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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青梅不竹马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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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恒看着齐一菲气鼓鼓地留给他一个后脑勺,表情不变,他知道最先绷不住的一定是她。
李蒙贼溜溜的眼睛在姜恒和齐一菲身上扫来扫去,也学齐一菲的样子趴在桌子上,面对着齐一菲小声问,“女神,姜恒欺负你了?早上怎么回事啊。”
李蒙长得浓眉大眼,肩宽腿长,在村里那叫一个玉树临风。在家里放惯了野马,上山抓蝎,下河摸鱼,在学校里最喜欢泡在操场上打篮球,所以从头到脚晒得一身的小麦色。李蒙是从小被他奶奶和姥姥放在心尖上疼大的,除了学习一塌糊涂,其他的样样好手,两家人操碎了心,不然也不会硬扯着他舅舅的耳朵把李蒙安排在了唐燃身边。
也许是一物降一物,无法无天的李蒙一上初中,被安排在唐燃身边的那一刻,就像被捋顺了毛的大猫,虽然还是咋咋呼呼的,但在打篮球之外,又多了一个信条,就是全力维护同桌女神。李蒙舅舅一看有戏,话里话外让唐燃稍微带带这个外甥,打骂随意,只要能进步一名,他也好回家交代。
齐一菲嫌弃地把李蒙的大头拨到了一边,“去去去,烦着呢,上周五给你布置的题十道错八道,你还好意思和我说话。”
李蒙嘿嘿地笑,“原来可是十道错十道,昨天我奶奶还夸我了呢,奖励我在小杨山上逮了半天黑松鼠。”
“那你逮到了吗?”
“没逮到,那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机灵得很,不过我看到十几只,一只只毛皮又黑又亮,大尾巴那么大……”李蒙边说边比划着,“反正我再学也考不上大学,我都想好了,等我长大了,就把小杨山包下来,养一山的松鼠,到时候给你用黑松鼠的尾巴做条围巾,你长得白,戴上肯定黑里透着白……”
齐一菲……你才黑里透着白,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齐一菲黑着脸,但又觉得好笑,少年的脸才真的是黑里透着白。
正想再说些什么,一个纸团砸到了齐一菲头上,又稳稳地落在桌子上,齐一菲拾起来,看向身后,只见姜恒正面无表情地睨着她。
打开纸团一看,齐一菲被气乐了,只见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四个大字——忘恩负义。
“谢谢你!”齐一菲边说边把纸揉成一团回扔了过去,姜恒往后一撤,躲了过去,纸团不偏不倚砸在了姜恒的同桌,仲远的大脑门上。
“谁扔的!站起来!”仲远是班长,长得高高大大,不同于姜恒的细腻,也不同于李蒙的阳光,仲远胜在了气势上,除了没这么黑,平日里一言一行颇有些开龙头铡的包拯的气魄。
“我。”
“老子扔的!”
齐一菲和李蒙同时发声,仲远一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深深看了一眼齐一菲,准备把纸条打开,姜恒却快他一步从他手里把纸条抢过来了。
“好了,仲远,我刚才和唐燃闹着玩呢,砸的又不疼。”姜恒开口,把纸团扔在了自己的桌洞里。
仲远听后,只说了句,“不疼你下次别躲。”就又低头看书了。
原本的故事里,仲远后来成了一个律师,两人在姜恒的葬礼上还见过一面,当时,仲远看唐燃的目光就像现在一样,深意浓浓。齐一菲被看得莫名其妙,瞪了姜恒一眼,不再理他。
姜恒挑眉看了看李蒙,李蒙对着他吹胡子瞪眼,虽然他没有胡子。姜恒没搭理他,只冲着齐一菲说,“放学时我有问题问你,你等我下。”在齐一菲反驳之前,又道,“本来该早上问的,拖某人的福,差点迟到。”
再次被噎住的齐一菲……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齐一菲赶紧问姜恒要问什么,但是直到她再次坐到姜恒的车子上,姜恒才开口问她和他叔叔的事。齐一菲转转眼珠子,万万没想到竟然被姜恒看到了,果然是气运者的命。随口编了一句,“你叔叔在姜叔姜婶的葬礼上见过我,又打听到咱俩这么多年的老同学,想让我劝劝你,跟他回城里上学。”
“你怎么说的?”
