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笔画》余生应尽欢

44、这样就好

　　常蔺一进门就看见这般景象。眉头折着，立马上前想要扶起言欢，言欢自己也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怎么躺在地上？”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着彼此。非乐收起笑声，站了起来，“太笨了。”
　　“说谁呢？”言欢回嘴。
　　“显而易见呗！”非乐转身入座。常蔺拉起言欢，嘴角也带着笑意。两人相续入坐。常蔺才把自己带来的巧克力给言欢。言欢直接拿出来，剥开彩色的纸。很大的一颗，言欢直接吃起来，把包装纸递给常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有了这般的默契。言欢吃起巧克力的包装纸都会直接给常蔺，而不是扔进垃圾桶里，常蔺每次接过都是这出很多手工。各自各样的。言欢都会很认真的看着他。她也喜欢这种感觉，不管有怎么样的艰难，常蔺总是冷静的去面对。她喜欢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沉稳，那种自信。
　　坐下一旁的非乐神色有些游神，这场景似曾相识，相似到让他心里五味杂陈。却也不忍打扰。那张纸就在他的手里反复来回变成一个千纸鹤了。直接给了言欢，而言欢也在等着。
　　言欢会爱上常蔺已经不足为奇了，常蔺的稳重，温柔，善意及付出都会让人喜欢的。或许，和那个人有些相似也不算什么了。非乐撑着脑袋笑了起来。言欢好奇的问“你笑什么？”
　　非乐摇头，放下手看着他们俩“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非乐的一句结婚把常蔺和言欢都惊着了，确实，非乐一直都常蔺都表现的有些敌意。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对常蔺很是刮目相看的。
　　“你在说什么？”言欢脸颊微红。嘴里的巧克力还没有完全吃下去，就被非乐这句给呛了一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真是呛到了。
　　常蔺从意外里回神很淡定的接下去“你早点养好，就快了。”
　　言欢被非乐这么一句心里本就忸怩不安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常蔺会接下这句话。内心竟然有一丝兴奋。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常蔺，他说的可是真的？
　　门被敲了敲。进来的人是林医生，看着人都在，笑呵呵的。言欢有些害怕看见他，因为看见他可能是关于非乐的病情问题。常蔺和非乐站了起来和林医生打招呼。言欢也慢慢地找了起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言欢心里暗道，现在除了非乐能好以外，都不是好消息。
　　“已经找到肾源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底的就可以安排手术。”
　　这个大好消息惊得非乐和言欢一时说不出话来，直直的看着林医生。好似自己听错了一样。明明一个礼拜前林医生就说过，全中国有很多人在“等”，这个“等”就是一个重生的机会。可是怎么会这么快，就“等”到了。
　　“你说的是真的？”言欢激动道。林医生报之一笑给与她肯定。言欢如释负重的笑了下，兴奋的眼睛通红。一把抱着一旁的呆若木鸡，“我就说过，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言欢重复着这句。
　　非乐想过自己可能就随了子欲的步尘，但那也没有什么，最起码比起在十年后发病起来，那要好的多。他想过生死的定义，也想过很多很多，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他是兴奋的，就同荒丛生遇见春天，从黑暗里看到一丝光明来。他也可以有勇气爬起来，推开那扇压抑的重门，走出来，接受阳光的洗礼。
　　一路上回去，言欢脸上的笑就没要停过。常蔺也喜乐可见。这一个多月言欢的内心承受的太多了。也想的很多她也曾噩梦不断过，她好害怕哪天醒来，非乐就会离开自己。毕竟子欲就是悄然无息的离开的。绷紧在心里的线来回拉扯着，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了。无与伦比的美丽。
　　“我们去逛街吧”言欢看着时间还早提议道。常蔺看了一眼言欢，点头。常蔺看了下路段，在下个路口转弯，那有个停车场，把车停下，和言欢坐公交步行而去。言欢站在一旁看着常蔺下车。“这里离广场挺远的？你确定要走过去？”常蔺关好车门，就上前拉着“还有地铁和公交。”
　　言欢没有想到这点，笑了下也是呀！对着常蔺点着头。这个时间点的人不算多。等公交太阳很晒，常蔺选择了地铁。他俩牵着的手从来没有分开过，言欢本能在过安检时放手，可是常蔺却没有放手的意思。连在一旁的工作人员都低头笑了下。言欢也任由常蔺了。在等地铁的时候，言欢不由的看着被常蔺握着的手，心里很是温软。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归处吧！你是一处风景，却自在我心里盛开的风景，不管四季更换，不管寒暑交替，而你是我心里是永恒不变的存在。原来少时那份还没来得及明白的感情如今会这般清清楚楚。而这个人不比那个人少一丁点。甚至会越来越重要。
　　常蔺感觉言欢的手用了几分力气，转过脸看着言欢，言欢还在低着头看着那双手。脸上连带着微笑。常蔺居高临下的看着言欢的侧颜，她算不上很是漂亮，不同林可可那般给人第一眼就是好看。可是越看就叫常蔺挪不开眼也挪不开心。相处下来就越是让常蔺动心。

