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谋杀案[ABO]》夜月昼星

61、夜莺的歌声13

　　我看得出来，毛依依喜欢驻场的女歌手。
　　在灰蓝色灯光下的小雅只是一个暗色的剪影，我能听见她低低的吟唱。忽然，灯光全亮了。

　　我是夜晚的花朵
　　不会为任何人绽放
　　身为吸血鬼
　　喜欢上阳光
　　咬破手指作为食粮
　　黑夜中我时而清醒时而迷茫
　　我是夜莺的朋友
　　却把玫瑰放在心上
　　双脚被刺扎伤
　　……
　　请将新鲜血液滴到我的脚上
　　……
　　请带我逃离这些地方
　　……

　　这是小雅填词的歌曲《玫瑰骑士》。
　　开始我并不喜欢她的声音，太嘶哑了。我也不喜欢摇滚乐。但当她开始唱这首歌，所有的东西顷刻间充斥着我的脑袋。
　　这是我的歌。
　　我还没有自作多情到，认为这首歌是为我而写。但很多时候，人会觉得，这就是缘分。我和对方被奇怪的线连接在一起了。

　　我要夺走小雅，不仅仅是为了毛依依。
　　之后我开始学着化妆，其实我也不算难看。但我想让小雅注意到人群中的我。额……我忘了说了，没过几天，小雅所在的乐队就到更大的舞台去表演了。为了能追随小雅，我千方百计的存钱，想买音乐节的票，想去更大的舞台看他们的表演。
　　你问我对乐队其他人什么感觉？
　　老实说，好久以后我才记住他们的长相，并不是因为他们长得路人，只是我眼中只有小雅。吉他手刘文阳是一个帅哥，有很多女粉丝。当然无论男粉女粉，粉丝最多的都是小雅。额……我不知道小雅的ABO性别。很奇怪吗？艺人对这种事都是保密的，现在想起来，小雅早就打算出道了，她很注意自己的言行。
　　扯得太远了。为了让小雅能够看我，我拼命减肥。第一个月瘦了八公斤，第二个月瘦了五公斤。我变得窈窕了，又化了很成熟的妆。在音乐节现场，会有人来向我搭讪。我的目标只有小雅，那些人我理都不会理。
　　这么过了半年，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幼稚。喜欢小雅的人不说有千千万，也是数不清。
　　就连我，也因为常常和一些粉丝一起参加活动，相互熟识了。相互加了微信，在微信群里讨论下次活动的事情，平时放些小雅的美照，充其量是点赞之交。这样就好，没人会知道我动机不存。
　　已经是社会人的A君，是群里的老大，经常帮我们买票，偶尔还会有特殊渠道的特价票。大学女生小B，喜欢在会场盗摄，虽然很多会场不允许摄影，但是现场嘈杂，保安为了维持现场秩序已经拼尽全力了，不会再费力将摄影的人请出去。
　　大家很多时候抱着“虽然这种行为不对但是小雅好好看啊”这种心态，还是会保存她拍的图。
　　家里蹲C君，年龄不详，好像不工作，指望父母养活，每天只是追星，偶尔和小B在群里互骂。大家做壁上观。
　　A君是我的朋友，他是第一个对我告白的人，吓了我一大跳。收到告白的一瞬间，我有些惊讶，但更多是窃喜。我也变成了有人喜欢的人，但我还是拒绝了他。
　　我要夺走小雅的心，就不能喜欢别人。他问我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他我的真实年龄。他听了吓了一大跳，还开玩笑说，自己差点做了要被警察抓起来的事。我觉得好笑，但随即抛之脑后。
　　如果小雅看不见我，我就要想办法让她看见，我是抱着这种心态减肥的。瘦了以后她仍然不看我，难道她喜欢男性？超越ABO性别的那种喜欢？她会是复古主义者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就只能变性了。
　　在我做这些事时，我甚至都没有考虑到毛依依。我并没有刻意回避她，有一次还在live house与她相遇，但她好像没有认出我，径直从我身边走过去。我现在已经不害怕她了，在学校里我也有了自己的朋友。
　　为了能从父母那里拿到更多零用钱，我熬夜温书，成绩果然上升了好多。父母觉得我懂事了，连讨人厌的数学老师都对我温柔起来。让我最担心的是傅老师，他一直没有回到学校。关于他的传言，什么样的都有。有人说他被富二代男朋友甩了，还有人说他由于未婚先孕被开除……
　　能不能不要在别人背后议论，不觉得这种行为很龌龊吗？
　　以前的我可绝对不敢在人前这样高谈阔论。是小雅给予了我勇气。我再也不怕了，我要保护我喜欢的东西。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你最近很嚣张啊？毛依依挡住我的去路。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终于注意到我了吗？但我可不会看你。
　　我没有理她，照例去“my dear”，现在小雅只是偶尔出现在这里唱几首歌。她是炽手可热的歌手。据说是因为店主是她的朋友才能偶尔请她过来。我现在是守株待兔。
　　每次去“my dear”，我都会带上一件小礼物，如果遇上小雅，就送给她。开始她只是说“谢谢”，上次她对我说“又是你啊，谢谢你一直支持我。”

