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谋杀案[ABO]》夜月昼星

23、信息素谋杀案23

　　两人跟着其他教众混入祈祷室，里面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人。祈祷室建成了一个大的阶梯教室，灯火通明。地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虽然已经有了使用的痕迹，却找不到成块的污垢，看得出经常更换。阶梯教室建造成简单的方形，最前方设置了主席台，前后各有两个门，可供几个人同时通过。实木打造的主席台的位置上已经站着一个身穿白袍的人。
　　段淑良站在最后，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隐约判断是个身材挺拔的男子。段淑良往前站了站，对教祖的长相变化有些好奇。戴景天低下头整了整自己的帽子，发现段淑良离自己已经有了一小段距离，本想跟着他往前走。

　　“我们诞生于世
　　全身上下都是污秽
　　没有人能洗清我们
　　没有人能代替我们受苦
　　我们只是小声的祈祷
　　祈求神的谅解
　　谅解我们所做的一切
　　谅解将要发生的一切”
　　白袍男子忽然张口，教众像是获得了指令，本来雅雀无声的现场，开始唱起歌。
　　“我是一粒砂砾
　　我会消失
　　我会灭亡
　　人世间不会有我的痕迹
　　我是一滴水
　　没有颜色
　　没有形体
　　融入大江大海
　　我是一朵花
　　已不在枝头
　　水分正在离开我
　　甚至不能发出声音
　　我是一缕月光
　　本不存在痕迹
　　没有人见过我
　　只能回到母亲那里
　　……”

　　还有这种歌？段淑良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只能跟着旋律，慢慢的唱。段淑良跟着唱了两遍。教祖又说了几句晦涩难懂的话。教众开始整齐划一的拍手。
　　教祖从主席台左侧的门走出，教众们目送他离去，之后便自觉排成一排从礼堂后面的两个门通过。段淑良和戴景天被人群分成两列。段淑良顺着人群移动，他盯着戴景天，眼神示意在外面汇合。但是段淑良跟着前面的人走向应急通道，直接顺着楼梯下楼。
　　不使用电梯吗？段淑良想到来的路上，也看到一部分人从应急通道走出。莫非这些人所在的楼层比较高，为了缓解电梯压力，所以不使用楼梯。
　　戴景天却被带到电梯口，后面全是人，如果自己这时候去找段淑良，就太明显了，干脆跟着电梯里的教众先走。等到人群散开了，再到十九层会合，毕竟两个人原定也是先搜查十九层。

　　段淑良跟着人群走，但是人群却没有在十九层停下来，而是继续向前。段淑良心生疑窦，却不敢向旁边的人问，生怕自己无意的举动，会害死自己和戴景天。
　　到了十八层的入口，前面的几个教众鱼贯而入，段淑良也跟着进去，后面人的脚步却越来越远。看来后面的教众是想走到下面的楼层，是走到十七层，还是更低的楼层？现在想这些也是无用，但这些信息却一直充斥着段淑良的脑袋。他偷看站在自己旁边的教众，对方表情如常。段淑良开始观察整个楼层。

　　十八层被间隔成一个一个小空间，从外面只能看见白色的墙上每隔两米就有一扇灰色的门。门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个指纹锁。两排白墙正对着，门也是两两相对。地面是直径一米的白的瓷砖拼接而成。头上是正方形的LED平板灯，也是每隔两米分布一个，射出冷冷的光。段淑良对这个有些寡淡的画面有些反胃，看起来就像个性冷淡的人做的设计。
　　走在段淑良前面的人忽然停在一扇门门前，伸出手将拇指印在密码锁的指纹识别处。“咯哒”一声，门开了。另外一个人也走到一扇门前，同样开锁进屋。看来这里是教众的栖身之所。
　　段淑良害怕走在自己旁边的教众意识到他的异样，便假装自然的走向最前面的房间。走在他旁边的人在他还没走到时，就自然而然的打开了他后面的门。段淑良在楼层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长吁一口气。但是这里不能久留，如果有像刚才的教团干部一样巡查的人，自己就变成靶子了。
　　戴景天和自己乘坐电梯到了最顶层，没有调查过各个楼层的功用。看刚才的情形，十八层用来居住。
　　在祈祷室，住在这里的教众站在最后面，按照顺序最先回到宿舍，为后面的人提供便利。那么十九层一定没有教众居住，否则站在最后的应该是居住在十九层的教众。梅洛斯很可能被藏在十九层。
　　段淑良在应急通道里听了一会儿声响，确定所有人都已经走下去了，才小心的潜回十九层。刚才只是在门口经过，但是现在重新回到门口，段淑良却有些踌躇，自己要不要等戴景天一会儿。单独行动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可是浩渺……浩渺如果和公孙朗一起搜查，就不会死了。我也要给周围的人带来这种痛苦吗？
　　段淑良忍不住有了悲观的想法，他不想死，更不想让家人伤心。尤其是小元，他可怜的弟弟，如果自己死了，小元又要失去重要的人了。
　　我都在想些什么啊？！！来都来了，现在害怕也回不去了。段淑良啪啪拍了自己的脸颊。气氛太诡异了，导致我的情绪都有些异常。我怎么可能指望戴景天那小子，他愿意什么时候来都行，我先去看看情况。

　　段淑良轻轻推开门，如果这时候有个人，就先敲晕。如果有很多教众在，只能发挥演技，装出走错房间的样子。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地面。触眼可及的是一排排灰白色的架子，从地面直接连接到天花板。没有人的气息，段淑良不再隐藏，小心的走到架子前，想看清楚上面摆放了什么。
　　段淑良刚刚靠近，一种混合了的刺鼻气味直冲他的大脑。他瞬间白了脸，不用看，也知道全身上下起满了红疹子。这种密度，这么多种，这里究竟有多少？
　　段淑良终于知道架子上放了什么。
　　密密麻麻的龛位一个接着一个，从地面分布到天花板。放在龛位里的白瓷瓶放置的是信息素提取液，戴景天所说的入教仪式需要的手术，并提取信息素提取液作为纪念，这里存放的就是信息素提取液。
　　段淑良患有严重的信息素过敏症，现在他只要再在这里呆上一分钟，就会因为窒息而晕倒。段淑良扶着架子，踉跄着走出十八层。
　　段淑良用长袍擦掉自己头上的冷汗，在楼梯间休息片刻。虽然他差点晕倒，但他并没有忽视十九层的结构。根据十八层的天花板高度，和二十层的地面高度，以及十九层的开阔格局。没有暗室，不能藏人。何况朔月教团不会把LANBO的人藏在存放在龛位所在地。
　　LANBO是“不洁”，不会放在神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