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NO.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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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杀青之后，方南星居然生出一种许久未见江清的错觉来，尤其是到了夜宵点。
可算起来，分明不久前就在《见见倾心》的发布会见了一面，还一起上过宣传电视剧的综艺，却总也没时间坐下说句话，台上是戏里的人，台下也就来得及打个招呼。
方南星其实挺闲的，他刚拍完了电视剧进入短暂的休假期，神仙日子过得风生水起。但江清就没那么舒服了，《见见倾心》拍了多久，他就在剧组待了多久，也没提前杀青，也没对日程安排有任何要求。等出了剧组，铺天盖地的通告等着他，江清只能陀螺似的转起来了。没时间招惹他，更没时间找他吃夜宵了。
橘子视频网的品牌创立日前一天，方南星看着助理传来的资料后知后觉地问：“这个视频网我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助理也茫然：“我之前应该没提过吧？”
方南星一想，哦，是江清提醒过，当天他过生日，这可是个大事。
品牌日当天，方南星难得套了身正装，浑身不自在地扯了扯领带。
助理看着糟心：“别拉了！我好不容易给你整成禁欲男神，你非得扯成小流氓！”
方南星老实松了手，让助理又给他拉紧，忧郁地叹息：“出门在外赚点钱不容易啊。”转身进了会场。
方南星其实压根没明白这个什么品牌创立日是干什么的，估摸着算是给公司开个生日会，毕竟也是人家老板钱的结晶。现场租的是个办晚会的场子，方南星环顾了一下，圆桌上空空荡荡没摆什么吃的，顿感悲伤。没有瓜子，没有水果，这枯燥无味的两三个小时只能神游太空了。
会场娱乐圈大大小小的明星导演制作人来了不少，方南星眼神空荡荡，一路假笑着打了不少招呼。好不容易找着自己的位置，一扭头正看见江清，眼里的光一下亮起来。
方南星笑了笑：“哟，江清老师，这不是巧了吗？”
江清今天也是西装革履，暗红色衬衫配黑色领带，纯黑的无扣外套随意敞着，偏偏腰间的金属扣带系得板正，勾勒出修长劲瘦的腰身，方南星不由得想起贵族吸血鬼。一看就是精心搭配，不像方南星这样随便套了件西装了事。
如果让粉丝看见，三个字就能描述——那一定是“我可以”。
众目睽睽，江清笑得很收敛：“不巧，是我要求的。”
方南星有些惊奇：“还能要求换座位呢？你怎么提的需求？总不会说老师我一定要跟方南星坐在一起，不然我就不来了吧？”
江清一本正经：“我正在《见见倾心》宣传期，请务必安排我跟方导坐在一起。大家看到我们俩，大概率就能想到这部戏了，也是种宣传。”
方南星觉得几天不见，他胡说八道的功力见长。看了看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突然说：“你这个新发型挺好看的，看着特别人面兽心。算了，你好像也没什么发型不好看。”就连在大漠裹着沙的乱发都是好看的。
江清没接话，眼神不太自然地飘了飘，方南星笑起来：“哎呀，还不好意思啦。”
江清有些恼火地在桌下轻轻踹了他一脚：“闭嘴。”
方南星：“我偏不。江清老师，挪挪腿，桌子下乱蹭人算性骚扰啊。”
正巧有人经过来打招呼，江清桌子下的腿和他不清不楚地靠在一起，面上却从容温和地打着招呼。方南星想，嗨呀，可真是衣冠禽兽。
晚会安排了不少节目，大部分都是新面孔，听介绍是橘子视频网下的艺人们，趁着这个机会放出来混个脸熟。
周围坐了人，方南星也不好再逗江清玩，只能百无聊赖地看着台上的表演。他这位置挺好，正对台中，前面也没什么人。方南星觉得自己仿佛是看外邦进献美人表演歌舞的君王，江清是他身边端坐的正宫娘娘。任他们千娇百媚，还是不及我们江清艳压群芳呀。
他看了江清一眼，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江清莫名地瞥了他一眼，靠过来些问：“你笑什么呢？”
好了，这下一下子变成上课偷偷讲悄悄话的坏学生了。方南星不动声色：“没什么，我看台上男的有个挺好看的。”
江清眯了眯眼，凶巴巴地说：“不许看。”
方南星笑得更开心了。
好不容易挨到接近尾声，方南星一看主持人笑容满面地走上来，一点没有要散场的意思，当即明白估计还有什么幺蛾子要搞。
