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谋杀案[ABO]》夜月昼星

73、夜莺的歌声25

　　“为什么是我？”
　　桌上的牛皮纸袋和编辑部平时用的一样，陈明清却不敢接。这是个烫手的山芋，能不能搞个大新闻还不好说，但把自己搞进去绰绰有余。
　　“怎么？大叔。不敢接？”戴着礼帽的男子嘴角一挑，帽子下面的三白眼流露出几分威胁。
　　他现在心里也很烦，答应梅洛斯寄给这个大叔东西之后他就后悔了。自己也被老头子盯得死死的，但夸下海口又不得不照办。干脆采取最原始的方法，甩掉跟着自己的人，到这家伙的老巢去找他。
　　果然是做记者的，一般人被他叫住都会惊慌失措扔下钱包大声呼救。而陈记者只是让他在楼下的孵化咖啡等他。
　　男子坐下点了一杯黑糖拿铁。在女服务生战战兢兢地放下咖啡后，端起来呷了一口。
　　“好甜！我明明说了不要放糖！”
　　“对不起！对不起！但是黑糖本来就是甜的……总之对不起，一切都是我们的错！”
　　服务生用餐盘挡住脸，不停的低头道歉，肩膀因为恐惧而颤抖。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服务生如同获得了大赦，一溜烟的消失在男子面前。
　　我就那么可怕吗？每次和梅洛斯出去，别人一看见他就会心花怒放，恨不得把“喜欢你”三个字写在脸上。但看见站在旁边的我，就会面部僵硬，脸色煞白，然后贴着墙远离我们。虽然经过接触，都说我比较好相处……但我想受欢迎啊！我也是个分化没多久的Alpha！好想谈恋爱！
　　男子想到这里时，陈明清完成了手头的事。他在店外就看见了男子的黑礼帽。在室内竟然不脱帽？希望他能给我生还宇航员以外的信息。
　　“一杯抹茶拿铁！”
　　还没坐下，陈明清就在入口处点了单。
　　“你好。我就是陈明清，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梅洛斯让我把这个给你。”
　　男子把牛皮纸袋递给陈明清。
　　陈明清不接，继续问道：“里面是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就敢帮着带。里面要是炸弹怎么办？”
　　“大叔！炸弹怎么可能这么薄薄一层，明摆着是几张纸。”
　　男子看陈明清没有接的意思，便将牛皮纸袋丢到两人中间的桌子上。
　　“他只让我带给你，没让我看着你收。我放在这里，随你怎么处理。”
　　男子又呷了一口咖啡，还是太甜了！
　　看着陈明清没反应，男子莫名升起一股火。我花了几个小时摆脱了老头子派的人难道就是为了喝这一杯难喝到死的咖啡吗？
　　“喂！大叔你到底要不要？”
　　“为什么是我？”
　　“怎么？大叔。不敢接？”
　　“以防万一，我跟你确认一遍。你知道梅洛斯是做什么的吗？”
　　男子张开双手，靠在软软的沙发长椅上，现在咖啡店里人很少，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
　　“怎么？大叔。耍我？梅洛斯贩卖信息素提取液。你满意了吗？”
　　陈明清一副震惊的表情，忽然他的眯成一条缝，他站起来用自己肥嘟嘟的双手握住男子准备去拿咖啡的右手，“我第一次见到活着的LANBO的人，可以让我拍张照吗？”
　　“你平时住在哪里？有社保账号吗？除了LANBO的工作还有其他兼职吗？你和梅洛斯是什么关系？他是打算自立门户吗……”
　　陈明清嘟嘟嘟嘟问出一大堆问题。男子像甩开脏东西一样甩开陈明清白白嫩嫩的手。
　　“走开啊！手上全是汗！大叔你怎么回事！”
　　“梅洛斯联系媒体难道不是想曝光LANBO的事吗？他手上有什么筹码，能够以一己之力撼动整个LANBO。”
　　记者的热忱让陈明清对梅洛斯真正的目的好奇不已，看起来真的是大新闻！
　　“啊？大叔！我不知道你到底搞错了什么，但是梅洛斯是不会离开LANBO的。我只是帮他传递些东西，你的问题我一个也不会回答。”
　　“那你又算什么呢？”
　　“我？”
　　男子把礼帽放在胸前，张开嘴能看见尖尖的虎牙。
　　“你可以把我看作是圣诞老人一类的东西，专门给人送达礼物。”
　　男子说罢，拿起桌子上的咖啡，皱着眉喝的一滴都不剩。
　　“还是太甜了！”

