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笔画》余生应尽欢

43、无非离别

　　你说明天和意外那个先来？
　　天知道呢？开心最重要啊!
　　电台主持人的对白。言欢听后笑了下“这个世上那个有永远的开心。”
　　“丛生皆苦，苦中作乐”
　　“有理”言欢点头道。常蔺宠溺一笑。

　　言欢进了医院并没有直接去非乐的病房而是去了主治林医生办公室。她昨天找过医生问了很多。医生只是说以现在的情况只能住院治疗，病情才能得到控制。言欢不死心的问怎么样才能治愈。主治林医生叹了口气，才把最坏的结果告诉言欢，现在手术已经不可能了，只能接受治疗。来缓解病情。
　　等待都是焦虑的，言欢从踏进这里第一步开始就在焦虑。林医生把报告单递给言欢时，言欢的手都在抖。深呼吸好几次终究还是没有翻开看最后的结果“抱歉。”
　　林医生简简单单二个字就把她所有的希望都扑灭了。所有的知感都失去了。起了好几次身也没有站起来。“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错，对不对，再做一次，再做一次好不好。”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林医生的话突然中断了。
　　言欢摇头，她的手被另一只手抓了起来。言欢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一刹那间通红的眼。
　　非乐拉着她走。走在这个在生死的走廊中。一秒一分都是时限。可是不应该这样的。她记得那年自己偷跑来医院看子欲，可是谁也不知道那是最后的离别。
　　人的感情都是通过人体的大脑神经接受到刺激信号，之后传到到神经原，刺激激素分泌而得来的感受。
　　非乐牵着言欢回了病房才放开了手背着言欢“我们出院。”自顾的收拾起来，言欢一把抱住非乐。她的脸埋在他的后背上。非乐一怔，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这样，答应住院只不过是为了安抚言欢。“言欢，不要哭。这样好像我欺负你了。”非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紧握的拳头已经暴露了。言欢压制着自己的哭声，“要是让我哥知道了，又要报复我的”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言欢哭声更是急了，以前非乐总是故意惹言欢，言欢就找子欲告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子欲就拿非乐学习的事假以威胁。可是非乐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一次一次的惹言欢。
　　过好一会儿，言欢的哭声低了下来，非乐才拿开她的手，转身看着她，眼睛已经红肿了。满是心疼。拉着她坐下，“小时候也不见你哭过几次，现在怎么老是爱哭。”
　　言欢瞪了他一眼。才止住自己。“你老实和我说，你从一开始是不是就不想治疗。不然不会拖到这么严重？”
　　非乐叹了口气，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不是不治疗，而是……言欢，其实这样真的没有什么，人终究是要离开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有想过叔叔阿姨吗？有想过他们吗？他们已经失去了子欲了，难道还要他们再一次失去一次？”言欢怒道。
　　非乐却笑了下。谈失去，他怎么会不知，可是这就是命运呀！你想要的有时候就是不会让你得到，就好比生命。
　　“我爸妈每年都要我去体检，一开始我只是以为是因为子欲的关系，可是……”非乐停了下来，眼神看着别处。直到去年的体检报到出来的时候，他无意听到父母的争吵。才知道原来子欲的病不是无缘无故的，那是遗传病。他才明白这些年来，父母对他的小心翼翼和精心呵护。是因为这磨人的遗传。而这个就同一个魔鬼一直在父母的心里。母亲抱着自己哭，而父亲背过自己强忍住，可是他看见父亲的背在抖。那一夜他独自所流的泪不止是对于自己生命的魔鬼也是对于这个世界的。
　　那天父母带他去医院的时候，非乐就同发了疯似的跑了出来。他不想和子欲一样死在那个冰冷冷的手术台上。也不像看到父母那种揪心入骨髓的绝痛。这一切终要一个接受，只要把自己结局了，一切就好了。
　　言欢抱着他，任何语言都失去了它该有的色彩。
　　匹配不成功就意味着等待。可是非乐的时间还剩下多少呢！她害怕，很害怕，那种可以捉住的感觉一点点的在手里流失。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的任由它折磨。

　　而那张报告单已经被人捡了起来。谁也没有看到他眼里的震惊和失落，挣扎仿徨，总是汇成了泪水逃离。打落在那份报告单上。

　　言欢惊醒后，才想起来，昨晚被非乐劝回来了。看了下时间，都八点多了，还好这是梦。吐了口气，就直接起床了，吧自己收拾好出了房门就看见常蔺坐在餐桌上，看着书。最近的都在医院照顾非乐，几乎都没有顾虑常蔺。心思有忧了几分，撑起笑走过去“你在看什么？”言欢坐在常蔺一旁，才看清他看的书，是自己之前看的小说。他不是不爱看这些的吗？
　　“怎么了？”常蔺放下书，看着言欢的笑。
　　言欢摇头一只手撑起脑袋看着常蔺“我们出去吃早餐吧！”
　　“这么主动！”常蔺道。言欢笑的很是灿烂，点着头。“走吧！”常蔺行动派的说走就走。言欢笑嘻嘻的跟在他的身后。

