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谋杀案[ABO]》夜月昼星

50、夜莺的歌声2

　　她的眼睛像是夜晚的星辰。
　　这种美是不应存在于世的，由内而外散发出寒冷的气息。
　　女子太瘦了，一字形的锁骨上是细长白皙的脖颈，上面带着一个有月亮形状吊坠的黑色颈环。女子轻启朱唇，她的嘴很小，像是画上去的。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带动着整个身体都有些晃动。她的头发烫成大波浪的卷发，一直垂到腰季。
　　“只有我理解她，她像被我杀死。”
　　“你只是太难过了，小艾是死于车祸。”
　　坐在她对面的男子握住她的手，让她停止住了颤动。男子长得像地铁广告里的男模特，算是个美男子，但也只是个乏善可陈的美男子。坐在辨识度很高的女子身边，更像是个透明人。从他痛苦的神情中，能看出他对女子的关心。可神色中又混杂一分焦急。
　　“我们明明在一起。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这合理吗？”女子的眼中失去了焦点，她的声音低哑，不靠近她，甚至听不清她说的话。
　　男子避开了她的问题，回答道：“这不是你的错，这只是个意外。”
　　女子倏地甩开男子的手，用一种决绝的眼神看着男子，“小艾是我的一部分，没有她我没办法成为一名歌手。我们是共通的。”
　　男子扬手给了女子一耳光，他好像不太习惯使用暴力。女子的脸没有肿，男子的手却抖个不停。他开始大声吼叫，但配上他不自觉往后退的脚步，只让人觉得是虚张声势。
　　“你清醒点，她是被车撞死的。小艾不会希望你这样，她一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对耳光毫无反应的女子就像个关节能够自主移动的人偶。当她听到后半句以后，忽然全身抽搐用同样的音量向对方怒吼：“不！她是为我死的！为了我的歌！要是我也死了就好了，但是我不能死。我的信仰不允许我死。谁来杀了我？你不是一直说喜欢我吗？杀了我啊，现在就杀了我。”
　　男子对女子态度的转变始料未及，他的态度忽然变得谦卑，小声的说：“对不起，我不能。”
　　“你不是说爱我到可以为我去死吗。为什么不能杀了我，你一直都在骗我对不对？”
　　“这不一样，我不能为了让你开心，反倒让你消失。”男子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自己的全力。他颓然跪倒在女子的脚边，虔诚的亲吻她的脚踝，像是在供奉自己的声明。
　　女子将他一脚踢开，鄙夷的看着他。
　　“只有死亡，才能让我得到永生。死亡并不是终结，而是开始。你杀了我，所有歌迷都会记住我，我会永远活着你的记忆里，这不好吗？”
　　“对不起，我做不到。如果你死了，我就再也看不见你，也触摸不到你，甚至连你的声音也听不到。时间会带走一切，让我的记忆开始模糊。我不能……我不能容忍失去你。”
　　“你太自私了……你只爱你自己，你爱的根本不是我。”
　　男子和女子争吵的很激烈。在外人看来，即使话语中出现了死、杀死等字眼，也只是情侣间要死要活的吵架。真的用心去关注的话，也只是显得自己多管闲事。

　　陈明清有一个习惯。在口碑网站上看到推荐的店铺，总是忍不住去尝试。虽说希望越高失望越大，可是如果一点希望也没有人生就太无聊了。所以他一直锲而不舍的尝试到热门店铺里尝鲜，有时间还会长篇大论的写点评。
　　比如说现在在他面前的抹茶蛋糕，就是他期待已久的。今天是工作日，人不算多。陈明清挑了个靠窗的座位，点了两份抹茶蛋糕，一壶蜜桃水果茶。在人来之前，先拿出电脑浏览一会儿网页。
　　“嗨~你今天倒是很守时。”
　　段淑良在门外一眼就看到陈明清。这家伙是个工作狂，也是段淑良的小学同学。前几年同学会上，两人再次相遇。两顿酒下去，这两人一个记者一个警察就此搭上了线。之后便互通往来，“各取所需”。陈明清这人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和熟人见面不太守时。大概是因为熟人不会打他也不会跑吧。
　　“看你给我打电话吓我一大跳，我还以为你死了。”
　　“滚蛋！你才死了！老子这是休养生息。”
　　“段队长说什么都对，但你觉不觉得你这个假期有点长，你要是再不出来。我真的以为你要转行了。”
　　看样子不止王瑛一个人以为段队长不会回来了。再不上班，他真的要和社会脱节了。
　　“调侃的话就免了吧，我是偷溜出来的，你有什么话快点说起。等老刘反应过来就完了。”
　　陈明清窃笑一声。他和刘默也是小学同学。那时候他俩就这样，一个闯祸，一个兜底。看来刘默的苦日子是没有尽头了。
　　“哎？段队长。是你早上鬼鬼祟祟的联系我啊，怎么反倒问我有什么事？我还以为段队长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呢？”
　　段淑良翻了了白眼，“好好好！就你精明。先告诉我让你查的事情的结果。”
　　陈明清用桌布做掩护，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从桌子下面小心翼翼的递给段淑良。
　　“都在里面，这点东西花了我好长时间。下回没有酬劳我可不会干了。你放在衣服里，没人的时候再看。”
　　段淑良也不打开确认里面的内容，“放心，下一次我绝不会让你空手而归。”
　　其实陈明清想向他问信息素谋杀案的情况，但是牵扯到这个案件的警员各个都讳莫如深。算算时间，段淑良受伤和这件事也脱不了干系。案件破获以后，发布会上重力区的吴局长只是简单的说明了凶手被抓，其他便不肯再说了。从上到下如此遮遮掩掩，里面肯定不好看。问段淑良这件事，他肯定什么也不会说。自己何必触这个霉头。
　　陈明清的手机恰巧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走到咖啡店外去回复。
　　大约过了五分钟，陈明清一脸疲惫的回来，向段淑良告别，“我要走了，刚才点的抹茶蛋糕和水果茶只能你一个人吃了。”
　　“很忙啊，比我还着急。连茶都不喝一杯？”
　　陈明清脱力般的将手提包挂到自己的左胳膊上，他这人有点过劳肥，一忙起来就会胖，身上全是软软的肉，手提包在他白白嫩嫩的胳膊上勒出一道红痕。
　　“我们主任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让我暂时去支援生活版，去采访生还宇航员的事！这不是闹着玩吗？”
　　“哇！你这么闲！看来巴里市近来治安很好啊！”看来王瑛说最近没什么事不是安慰我，可以去海外度个假。
　　“滚蛋！你们这些警察真的有好好工作吗？我最近根本没什么好写！”
　　“放心，有新闻我一定提前告诉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