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体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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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怎么了今天，这么没精神。”兰溪一边咬着吸管，一边睁大眼睛看着坐在她对面的我。
“别提了，昨天可糗了，我都不想回忆。”我喝了一口西瓜汁，继续说，“沾着床直接就倒了。”这样说着，又想到了路礼的事。昨天他是几点回来的来着，还是没回来？还是我睡太死没听到他回来？今天早上，好像他的房门关着？
“哟呵，你分心想什么呢，你这样还真是少见。”她又调侃了一句，“不会是在想你的军叔叔吧！”
我立马回神，“什么叫在想啊，是不小心想到！”
“好啊，被我逮住了！”声音从甜品店门口传来。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时狗。
我回瞪了他一眼，他还是不要命地坐到了我们旁边来，顺手打了一个响指。一个服务员就把我刚点好的甜品端了上来。
“你再废个话，下次自己点。哪有一来就有的吃的好事！”我对他“哼”了一声。
“行行行！”时风举起了双手，我知道，他是缴了白旗了。他立马捞了一口冰淇凌球进嘴里，又说着，“离开学还有段时间，你们找好公寓了吗？”
“哦对，差点忘了这事儿。”我扭头看向兰溪，“叔叔有没有什么推荐啊。”
兰溪拿起放在一边的包，伸手向里面找了一下，然后，拎出来两串钥匙。“我爸说给我们留了学校附近的一间Loft，应该还不错。”我很有默契地在她拿出来递给我的同时接过。
“我就知道还是叔叔靠谱。”顺手将钥匙放进包里，“代我谢一下他。”
时风一看这情势，纳闷了，“我觉得，你们俩女孩住还是不太安全。”然后又厚脸皮地说了一句，“作为你们最好的蓝朋友，我可以勉为其难地搬过来。”
“拜托，有我还需要你吗？”我回怼。
“就是，别到时候我们俩还得保护你。”兰溪继续怼。
“那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的啊，我在你们俩旁边至少人家知道你们是有人保护的。”
“你是吗？”我和兰溪同时反问。
时风白了我们一眼，继续吃他的冰激凌。我当然也知道不能一直损他啦，还是要偶尔对他好一点。我摸摸了他凌乱的短发，“哎呀，我们三个里面只有我学过一点格斗，保护我和兰溪还是不成问题的，你就放心吧。”
时风听了这话，心里舒服多了，假装还有点生气地说，“那，好吧！反正我隔三岔五来串门。”时风还是带着一点小男生的稚气，不过他也才20岁，没有稚气才是不正常的。
“滋——”手机在我的口袋里振动。拿出来看了一下，按下接听键。
“喂，爷爷。”
几分钟之后挂了电话。
“你爷爷说什么了。”兰溪问。
我看了他们俩各一眼，然后笑眯眯地说，“明天我又被预定了，对不起你们俩，今天晚饭我请。”
他们对我露出了十分和善的微笑。
我被狠狠地坑了一顿。
——
吃好晚饭，想着也没有什么事，就打了一辆车回去。
安静的时候，总是会想各种事情。比如，我就在想，路礼现在在干嘛？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怎么好好的想这个人了，莫名其妙。赶紧甩了甩头，试图把他从我脑子里甩出去。可能是，人总会对一些新鲜事物感到好奇，所以才想刨根问底。这个理由很好的说服了我自己。
进了家门，看到客厅沙发上一个熟悉的背影。开心，又气愤。
他听到开门声，转头向我看来，认清是我后，咧开了笑，“老慕，surprise，想不想我呀！”站起身就要向我冲过来。
不得不说，从小就觉得朝阳做什么都很优雅，给外人一种冷冷的，啥事都不管的感觉，只有对两种人例外。一种是对我这种被他认定为家里人的，另一种就是，他的病人。
也是，如果他对病人都那种爱管不管的态度，不知道有多少其实离死神很远的人都遭遇不幸。
“你还知道回来啊。”我当然要先装作很生气的样子，然后怂，“手术怎么样？”
他听了之后笑着揉揉我的头，“懂事，有你哥当然是没问题了。”一脸自豪。
“嗯。”也不能太夸奖他，“还不赖。”不管怎么说，还是以有我这样一个神经外科一把手的哥哥自豪的。
“爸妈还好吧。”
