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时空修复计划》分水逐旌

11、暗夜骑士

　　夜翼—迪克·格雷森是布鲁斯·韦恩的第一个养子，也是蝙蝠侠的第一任罗宾。虽然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要守护的城市，但偶尔也会回到哥谭来看看老父亲和做小甜饼超好吃的管家先生。

　　这座城市一如既往的阴郁黑暗，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千奇百怪的罪案。解决了几个抢劫盗窃的，夜翼遇到了一伙稍微有些难搞的人，一时疏忽受了点小伤。

　　草草处理了伤口，正准备荡回蝙蝠洞的他只是抬头一看，却发现前面那座高楼顶层的天台边缘有个人影摇摇欲坠。

　　不能怪他下意识觉得有人要自杀，实在是在这座罪恶之城里这样的事情太多见了。

　　夜翼脚步无声，隐匿气息从背后接近，却发现这位小姐毫无预兆就纵身跃下，简直是猝不及防！

　　这么果断的吗？

　　“小心——”

　　滑翔翼在空中展开，从十几层高楼下去夜风呼啸。他敏捷地一把揽住女子的腰身，在半空中调整方向和平衡：“小姐，你有什么……”

　　等等，她是不是太平静了？没有尖叫，没有挣扎，甚至心跳速度都没变。

　　夜翼的警惕心在刹那间提到最高。在哥谭，他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个才会说话的小孩子。

　　怀里的女性身体柔软，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这是个极为被动的姿势，夜翼心想，如果她是刻意这样做来接近他的话，那么他很快就会迎来一场恶战。

　　浑身的肌肉在她伸手触碰伤口边缘时紧绷到极致，夜翼拨开手腕上的机关搭扣，默默加快了速度，扣住女子腰部的手微微收紧。

　　“放轻松，男孩。”迷离的嗓音轻柔地响在耳边，冰凉又危险的气息喷洒在脖颈。

　　夜翼浑身一僵，制服！他的制服就这样轻松的被扒开了？说好有多种电击防备模式的呢？

　　“嘶——”

　　下意识把人推开，一股大力阻止了他的动作。滑翔翼一歪，两人在半空中翻滚了一圈重重地落在了巷子里。

　　昏黄的灯光闪烁，一双柔软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腕部机关弹出一柄匕首，夜翼想要反击，却发现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新型毒素吗？

　　淡淡的幽香飘散在空气里，如烟云笼罩，神智模糊不清。不，不能失去意识任人宰割，他还不知道这是针对他还是蝙蝠侠的行动。

　　蝙蝠侠。

　　他不能成为蝙蝠侠的累赘。

　　“嗯？”他听见伏在他身上的女人发出有些惊讶的声音，像看见猎物拼命反抗时的兴奋。

　　匕首被抽开，刀锋在线条紧绷的下颔上挑逗似的滑过，激起强烈的危机感。

　　冰冷如大理石的手指摩挲过动脉，夜翼挣扎着动了动身子。下一刻，一阵浓烈的香味凑近，有锐物刺破皮肤扎进血管。

　　冰冷的坚硬和火热的柔软共生，绚丽的烟花在脑海里炸开，带来美好无比的幻象。夜翼忍不住低吟一声，却被自己无比沙哑情.欲的声音吓得猛然清醒。

　　什么情况？

　　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便异常敏锐。青年察觉到被咬破的地方鲜血正不断流失，浑身上下却没有半点虚弱的感觉。

　　不对劲。

　　夜翼猛然睁开双眼，身体的禁锢松动。他腰部发力，却没意料中那么艰难就把女人反压在地。

　　希里娅喜欢会反抗的猎物，她揽住青年的脖子，手腕一绕，抽出腰间的系带轻松绑住了对方的双眼。

　　“已达到最大可食用量。”阿尔杰出声提醒。

　　獠牙意犹未尽的退出血管，制造幻象的毒素一点点侵入。柔软的舌尖轻轻一舔，皮肤上再无痕迹。

　　希里娅发出满足的叹息，她抿去嘴角不小心漏出来的血液，红唇异常鲜艳。

　　“很棒，比高级血液差了一点点，但足以让我惊喜了。”希里娅扶起这个身穿黑蓝色紧身制服的青年，让他靠在墙上站稳。

　　鲜美的血液带来令人舒适的满足感，希里娅扫了眼他肩膀上的伤，伸手轻轻一抹伤痕便消失无形。

　　“按照您先前所说，他很有可能与支柱人物有所联系。”

　　“没关系。”希里娅拍去身上的灰尘，笑道：“只要我想，没人会知道。”

　　如果她没猜错，这也是个超级英雄。她选择下口一方面是忍不住饥饿，一方面也想试探那所谓的宇宙意志。

　　果然，她没有感到任何异常，即便吸的是超英的血。

　　至此，她大概摸清楚了规律。希里娅微微一笑，在黑暗中隐去踪迹。

　　……

　　“夜翼，夜翼！”

　　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惊醒了青年，他蓦然站直，伸手摸了摸肩膀。

　　“迪克少爷，刚才信号突然中断，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不，我很好。”青年嗓音沙哑的不正常，他眉峰微拧，目光有些疑惑地扫视过四周：“只是……算了，等我回去再说。”

　　……

　　蝙蝠洞。

　　湖泊的水翻滚着朝两边让开，蝙蝠战车呼啸而入，掀起汹涌的水花。

　　浑身包裹在漆黑战甲里的人一边拆卸着手部装甲，一边大步走进基地，第一眼就看到了联排电子屏幕前靠着桌子发呆的年轻人。

　　“迪克。”

