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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信息素谋杀案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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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渺按照段淑良的指示第一时间赶往现场。虽然王瑛很快就将女孩最后的手机位置发给了浩渺。
但他们到的太晚了。女孩被发现在一大堆建筑垃圾之上。
这一片地产开发产生的建筑废料堆积成的垃圾山。女孩身穿一条露肩的红色长裙。严浩渺走到女孩身边才发现,女孩整个人被一条红色丝巾挂在了最上面的钢架子上,半个身体已经落到了垃圾山的外面。红色的丝巾和长裙交织在一起,丝巾就好像长裙的一部分。
段淑良是在一个小时以后才赶到现场,现实世界不会因为发生命案就不发生堵车。段淑良将警用铃放到车上,一路兹拉兹拉,堵着道中间活像个神经病。
姗姗来迟的段队长和王瑛没有叫公孙朗,现在人手不够,不能把所有警力都集中在这上面。
王瑛因为好久没来现场。下车之前,用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套在头上,只在眼睛对应的地方戳了两个窟窿。如果不是因为他和段淑良一起下车,已经在现场的警员可能会把他当成嫌疑人。
到了现场的段淑良习惯性的抽抽鼻子,一股淡淡的香味刺激着他的大脑。
“茉莉香味,是那家伙。”最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信息素杀手又一次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杀了嫌疑人。
“有什么发现?”段淑良问严浩渺。
“凶手的反侦查能力太强了,离这里30米处发现了死者被踩烂的手机,凶手已经知道我们要来了,还是打扫了现场。而且,老大你看。”严浩渺将尸体放下前拍的照片指给段淑良。
“凶手把尸体放在地上不就行了,有必要绑在架子上吗?就算他是表演型的杀人狂,我们马上就到了。他能显示给谁看?”
“可能不是展示……而是掩饰……”王瑛比严浩渺晚两年进警队,在外面讲话有些唯唯诺诺的。
“你有没有发现,这条红丝巾不是她的。”段淑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
“啊?不是她的,那是犯人的?”王瑛总算没有问出那是谁的这种问题。
“对。这么漂亮的红色露肩连衣裙,不露出引以为傲的锁骨就没有意义了。红色的丝巾看起来颜色一样,但死者不会戴。回去验验吧。”
王瑛领命,屁颠屁颠的去找证物科的刘敏。
凶手杀了这么多人都没留下线索,丝巾上八成什么都没有。段淑良忍住这句话,不想一语成谶。
严浩渺从拿到照片那一刻起就一眼不发,欲言又止。段淑良实在看不下去,“有什么想法就说。”
“刚才女孩提到了面试,什么样的工作面试会穿露肩的连衣裙……”
“你这是就业歧视,在局里说这样的话,可能会被投诉的。”段淑良有几分开玩笑的说道。
“我只是猜测……”严浩渺赶忙解释。
“我就是开个玩笑,瞧把你吓的。想知道什么原因,就弄清楚她究竟参加的是什么面试。我去那边买瓶水。你让周垚把现场的信息素残留处理一下。”
段淑良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就离开了现场。刚才他一直强撑着,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愤怒还是因为信息素过敏,总之这个恶心的粘稠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大脑。浑身发冷,不需要看,也知道胳膊上起了一个个小红疹子。
茉莉的香味……还好……头上的疼痛感是一阵一阵的,痉挛着,浑身难受。该死的。为什么这么疼。
出来的时候已经服用了抑制剂,但现在这种情况,恐怕要加大计量。段淑良从口袋里掏出药瓶,往手上倒出几粒,也不数,就那么倒进嘴里。就着口水吞进肚子里,又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回去。
“第八个了。”段淑良将第八个受害者的照片贴在墙上。
“方蔷,22岁,巴里市本地人,家中有父母哥哥,和父母一同生活。今年大四,正在找工作。”
公孙朗已经从张鸿风打工的地方回来。他在赶回来的路上就被严浩渺通知,发现了第八个受害者,死前还给警局打了电话。
“你查到了什么?”段淑良问道。
“别提了,张鸿风这个家伙,吃喝嫖赌无一不沾。在哪也做不久。在酒吧里做过酒保,当过快递员,管理过仓库。但都是打工,他只要有点闲钱,就马上花掉。生活不下去了,再去打工。能和他一起喝酒打牌的同事,也是不安分的。我没找到和他关系紧密的人,问他以前的同事,都说没有联系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好像是被数不清的线连接在一起。一个人存在于世,难免不会与其它人联系在一起。
“资料上显示。他没结婚,他也没有情人吗?”
“据他以前的同事说,张鸿风脾气暴躁,和人相处无法长久。以前有个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小姑娘。相亲当天,开始两人相处的还不错,但在两人看完电影以后,张鸿风送女方回家。路上有个小混混冲两人口出恶言,张鸿风与小混混扭打在一起,将对方的几颗牙打掉。小姑娘受到惊吓,不愿再与他见面。之后他就没有固定的交往对象了。”
公孙朗喜欢找受访公司里的大爷大妈聊天。和一般的警察不一样,他总是说自己是做经济调查的人员,是政府机构聘请的第三方小公司。每次去,会在路上买些点心,虽然只是普通的枣糕、双酿团、杏仁面包之类的,却颇受大爷大妈的欢迎。他又是一副笑模样。很多时候,他还没问什么,对方就跟他聊上了天。
“那不固定的呢?”段淑良问道。
“站街这种流动量极大的工作,想找到人有点难。何况,这些人不会用自己真正的名字。”
听完公孙朗的描述,段淑良意识到,有一个人可以帮助自己。可是,要求助于那个人吗?开什么玩笑?
“你有没有向他们打听LANBO的事,张鸿风能搭上LANBO,一定有人引荐。”一个入不敷出的中年大叔,摇身一变,却成为了一两金的买家。
“我当然问了。只要一提到LANBO,所有人都讳莫如深,包括那几个有案底的。我是什么办法都想了,就是不说。本来我还想单独找几个人聊一聊。浩渺的电话就来了。我先回来处理这边的事。LANBO的线索即使我们不查,也有人替我们查。”
“你是说戴景天那个神经病?”那家伙能信任吗?能指望风化科帮忙破案吗?你怎么被卖的都不知道吧。我就是不想“麻烦”风化科啊!
“风化科跟LANBO这条线比我们的时间长。本来我们也只是怀疑信息素杀手和LANBO获取一两金的渠道有关。但是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既然有人帮我们做事,那又何乐而不为呢?”公孙朗轻笑着说着一切,他扶了扶镜框,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风化科的掌握的信息都给我搞到手。”段淑良说道。
“这还用我出手。我看他们科长对你很殷勤啊……”后半句被严浩渺伸出的手打断,眼神暗示他别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