主持人：“今天，是我们橘子视频网的品牌创立日，是我们公司的生日。现场有一位朋友与我们非常有缘分，他也是今天生日。”
方南星看向江清，他理了理服装，显然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一茬。
主持人感情饱满，动作到位地一挥手：“有请，国民偶像、新生代实力演员江清！”
现场掌声雷动，方南星也配合地鼓了鼓掌。
接下来就是些祝福生日的话，方南星没注意听，只觉得聚光灯下的江清更加好看。他这位置也委实不错，江清一颦一笑都好像是冲着他。
切了蛋糕，江清正打算下台，又被主持人叫住了：“哎，先别急着走嘛！江清，你看现场来了这么多人，应该也有不少朋友吧？今天有没有收到什么特别的生日礼物？”
江清稍微拧了拧眉头，对上主持人几乎笑僵了的脸，马上反应过来，应该是下一个环节还没准备好，要他再多说几句拖点时间。
江清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还没来得及拆礼物呢，只能从体积判断了……应该是余杭的，那么大一个后备箱差点塞不下，我经纪人都说要叫卡车来拖走了。”
主持人配合地笑起来：“这么大个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我们知道江清刚刚和方导合作了《见见倾心》，两人的关系也是非常好，不知道我们方导给江清准备什么礼物没有？”
方南星觉得主持人大概也是好心，还帮忙宣传了新戏，可惜方南星没送礼，场面估计要有点尴尬。
果然，江清抿了抿嘴，没说话。
主持人头上当即落下一滴冷汗，不是说这两人关系好得不得了吗！怎么生日礼物都不送一个！
方南星笑嘻嘻地在台下嚎了一嗓子：“我一个月前就祝他生日快乐了！”
主持人赶紧接话：“就口头祝福啊？方导可太小气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给方南星递上话筒，方南星接过：“我一会儿偷偷送，不能让你们知道。”
主持人擦了擦冷汗，松了口气：“这么神秘啊！那方导有没有什么生日祝福要说呢？”
方南星：“祝你心想事成。”
主持人：“……就这个？”
方南星：“剩下的一会儿偷偷说，也不能让你们知道。”
江清看着他：“那我很期待。”
主持人揶揄：“江清我们可都听见了，他到时候要是不送，或者随便敷衍你，你就找我们做主！”
台下的人笑起来，还有人起哄。
后面的环节总算是做好了准备，江清下了台，看了看方南星，欲言又止。方南星故意吊他的胃口，偏偏什么都不说。
等到晚会散场，人群纷乱里方南星一转眼就不见了，江清找了一会儿没找到人，黑着脸回到了车上。
Grandy看着他的脸色有些奇怪，还以为晚会出了什么事，忙问：“怎么了？”
江清有些烦躁地按了按眉心，叹了口气：“没事，回去吧。”
江清有些恼怒地想，还悄悄给礼物，方南星压根就是忘了！不仅忘了，还不负责任地跑了！
Grandy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方南星说他在前面车里等你。”此刻Grandy心情十分微妙，她也是头一次见有人试图拐别人家艺人，直接让经纪人传话的。方南星这人做事，也不知道该说他光明磊落呢，还是虎呢。
Grandy内心煎熬，但想了想江清，还是没把这句话扣下。
江清猛地抬头，一瞬间表情又鲜活起来，打开车门就要往下走。
Grandy连忙叫了他一声：“江清！要不算了，你看这人来人往的……”
江清扯了扯领带，笑着说：“怕个屁。”狠狠把车门关上了。
Grandy瞠目结舌，要了命了，江清说脏话了。都是方南星带的！
开车的助理回头看了看Grandy，十分没有眼力见地开口：“姐，那咱们回去吧？方导不是说江哥今晚不回去了吗。”
Grandy气不打一处来，不甘心地挣扎：“回个屁，等等，万一江清就是去拿个礼物呢！”
话音未落，方南星的车子发动，载着江清潇洒地转了个弯走了。
助理又回过头问：“姐，他们走了，咱们走不？”
Grandy绝望地倒进座位里，有气无力地捂住脸，从指缝里漏出一句“回”。艺人大了不中留，愁人，也不知道江清这事能瞒到几时。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NO.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