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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女王陛下万万岁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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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真是好啊,十个暗卫盯着禁宫,却让二皇子以那种方式遇害?什么叫死在女人身上,暗一,你来告诉朕,什么叫死在女人身上?”齐一菲大怒,千防万防,没想到仍是这个结果,还是如此不体面的方式。
“暗一有负陛下嘱托,万死难辞其咎,请陛下责罚。”
“罚有用吗?”齐一菲灌了一杯茶,火气消了些,“限你三日之内查出二皇子死因,然后再去领罚,至于二皇子,秘不发丧!”
“来人,宣大理寺卿李唯汉即刻觐见。”齐一菲挥挥手,让暗卫下去。刚才花御提醒她,慕容越回来了。她对慕容越的感觉十分复杂,既欣赏又失望,他不仅一个人忙完了锦州城的事,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整死了关在禁宫里的二皇子。
“别生气,别生气,气大伤身嘛,慕容越手里应该有个火箭,就等着关键时候来个王炸呢。生气也没用。”
脑海里,花御轻声安慰着。本来气急的齐一菲听见花御的声音,突然就破功了,小声嘟囔道,“哼,还王炸呢,先生还会斗地主吗?”
“斗地主算什么?你以后就会知道的,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执行官,你就得兴趣众多,涉猎广泛。对了,等下,慕容越得来这给爷请安,你还过来看看你的“爱妃”不?”
“不了!”听着花御稍显嘚瑟的声音,尽管看不见花御,齐一菲还是抿着嘴角狠狠翻了个白眼。
……
慕容越回到自己的院子时,点墨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到长相可爱的齐筝,点墨没有半点儿吃惊。给慕容越行了个礼,就吩咐人带着齐筝下去梳洗了,回到皇庄就要有守皇庄的规矩,要去向皇夫请安,万万不能殿前失仪。看到齐筝下去,点墨才服侍慕容越换衣服,边换衣服边悄声道,“少爷,事成了。”
慕容越一惊,“这么快?”
“他本来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所以……”
点墨的话未尽,慕容越却是懂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刚回来,齐一菲不见他不说,还大发脾气了。
“没留下痕迹吧,都撤了吗?”
“放心吧,少爷,华叔说了,保证陛下查不到任何东西。华叔还留了东西给少爷,问少爷打算什么时候抽身?”点墨为慕容越系上最后的腰带,感觉到点墨的暗示,慕容越手指在腰间划过,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藏在腰封里。
慕容越并没有取出来,略一思索便知道那是什么了。假死抽身,这本来是他和华叔商量好的,可是现在,他却不打算离开了。点墨见慕容越不说话,咬咬唇,还是把要问的话咽了下去。
花御这次倒是坚守岗位,全程盯着慕容越的一举一动。但是点墨的动作太隐晦,这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让花御疑惑极了。
花御住得院子在最东边,隐在一片茂盛的翠竹林里,不仅清凉,还散着阵阵竹香。齐筝深吸了口气,问,“越大人,我们要去见的皇夫,我也见过是不是?”
慕容越磨砂着腰间的小瓷瓶,听齐筝发问,才稍稍回神,“恩,小筝见过。不过,这里虽然比不上皇宫,但该有的规矩却是必须守的。皇夫殿下,自有一国殿下的威仪,加之又极为受宠,所以,小筝跟着我做就好,不要冲撞了贵人。”
齐筝点点头,“齐筝知道。”虽然和花御只有一面之缘,齐筝也知道,花御不是好惹的性子,恐怕平日还经常欺负越大人呢。
慕容越和齐筝到的时候,花御正在葡萄架下亲自从冰桶里取出冰镇的葡萄,个个饱满,颗颗晶莹。
“臣侍慕容见过皇夫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草民齐筝见过皇夫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花御早知道齐筝跟着来了,但此刻不得不做出一副惊奇的样子,“嗬,快免礼。宸侍君回来了?何时到的?小齐帮主怎么也来皇庄了?快来人啊,给两位赐坐。”
听花御一连声问了好几个问题,慕容越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着,“谢殿下。我们刚回来一个时辰,小筝知道了陛下的身份,感念陛下一片爱民如子之心,非央求跟着臣侍来面圣,要当面磕头致谢呢。臣侍拗不过他,加上陛下也挺喜欢小筝的,臣侍想,如果陛下政务繁忙,小筝见不到,能亲自给皇夫殿下道谢也可。所以臣侍就自作主张先带他过来了,请殿下恕罪。”
“宸侍君有心了,知恩图报,本宫很高兴在这里见到小齐帮主,陛下也该很欢喜,你也说了,陛下是爱民如子,你帮着他们母子团聚,何言罪过?”
