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甜度超标17 ...
-
泡完澡后，李唯西穿着睡衣打开窗户，冷风吹进来让人打了个寒颤，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外边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纷纷扬扬的雪花挡不住气氛越来越浓郁的圣诞节，有摄影师在雪中拿着相机取景记录今年的第一场雪，对面人家的小孩子提着南瓜灯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的影子被火炉的光投在落地窗上。
昨晚疼痛的程度，堪比当年宇宙中的飞行器爆炸，不过当年是外界冲击的痛苦，现在却是身体内里被扎针似的疼。
李唯西打电话给顾砚，婉转的询问了明家的情况，得知一切安好，又拜托他找时间去给江星火做个回访，带去全身体检，看看车祸后是否有潜在的后遗症。
打开磁带，用母星的通讯方式并不能破译这批电讯号，李唯西期待了很久的心陷入了一片黑暗，失落和昨晚的苦痛一起拉着他进入不见光的深海。下一个机会，还要等几个十年？
新年的一月底，S大在放寒假，李唯西一个人在实验室忙着手头上的项目，手机屏亮起提示顾砚发来消息，便给他回拨了过去。
那头接到电话很是惊诧：“唯西，你那边现在是凌晨四点吧？你这是还没睡，还是起得早？”
“最近有点忙。”李唯西保存了下文档，拿着杯子站起来去接水，“你说给江星火检查完啦，结果怎么样？”
“有点贫血，其他没什么问题，给她开了些补血的药。”
“之前不是有轻微脑震荡么，现在呢？”李唯西问。
“做了检查了，没事了。”顾砚坐在椅子上，食指敲着桌面，“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在做收尾工作了，等研究院验收完成果就可以结束，大概三月底就能回国。”
“刚好能赶上我生日，记得带礼物回来。”顾砚咳了咳。
李唯西笑的无奈，“那我再在这边多待两周再回去吧。”
“CK下个月出一款新的腕表，限量十套，我等了小半年了。”顾砚暗示，“你可以多待两周，我的礼物按时到就可以。”
“手机没电了，挂了。”李唯西笑着要按掉这通电话，那边嚷嚷着等下等下。
“我忘记和你说了。”顾砚的声音低了几度，不再是开玩笑的语气，“今天江星火舍友陪着她来做体检，她舍友私下让我给她开些安眠类的药，说是江爷爷和江奶奶前段时间去世了，她精神不太好。你之前住过人家家里，要不要打个电话啊慰问下？”顾砚知道李唯西是个有教养知礼仪的人，开口询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才回复“我知道了。”
自从上一次身体的剧烈疼痛后，李唯西渐渐察觉，现在身体已经很少能感知到江星火的心绪了。算算日子，距离那次意外车祸事故已经过去五个月了，按道理来讲，他身体里属于她的血液部分，应该快要代谢完了，感知不到爷爷奶奶的去世，也是正常状况。
只是没想到，那次的疼痛不是自己的，而是来源于她。
打开手机短信界面，往下翻几番，看到了之前她发给自己的短信，当时是要把小雨泽写的信给自己。李唯西踌躇着要不要拨这个电话，思索后还是作罢，等回国后亲自去墓前拜访吧。
之后的一段日子，李唯西特意留意身体里属于她的那股思绪，如同往常一样，还是平静如水没有什么大的波澜，直到彻底消融再也察觉不到。明明没有任何事故发生，可是李唯西还是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速度不对，他对江星火的感知，应该是逐渐减少的。可是最近从那次疼痛后，像是突然断崖一般，感知力极其微弱。
有两种可能，一是这具身体内部代谢江星火血液的速度加快，二是江星火本身的思绪毫无波澜，抑或被什么东西蚕食掉活力与精神。
交付完手头的项目后，已经是三月中旬了，导师放他回了国：“唯西，你的到来解决了课题里的一大难题，S大研究生的offer走完流程后会发到你手上。”
打包行李回国前的那晚，从窗外飘来的小提琴声在演奏《梁祝》，恍惚间让李唯西看见了那对白首不离的年迈夫妻。
宿舍已经熄灯睡觉了，书华看完电视剧已经接近12点了，还是没等到江星火回来，于是下了床去楼顶找她。
楼顶有三三两两的人，都穿的厚厚的，在打电话或者聚一起谈心，在灯光照不到的另一侧，书华看见江星火清瘦的背影，走近看到她耳朵里插着耳机坐在地上听歌：“今晚请你去看电影你不去，偷偷躲在这里干什么？”
“睡不着就上来看看。”江星火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我们下去吧。”
书华搭上她的肩：“你呀，前几天都是一睡睡一整天，现在又睡不着，作息规律都被自己打乱了，好好调整下。”
“对不起。”江星火和她道歉。
“和我说什么对不起呀。”书华念叨着，“大四没课了，我还以为你这种自律的人肯定天天去泡图书馆，没想到你的毕设进度比我还慢，你别忘了，我们之前约好，宿舍里谁的初稿写的最慢要请全宿舍吃饭的。”
“可能睡多了，没力气写了。”江星火笑。
悄悄走进宿舍，书华递给她牙杯，把她推到洗漱池，才开口：“那到时候别怪我们欺负你哦，我男朋友肯定是要过来一起蹭饭的。”注意到她把袖子捋上去露出的胳膊，书华问：“你胳膊怎么啦，全是红点点，过敏了么？怎么还破皮了？”
“没有。”江星火把袖子放下来遮住，“被上面的蚊子咬的。”
“哦。”书华把身体倚在墙上继续和她说话，“你投简历了么，学校的招聘会有没有喜欢的岗位？毕业后打算回家工作还是留在在这边？”
江星火在刷牙，口里全是泡沫声音含糊不清：“看哪里愿意要我吧，反正也没人爱我了，我回不回家都没关系，你呢？”
“别瞎说。”书华听的心酸，“我家就在这里，你也留在这边工作吧。一线城市机会多，而且我们还能约着玩。”
江星火洗漱完就上床了，书华洗了个澡，打开窗户透气，三月的夜晚很凉：这么冷的天，哪有蚊子？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甜度超标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