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之城》玄家少堂

17、第17章 女王陛下万万岁17

　　沉默好久，就在齐一菲眼睛快要闭上时，慕容越才轻轻道，“以前我最想做的，已经做完了，现在我最想做的，是陪着你。你想看这四海升平，我就陪你看。”

　　齐一菲咧咧嘴，闭上了双眼，所以不知道慕容越那极尽温柔的一吻点炸了某花。

　　宿醉的结果就是头要炸裂，一大早，齐一菲揉着额头，呼唤着花御，“先生，我昨天怎么醉倒在慕容越这里了，你怎么也没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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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呀，先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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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醒了，可是头疼了？”

　　齐一菲耷拉着两条腿倚在床头，叫不应花御，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慕容越进来时就便看到齐一菲歪在床头上揉脑袋。

　　放下手里的东西，慕容越走到床前坐下，“陛下，先躺下来吧，我替你揉一揉。”

　　“不用了，朕还要去宣政阁。”齐一菲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慕容越轻轻拉到了腿上，一双带着清晨的凉气的手按上太阳穴的位置。

　　“陛下是来避暑的，本就不用天天早朝。臣侍已经让小玄子吩咐下去，众位大臣也都已经回去了。”慕容越手顿了顿，又继续按到，“今日是臣侍的生辰，晚间还有烧烤宴，昨晚皇夫派人来问过宴会的场地，可是陛下已经睡过去了。”

　　本来被按得舒舒服服的齐一菲，听到花御昨晚来过，今天又迟迟联系不上，心里莫名地一抽。齐一菲多少感觉到花御对她的占有欲，昨天没理他，这会指不定又抽风了。哎，喝酒误事果然没错。按下慕容越的手，齐一菲挣扎着起来。看到慕容越腰间的香囊，齐一菲心里叹气，算了，过完这个名义上的生日再说吧。

　　“朕昨晚喝多了，让你辛苦了。朕去皇夫那里看看怎么安排的，这是朕陪你过得第一个生日，所以，你今天什么都不要干，好好歇着，知道吗？”

　　齐一菲站着，慕容越坐着，慕容越仰着头看着刚才还在怀里的人，眉目如画，薄唇如朱。母亲曾说过，唇薄情薄，还说幸好他的嘴巴长得不像他的父亲。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这样说，人人都说他的父母鹣鲽情深啊。但现在，他似乎体会到母亲的心情了，嘴里说着对你好的话，身体却已经出卖了要离去的心。

　　慕容越垂了眼眸，点点头，“那臣侍给陛下更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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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慕容越那里出来时，已经日上高头，齐一菲匆匆往花御的院子赶。还没赶到，半路就被江域截住了。

　　“好了，江爱卿，到了宣政阁了，也没有旁人了，有什么你说就是了。”齐一菲心里有点急，刚才就一直呼唤花御，一直没得到回应，花御毕竟是一组数据，她还真怕出什么问题。

　　“陛下，沈氏一案的人证已经到了，陛下是否见见？”江域小声请示道。

　　齐一菲一愣，让二皇子的事糟心得把这号人都给忘了。

　　“见见吧，你把人安置在哪了？”

　　“回陛下，臣让她候在宣政阁外了，陛下若想见，臣这就宣她进来。”

　　齐一菲摆摆手，让江域去喊人，自己又试着联系花御，“先生？我知道你在，那个，人证到了，你要不一起来？我在宣政阁呢。”

　　“爷知道你在宣政阁，爷不光知道你在宣政阁，爷还知道你刚从慕容越那里出来。爷不光知道你刚从慕容越那里出来，爷还知道昨天晚上你让他亲了你……”大脑里传来花御生气又嘲讽的声音。

　　齐一菲却松了口气，“你在啊，先生，联系不上你，我担心死了，还以为你被苏洛的源程序取代了呢。”

　　“爷怎么会被轻易取代？”花御冷哼一声，“你还会担心爷？爷还以为你醉死在慕容越那里了。”

　　“哈哈，那个，先生不会吃醋了吧？”

　　“笑话，爷会吃醋？爷再强调一遍，你和爷是一体的，你实施什么计划之前必须要和爷商量，爷不是那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助手！”

　　齐一菲摸摸鼻子，早就熟悉了花御这种怨妇腔调，知道他是占有欲作祟，她又没有把她的计划提前告诉他，让他发发脾气算是让着他了，谁让他是先生呢。

　　“先生也说了，喝醉了嘛，我不是故意的。先生可不是那些小助手，先生是穿梭三千世界从无败绩的超级大神，我执行任务是绝对离不开您的。是不是？别生气了，以后再有大行动，我都告诉先生好吧？”

　　“哼！”

　　“那个，还是说正事吧，慕容越的生辰宴会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沉默了片刻，齐一菲见花御不再说别的，试探着问道。

　　“准备你大爷！”

