所念的是书中的女主角的自我表白，于她而言，男主就是那代替太阳的光亮。他们是两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罪人，却也是一对相互依靠的苦难的灵魂。
遇到彼此，他们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萨利想到。
那么他自己呢？萨利想，他是幸运的，因为莱利本身就是阳光。
然而，或许对于莱利而言，遇到自己却是最大的不幸了吧。若是没有他，他或许不会孤零零地死
在树屋，他会有其他的朋友，会有很好的未来……萨利的思绪发散着，心口有些钝钝的疼痛。
这时，手指上的一丝刺痛让萨利回过神来——因为没有注意，他的手指尖被书架的尖利处划了一
道小小的口子。
并没有流血，萨利也就懒得管它了。
他收回思绪，继续和露比一起逛着书展。
而在萨利没有注意的时候，露比的眼神扫过萨利刚刚受伤的指尖，碧色的眼睛闪过一抹晦涩不明的神色。
时间在墨香的环绕中流逝，萨利和露比和同样来参加书展的客人们走到大厅最中央——听说会有什么惊喜。
空旷的中央很快便人头涌动了。
萨利和露比来的较早，因此处在最中央的位置。这里摆放着一盆一人高的装饰用花束，散发着并不浓郁却很沁人的香气，让萨利对于被人群包围的不适感也散去了几分。
“会有什么惊喜节目呢？”露比有些期待地说。
“不知道，可能是赠书之类的？”萨利回答。
虽然来参加书展的人数并不少，然而因为这个厅的确很宽敞，也显得并不拥挤。
萨利和露比站在花束的旁边，一边讨论着刚才看过的书，一边等待着惊喜。
突然，他们身边的花束突然炸裂开来，彩喷和礼花在空中散开。一些亮晶晶的彩片落在周围。
首当其冲的就是附近的萨利和露比，两个人的头上和衣服上都落上了那些彩片和彩喷，显得有些滑稽。
然而他们并没有能够第一时间注意自己的形象问题。
因为，在炸裂开的花束中，不妙的机械计时声回响着，清晰地盖过了刚才的炸裂所带来的人们的喧哗声。
花盆中，一个小丑玩偶滑稽地弯着嘴角，像是任何一家玩具店的玻璃橱中所陈列的那样。
然而它怀中的东西却令人无法忽视——
被杂乱的红色和蓝色的电线所缠绕着，红色的数字闪动着，让人遍体生寒。
这时，大厅中突然响起了一个低沉嘶哑的男声：“surprise~”
他带着愉悦的声线说道，尾音还有些缠绵的意味，像是在对着自己的爱人低语着动人的情话。
然而却又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震慑感，那是及其深沉的疯狂，在混沌中立。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喜”弄得猝不及防，呆愣在原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大厅的前门有一个人快步地走了进来，走到了大厅中央，那计时炸弹的旁边。
终于有第一个人的尖叫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人们突然惊醒似的，开始四散逃跑。
萨利也回过神来，一把抓住露比的胳膊，带着她同人们一起逃去。
而唯一站在中央静止着的人便显得无比显眼了。
他站在那小丑玩偶的旁边，脸上惨败的颜色和猩红的，夸张的向上扬起的嘴唇同那玩偶如出一辙。
他灰黑色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看着周围逃窜着的人们，竟有些天真的味道，然而眼周黑色的颜料又增添了一分诡异。
“看起来，大家都很享受这个惊喜呢。”他低喃着。
“是小丑！”，“啊啊啊，小丑啊！！”
四散的人们惊恐地喊着。
小丑慢条斯理地从他紫色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把木仓，“乒——乒——”他向屋顶开了两枪。然而这只是让惊恐的人群更加争先恐后地向出口逃去了。
小丑似是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随后，“乒——”逃在最前面，离大门只有一步之遥的男人倒了下来，他哀嚎出声，红色的液体从他的腿上蜿蜒流下，在洁净的地板上留下艳丽却不祥的花纹。
快要冲到门前的人们停了下来，没有人想要用身体尝试子弹的滋味。
有女性啜泣的声音响起。
露比并没有哭，可她的脸上也写满了惊慌，显然，女孩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恐怖事件。
萨利紧了紧抓着她手腕的手，想以此给她一些安慰。
“在游戏的中途退场可不是绅士的行为，”小丑走到离他最近的一个男人的身旁，在他的耳边说道。那男人僵硬了身体，并没有敢直视那双漆黑的眼睛。
“当然，也不是淑女的行为。”小丑转了个圈，又凑近一位女士说道。那位女性已经在微微发抖了，她无法抑制地从喉咙中冒出了一声哽咽。
小丑眨了眨眼睛，又回到中央玩偶的旁边，伸手撸了一把那玩偶的头。
“why so serious？”他微微弓下腰，仰着脖子环视着周围瑟瑟发抖的人们，发出了嘶哑的笑声。
他歪了歪头，又直起身来，看向周围的人们，他视线所及之处，人们都下意识地向后退去。萨利也带着露比向后退着，希望尽量躲在角落里。
然而不幸的是，小丑的视线最终停在了他们的身上，随后露出了微笑。
“一位可爱的女孩，”他看着露比说，“到这里来。”
露比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身体僵在了原地，颤抖的幅度更大了。
萨利也浑身一震，他看向露比。
“快过来，好女孩。”那边小丑还在微笑地催促着。
萨利的手紧了一下，随后松开，在众人或同情或庆幸的目光下主动向小丑走去。
露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她抬起手，像是想要将萨利拉回来，她碧色的眼睛闪过一丝挣扎，然而最终还是将手缩了回去。
“哇哦。”小丑玩味地看着萨利，“为公主挺身而出的英雄出现了。”
他掏出木仓指向了萨利。
“很棒的故事啊，那就过来吧。英雄。“最后的两个字被他用低沉缓慢的语调念出来，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讽刺感。
小丑抓住了萨利的手臂，让他面向四周的人，用木仓口缓缓地摩挲着萨利的面具。
“很酷的面具。“小丑这样说着，一把扯下了萨利的面具。
霎时间，他布满了狰狞伤痕的面孔在众目睽睽中暴露无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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