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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夜莺的歌声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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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掉两块抹茶蛋糕,一壶蜜桃水果茶的段淑良现在心情非常好。受伤以后,他先是清汤寡水一个月,成天白粥、小米粥、二米粥、杂粮粥……这世上哪来这么多粥?!!
这一个月虽然好了一点,但是小元还是不让他吃太甜的东西,甜茶更是碰也不让碰。可怜段淑良过了二十年奶茶咖啡续命的生活,现在嘴里淡出个鸟来。
要是能天天过这种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神仙生活也是不错滴~段淑良非常不雅观的在警局下面的长椅上躺着晒太阳。整个警局也只有他一个人敢这么干。初春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真舒服啊。
感受到阳光被某个人挡住了,段淑良不悦的眯起眼。只见戴景天笑眯眯的俯视着他,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孩子。段淑良不太自然的直起身。养病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要向戴景天道谢。在剧场里面是戴景天松开了他被绑的双手。听小许说,爆炸以后也是戴景天第一个冲进来救他。可是刚才的自己习惯性的摆了个臭脸,现在再想和颜悦色反倒显得太过刻意了。
“戴科长最近工作忙吗?”
“要说忙也忙,要说不忙也不忙。”
又来了?!!所以我才讨厌和风化科的人交流,没一句实话。
“有什么话就直说,拐弯抹角的你不嫌烦吗?”虽然段淑良不是真的关心他忙不忙,但也不想费时间跟他打哑谜。
“都说了,叫我Simon。怎么?因为你生病期间我没去看你生气了。这我可要解释一下,是你可爱的弟弟不让我见你去。每次都给我拦在外面说你在休息。你弟弟对你真的有点保护过度。”
我也不想见你好吗?!!虽然想跟你道谢……但是能不见你的话还是不想见你!段淑良内心已经开始咆哮了。但是仔细一想,又没什么跟他生气的原因。只能调整情绪嘴硬道:“少来,你不来看我我正好乐得清闲。你们风化科没案子吗?LANBO的人你们抓了吗?有时间跟着我,不如多破几桩信息素交易案。”
“关于这件案子,有些事情我确实要告诉你。”戴景天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
段淑良也不再奚落他,调整心态,集中精力仔细听他的话。
“方蔷死前提到的小葵我们已经找到了。小葵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大学生联谊的组织。开始这个组织只是提供一些跨校大学生相互认识的机会,后来逐渐发展成了一个小圈子。有人通过这个圈子举办一些书友会,也有人介绍可疑的工作。”
这条线本来是浩渺在跟。浩渺殉职以后,转到其他队了。
“方蔷卖掉了自己的信息素?真是不要命了,这些大学生不知道进行信息素提取是会影响身体健康的吗?”
这种案子属于风化科的管辖,虽然段淑良也在风化科忙不过来的时候,被抽调过去帮过几次忙,但是并没有从头到尾跟过一个案子。
“1ml装的信息素提取液在黑市上的价格大概在6000元左右。因为LANBO最近的货源出了问题,价格飙升到10000元。一个成年Omega一次能提取50ml信息素提取液。LANBO会和他们现场结算,一次十万元。虽然进行了信息素提取的Omega在短时间内会身体虚弱。但静心调养半个月后,身体大多能恢复原样。这对急着用钱的人来说,可是一本万利的事。只是不是任何人都有这个资格。”
“拥有原生型信息素的Omega?造物主真会给人找麻烦。”
段淑良仰头靠在长椅上。天空很蓝,飞机划过天空,留下一条白线,将视线所及分成两半。能闻到栀子花的香味,是警局两旁的绿植里栽种的。案子过了三个月,自己对花香味敏感的神经就懈怠了。只是花香,没法让他跳脚。
“方蔷在大学里偷偷转了系,她从通信工程转到了油画专业。她瞒着家里人。父母提供给她生活费,但是油画专业的日常开销和学费却比通信工程高很多。在大学期间她欠下不少钱,贩卖信息素也许是她最后能想到的方法。”
戴景天的声音很好听,传到段淑良的耳朵里让他有些晕晕欲睡。如果是平时,段淑良会反驳两句。可是想到方蔷最后的模样,段淑良说不出苛责的话。只要活着就有方法,要脚踏实地的活下去……这些鸡汤我都已经听腻了。事实上,如果方蔷不是受害人,我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遭遇。明明什么也改变不了,却说一些大家都知道的道理。说到底,只是想让别人听自己的话,支持自己的观点罢了。
“为什么要穿红裙子?LANBO的目的是提取Omega的信息素,还有着装要求?如果是我,反而会让他们打扮的低调一点,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过了好一会儿,段淑良才蹦出这一句话。戴景天回头看他,眯着眼睛样子像是随时都要睡过去。他将自己身上穿的卫衣外套脱下来,披在段淑良身上。
“你该不会在这件衣服里也装上定位芯片了吧?”他声音懒洋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还不忘斜了戴景天一眼。看来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放心,这件没有。方蔷还有其它赚钱的方法。她那天只是顺便去进行信息素提取。”
“疯了不成?学业难道比命都重要,像我这种学渣太难理解了。”
“每个人都有想拼尽全力去完成的事。学习油画就是方蔷值得付出生命之事。”
“公孙朗也说‘为了美丽的新世界’……喂!Simon你有这种事吗?付出生命也要完成的事。”
戴景天思量片刻,答道:“现在还没有,早晚会有的。”
段淑良看着戴景天认真的脸,心中一阵恶寒,“还是别有。我可不想被你从背后开一枪。”
“你不要脑补出太过奇怪的剧情啊。对了,这个给你。”
戴景天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张纸片递给段淑良。纸片是从报纸上裁剪下来的。上面有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报纸年代久远,看不清女人的脸。裙子和方蔷的露肩红色连衣裙很像,只是报纸上的红裙是有领子的。
“这是谁?”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给我看什么?”段淑良以为戴景天会告诉他,这女人和公孙朗的关系。可戴景天竟然轻飘飘的留下一句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从一张萨尔本城市日报里裁下来的。报纸是在阴阳历1999年3月24日出版的,旁边的内容是一家剧场的歌舞演出完美谢幕。这家剧场在战乱中遭遇了轰炸,早已夷为平地。而且这张照片也是我们在浩如烟海的资料里翻出来的,没有任何资料能证明她和公孙朗的关系,只能为我们提供一种可能。”
“我懂了,警察办案要讲证据。我就当睡前故事听了。”
他终于可以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什么也不必想,梦里没有浩渺也没有公孙朗,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