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谋杀案[ABO]》夜月昼星

18、信息素谋杀案18

　　“你的下属为什么回来这儿？你们最近还有查其他案子吗？”再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戴景天想从严浩渺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入手。
　　“你什么意思？”段淑良说话的时候，没有看戴景天，眼睛还是在各个角落里找寻。地上的彩色玻璃碎片，就好像是一双双眼睛，在窥视自己。
　　“你刚才已经说了，严浩渺是完全分化的Alpha，他有患过疫病吗？”
　　“哎？我说你问这些问题有意思吗？”患过疫病的人无法通过招警考试的体检环节，严浩渺绝对没有病史。
　　“是啊。他不是凶手的目标，现在他又没有调查其他案子。凶手怎么会盯上他？如果是我，我会选择袭击你。”戴景天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完全没有考虑到对方听见自己的假设，是何种心情。
　　“那我还真是谢谢戴科长的垂青。”段淑良略带鄙夷的看了戴景天一眼，“如果戴科长还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推论，还请回去再说，我们现在以找到浩渺为前提。”

　　“谁！”
　　段淑良看到一个灰色的人影。离他们还有几十米远，看不清体貌特征。段淑良向刚才灰色人影的位置移动，鞋子踩到了尘土下的碎玻璃，发出吱嘎的声响。戴景天跟着段淑良，刚才在车上，他叫了增援。算算时间，快到了。
　　两人穿过一座被台风掀掉屋顶的房屋，随着奔跑，尘土氧气，段淑良的鼻子很痒，直想打喷嚏。
　　房屋正对着门的墙也破了一个大洞，正好让两人穿过。又跑了几步，到了刚才灰色人影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
　　“跑的挺快！你叫的增援里有没有无人机？我要让他无所遁形。”
　　段淑良说完，心中涌出一股异样，这是本能反应。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站在戴景天的位置，会比段淑良先闻到。
　　段淑良对这种味道太熟悉了，那是粘稠的，凝滞的，糜烂的，逐渐变成深色……
　　段淑良还记得第一次到凶案现场时情景，和他同期的几个人脸色煞白，抱住最近的垃圾桶吐个不停。段淑良没有什么反应，按照警校里面学的那一套，勘测现场。当时刘默也在，帮着忙不过来的周医生带带学生。就连他也对段淑良的表现有些不解。
　　一同实习的人说他冷血，他看也不看的反驳道：“如果你想从事的是拯救人类的工作，那你可是入错行了。”
　　段淑良好像缺少了某种情感。警校的同学渐渐发现，这个平时偶尔会开玩笑，笑起来很好看的开朗男孩，其实不愿意与人交心，他从不主动谈起自己的家人，也不喜欢参加各种聚会。会打游戏，却不与人组队。会唱歌，却拒绝了乐队的邀请。礼貌里带着疏离。
　　段淑良的眼睛还是看起来没有焦距，他的脚步却越来越快。戴景天有些不忍，他想说已经晚了。但这样的自己是否太残忍了……
　　味道越来越浓，那是人死亡以后信息素泄露的味道，混杂着血腥味……段淑良和戴景天走到一个铁门前，段淑良轻推铁门。铁门没关。一名男子俯卧在地面，后脑中弹，从段淑良的角度看到一个血窟窿，这里曾经流出潺潺的鲜血……现在已经凝结成一片深褐色的痕迹。灰色的牛仔裤，裤子口袋里透出个米奇钥匙扣。
　　“浩渺！浩渺！为什么……浩渺！”段淑良抱住浩渺，他的体温已经流失了不少，感觉不到心跳。段淑良拼命的摇晃浩渺的身体，本来一尘不染的上衣染上了大片大片的红，盛开出一朵朵妖艳的花。
　　戴景天不忍再看下去，“你冷静点！再怎么难过他也不会活过来！你只是在破坏现场！”
　　他想说安慰人的话，可是对于段淑良来讲，现在任何话语都是无用的。浩渺死了。
　　段淑良想起浩渺在警局里的很多事。奇怪，明明死的是浩渺，他的眼睛里却出现了走马灯……
　　那么温柔的浩渺，每天会帮段淑良买早餐的浩渺，即使射击完全不准、还冲在最前面的浩渺，谈起男朋友会害羞的浩渺……

　　“别进去了……老大状态很不好，谁也不见。”公孙朗拦住想要安慰段淑良的众人。段淑良抱着浩渺一身血出现在警察局门口时，大家吓了一跳。周医生接下浩渺，本想先检查段淑良全身。但被戴景天拦住了，他伤在心里。什么医生也救不了。段淑良失魂落魄的将自己关进储物间，谁敲门也不理。
　　去调查张鸿风的公孙朗回到警局后听到耗讯，拿出眼镜布擦擦自己的眼睛。久违的，大家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他挡在储物间门口，将好事者拦在门外。
　　公孙朗和严浩渺从进入刑侦科以后，就是搭档。与其说两人性格互补，倒不如说公孙朗性格古怪，一般人受不了。公孙朗是个全才，上帝唯独没教他怎么说话。而浩渺则普通许多，凡事不爱计较。公孙朗曾经将严浩渺称为行走的道德范本，严浩渺听闻只是笑笑。
　　“你们老大……很喜欢浩渺……”戴景天从回来开始，就守在储物间门口，大概是害怕段淑良在激动之下会做出让人后悔的事。然而什么都没有，他只是将自己关了起来，把自己和外部隔绝起来。
　　公孙朗摘下眼镜，放在面前的桌上，将头埋进交叉的胳膊里，闷闷的说：“我和浩渺是一起进入刑侦科的……老大还是浩渺的师傅。那时候我们什么都不懂，我是被我家老爷子逼进警察局的。每天都想惹点事，好让我回去。但是浩渺不一样，他做什么都认真。不过他的身体真的是……呵呵……射击也不准，有一回一个持刀的嫌疑人想要攻击人质。他竟然用手去拦。幸亏老大反应快，打掉嫌疑人的刀。看他那副委委屈屈的样子，老大都不知道怎么说他。”
　　“我看的出来，你们老大非常重视和你们之间的情感。可是这也是利剑，早晚会将他刺伤。”
　　“你不用在这里危言耸听，我们老大比你想象的要勇敢的多。他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我是不会让老大出事的。”公孙朗抬起头，不戴眼镜也卸掉了嬉皮笑脸的伪装。
　　戴景天忽然发现，公孙朗非常敏锐，自己的意图被他看穿了。
　　公孙朗鼻子一哼，发出一声冷笑，恢复了往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