花御捡了一颗紫黑紫黑的葡萄,慢慢剥着,笑道,“这片竹林,在本宫还没和陛下成亲前,一直是陛下的院子。后来成亲了,本宫便央这陛下把它赐给本宫了。本宫高兴,就砍了几株竹子种了这几架葡萄,三载过去,倒是每年都结不少。宸侍君和小齐帮主快尝尝,可甜了,陛下最喜欢这冰镇葡萄了。”
齐筝瞅瞅不动声色的慕容越,伸手接过了花御递过去的果盘,“谢皇夫殿下,之前齐筝不知道殿下身份,如有得罪处还请殿下原谅。越大人已经帮锦州城无家可归的孩子找到了新家,也就不用我这个帮主了,殿下再喊我齐帮主了就……就太不好意思了。”
花御挑眉,调笑道,“咱们天不怕地不怕的齐帮主也会不好意思?哈哈,也罢,本宫就喊你小齐吧”,顿了顿又接着问,“可是去见过陛下了?”
“本该先去向陛下复命,但陛下此刻正在处理政事,臣侍就先带小筝来向殿下请安了。”慕容越收回打量四周环境的目光,坐下淡淡一笑,“原来这里竟是陛下的院子吗?果然是避暑的好地方。”
花御弯弯嘴角,还以为慕容越不会接他的话呢,“陛下还是公主时,先帝就赏了这个院子给陛下,本宫年少不懂事,和两位皇子一起砍了这里的十几株竹子做竹筏,想到西边的湖里去泛舟。结果竹筏没做成,倒是被陛下发现了,于是三个人被强抽了一顿鞭子。两位皇子背上各挨了十几鞭,唯独本宫只挨了两鞭以示警示。你道原因是什么?”
慕容越端起茶杯,有些漫不经心的道,“总不会是陛下舍不得吧。”他本是温和的性子,此刻却有些不耐烦听花御说这些陈年旧事,那些陈年里,留给他的只剩鲜血和仇恨了。
花御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要说舍不得,也不是那时候舍不得。本宫也一直好奇,所以动不动就缠着陛下问原因,只可惜陛下一直不肯说。直到成亲后,本宫砍了她心爱的竹子种葡萄,陛下才说出来。她说,君君臣臣而已,给本宫十个胆子,本宫也不敢破坏皇室的东西,主谋定是两个皇子。庶民犯错,有官府做主,王子犯错,庶民管不得,官府管不得,那么,就由天家来处罚。”
慕容越的喝茶的手一顿,心里闪过慌乱,花御的言外之意,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勉强一笑,“陛下是明君。”
花御不置可否,他感觉到慕容越的呼吸乱了。
慕容越儿时也是见过凤无双的,一次是中秋宫宴,他远远的见过一次,凤无双身旁坐了一个歪着脸不停地对着她说话的小男孩,他看不清公主的表情。他一直以为是哪位皇子,如今想来,还可能是眼前这厮。
第二次,就是他随母亲进宫路过御花园时,看到二皇子站在秋千上背诵“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行拂乱其所为,行拂乱其所为……”背对着他的小女孩,脆生生的教训着,“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二皇兄,都背多少遍了,你再背不下来,我就把你故意往我头上扔小虫子的事告诉父皇去!”
秋千上的二皇子嚷着,“好皇妹,我最讨厌背东西了,再说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小蚕儿可好玩了,还会吐丝。”“啊啊啊,再说,再说就背一百遍,本公主最讨厌虫子了。”他看了一会,笑了笑,便随母亲离开了,母亲还告诉他,女孩子都不爱虫子,她小时候也是。
慕容越心慌意乱之外,却想到他的儿时,原本平静的心,突然觉得有几分不公。同样是重臣之子,为什么苏洛可以坐在公主一侧叽叽喳喳,他就只能远远地看?为什么苏洛可以快乐无忧地长大,他就要承受这些颠沛流离?为什么苏洛可以这样高高在上在这里对他说着似是而非的话,他就要胆战心惊地听着怕被人知道他做得一切?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孩童脆生生的声音犹在耳边,慕容越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清明。
齐筝默默地躲在慕容越身后吃葡萄,他虽然感觉到了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但是他牢牢记着慕容越告诉他的话,跟着他做就好。
“本宫扯远了,还没问慕容,锦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回殿下,锦州的事已经办妥了。锦州督抚那边,有陛下的腰牌在,孩子这边,有小筝在。所以,还算顺利。”已经恢复的清明的慕容越轻轻回道。
“那小齐,你到这里来,你的丐帮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