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谋杀案[ABO]》夜月昼星

29、信息素谋杀案29

　　王瑛是用来拖延时间的，而他也确实做到了。
　　“顾律师你刚才说什么……对不起，我走神了……没听清……”
　　“我们领导马上来啊……再过五分钟吧……”
　　“顾律师你说的都对……但是我私下把人放了不好交代啊……”
　　“顾律师不要让我们下面的人难做啊……”
　　“要不这样，我请顾律师你吃饭，我们警局食堂很好吃的……”
　　顾星昭遇见了从业以来最大的挑战。无论他说什么，王瑛都摆出一副 “你说的都对，但是我听不懂”的姿态。而且态度良好，无论顾大律师怎么威逼利诱都是笑笑，然后继续把话题扯远。两个人明明说的都是中文，却是鸡同鸭讲。
　　“我先去下洗手间。”顾星昭拿王瑛毫无办法，只能祭出杀手锏。
　　“我带顾律师去。”王瑛作势要起身。
　　“不用了，我知道洗手间在哪。”
　　顾星昭把王瑛按回原位，一个人往洗手间方向走去。王瑛乐得清闲，他也不是真的想带顾星昭去洗手间。一想到要跟这个指甲都修的整齐的精致男人一起去洗手间，就觉得毛骨悚然。
　　顾星昭也不是真的想去洗手间。他在洗手间里各处确认了只有他一个人后，便掏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老板，我到了。可我现在有点小麻烦。”
　　顾星昭听到对方的指示，轻轻点头，“那就麻烦您老人家了。”
　　“随后我会带他回去。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让他当面讲清楚比较好。”

　　从洗手间回来以后，顾星昭一言不发。王瑛也不想和他多交流，自己悄悄搜索有关顾星昭的案子。啧啧啧啧啧！全是为有钱人打的官司，小到信息素泄露，大到金融犯罪。类别跨度大，这律师看来荤素不忌。王瑛在肚子里已经将他诽谤了一百遍。他继续刷他的新闻，甚至搜出了几条有关顾律师的花边新闻，ABO性别的都有。工作压力太大果然对身体不好。
　　王瑛是面对着顾星昭刷网页，以为不被他看到就行了。但他忘记了背靠着门，让进来的吴局长抓个正着。
　　幸亏吴局长并不是来视察工作的，“小王！你出来一下。”
　　王瑛被吓个半死，“啪”一下关上笔记本，战战兢兢的跟着吴局长出去。
　　“吴局长，有什么事吗？”王瑛和吴局长直接接触的机会本来就不多，再加上他摸鱼被抓个现行，更是舌头都捋不直。
　　“你还问我什么事。你们要扣留雷蒙德公司的人要什么时候？他失踪了这么久，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人还不赶紧送回去。环球商会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吴局长劈头盖脸的将王瑛说了一顿。王瑛虽然不能说是云里雾里，也是迷迷糊糊，毕竟段淑良只交代他，尽量拖延时间。其中的厉害关系，根本提也没提。
　　“可是老大……老大说这人不能放！吴局长，老大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王瑛鼓起勇气，第一次顶撞了吴局长。
　　“哈？好你个小王！我还没退休呢！你们现在是想造反吗？你知道那个梅洛斯是什么身份，你们再这么胡闹下去，我也罩不住你们！”

　　“吴局长！梅洛斯不能放！”段淑良刚刚审讯完梅洛斯，正要找吴局长签字，正式拘捕他，结果却听到这样一番对话。
　　“吴局长！他已经承认了和LANBO的关系，我们现在放了他，一定会出现更多的受害者。我不能冒这种风险。”
　　虽然段淑良不能断定梅洛斯和浩渺之死有关，可LANBO在整个事件背后若隐若现，就连朔月教团也牵扯进来。现在如果放他走，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抓他了。
　　“小段！我知道你因为浩渺的事自责。唉……以你现在的状态，不再适合再查这起案子。本来我想让你休息一段时间，你也拒绝了。可是你要知道，仇恨并不能帮你看清真相。”在警局里，吴局长看着段淑良成长，每次他惹祸，都是吴局长去赔笑。虽然段淑良并不知道。以他被投诉的概率，现在还没有脱警服多半是吴局长的功劳。
　　“我知道局长和我一样想早日抓到凶手。梅洛斯是这起案子的关键，即使他不是凶手，也很可能和凶手见过。”
　　“是啊，局长。我们风化科也得到情报，梅洛斯很可能就是LANBO的代理。他的保密性极高，如果被抓，LANBO很可能有大动作。”戴景天也来帮腔，他不放心段淑良一个人去找吴局长，便悄悄跟在后面，结果还真的派上用场。
　　“唉……你们两个……最多四十八小时。如果四十八小时还没有掌握证据，你们两个亲自把人给我送回去。”
　　吴局长下了最后通牒，就让小辈们去操心吧。自己人也老了，难得糊涂。大不了被调任，一大把年纪了，正好到清闲一点的岗位等退休。

　　“你来的很及时啊。”段淑良其实早就发现戴景天跟着他，他当时想看看戴景天这家伙究竟要搞什么名堂，结果是帮自己说话。够朋友！停停停！我才不会和这家伙称兄道弟呢！一码归一码！结束了案子我还是会和他划清界限的。
　　“我要及时英雄救美啊，这也是我仅能做到的了。”戴景天看出段淑良对自己的态度有缓和。完全不是刚见自己时的剑拔弩张，心里莫名有些开心，结果又开始口不择言。
　　我竟然觉得这家伙不错，我真是疯球了。只要戴景天一惹自己，两人相遇的场景就会在段淑良脑子里自动回放。段淑良“哼”了一声，转身准备应付顾大律师去了。

　　“顾律师，你好。我是刑侦科的段淑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那边的审讯刚刚结束。”段淑良微微倾身，表情恭顺，对顾星昭表现出肉眼可见的歉意。
　　“哪里哪里，段警官是警局的精英。忙点完全正常。不过时间也很晚了，我可以带着我的委托人回去了吧。”老板的动作就是快，比我在这里干耗时间有用多了。幸亏我收取的是计时工资。顾星昭并不恼怒，只要能带回梅洛斯，花费些时间精力都是值得的。
　　毕竟，他很重要。
　　“可能要让顾律师失望了，我们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梅洛斯先生和LANBO有关。四十八小时之内我们不能放他回去。”段淑良表情不变，却说出了拒绝的话。
　　“我是他的代理律师。请问段警官说的‘足够的证据’究竟是指什么？身为代理律师，我有权知道。”浪费我这么长时间，竟然不准备放人。刚才他们在审讯过程中，问出了什么？老板可没有交代我怎么应付这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