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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信息素谋杀案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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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景天很担心段淑良。根据他对段淑良的了解,他一定会先行一步独立搜查。他不会考虑到行动的危险性。
这样不好,只有心存畏惧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戴景天跟着教众们乘上电梯,他没有按电梯按钮。奇怪的是,只有一个人按了十层,看来他们是按照一定顺序坐上的电梯。戴景天和其它教众一起到了十层。
打开电梯之前,戴景天设想了很多自己会见到的场景,他的线人并没有将每一层的功能告诉他。准确来说,是在告诉他之前,就失去了联系。最后一次见面,是告诉他钥匙的存在。
是图书馆。朔月教团的十层竟然是一座环形图书馆。
然后他的表情也充棕色原木色的书架,围着圆形墙壁的尺寸打造成弧形。天花板上圆形的吊灯设置成暖暖的光,像是另一个月亮。
戴景天对读书谈不上喜欢,但是被几十万册书包围,感觉还是很震撼。不同的年代,不同的作者,不同的题材在这里碰撞。作者在写书的时候,绝对想不到自己的书有一天和其他人的书一起收录到朔月教团的图书馆。
如果不是穿着褐色长袍的教众在图书之间穿梭,这里和外面的图书馆并没有明显的区别。所有图书按照类别放在他们应在的位置。戴景天担心段淑良,趁着别人浏览图书,准备做电梯去十九层。
“那边那个,你在干什么?”一名女性教众喝住戴景天。
“你不知道图书整理是你今天的工作吗?每天我们都有自己的责任,你想逃避吗?”女性教众身材娇小,有点像未成年的少女,声音也是未变声之前的清脆童音。
戴景天不敢怠慢,只能小心应答:“不是!我只是有点饿了,想回去找点东西吃。”
“在早餐之前不许进食,你不知道吗?看来忏愧对你没有用。”有些少女姿态的教众更加不满了,声音都大了几分。
“我知道了,我下次一定注意。”戴景天马上表示出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低下头认错。
“快去帮忙吧,别让其他人等太久。”教众看戴景天的态度良好,便没有追究。
戴景天模仿其他教众,将书按照编号摆好。戴景天摆放好两个书架,是物理、天文方面的书。既有科普类书籍《星空的琴弦》,也有晦涩如《相对论》。
戴景天抽出一本书,看了几眼,是一本讲述生活中的物理学的书,书里提到用引燃钻石烤蘑菇。真奢侈!
刚才那个少女姿态的教众已经离开了图书馆,戴景天趁其它教众不注意,便悄悄跑到电梯口。电梯口离图书馆入口有几步远。戴景天左右打量,走廊里没有人。
这时,有脚步声传来,不紧不慢。索性电梯来了,戴景天按了十九层,立刻按住关门键。没人跟来。戴景天觉得暂时安全了。
在十九层的应急通道,段淑良感到晕眩。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他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早上起床,窗边的闹钟被蒙上了厚厚的红色塑料布。段淑良想撕开塑料布,看看现在几点钟。无论怎么撕,都看不到闹钟的指针。两只手甚至都被勒出了红色的印子。他放弃了,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块好久不用的手表。表盘是银色的,段淑良想看时间,但却看到自己的眼睛。红色的血丝纵横交错将自己的白眼仁覆盖掉了,什么也看不见。梦到这里,段淑良被自己的梦惊醒了,他倒吸一口气。现在不能睡,要找到梅洛斯。
段淑良走到十七层。打开门,段淑良大惊。他看到了自己!他的脸,他的身体,他惊恐的表情!不是小元,不仅仅是像,完全就是自己!满恐惧,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脸色白的不自然。
是镜子!段淑良瞬间意识到他看到了镜中的自己,这0.036秒,对段淑良来说很长。
段淑良冷静片刻,教团里奇怪的事情太多,他又犯了病,有些失常了。
十七层整个走廊全都是镜子,墙壁、地板、天花板全是由一块块正方形的镜子拼成的。段淑良悄声走了几步,灯嵌在墙壁里,全是银色的光。刚才段淑良晕倒的时候出了一身汗,现在感觉更冷了。
“谁?”
段淑良感到有人看着他。脖子后面的寒毛已经竖了起来。这是一种本能反应。段淑良猛地回头。一名伟岸的男人站在自己背后,他面带浅浅的笑容,但是却让人感觉危险。他穿着白色的长袍。
是教祖。段淑良在电视里看到过他的采访。教祖比他记忆里白发多了一些,精神还是一样好。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教祖都让人觉得有些危险。
段淑良不自觉的往后走了几步。
“孩子,不要害怕。”男子低声说道,他的头发大多已经变白,脸像是希腊的铜像,看出经历过很多磨难。白色长袍的袖口已经磨得起毛了,并不像刚才见到的教团干部穿着崭新的褐色镶金长袍。他整个身体隐在布料里面,双手向前微微伸出,像是想要和人拥抱的前兆。他的个子比段淑良高出小半头,身材也非常结实,很可能有定期运动的习惯。
“来了既是客。”男子看出段淑良刻意的疏远,便放下手,笑容仍旧挂在嘴边。
“我是附近农家的,来送芦蒿的时候迷路了,你知道怎么出去吗?”段淑良打算根据戴景天的说辞,糊弄过去。可是没法解释,他身上穿着褐色的长袍。
但是男子的眼睛好似看穿了一切,他又是一笑。
“我可以送你出去。可你还没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就这么离开,你甘心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要拿东西?”段淑良警觉的问道。
“你有一种不符合这里的味道,你还没有进行过手术。”
段淑良扯扯衣角,他今天也按照习惯服用了抑制剂。理论上来讲,不会有任何气味,对方应该只是猜测或者是在说某种意象上的事。
“你认为我应该有什么味道?”
“自然的味道。”男子答的模棱两可。
“你想怎么处理我?”段淑良问道。
“无论如何我都会放你走,但你会心甘情愿的走吗?你不是有想要带走的东西吗?”男子像是看穿了段淑良。
“你是谁?”段淑良问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如果他告诉你他的名字,你会知道吗?
“我是朔月教团的教祖,你可以叫我老师。”男子答道。
段淑良五官有些扭曲,“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必要骗你。”男子的态度非常诚恳。
“我知道你没骗我。我是奇怪,你竟然好意思自称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