　　“我们还没有一起去过海洋馆？”言欢道。常蔺点头表示是的，他们一起去的地方很少，言欢有空几乎都是在家里看着书。神话故事占了八成的那种书。常蔺其实一直好奇言欢看书都是带有神话故事的，只是现在他想他是明白了。
　　从海洋馆出来后，常蔺牵着言欢上了公交。这个点的公交正是空闲的时候，两人坐在一起。言欢也不问要去哪里，因为她知道只要是他，不管去哪里都可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不再迷茫不再落寂呢？好像是自己开始正视自己内心在意常蔺那个时候开始。她心里就开始稳定踏实了。
　　吃完晚饭后言欢建议去商场，常蔺自然不会拒绝，言欢很有目的的进了一家时尚用品店，挑着相框，常蔺跟在她身后，心里很是柔暖。他们现在就差一些东西了。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会真的在一起了吧！
　　“这个怎么样？”言欢拿着右手墨绿色复古的相框对着常蔺问“这个也不错！”再摇了下左手暗红色的相框。
　　常蔺看着言欢双手各自拿着一个，点着头“两个都要。”言欢想了下，点头，也好。就拿着两个相框去了收银台，翻着自己的包时，常蔺已经伸出手给了钱“我来就好。”
　　“有什么差别？”常蔺偏过头看着言欢。言欢放下包，笑着摇头。常蔺的眼睛弯弯的很是好看。
　　路过一家冰饮店的时候，言欢心里冒出个想法，她还没有见过常蔺在外面吃零食的样子。故意拉着常蔺指了指。常蔺果然蹙了下眉头但还是上前给言欢买了，言欢憋着笑跟上抢在常蔺前面去挑，常蔺本想说买一份就好，但还是老实的交了钱，言欢故作吃了津津乐道。常蔺看着自己手里的雪糕只好一点一点的吃起来。过了一会儿，常蔺怕她憋坏了，“想笑就笑。”言欢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笑。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的故意难为常蔺。这就是你在闹他在笑最好的状态。
　　言欢伸出手想要接过常蔺手里的冰淇淋“给我吧！”
　　“干嘛！”常蔺疑惑。
　　“不想吃就给我呀”
　　“谁说我不想吃？”
　　“你确定？”
　　常蔺点着头，不过话说回来，他一般不吃冰。甚少。但是为了言欢，这算什么？
　　“……”
　　“……”
　　好吧！以后不逗他了，言欢心里默默的想。

　　三天后，常蔺晚班下班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一旁鞋柜上面的相框，相框里的相片是上次他们去海洋馆里拍的，蔚蓝的背景他站在一处，言欢叫了他一声常蔺看我这里。他一个回头，就看见言欢举着手机，朝自己身边退，正想说小心摔跤，言欢却喜悦道。拍照。言欢的头靠在自己的左肩上。而自己的眼神却低下落在她的脸上。那张照片就是他的侧脸。
　　常蔺连鞋都忘了换，仔细看才发现他的手有些颤抖，才拿起来，从意外到惊诧在欢喜，在他身体里里游了个遍。有一种流光溢彩的温暖在他心里流淌着。那是他期待已久的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