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时空修复计划》分水逐旌

12、风起

　　“劳伯特不在，就是你来主事？”

　　脆弱的仿佛能一掰就断的手指稳稳地按住老皮特粗壮的手腕，希里娅眯起眼睛浏览他的记忆。

　　一幅幅酒色交织、权钱交易的画面飞速闪过，最终浮现的是影影幢幢高低不同的建筑群。

　　“嗯？”一阵电流似的细小战栗滑过神经。

　　浑身不自觉颤抖的老皮特咬着牙齿，把一块手环状的东西往希里娅手腕上扣：“你是……变、种人……”

　　这里也有变种人？

　　溯取记忆不过一瞬间，希里娅甩了甩手，抑制手环和手链丁铃当啷撞在一起。

　　老皮特的记忆里关于变种人的信息只有零星几点，这对于一个专业做情报的人来说有些不应该，那么这里的变种人还只是初显踪迹。

　　但抑制手环是哪里来的？研发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哐啷。

　　希里娅侧头，返回吧台的酒保手中的玻璃瓶碎了一地，他惊恐地看向倒在吧台里面生死不知的老皮特，哆嗦着手从腰间抽出手木仓指向希里娅：“别、别动——”

　　希里娅看着他极不标准的姿势，确定了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老皮特所说是个新来的。她挑眉举起双手：“小心点，千万别走火了。”

　　“你别过来！”酒保小步往后退，音乐声开得太大，他们又处在拥挤的中心。周围人看不到吧台里面的老皮特，见他们这样还以为是情趣，有几个好事的还鼓掌看戏。

　　“嘿，姑娘！调戏这个软蛋有什么意思，来我这儿给你看点刺激的，哈哈哈……”

　　口哨声四起，希里娅状若未闻，她忽然抬头看向吊顶，瞳孔骤然一缩。

　　砰——

　　滚烫的鲜血溅在脸上，希里娅单膝跪地，松手。

　　一片寂静中，子弹落地的脆响像是打开了开关。桌椅被混乱的人群推倒，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咒骂混在一起，叫的人耳膜生疼。

　　“变种人！她是变种人！”

　　“快走，她会杀了我们的——”

　　希里娅皱眉，变种人在这里竟然是这样的形象，只提名字想到的就是杀戮。

　　倒在她身下的酒保惨青着脸，白色衬衫被子弹划破，肩膀上被子弹擦伤的地方正往外渗血。可怜的年轻人，还没做几天工作就遇到了这么刺激的事。

　　希里娅把子弹捏在掌心，望了一眼再无黑影的吊顶，瞬间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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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韦恩集团。

　　作为哥谭市最大、财力最雄厚的公司，韦恩集团的总部大楼抬头一眼望不到顶。单向玻璃窗后的办公区里人来人往，为这座大企业每一个精细的运作付出相应的劳动。

　　公共事务处理部。

　　总监厄莉尔·克里弗拿着一份报纸匆匆走进办公室，高跟鞋在光滑的地面上敲出急促的响声。

　　“不，我们韦恩集团怎么可能会和变种人有联系。听着，盖尔，你说的没错，韦恩集团很有钱，也有势力，但你认为我们老板会有这个能力卷进这样的事情里面？”

　　厄莉尔把报纸重重地摔在桌上，原子笔被抽飞到地上。

　　还带着油墨气味的报纸上一行大字显目突出，“哥谭市地下变种人实验室曝光，疑似韦恩集团背后支持”。

　　该死的，他们这位老板只是个情场浪子，每天想着怎么泡姑娘，和封面女郎约会，那里有时间做其他事情？他连在股东大会上都能睡着！

　　想起老板传遍哥谭的种种事迹，厄莉尔头疼的叹气。

　　她本以为在韦恩集团做公关会很累，毕竟是规模庞大的财团。然而残酷的现实告诉她，你只需要每天关注那些花边娱乐小报，为韦恩先生撇清三不五时冒出来认亲的孩子和孩子母亲就好，因为光是处理这些就够忙一天的——数量太多了。

　　厄莉尔身为一个有梦想的白领，很希望能在自己专业的经济公关上大显身手，而现在事情来了，却偏偏和那些神神秘秘又极度敏感的变种人扯上关系。

　　好吧，变种人就变种人，有什么可怕的呢？

　　厄莉尔扫了一眼报纸上的配图——实验室里的器材上还沾染着大片血迹及破碎的血肉，她抿了抿嘴，抽出一张A4纸盖住.

