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 武士本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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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内心挣扎，我决定和百鬼丸一道而行。
养父改造了百鬼丸的肢体，在他的双臂内装上了利刃。
养父送给我一把他所珍藏的太刀，我郑重地挂在腰上。
养父拒绝与我们同行，他说带着他只会成为累赘。
我和百鬼丸穿戴整齐，装备齐全，披着缝补的披风站在家的门口。
“我无法为你们做太多什么。”养父帮百鬼丸戴好缝有家纹的护身符，“裟椤、百鬼丸，你们在外边要互帮互助，两个人总有照应。”
不对，你给了我们所有。
“裟椤是女孩子，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养父拍了拍我的脑袋，“这个世道，对女性和孩童并不友好。人……有时候比妖怪更加可怕。”
我知道，所以你教会我如何保护自己，这么多年的森林可不是白闯的，我和百鬼丸都砍了不知道多少妖魔鬼怪。
况且我也不是真正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我懂得人心的险恶。
看着养父尽力克制还是忍不住的眼角泪水，我还在脑中想着其实我比其他人都冷血许多。
养父曾经跟我袒露过他的担忧，百鬼丸感觉不到痛，也不会觉得恐惧，这就注定了他对于劈砍斩切、杀生夺命的事情也不会有丝毫犹豫——犹如一个完美的杀人工具（这是我默默在心里补充的话语）——他很担忧他教会他用刀的决断是否正确。
然而我觉得他应该担心的不是百鬼丸而是我才对，如果百鬼丸夺回了感知，成为一个「人」，产生了正常人一样的情感——他或许很大可能会成为一个好孩子。
但是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我在乎的事情，只有自己的生命、养父和百鬼丸，我在捕猎或者斩杀妖怪的时候没有多余的情感。
虽然会觉得恶心，但那是属于类似看到虫子那样的生理厌恶，而不是对于自己剥夺了生命的自责与悔恨。
虽然会感觉恐惧，但那是因为害怕输了自己会丧失生命，而不是因为刀尖对准他人时是否该进行下一步的犹豫。
我简直自私到无可救药。
我问系统：“我这样是不是不对？”
我的记忆一片空白，系统说我有着自己的完整的人格，那我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恶劣的人吗？我感觉这样的我是不正确的。
【只是因为你是你而已。】统哥只是这样回答。
答非所问。
“我有一个愿望，希望你们不要输给自己与生俱来的命运，坚强地活下去……”当初养父一边埋葬妖怪的尸体一边自己喃喃，“……我只有这么一个愿望而已。我做错了吗？”
“没有对错之分，父亲。”我看着他惊讶地转过身来，好似没有料到我会出现在他的背后，我微笑着，“那是一个很美好的愿望。你一定会实现的。”
而现在，我们站在家门口，和所有即将离家的游子一样，聆听来自父亲的细细嘱咐。
养父抹掉眼泪笑了笑：“裟椤要辛苦一点，好好照料百鬼丸。”
“放心吧父亲。”我信誓旦旦地答应，“这是肯定的。”
养父看了看百鬼丸，百鬼丸似乎是感觉到什么，竟抬手摸了摸养父的脸。
养父笑着噙着泪一把抱住我们。
“如果你们还想回来的话，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们。”
我靠在养父的颈窝，回抱住他，也一起把百鬼丸揽住。
“我们会回来的哦，父亲。”我笑着说道。
那当然了，毕竟，离家的游子，总会有归家的一天嘛。
怀揣着对陌生环境的新奇感，我一路上都兴致勃勃的。只是刚走之后会突然想起，这样一来家里的田地就只有养父一个人耕种了。
【本来就是寿海一个人在种吧……】
寿海是我养父的名字。虽说事实确实是这样，就不能让人感叹一下吗？！
【快下雨了，你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雨比较好。】
！！统哥你果然靠得住！
百分百信服统哥的我，当场就拉着百鬼丸去找可以避雨的地方，转悠了一会儿，我突然灵光一闪一拍脑袋。
统哥，给我开个导航呗。
系统也不废话，就给我了指示。
我就喜欢系统这种风格，而且我统哥就是这样无所不能。