　　戴景天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我的天啊！十五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人打来的。他现在想接又不敢接。打电话的是他正在追求的人——段淑良。
　　喜欢的人主动给他打电话他应该欣喜若狂。可是，电话的内容一定和案子有关。他已经答应了段淑良和他进行合作。可他不知道该不该把对方卷进来，虽然段淑良也是个警察。
　　LANBO的信息素贩卖案是风化科工作的重中之重，案子牵扯甚广。如果让淑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介入进来，恐怕会起到反效果。
　　但是段淑良真的会听他的解释吗？不能够啊！戴景天想都不用想。
　　第十六通电话！戴景天咬咬牙，心平气和的接起电话。
　　“喂！淑良，我刚才正在给人做笔录。有什么事吗？”
　　“有！你在哪啊？戴科长。我有事情要当面问你。”如果你不告诉我你的位置，我会让人定位你的。后半句段淑良还没有说。
　　“我在刘文阳家附近。你过来找我吧。”
　　是福也是祸，至少我能见到喜欢的人。戴景天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大概过了三刻钟，段淑良找到在刘文阳家附件蹲点的戴景天。
　　“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他进了车便劈头盖脸的问道。
　　“解释什么？”
　　“你不是说在做笔录吗？怎么又变成了盯梢。还有，为什么是刘文阳？”
　　段淑良已经见过所有WANT的成员。刘文阳的不在场证明最完整，他不可能是杀害司雅雯的凶手。
　　“刘文阳有不在场证明，不是他杀了小雅。”
　　“谁说我怀疑他了？”
　　“你怀疑简珊？”
　　“也不是。”
　　“那你在刘文阳家门口盯着谁？”
　　“我是盯着刘文阳不假，但我不是为了司雅雯被杀的案子。我怀疑刘文阳和信息素贩卖的案子有关。”
　　“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向我坦白怎么样？”段淑良坐在副驾驶座上，妄图用眼神给戴景天身上戳个洞。
　　说好的信息交换呢？又瞒着我，我看你这回上哪找个线人来解释现在的状况。
　　“我一开始盯上的就是刘文阳。‘my dear’的一个顾客在闹市区因为吸入了过多的信息素提取液，引发了信息素污染的事件。根据调查他是从‘my dear’的一个乐队的粉丝手里拿到的。曾经在‘my dear’驻唱的乐队很多，我们逐个排查。信息素提取液流出的时间和WANT的演出时间吻合，但是WANT确定出道以后，不再出现在‘my dear’，一两金还在流通。当时刘文阳已经退出了乐队，所以我将目标锁定在他身上。”
　　“你查到什么了吗？”
　　“没有，他白天出去打工，晚上马上回家。这两天他见到了以前的经纪人李承安、乐队成员钟挽书。简珊的母亲暂住在他们家，帮忙照顾简珊。”
　　“你不会在他家装了摄像头吧？这是违法的。”
　　“你把我想的太过丧心病狂了。我现在也只是怀疑。”
　　段淑良思量再三，还是不得不泼他冷水。
　　“我觉得不是刘文阳。”
　　“何以见得啊？”
　　“刘文阳和我说过，他在live house里见过你。如果他真的参与了一两金的贩卖，应该假装没有发现你的存在。但是他却告诉了我，所以我觉得他并不知情。”
　　“也可能他看出你讨厌我，所以决定挑拨你和我之间的关系。”
　　“我哪里讨厌你了？你不要在工作的时候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知道我讨厌你还说出来，你是一般意义上的神经大条吗？不不不不，你只是天性惹人讨厌。
　　“开个玩笑，仅凭他对你的说的话，不能证明他的清白。”
　　“刘文阳孩子的案子你有什么线索，你跟了他这么久，一定已经查了。”
　　“刘文阳的孩子是在小区里失踪的，母亲简珊推着婴儿车带着不到一岁的孩子晒太阳。由于照顾孩子过于疲惫，她把婴儿车放在手边，自己则坐在楼下的长椅上睡着了。等到她醒过来，孩子已经不见了。”
　　“小区里的监控有死角。”
　　怪不得简珊反复和段淑良强调小区里的监控现在已经没有死角了。丢了一个孩子，业主一定会向物业施压。
　　“刚开始警局以绑架和人口拐卖两条线作为切入点，但是刘文阳一家并没有收到勒索的电话。”
　　“那孩子还能找到吗？”
　　“不知道。”
　　两人的话题告一段落。外面连续下了几天的雨，空气又闷又湿又热，偏偏这时候段淑良又想起前几天某人的告白，顿时觉得尴尬万分。现在下车回去还来得及，但他又实在舍不得可能出现的线索。
　　他假装不在意的打开车载音响，电台节目还是那几个，他按下一个按钮，电台的广播声音让两人本来有些暧昧的气氛变得缓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