“可滋润了！老爸生意都不管了，直接都给别人干，自己带老妈这里游那里玩的。”我佯装生气。
“那就成。听说你已经见过路礼了？”他去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我。我顺手接过全部喝光，再还给他，“对啊。”
“哦？”他拿走我的空杯子放在了茶几上，笑着看我，“你觉得怎么样？”
对朝阳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难道还要给他留面子不成？
“阴晴不定，我都感觉他精神分裂，多面派，还爱捉弄人。”我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我总感觉他身上有的可挖！”
朝阳看到自己妹妹眼里发的光，挑了个眉：敢情是看上路礼那小子了？他心里知道，路礼是被朝忠作为孙女婿的最佳人选，谁让他和自己的老妹都对朝忠的军业没有兴趣呢。主要，还是因为他。对于自己妹妹的终生大事，还是让他们自由发展好了，这时候就不要表态了。
“爷爷奶奶呢？”我问。
“说和老战友聚会，今天就不回来了。”他答。
我想起今天爷爷在电话里说，让我明天去军营里一趟。我向来不去军营的，不知道爷爷的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或许，朝阳知道？
“你知道爷爷叫我明天去军营吗？”我点了点朝阳。
他点了点头，“知道啊。”那种理所当然的表情，我一下认定了，他知道一点什么。
“那我去干什么啊？”乘胜追击。
“我明天带我们医院的一些新来医生去给他们体检。”他说，“你顺便帮个忙。”其实什么帮忙，都是老爷子瞎扯的，目的还不是为了…朝阳看了自己妹妹一眼，这时的我，当然是满脸的问号。
“为什么是我去帮忙啊，我又不是很懂。”我碎碎念。
“哎呀，人手不够，你充个数。”朝阳觉得少说少错，“做点后勤工作就可以了，是爷爷退休那年带的一些兵，年纪不大，做个最基础的检查就行，不会占你太多时间。”
其实最近也的确挺闲的，如果没点什么事，又要和时风兰溪他们出去瞎玩，有些正经事干也不错。“行吧。”我答应着，“今天被那两个敲了一顿，肉疼。”我佯装着把手按在我的心上，向他作出痛苦的表情。其实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别给我装，”朝阳敲了她一个毛栗子，说到这个他就来气，“记着我的卡号和密码每个月从我这儿都划走不少呢，你怎么不说我肉疼。”
“我先上楼了！”逃也似地飞上了楼。朝阳看着朝慕，没脾气地笑了笑。
上了楼，楼梯旁第一间就是路礼的房间，已经是敞开的状态了。我当然知道他现在不在家里，不知怎么的，我鬼使神差地踏出了第一步，脚向着的是他房间的方向。我赶紧否定了这个想法，冲进我自己的房间，“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没错，我只是想conduct an exploration，我没想干什么。”怎么反而他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尽做些鬼鬼祟祟不正常的事情？
“睡觉，睡觉，睡觉使人清醒。”我开始对自己碎碎念了。
一大早，我顶着个熊猫眼，坐进了朝阳的车。
朝阳看着我这副样子，觉得很好笑，“怎么，去军营就这么激动，都没睡好？”
我当然知道现在的我很好笑，不过反正是端茶送水的活，睡不睡好也没有什么大事。再说了，不是我自己不想睡，是我就是睡不着。
“快开你的车吧！”白了他一眼。突然觉得这句话很熟悉，好像差不多的话和那个人也说过。哎甩甩头把他甩走。
朝阳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看着朝慕晃头的样子，知道她有事隐瞒，但是不明说。
车很快就开到了军营门口，医院的车子已经到了，一些年轻医生在外面站着，候着。
先通过朝阳与那些医生寒暄认识了一下，就一起往里面走。
“我说过，军人就是要服从命令！完成任务不许耍小聪明，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那斥责声十分严肃，就像长官发布的命令一样，不容人抗拒。仔细想想，这声音离我大概也就10米左右，而且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扭头一看，果然，路礼。看这个样子，他好像在训自己的兵。被训的小兵眼里明显有着不服气的倔强，一直瞪着路礼。