　　好在过了早餐的高峰期，店里用餐的人不多，就三四桌。言欢看着一旁带着小孩子的那桌，脸上的笑意就没有停过。那孩子看起来应该有三四岁，在店里不安分的走动，奶奶念着让他坐下来吃饭。孩子天生好动，不理会。竟然跑到言欢这里来了，嘴里叫着姐姐姐姐，言欢笑着握着她的手“你好”
　　小孩子也不怕生的说了一句“你好。”这时常蔺已经排好队点完餐过来了。就看见这么温暖的画面。才走了过去，小孩子的奶奶正在收拾着东西，在常蔺走过去前赶过去，抱着孩子，和言欢说了几句，就抱着孩子离开了。常蔺入座言欢笑着说“好可爱。”常蔺笑着应下。这是服务员已经送来餐，言欢看着自己面前的面条，还有鸡蛋“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过，我以前很挑食的。”常蔺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只见她拿起筷子把鸡蛋黄夹了起来，送到自己的嘴边“我不喜欢蛋黄”常蔺嘴角翘了下。才张开嘴，言欢笑着喂食。看着他吃下去还不忘说了句“谢谢。”
　　他们都在让自己在彼此的面前看上去不要太悲伤。都在极力的让彼此不被影响。常蔺知道言欢的痛楚，可是却不能分担半分，只能尽力的让言欢开心一些，也知道言欢在自己面前的勇敢。可是他依旧很是心痛。却不能说。

　　每个夏天都不是一样的。因为除了热度还有意义。喜欢的那份永恒喜欢的那份执着喜欢的那份付出都可能是昙花一现。但是你不付出永远都不会有结果。言欢闭着眼站在太阳底下晒着依旧觉得抖索。这种从心里深处散发的冰冷。就算站在这三十好几的高温中依旧温暖不起来。
　　“你干嘛？”成品议从楼上就看见她一直站在这里，一开始还以为是干什么，可是自己查完房回来，这人还是站在这里。好奇担心的才下了楼。成品议拉过言欢进了室内。看着她晒红的脸颊。“有时间还不如去陪陪常蔺。”言欢笑了笑，心想也是这段时间都在医院，很少陪常蔺，作为常蔺的好友自然会这般。成品议叹了口气“真搞不懂你们。要不上去，要不回去，别在这样了，常蔺会担心的。我先上去了。”成品议说完就转身而去了。
　　推开门，走了进去，非乐不在，言欢心里猛地一惊，脑袋里第一个想法就是不辞而别了。立马出了病房，走廊的人都没有他，正要去护士站，身后就被人叫住了“言欢……”
　　“你有看到非乐吗？”急促的问。
　　小菲道“刚刚还在的？怎么了？”；连护士都没有见过，难不成真的离开了，心里暗骂，非乐你个骗子。行动已经跑了出去，小菲在后面喊“言欢，林医生找你有事啊！”
　　刚从洗手间出来的非乐，就听见这么一句，走了出来，就看见言欢跑远的背影。小菲看着眼前的非乐“咦，你在呀！”非乐不以为然的看着，他现在还能去哪里？“不是……”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了，非乐转身进去了。看见是言欢的打过来的。不急不慢的接过，就听见那头急促的声音“余非乐，你个混蛋，你现在在哪里？你说话啊！你到底在哪里？”非乐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了一些，“在病房里。”
　　“你说什么？”言欢停下下楼的奔跑。钉钉的站在台阶处，很是惊诧。他说他在哪里？言欢握着手机有匆匆的跑上去，直到看见非乐站在房间里，才真的舒了一口气。她真的没有气力了，索性摊做在地上，非乐嘴角笑了笑，这人怎么总是这般冒冒失失的。唉！真不懂子欲喜欢她什么，还有常蔺怎么受得了她。在她面前蹲下，努力憋笑“你刚才跑什么？”
　　非乐给了他一个白眼，看见我还不叫着我！害得她还以为他跑了。“刚才去哪里了？”
　　“我一直在这里。”非乐如实回答。
　　“怎么可能，我刚才进来就没有看见你？”言欢一脸不信。
　　非乐哑然失笑，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丢脸呀！言欢叹气的闭上眼，直接整个身子倒在地上。非乐笑起来的眼睛很是明亮。那份本就属于他的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