进到山洞里，刚把一路顺手收集的柴禾扔下，外面就下起了暴雨。
我看着那倾盆大雨暗自庆幸，果然我有统哥在手就是不一样，人生都变得幸运起来。
用钻木的方式取了火，把野兔子的皮一剥，掏干净内脏拿雨水冲了冲算作洗了一遍，插上树枝就架在火边烤了起来。
脂肪化作的油滴在火上“噼里啪啦”地作响，一时间山洞里香气四溢。
我宝贝似的从口袋摸出自己用功德兑换的食盐，怀着虔诚的心情均匀地洒在烤兔肉上。
烤好之后，我分了一半给百鬼丸。我们两人沉默地进食，但其实我一如既往地在和统哥聊天。
统哥啊，魔神要怎么找啊？
【看运气。】
……
别吧。
我用干树枝戳了戳火堆。
离家第一天，想家。
【你打算怎么做？】
在森林里找吧？
我想了想，在森林的几率可能要大些。
明天先把这片森林给扫荡一遍。
统哥，有地图吗？
之前统哥都是语音指导，前后左右，简单明了。
【有，可以给你标红点，找起来快。】
我眼神和心情都明亮起来。
【先付功德吧。】
……女子白勺。
第二天，我按着森林范围内的红点带着百鬼丸一个个找了过去，不得不说这样效率奇高，但是砍完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是魔神啊……”我撇撇嘴。
【你以为这么好遇见？】
“算了算了。”我摇头摆脑，“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我和百鬼丸走出森林，来到一处平原之上。在战乱的背景下，遍地尸骨并不少见。
我犹豫着要不要摸一把尸拿点之前的东西，毕竟现在我们身上啥也没有，刀是不可能卖的，养父给的盘缠其实不多——即使是我们家的家底。
唉，穷啊。
【功德也能换钱。】系统及时上线提醒。
我看了一眼我的功德，经过十年的不断积累，我还完了负债，终于有了进项，但是扣去换的食盐58（打折价）和地图450，顺便还在统哥的利诱之下狠下心买了一个价值1000的储存空间——统哥抠死你算了——之后我还剩2146.7的功德。
彳亍口巴。
【考虑得如何？】
不不不，统哥，这是留底保命的。其实钱还是最次，我有办法搞到钱。
【哦？】
难道你忘了我是为什么要学习这一身的技术了吗？
【难道不是为了还债？】
听着统哥有些戏谑的调侃，我扯了扯嘴角。
再装傻就没有笑点了啊，统哥。
我这么多年早已经练就了一心二用一边瞎逼逼一边做事情的高超本领，在我终于准备还是下手摸他一把的时候，我们被一圈人给围住了。
“看看看看。”这一听就很油腻的声音，“两个小鬼。”
我面无表情地抬起头。
一个长相凶狠一脸横肉的大叔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我们，对百鬼丸调笑道：“这位小武士，带着自己的小妻子在这种地方乱晃可不是什么好兴趣哦～”
大概是看到百鬼丸腰间也佩戴了一把刀，所以这么称呼他，再加上这个年代十五六岁是已婚人士的并不少见，况且我们从家里穿出来的衣服虽然颜色不一致但还是同样的底纹，是一家人没跑了。
他的同伴说：“诶等等，你们看，这位小哥的脸是不是有点奇怪，像人偶一样啊。”
百鬼丸无动于衷，傻了吧，人家听不见。
“不过你的小妻子倒是挺白净的嘛！”另一个大叔一直目光下流地盯着在百鬼丸旁边的我。
我被看得很不舒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感觉头皮发麻，于是下意识往百鬼丸后面躲了躲，想利用他的身体来遮挡住那人对我直白的视线。
看见我这般举动，又有一人道：“而且啊，你们的刀，也很漂亮嘛。女人也带刀啊？躲在丈夫身后可怜地寻求保护不就行了嘛？！哈哈哈哈！！”
啧。心情都变得不那么美妙了。
我抬起左手搭在腰间的刀上，轻柔而缓慢地摸了摸。
五个人。
五个武士。
我微微蹙了蹙眉头。这年头武士的素质都这么差的吗？
【这年头武士的素质都这么差。】系统回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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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选择区域◆
面对这群人要怎么做？
【选项A：杀。（我敲里吗通通杀光）】
【选项B：留。（老子好心留你们一条狗命）】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6 武士本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