　　那天小雅没来，因为一直给她作曲的小艾自杀了。
　　小艾的所有事我都是道听途说，据说她从来不出门，因为自闭症。平时只见包括小雅在内的几个朋友。
　　真是太奢侈了，如果可以和小雅做朋友，其他人我都可以不要。
　　可是小雅很喜欢小艾，不然不会一直和她合作。我最喜欢的《玫瑰骑士》的词也是小艾写的，即使嫉妒，我也必须承认，小艾的词是最适合小雅的。一想到小雅的将来，我又有些担心。
　　A君在群里组织了对小雅的应援运动，我们明白越是现在越是要支持小雅，让她知道我们会一直在她身边。我们写了信，C君说要在信里抹上信息素提取液，又和小B在群里吵了起来。我们写了信，寄了礼物，还租了LED屏……
　　我们的所作所为是如此无力。小雅的身边又出现了其他的传言。
　　小雅是完全分化的Omega，信息素气味是原生型的马缨丹。
　　开始我们都以为是八卦论坛上的无聊传言，但是事情愈演愈烈，连我们群里也有人煞有其事的说。
　　我不是完全相信，但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原生型的信息素气味又不丢人。小雅是成年人，能够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是探听别人隐私的人的不好。但是论坛里其他人不这么想，有很多人说马缨丹的味道很恶心……
　　人的信息素味道又不能自己选择，这怎么能怪小雅。再说，马缨丹的味道也不算难闻，何况通过抑制剂的普及，谁还能随随便便闻到别人的信息素。反倒是最开始散布消息的人，违反了《事项》。
　　小雅在事件发生一个月以后，重新回到舞台。我并没有妄想小雅会马上振作，毕竟她失去了最重要的朋友。可是我更不希望，她因为这件事一瞥不振。我小心的观察着她的动向，害怕她会崩溃。
　　社交媒体上还是在讨论地下乐队的人气女王唱信息素泄漏的问题，经常有记者堵在她家里。为小雅说话的人越来越少了，可只要小雅还是作为歌手生存，我就会支持她。
　　小雅的歌也变了，出现了越来越多关于死亡的词汇。讨厌小雅的人开始借题发挥，说她在吃人血馒头，借自已友人的死来宣传自己。
　　你们看不见小雅有多痛苦吗？她越来越瘦，黛眼妆掩饰了她的憔悴。悲伤已经腐蚀了她的健康，只有声音如初。这些人太过分了，他们就好像没有心，只能从别人的行为中解读出龌龊的东西。
　　我要保护小雅，即使小雅不知道也没关系。我组建了小雅的反黑站，你一定觉得我很幼稚。这是脑残粉才会去干的事。
　　你以为我会介意别人说我什么吗？我只想尽我所能保护小雅。我最开始联系的是A君，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所以和我一拍即合。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忧，我就快要升学了，学业没关系吗？我已经找到了学习和兴趣的平衡点，所以还好，并不会耽误学习。恰恰相反，因为想要和小雅并肩，我才努力学好知识。学校再也不是让我恐惧的地方，我还在学校里组建了一个音乐社团，虽然大多是其他组员在维护。
　　反黑站很快运营起来，我们开始在网路上维护小雅，删掉了关于小雅信息素的所有传言。传播别人的信息素信息本来就是违法的。我们向网站寄出抗议信后，网站一般都会删除。碰上联络不上，或者拒不删除的，我们就举报给风化科。
　　终于，小雅不再有奇怪的传言了。乐队还和唱片公司签约。唱片公司官网换上了乐队的宣传图。线上都在传小雅会出道。我们站子里虽然声明要以官方信息为准，但我心里其实是窃喜的。小雅的声音可以让更多的人听见。
　　然后乐队的两名成员退出乐队了……
　　即使没有“音乐理念不合”的通稿，我也知道是谁的问题。是刘文阳太过分了，先和小雅交往，又劈腿简珊。这不是明摆着的么？他竟然还让简珊怀孕，将小雅的真心当做什么？这种乐队早早解散了好，反正只要有小雅，到哪里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