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谋杀案[ABO]》夜月昼星

62、夜莺的歌声14

　　戴景天为什么出现在live house？如果和案件有关，他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讲？为了保密？又是他那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线人？
　　段淑良从刘文阳处得知了戴景天出现在live house里几次后，脑子里有很多疑问。
　　当面问他会打草惊蛇。我应该暗中调查，盯住他！查清他和这件事的关系。
　　但是我们是朋友，我不应该这么做。
　　会不会是刘文阳看错了……不对，刘文阳说过，他从事的是必须要记住别人面貌和名字的工作。
　　从信息素谋杀案开始，戴景天的出现总是很凑巧。他不是总是嚷嚷着不同部门要精诚合作吗？现在怎么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调查，这就是他所谓的合作精神？
　　还有他的线人，他究竟有多少线人？上次案件的张鸿风竟然可以深入到LANBO的信息素交易，还说张鸿风只是个普通的混混。真当我是小学生糊弄？事后的案件记录里对张鸿风的事绝口不提，应该也是他搞的鬼。
　　段淑良在心里将他诽谤了一百遍。结束了刘文阳的问询，段淑良边走边想，怎么都觉得不对头。刘文阳工作的地方离市区太远，他一个人找了半天地铁站。

　　夏日高温增加了信息素泄露的概率，每到这个时候，段淑良脑子里的弦就被绷紧了。虽然他每天定时服用抑制剂，但不代表地铁上的人都会。
　　巴里市的市政在地铁上设有信息素感应装置，能够定位信息素泄露的人。但是由于信息素泄露导致的风化案件并没有逐年减少的趋势。由于不法分子对信息素提取液的滥用，一般人也能通过特殊渠道购买。风化案件简直防不胜防。
　　这几个月段淑良都在医院里修养，自己的信息素过敏症没有再犯——因为没有接触到过敏原。他的过敏症可比信息素感应装置灵敏多了。他不由得自嘲的笑笑。
　　段淑良今天穿了简单的黑色T恤和棕色休闲裤，一双美目一直左顾右盼。他装出纯良的眼神，只是为了找出地铁上形迹可疑的人，以便快速将对方撂倒。
　　好在已经过了晚高峰，地铁上只有稀稀落落几个人。每个人都疲惫不堪，低下头默默地玩手机。
　　一路上什么也没发生，段淑良有惊无险的回到警局。

　　在地铁上，段淑良接到刘默的电话，宣新秋已经醒了。段淑良决定先回警局，看看局里其他人有没有新的线索。

　　办公室里还是只有王瑛一个人。他在脖子上围了一个抱枕。为什么是围着？因为这个抱枕的长相实在是非常奇特。看上去像是某种节肢动物一般，长长的一条。抱枕的头部是个诡异的圆猫头，紧贴着头的地方伸出两个长长的柔软的触手，正好可以围在脖子上。从王瑛背后看去，就好像他背着一条黄橙橙的毛绒蛇。
　　从正面看，他盯着电脑，两只兔子眼充满血丝，吓了段淑良一跳。
　　“喂！小王，查的怎么样？”
　　“啊？老大回来了？”
　　都快走到王瑛面前了，他才意识到段淑良的存在。看来感官上的疲惫已经影响到了正常的反应能力。
　　“你行不行啊！累了就到休息室里歇一会儿，也不急用这一时。”
　　“没事老大！我就是有点困。司雅雯的论坛没什么值得注意的，无非就是一些给小雅祈福的帖子，还有就是针对宣新秋的应援。”
　　“自杀还会受到应援，真是疯了。”
　　“因为司雅雯以前的很多歌曲里面有和死亡有关的内容，他们说这些是神谕。本来只是一桩谋杀案，现在因为粉丝的自杀，甚至有了诅咒杀人的传言。”
　　“这种传言你也整理出来，不过还是要把重心放在有事实依据的事情上。”
　　诅咒杀人？这是什么操作？如果这世上真的存在诅咒杀人，我可以提前退休回家了。
　　王瑛早已将这些信息整理好，他还将内容打印成册。
　　“是啊老大，网上还有人说这和朔月教团有关，小雅是朔月教团的教徒，她是在替教团招募信徒。”
　　这教团怎么阴魂不散啊？一想起那些狂热的教众，段淑良就觉得脑壳疼。司雅雯千万不要和教团扯上关系。
　　心里这样想，但是表现出来太有损他段队长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设了。所以他不动神色的继续说道。
　　“这倒也是个切入点，你查查看，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早就查了！无稽之谈。小雅除了做音乐就是唱现场，简直没有个人生活。她简直颠覆了我对摇滚歌手的认知。”
　　小雅和宗教团体没有接触的机会，身为WANT的粉丝，王瑛再清楚不过。为了支撑这个结论，他这两天花费了大量的工夫在上面。
　　“查案就查案，不要带着主观情绪。”
　　幸亏没关系，想起上次潜入教团的情形，段淑良觉得毛骨悚然。那不是世间该有的场景……尤其在那个满是龛位的房间。还有教祖暧昧不明的话……他提到了我母亲……

　　“宣新秋自杀以后，我向她的父母要来了她的电脑。发现了这些。”
　　段淑良的思绪被王瑛的话语打断，他重新集中精力，盯住大屏幕。上面是宣新秋电脑里的照片。里面有司雅雯在酒吧里一个人独酌的照片，在巷子里喂猫的照片，在苍蝇小馆里吃饭的照片……
　　“球球可能是个私生饭……”王瑛得出了一个一般性的结论。王瑛不想怀疑小雅的粉丝，但从照片上看就是这样。
　　“还什么可能，她就是私生饭好吗？再拍就是她一个人换衣服的照片了！”
　　跟踪类的案件都被归为风化案件。想到某个人，段淑良更加恼火了。
　　“这些照片都是公共场所拍摄的，还不能断定她是私生饭……”
　　“见面问问就知道了。”
　　“啊？宣新秋醒了？老大你一定要克制……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闭嘴吧！我已经领教过你出外勤的样子了！在家里继续查你的吧。”
　　根据《未分化人群保护条例》，所有未分化的人员的问询需要监护人的陪同。但人的分化情况属于个人隐私，没有官方文件，民众可以拒绝配合，所以条例里的这一条在实际操作时存在很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