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谋杀案[ABO]》夜月昼星

66、夜莺的歌声18

　　“我一直都想坐一次这种车，感谢你们。”
　　梅洛斯笑意盈盈。蔚蓝色的眼睛里映照出段淑良的面孔。
　　“你不是做过一次吗？该死的。又在故弄玄虚！”
　　“我总有一种预感，我们还会再见面。”
　　“还是不要了。再见面我一定还会抓你。”段淑良厌恶的答道。
　　这家伙脑子有什么毛病？他到底有没有搞清状况，我们现在是送他去监狱。
　　“那么，再会吧。我会记住我们的每一次相遇。”梅洛斯的声音轻飘飘的，他很自信，相信一定会和和段淑良再次遇见。

　　段淑良看着押运车远去，通过押运车被铁栅栏切割成几块的窗口，看见梅洛斯微微低头，头发将眼睛挡住，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微笑。

　　他在笑些什么？
　　段淑良来不及细想，他已经在吴局长那里立下军令状。如果破不了案，洋相可出大了。何况“LANBO”的事已经暂时告一段落，戴景天那边已经完全接手了信息素提取液案。这本来就是分化类案件，从职权上来说也轮不到段淑良来管。他还是不要自寻烦恼了。

　　“我们降生于世，不停的思考，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我究竟是谁。”
　　负责押运梅洛斯的金承德已经被告知，梅洛斯是个危险的犯人，押送过程中尽量不要和他搭话，也不要跟他有过多的眼神交流。可是一路上他自顾自的说话到底管还是不管？
　　王瑛和许玉成因为信息素谋杀案的关系，对梅洛斯有一定了解，两人想办法忽视他的异常举止。
　　“我以梅洛斯为名……我想要奔跑！我要带给人希望，我不能轻易倒下！”
　　如果不是被告知路上要保持联络，许玉成真想把耳朵塞上。他集中精力注视外面的情况，放弃聆听梅洛斯的疯言疯语，尽可能的无视他。
　　“高速上车这么少吗？”
　　一直警觉的王瑛感觉不对头。即使是工作日的这个时段，高速上也时不时的有车通过。并且今天天气晴朗，当日出游的人不在少数。从上了高速公路开始，一辆车也没有！寂静的可怕。
　　“金哥，你前面有车吗？”
　　“奇了怪了，从进高速开始就没看到车。”
　　“我们后面的车也不见了。”王瑛说道。
　　考虑到上次押送梅洛斯出现的状况，此次押送还另外请了两辆车前后护航，但不知什么时候，整个道路上，只有一辆车。
　　许玉成掏出手木仓抵住梅洛斯的脑袋，“是不是你在耍花样？我们今天遇见的怪事都是你在搞鬼！”
　　王瑛想劝许玉成不要轻易下结论，可是现在的情况却让人不得不产生怀疑。
　　“我要奔跑……向着明天奔跑……”梅洛斯自言自语道。他头脑清明，感觉很好。
　　“你们的人在哪？打算在哪动手？”许玉成不打算坐以待毙，想从梅洛斯身上找到突破口。
　　梅洛斯低下头继续喃喃自语。许玉成一拳打在梅洛斯的左脸。
　　梅洛斯噗的吐出一口血。
　　“小许，你冷静点。现在还很难说。我跟局里确认一遍。”
　　王瑛按下对讲机的通讯键，“这里是D3090，现在出现紧急状况。”
　　对讲机传来了滋滋的电流音。线路被干扰了，没有人应答。
　　“金哥！我们掉头。”许玉成当机立断，这群不法之徒，做起事来没有分寸，不知道他们会使出什么手段。
　　在金哥打算掉头的那一刻，突然一辆车好像从空中飞了出来。“bang”的一声径直撞到押运车左侧第一排的车门上。作为司机的金哥下意识的转动方向盘，但押运车还是随着惯性撞到右侧的栏杆上。
　　车上走下来几个蒙住脸的黑衣人，透过押运车破碎的玻璃，伸入一个塑料管。
　　半睡半醒之间，王瑛伸出手按住许玉成的嘴，两个人头部都受了伤，许玉成已经晕迷。
　　过了两分钟，黑衣人套上防毒面具，将已经没有意识的王瑛拉开，把梅洛斯架出来。
　　“瓦斯毒气？这是专门为我准备的？”梅洛斯调笑道。
　　“别开玩笑了，知道这东西弄不死你。回去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保证你明天生龙活虎。”
　　“饶了我吧。我的老腰真是对警局的老虎椅无可奈何啊。”梅洛斯抱住一直跟他说话的那个黑衣人，顺着早就绑在高架上的绳索，一起滑了下去。

　　“什么？梅洛斯逃跑了。怎么可能？王瑛和小许呢？”段淑良在家里眼睛跳个不停，结果还真的收到了坏消息。
　　“小许、王瑛、金哥都在医院里抢救。现在照了CT、验了血，小许还好，只是头部受到撞击，轻微脑震荡。金哥大概不行了……”
　　周医生带着段淑良和戴景天来到医院，接到电话的时候他的心慢了好几拍。他是法医，一般活人的事不找他。可能真的是人员短缺。
　　大大小小的管子插到王瑛身上，将血液和药品流入，将排泄物流出。人的身体运转需要太多要素。如果王瑛看到自己这幅样子，一定会被吓得再次晕过去，他就是这样一个胆小的人。
　　“金哥在前排，碎掉的玻璃割伤了喉咙。在吸入毒气以前就不行了。王瑛吸入了过多毒气，脑部受创。情况还很难说。”周医生说道。
　　“该死的！梅洛斯这个疯子！他究竟想干什么！”
　　段淑良现在很生气，但他又不知道该向谁生气。更多的是他气自己的无力，下属又一次被卷入了危险。
　　“他已经把他想做的都做了。”
　　这声音很冰冷，配上戴景天现在寒若冰霜的脸，让段淑良打个冷战。
　　“什么意思？”
　　“我一直都感到奇怪，LANBO对代理的身份讳莫如深。宁肯杀掉与代理直接接触的人来隐藏身份。梅洛斯却被我们轻易逮到。”
　　“你是说，他是故意被我们抓的。可是……梅洛斯是教团交给我们的，难道被教团带到乾沪山也在他的计算范围内吗？”
　　“很有可能。他来警察局是有目的的。无论这目的是什么，他都达到了。”
　　“我一定要抓住他，让他给他的理想陪葬。”
　　“嘭”的一声，段淑良的手打在墙壁上，引起了周围空气的震颤。他真的生气了，一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愤怒在他心头暗暗滋生。

　　“你看见他了？”
　　“他很好，和我想象的一样，非常美好。命运对他如此眷顾。”
　　梅洛斯单膝跪在地上。红色的地毯让他酸痛的腿好受一些。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和他说话的人的腿。
　　“那你为什么不把他直接带过来？”
　　“他是我的神明，我怎么能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带他来。我要先用鲜花铺满地面，月光引做灯火。要从全世界收集臻品让他开心。如果他愿意对我扬扬嘴角，我可以立刻死去，绝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