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谋杀案[ABO]》夜月昼星

75、夜莺的歌声27

　　“刚才老刘给我打电话，说小许醒了之后一直嚷嚷着要出院。现在闹着绝食……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为什么？你又没做什么。”
　　“可是他是因为押送梅洛斯受伤的……如果我能跟着……”
　　“那你今天也一样会躺在医院里。淑良，我们也不能改变事情的发展规律，即使你跟着也预料不到他们的行动模式。不是你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
　　人总是在事后后悔，但这悔恨改变不了即成的事实。
　　“对不起，明明是来帮你盯梢，结果一直跟你抱怨。”
　　以前能够为段淑良分忧的人是浩渺，可是浩渺已经不在了。温柔如浩渺，也会遇到根本想象不到的事件，世事无常。
　　“我喜欢听你抱怨，因为可以更加了解你。”
　　说话有套路的人安慰人不需要打草稿。
　　“你确定吗？了解我的人都有自虐倾向。”
　　“放心，你打不过我。”
　　什么鬼，能不能有人管管这个神经病？
　　两人的对话以奇怪的形式结束。段淑良懒得再回应戴景天。明明是他开始聊，也是他急着结束。他的心思就像现在的天气，说变就变。戴景天也不生气，继续他枯燥无味的盯梢工作。

　　已经确认在探索门德勒星系时死亡的宇航员乔方奇迹生还……这算是个大新闻吧……
　　国会门口还立着刻有乔方名字的纪念碑，虽然也不是没有铲掉纪念碑上名字的事情发生。上一次是因为生前享受盛誉的议员被牵扯进了“毒羊肉”案，这次有人也提议将乔方的名字铲去。并不是不认可他的牺牲，但是被刻在纪念碑上的其它名字都已经作古。再让他的名字在上面，对本人也是一种讽刺。
　　曾经与乔方伉俪情深的妻子也另嫁他人。现在的丈夫是乔方以前的上司。两人结婚时，乔方还在世的家人还带去了慰问，让她连着两人的份一起活下去……
　　他的住宅和“生前物品”大多在他被宣布死亡的时候拍卖。所得的收益全部捐给了乐库航空航天局。
　　这是一个悲情英雄，他已经失去了一切，现在人们见到他的时候，虽然与他拥抱，心里却想着如果他能死在太空里连渣都不剩就太好了。
　　这种新闻为什么要让我来采访！
　　令我感兴趣的只有事件！
　　陈明清在心里发出吼叫，表面上还是嘻嘻哈哈，心里早就将无良上司骂了几万遍。
　　这世上有一种人，他们的爱好是调查事件！能够引起他们关注的，只有事件！
　　如果陈明清能通过招警考试严苛的条件，他大概会成为警察吧。可是，上高中时就像个白面团子的他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便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一个能够合理获得第一手事件资料的职业。能够让他感兴趣的只有案情本身，乔方的事情只能算意外。
　　为了能够了解案件，他根本不介意自身的安全。出现在火场、爆炸现场只能算是小case，他甚至化妆成艳舞女郎，潜入暗网的交易现场。虽然很快就被戳穿了……如果不是执法人员及时赶到，他可能也会成为拍卖现场的一件物品。
　　为了能够了解事件的真相，放弃调查事件过程的合理性。可能也是因为这点，他才能够和段淑良成为朋友。
　　只要能够找出真相就可以了，抓人什么的，就交给警察吧。
　　陈明清将自己的行为合理正当化，他和需要线索又不想出风头的段淑良一拍即合。

　　现在有一个机会在他面前。陈明清盯住这个牛皮纸袋，有些紧张，但更多是欣喜。如果刚才那个三白眼的小子说的是真的，那么给他纸袋的就是LANBO的代理——梅洛斯。
　　根据消息，梅洛斯被人从押运车里劫走了。现在整个巴里市都在通缉他。而他竟然没有逃走。他隐藏在巴里市的某个角落，并且联系了自己。
　　陈明清迫不及待的想打开纸袋，但又觉得不对。
　　给他的人告诉他，梅洛斯并没有离开LANBO的打算。所以他还是以LANBO代理的身份联系自己，那么里面的东西一定不是能让警察捣毁LANBO的证据。否则他也没必要让人劫走了。
　　他很清楚LANBO做的是什么生意。LANBO垄断了巴里市信息素提取液的供应渠道多年。虽说树大招风，但LANBO从不直接参与信息素提取液的流通。如果不是信息素杀手将目标定在与LANBO进行交易的Omega身上，连梅洛斯也不会浮出水面。
　　信息素杀手的真实身份是警员，这件事已经被禁止报道了。陈明清并没有觉得非常可惜，这世上本来也没有不透风的墙。曝光是早晚的事，手里有牌心中不慌。想报道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放在手里随时能够利用。
　　问题是面前的牛皮纸袋，这就是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会引起不详的事情发生。可是我又不得不打开。或者说，我作为记者必须知道这件事才能对得起我的工作。
　　思量再三的陈明清还是打开了牛皮纸袋，里面只有几张纸。他面色凝重的看完，拿出手机按下了一串数字。

　　这边段淑良还在陪着戴景天盯梢。两人从太阳刚刚下山一直熬到早上五点。段淑良有些困，便枕着座位睡了一会儿，前段时间里在医院养肥的几斤，这两天又还给医院了。
　　戴景天不敢睡，强打着精神坐的溜直。他不敢往后靠，害怕靠到的一瞬间就会睡着。
　　段淑良醒来的时候，看着坐在旁边戴景天的动作有些僵硬，眼睛里遍布血丝。
　　原来他穿的是深蓝色的衣服，昨天到车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还以为他又是一身黑。虽然说考虑到警察的工作性质，便衣时要低调，但这家伙的深色衣服也太多了吧。还有眼睛红的都像兔子了，这是熬了多少个小时了。
　　他看着不忍，便说：“换我来看着吧。你睡一会儿。”
　　“你刚出院没多久，需要保持体力。还是你睡吧。”态度真温柔啊，但是在段淑良耳朵里却自动翻译成了另一种意思。
　　“别把我说的像柔弱的Omega一样，小心我揍你。”
　　“你这种言论是要被警察工会教育的。”
　　“工会要是知道一定是你出卖我，我先打死你。”
　　“你确定你从来没在别人的面前说过？”
　　……
　　两人吵吵闹闹有一搭没一搭的拌嘴。这时一个人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