　　低沉的声音惊醒了夜翼：“……嗨，布鲁斯。欢迎回来，今天顺利吗？”

　　蝙蝠侠停下动作，一双锐利的钢蓝色眼睛看住他。

　　迪克故作镇定两秒，然后塌下肩膀：“好吧，不顺利的话就不会这么早回来了。抱歉，布鲁斯，我只是——有点奇怪。”

　　接过管家阿尔弗雷德送来的牛奶和小甜饼，布鲁斯·韦恩侧身坐在桌子上，做出长谈的姿势，顺手把牛奶放到一边。

　　阿尔弗雷德头也没回：“老爷，牛奶在十分钟内饮用口感最佳。”

　　这场景几乎是每天都会出现一次，迪克微微笑起来，只是眉头还未放松。

　　布鲁斯妥协地把牛奶杯握在手里，索性仰头一饮而尽。他示意迪克坐下：“遇到青春期的烦恼了？你最近常上新闻。”

　　豪门少爷的花边新闻。

　　“哪有！”迪克反驳之后才反应过来，布鲁斯居然开玩笑了。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发觉蝙蝠侠今天的心情好像还不错。

　　“呃，布鲁斯，你今天心情很好？”

　　他心情好吗？应该是好的。小丑又一次伏法，阿卡姆的罪犯也暂时能消停几天，外来的黑手党势力被连根拔起，哥谭再一次拥有的短暂的安宁。虽然不知道能安宁几天。

　　布鲁斯目光不断扫过面前的监控，问：“你遇到什么事了？”

　　迪克摇摇头：“我记不清了，记忆里好像有一段空白，类似于——明知道有什么东西不见了，但就是想不起来。说真的，这感觉可真难受。”

　　“迪克少爷已经回想了半个小时。”阿尔弗雷德垂手站在一边，“一小时前我检测到迪克少爷的信号出现在哥谭，十八分钟后突然中断并且用尽方法也连接不上，信号检测无异常，无波段屏蔽。”

　　“卫星试过吗？”

　　“尝试过，没有问题。”

　　布鲁斯神情微凝。如果说能屏蔽无线电和网络信号算是正常，屏蔽卫星信号则需要一定的能力，遑论这颗卫星是秘密发射的。

　　调出信号消失地段的监控录像，意料之中地只看见一片漆黑。

　　布鲁斯双手交叠托住下巴，道：“迪克，你清醒前后有什么变化？”

　　“变化？”迪克努力想了想，模糊中记起：“伤口！我在玻璃巷解决了一次□□火拼，肩膀被划了一刀。但现在……”

　　他摸了摸印象里流血的伤处，入手一片光滑。

　　布鲁斯没说话，他相信夜翼的能力，不至于连这些都会记错。他抬眼示意养子扯开衣服给他看一眼，迪克把领口拉了拉，露出长年裹在制服里而异常白皙的皮肤。

　　布鲁斯眯起眼睛。

　　破坏监控，屏蔽卫星，袭击夜翼，消失不见的伤口和模糊的记忆——哥谭可没有几个能做到这样的人。外来者，是宣战，还是另有所图？

　　……

　　破晓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夹杂着人群激动的呼号，酒吧里一片群魔乱舞。老皮特卷起毛巾擦拭空杯，一边睡眼朦胧地打着哈欠。

　　叮铃——

　　门口的风铃在声浪中几乎轻不可闻，老皮特却准确的掀了掀眼皮，眼里闪过零星精光。

　　刚进门的年轻女人穿着鲜艳的红裙，金色长发又直又顺，红唇似血，微微张开露出编贝似的牙齿。她没有化妆，素颜就足够完美无瑕，一双眼睛波光潋滟，眼尾微微扬起，眼珠转动时像极了勾人心神的狐。

　　极品，却青涩。瞧见她刚进门时被这场面吓得后退了一步没？恐怕又是一个闲得无聊来找刺激的富家小姐。

　　老皮特摇摇头，等着看她会怎么样被这些恶狼撕碎。

　　他没有同情心？哦，得了吧，这里可是哥谭！谁会多管旁人的死活。

　　这位“青涩”的客人从扭腰摆胯的人群中穿过，径自坐到吧台边，早就注意到她的酒保凑上来献殷勤：“这位美丽的小姐，您想喝点什么？”

　　“劳伯特。”

　　酒保一愣：“什么？”

　　“劳伯特，怎么，这里没有？”

　　酒保的笑有些僵硬：“抱歉，小姐，我们的菜单上没有这一——”剩下的话在看见女人的眸子时吞进了肚子里。

　　红色，鲜血、妖异、不详。

　　虽然这在千奇百怪的哥谭并没有什么特别，但酒保还是下意识打了个激灵。

　　“嘿、嘿！去那边给客人拿酒。”

　　老皮特扭着肥胖的身躯挤过来，酒保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吧台。

　　女人唇角微勾：“心理素质不好也能在这里服务？”

　　老皮特呵呵一笑，慢条斯理地擦杯子：“新来的总有些不熟练，可以原谅，不是吗？”

　　“这么说来，你们这里对新来的有优待。”

　　“不。”老皮特挤了挤眼睛，额头上的刀疤微微扭曲：“我们因人而异，像您这样的，恐怕得多费些功夫。”

　　“是吗。”女人苦恼地点点额头：“古老的东方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老皮特面色微动。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砰——

　　一朵血花炸开，人群安静片刻，随后爆发出巨大的尖叫和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