路礼并不会因为这样的眼神而有什么畏惧，“怎么，不服？”他把右手从左手手臂上移下，“那就打赢我，你打赢了我，你就有权利和我说‘不’。”
我一下站定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其他的兵都不敢发一点声音，站得直直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都看着这两个人。
朝阳感觉到后面的脚步声停了，转过身想叫那个愣着的人，发现她正在看向一处，便也顺着她的目光瞧了过去。
“呀——”那个兵像是得到了许可，没有任何缓冲，直接一拳又一拳的打过去。一开始打的还能看出来些技巧，知道迷惑对手，但是被路礼悉数躲过后反击成功，这一拳一拳地，逐渐变得没有章法，只是纯粹地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不甘。
路礼每次的反击都击中了他，他的手臂上已经出现了或青或紫的淤块。
路礼似乎还没有打算停手，而此时的小兵还在缓冲着，用手保护着上一击击中的地方。
我一下冲了过去，不顾背后的那声“朝慕”，在路礼划出右腿的那刻，伸出左腿，踢下了他的那脚。他的反应比我想象中的快很多，但是我学了13年的近身格斗也不是盖的好吗。他本能地出了拳，我快速弯腰躲过顺便向右转90度，手撑地向后翻，右腿先行落下，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碰到他的右手，看来，他还要比我想象的机灵一点。
周围的人就这样看了全程，一个个发愣。
双腿落地站定，还好今天穿的是铅笔裤，不然可大大的走光了。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头发，抬头对上他那道有些怀疑，有些诧异的目光。我咧开了笑，不知道做什么表情的时候，笑就对了。笑着笑着，发现他的左臂上包着纱布，血已经慢慢散布开来。颜色还很新鲜，看来是刚才交手中伤口崩开了。突然一种愧疚感油然而生，再看向他，他的神情已经十分平静淡然了。
“你怎么在这里？”路礼先开了口。
旁边传来悉悉索索的讨论声，路礼一个侧眼，马上又停了。
但是凡是都要讲道理不是，不能仗着你伤着看上去弱势就打人啊。
我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我这叫见义勇为好不好，要是我不站出来，你的兵有哪个敢出来拦下你的拳啊。”说完，看向那群人，一个个都很默契地点了点头。我再自信地看向他，笑着。
“军队自有军队的规矩。”很明显，他不想和我多废话。
“那医生也有医生的规矩。”我从口袋里拿出了医护的徽标，刚从朝阳那里搂来的，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我往前一步，把徽标贴近他的脸，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蹙了蹙眉。“看到没有，医生的规矩就是救死扶伤，如果我看着他被你打伤不管，那就是我的不对了。”
我到一边去看了看那个兵的伤势，“你还好吧？”
他好像是有点害羞了，低下头说着，“没事。”能理解，在军队的基本上都碰不到女生，碰到这种情况难免会尴尬的。
突然想到路礼也受伤了，我又看向他，“你还好吧。”指向那印着血的纱布，“这个，我…”
“你什么时候又去做医生了，还真是没事做。”他冷笑一声，但平心而论，刚才朝慕的那两个动作的确让他惊讶了一下，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功夫。
“我喜欢，你管我。”我回怼，就是这么不服输。我好心关心他，还不领情！
旁边一群人，似乎有了一样的想法。这两个人，一定是两口子，吵翻了在冷战呗！没想到他们崇拜尊敬的战无不胜的路上校，还有一个这样年轻的小天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体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