“我还能说什么,我就说我尽力呗。你这么大个人了,平日里的一点小事都和我对着干,更何况这么大的事,更不会听我的了。”
“嗯,你知道就好。”
齐一菲……
时间过得很快,就在齐一菲狂做试卷做到几乎吐血的时候,中考终于来了。齐一菲和姜恒不在一个考场,不然姜恒未必不会怀疑她。
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发烧的齐一菲,带了一卷雪白的卫生纸进了考场,从坐下开始,就抽抽搭搭地拧鼻涕,很快,桌子旁边的小袋子里就堆满了鼻涕纸。不用抬头,齐一菲就感觉到上方传来的监考老师警惕的目光,那一卷纸可真夺人眼球。也许看到齐一菲确实是感冒太严重,监考老师终于放过了那卷卫生纸,但是目光却没从齐一菲身上移开,太可怜了这孩子,中考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掉链子。
但事实上,齐一菲已经放空了脑袋,一边捂着鼻子一边下笔如有神,人生第一次考试这么痛,又这么爽。
“快点先生,我这页快写完了,下一页做完了没?哎,这笔根本停不住呢。”
花御转了个笔花,朝着天空翻白眼,“嘚瑟遭雷劈你不知道吗?做这些东西是要消耗爷能量的,要不是看你病得厉害,爷才不管你呢。”
齐一菲又使劲吸了吸鼻子,“别呀,先生,你不是说了,咱俩才是一个战线的,先生可不能这个时候抛弃我,我好难受啊,真得不能屏蔽痛感吗?”
“小感冒而已,执行官可不能这么矫情。”
齐一菲……
“先生,你怎么能对将来的妻子这么残忍呢?”
正在聚精会神做题的花御手一抖,写错了一个数,无奈地联通了齐一菲的体温,果然烧得厉害。
“哼,就这一次,你要是晕在考场上,爷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没办法替你完成试卷,爷可不是为了照顾你。”齐一菲看不到花御耳尖通红,心是言非的样子,只觉得一瞬间脑袋清醒了不少。
出考场的时候,齐一菲还在可惜,早知道最终还是要作弊,就不费那把力气死磕那些卷子了。
齐一菲没事人一样考完了所有的科目,但外人眼里的齐一菲却是两颊通红,鼻头更红,两眼无神。
走出校门的时候,差点被人撞倒。被一双大手紧紧揽住了,冰凉的手指扶上额头,姜恒又气又怒,“唐燃,你是个傻瓜吗?怎么烧成这样了?”
“啊,是姜恒啊,我给你说,我这次做题那是行云流水,文思泉涌,一马平川……”
“闭嘴!”姜恒呵斥了一声,蹲下身子道,“上来,我背你去医院。”
“不用,我回家吃药就好了……我”去你大爷的。幸好齐一菲还有点理智,没有骂出口,花御突然撤去了屏蔽,一瞬间,齐一菲脑子像炸了一样,差点栽倒,幸好扶住了姜恒的脊背。
齐一菲乖乖趴在姜恒背上,脑子里晕乎乎的。
花御看着姜恒脸上急切的模样,摸摸鼻子,有些自言自语,“爷是不是撤早了,可是……爷真得好费能量啊。”
等齐一菲再一次活蹦乱跳的时候,中考成绩下来了。本来班主任得知齐一菲在考场上烧成那个样子,心里直叹可惜,但成绩出来后,脸却笑成了一朵菊花,齐一菲竟然考出了全县第一的好成绩,比姜恒还要高出两分。
姜恒虽然不是第一,但却是妥妥地全县第二。
一个状元,一个解元,都是一个老师名下的,李蒙的舅舅就算看到自家外甥那惨淡的分数也没有发脾气,还抱着李蒙使劲亲了两口,吓得李蒙一个星期没敢去姥姥家。
而此刻,山脚下的黑色小轿车里,齐一菲痛苦地看着花御,“先生,成绩搞那么高,我这个高中该怎么办呢?”
花御挑着眉毛直乐,“没办法,就这还是爷故意做错了两道题呢”
齐一菲……
两人斗着嘴,丝毫没有察觉到站在车外的姜恒。
姜恒犹豫了下,还是上前敲响了车门。
齐一菲一看,吓了一跳,“怎么办,怎么每次上先生的车都被他看到!上次刚敷衍过去。”
“别担心,爷刚才看时周围还没有人,应该是刚到,配合爷就是了。”花御边说,便打开了车门,“小恒啊,怎么过来了,我这刚接上唐燃,想去找你呢。”
本想质问一番的姜恒一愣,有些疑惑道,“叔叔,找唐燃做什么?”
“啊,你和唐燃的成绩可是给咱小镇争了光,学校老师教得好,学生也争气,叔叔都听说了,这不想着在学校里设个奖学金,鼓励鼓励你们哪,快上车,咱边去学校边谈。”
姜恒绕过花御看向齐一菲,齐一菲摩擦着左手无名指,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是啊,姜恒,你叔叔真好。”
姜恒将信将疑地上了车,坐在后边的车坐上,一眼便扫到了前面后视镜里露出齐一菲不自在的表情。
姜恒敛了眉眼,不再说话。修长的十指交叉,扣在膝盖上,那是他思考时的惯常动作。
就在花御和校长谈论设立奖学金的事宜的空隙,姜恒一把拉了齐一菲躲到了教学楼边上。
“干嘛?”齐一菲挣开姜恒的手,揉着手腕,没好气地道。
“我问你,我叔叔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奖学金啊,你不是都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