　　她打开电脑，开始往各个方面发送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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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帘朝两边缓缓拉开。

　　淡金色的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酒店房间，希里娅伸了个懒腰。

　　阿尔杰的声音适时响起：“早上好，小姐，看来您的心情很好。”

　　“当然。”希里娅伸手迎着阳光张开五指，金色的光球被夹在指间：“我觉得这里很不错。比起其他城市，哥谭要真实得多。”

　　“哪怕这里罪恶丛生？”

　　“阿尔杰，我可不是那些崇尚罪恶的疯子。一座城市不可能只有光明，也不可能只有黑暗。这里有犯罪帝王，同样也有游走于黑夜之中的蝙蝠侠不是吗？”

　　阿尔杰问：“您认为蝙蝠侠属于光明。”

　　“不，”希里娅收紧五指，把小小的太阳拢进掌心，那光芒却遮掩不住：“光明和黑暗从来不是泾渭分明。蝙蝠侠，他——很有趣。”

　　她放下被晒得有些热的手，目光从床上摊开的晨报上划过：“我们今夜就能遇见他。不过在此之前，得先去韦恩集团看看。”

　　空穴来风必有因，尽管她不认为韦恩集团会和变种人实验有关系，但并不妨碍她去探探。毕竟，此行的目标就在那座大厦里任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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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好，总监。劳伯特研究员说——”

　　厄莉尔头也不抬地摆摆手，把歪头用肩膀和脸颊夹着的手机换了一边：“——好的就这样，告诉他们不要妄自猜测，OK。”

　　“什么？”唰唰地签完字，厄莉尔问。

　　在门口等待的女人重复道：“劳伯特研究员说，可以暂时不回应外界的消息，他想——”

　　啪——

　　厄莉尔松开手，笔裂成两段落在桌上。她往后一靠，似笑非笑道：“劳伯特说、劳伯特想，波特曼，什么时候我们公关部成了他一个研究员的一言堂，任由他指挥？”

　　“不，”名叫波特曼的女人被她严厉的目光看得后退一步：“总监，我不是这个意思。韦恩先生很看重劳伯特，说在权限范围内给予他最高的待遇。劳伯特研究员说这件事情会对他的研究有所帮助，所以我才……”

　　厄莉尔被气笑了，她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了两圈：“他有什么研究需要参考变种人实验室的资料？就因为这个，他要牺牲韦恩集团的名誉达成自己的目的？那可是变种人。”

　　波特曼咬唇道：“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总监，我这就去回复。但是劳伯特研究员并没让我透露原因，所以——您可以假装我没说过吗？”

　　“他是这样和你说的？”厄莉尔忽然皱眉。

　　“不不不，是我自己猜出来的。”波特曼笑得有点羞涩：“劳伯特研究员也承认了我的猜测。总监，毕竟我曾经跟着您学过一年多的。”

　　厄莉尔回头看她，这个鼻尖有些小雀斑的女人到公司已经五年了，却还是刚开始那个容易害羞的模样。让她想起了最初的自己。

　　“我只知道这件事关乎韦恩集团的声誉，绝不能轻易放松。”

　　波特曼放心地笑了笑，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厄莉尔伸手在下巴上点了点，忽然想到了什么，拿起座机拨了个电话。

　　她有种预感，突然曝光的变种人实验室不会那么简单地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