　　花御沉默之后的爆发，让齐一菲耳鸣了一瞬，加上宿醉后的症状还没消失，齐一菲眼前一黑，扶住桌子稳了稳后，压了压胸口忍住没发火。

　　江域领着一个麽麽打扮的女子进来的时候，齐一菲正黑着脸坐在椅子上。江域心里咯噔一声，短短一会，陛下这是怎么了？

　　女子更是吓得扑通跪下，“民妇赵李氏叩见陛下，陛下想让民妇做什么，民妇就做什么，陛下饶命。”

　　本就糟心的齐一菲……

　　心累地朝江域使了个眼色，江域意会喝住了赵李氏，“大胆赵李氏，陛下还没问话，岂容你在殿前大呼小叫。先别嚎了，再叫就先下去吃一顿板子，安静了再面圣。”

　　赵李氏的声音戛然而止，小心翼翼地瞅了瞅上位的齐一菲，见齐一菲冷着脸看着她，哆嗦了一下，道，“是，陛下问吧，民妇一定知无不言。”

　　“好，朕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千万别啰嗦，当年沈相的小妾，也就是你服侍的主子，和二皇子一直有书信往来，你可知道？”

　　“回，回陛下，民妇知道。”

　　“是你传的信？”

　　“是。莺时小姐刚来红楼时就是民妇伺候，也是民妇鼓动着小姐跟了相爷，后来跟相爷回府时，小姐求了相爷，把民妇也带上了。小姐最信任的便是民妇了，所以和二皇子的书信往来，小姐没有避着民妇。”

　　“她叫莺时？”齐一菲点点指尖，回忆道，“季家，季莺时，所以，这才是她真名？”

　　“是，小姐在红楼时花名用了莺莺，一直到相府都还在用。小姐因为在红楼的经历，从良后再不愿见生人，相爷也下了令，不让人随意打扰小姐，所以，就连小姐的花名，相府里知道的人都不多，下人们都称一声姨娘。”

　　“蚕月桑叶青，莺时柳花白，还真是个好名字，那她有没有给你说过她父亲的事？”

　　“没有，但小姐倒是给民妇说起过，她的名字是父亲亲自取的。”

　　“嗯，那信里的内容你可知道？”

　　赵李氏低着头，闻言头更低了一些，齐一菲看不清她的表情。好一会，赵李氏才继续说，“回陛下，民妇不知道，民妇……不识字。”

　　齐一菲瞪着眼睛不再说话，盯着一直低着头的赵李氏，江域察言观色，提起的心还没放下，又提得更高了，“大胆，赵李氏，本官劝你实话实说，在陛下面前说谎，那可是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

　　赵李氏低着的头直接磕在了地上，口里又重复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别磕了，好好回话。只要答得好，讲实话，你怎么来的，自然就让你怎么回去。”齐一菲喝了一口茶，有些无奈道，“继续回答朕，当时莺时为什么把卖身契给了你，还放你离府？”

　　赵李氏停了动作，只是人还是跪伏在地上，“民妇不知，小姐只说相府要出大事了，她感念民妇在红楼时救过她一命，所以不忍民妇也陷在泥潭里。小姐心意已决，民妇也没办法，所以便拿了卖身契和银子离开了。”

　　“你怎么救得她命？”

　　“小姐刚来红楼时，妈妈逼她接客，小姐不堪受辱跳了楼，是民妇一把抓住了人把她救了上来，也是那次小姐遇到了相爷。”

　　“你抬起头来回答便是，朕又不是魑魅魍魉，还能吃了你不成。朕听江大人说，你嫁人前，一直用着李乏月的名字在小镇上卖豆浆，李乏月可是你的本名？”

　　赵李氏小心翼翼的直起身子，低垂着眼睑，一眼都不敢看齐一菲，“回，回陛下，李乏月是小姐赐的名，伺候小姐的时候，民妇叫晓月，离开相府时，小姐赐了名姓于民妇，算是全了主仆情分，所以李乏月这个名字，民妇一直用着。”

　　“乏月……你是四月出生的？”

　　“是。”

　　“莺时乏月，虽是姐妹，但差得可不止一点半点。冬谷既尽，宿麦未登，所谓的青黄不接便是指这人间四月天的乏月，看来你的莺时小姐对你，也不尽然是感激啊。”

　　赵李氏闻言，瞳孔微缩，嘴巴张的很大，从齐一菲的角度能看到她泛黄的大门牙。齐一菲转移了下目光，她对大黄牙可没好感。

　　“陛，陛下的意思，是……”赵李氏激动地有些结巴。

　　“朕听说你共生了三个儿子，但两个早夭，一个病秧子，丈夫做工不小心，年纪轻轻就断了双腿只能卧在床上，再也干不了重活。这可不就应了那句青黄不接了。”

　　齐一菲接下来的一番话，让赵李氏眼角泛红，目眦欲裂，抓着襦裙的手紧握着，手上新伤旧伤，可见这几年也是吃了不少苦的。

　　“朕知道，你感念莺时放你离开救你一命，况且这么多年过去，斯人已逝，要你再来指认是莺时联合二皇子陷害沈家谋反一事，未免有些不通情理，但你好好想想，是否真得有必要替莺时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