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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番外第二十四章 ...

  •   魏甄搀扶着润玉迅速躲过了追来的官兵,两个人藏进茂密的竹林里,魏甄时不时警觉的回头张望,生怕再有追兵追来,确认安全之后,魏甄帮润玉摘下面具,他的脸色没比那个面具的颜色好到哪去,一样的苍白不见血色。因为伤在腹部,每走一步润玉都觉得锥心的疼,他用力按着伤口,可是伤口贯穿了腹部右侧,血还是止不住的流出来。魏甄看着着急,若是任凭润玉的血这样流下去,怕是没等回到梵音馆他就没命了。魏甄拉起衣摆撕下一块,缠在润玉腰上帮他把伤口包住。

      “没想到邝大人下手这么狠……”魏甄愤愤的嘟囔着,为了止血,魏甄将伤口缠的紧了些,他稍稍用了用力,润玉便疼的全身都紧了一下,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细汗。

      “你……下手轻点,没死在她手里倒是要死在你手里了……”润玉勉强的玩笑了一句。

      “呸呸呸,殿下乱说什么。”

      润玉勉强笑了笑,魏甄担心他,他自然明白。两个人又走了一段,润玉看了看天色,他拉住了魏甄,气喘吁吁地对他说:

      “我自己回去……你赶快去梅镇,若是再晚,明日就不能赶回来了。”

      “不行,我怎么能把殿下一个人留在这,况且你伤成这样,若是城防军追了来你怎么应付的了?”

      “把他交给我。”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出现。

      润玉和魏甄同时看向声音的来处,只见一个女子从茂密的竹子之间走了过来。

      “花容?”魏甄认出了女子脸上的面具。

      “你是…馆主?”花容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打量着眼前这个受了伤的润玉,她从未见过馆主的真容,但是她知道魏甄一直是跟着馆主的,既然旁边戴面具的男人是魏甄,那这个剑眉星目,面若冠玉的男子必然是馆主了。

      魏甄上前一步将润玉挡在身后,问道:

      “花容姐姐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们赶快回去吗?”

      花容歪着头,想越过魏甄看他身后的润玉,她缓步走了过去,魏甄显得有些紧张,若是被她看清了润玉的长相,日后会不会对润玉不利?

      润玉倒是淡然,心想反正已经被她看到,便无需继续遮遮掩掩。他轻轻拍了一下魏甄的后背,示意他可以闪开,无需遮掩了。

      花容终于仔仔细细的看清了润玉的脸,这真是她从未见过的俊美容颜。

      “怎么折返回来了……”润玉问道。

      “我在入口等了一会,一直没见你们,不放心所以回来看看。刚刚无意间听到你俩说话,魏甄若是有事要办可以把馆主交给我,我把他带回去。”

      魏甄倒不是不相信花容,只是润玉伤的如此严重,他实在不放心离开。正在魏甄为难的时候,润玉开口说道:

      “有花容跟着我……你快去。”

      “可是……”魏甄还是放心不下。

      润玉实在不想多说话,他用力推了魏甄一下,只这一下,便感觉几乎要把力气用尽了。

      “快去……”

      花容见润玉身子晃了一下,似乎有些重心不稳,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你快去吧,馆主我会好好带回去的。”

      魏甄心里知道润玉让他去办的事十分重要,耽误了便会影响润玉的计划,只好将润玉交到了花容手里,他急匆匆的往梅镇去了。

      花容扶着润玉,润玉倒不似与魏甄在一起时那般,可以将整个身子靠在魏甄身上,花容毕竟是女子,男女有别,润玉只是让她扶着了,路还是靠自己走,步步钻心……

      花容一边走一边偷瞄着润玉的脸,

      “馆主生的这么俊美,为何要遮面啊?”花容问道。

      润玉并未答她,她又接着问

      “总听魏甄唤你殿下,馆主真是皇家的人?”

      润玉依旧没回答。

      “不说,我便当你认了,那……馆主可有妻室?”

      “……恩。”这个问题,润玉倒是痛快的答了。

      花容一听,当即笑了起来,说道:“这个回答的这么干脆痛快,那便是没有妻室了?”

      润玉听她笑着,却也不再搭话了,花容见润玉似乎有些不自在,随即笑道:

      “馆主放心~刚刚你救我一命,我必会好好报答,不会让你以身相许的~”

      “救你的事无需报答……”

      “那可不行~我花容可不是有恩不报的人~”

      润玉又不搭话了,他实在是没力气说了,两个人为防止有官兵追来,有意饶了远路,着实让润玉受了不少罪,日落的时候才到了山中那个瀑布的所在,润玉看到那个瀑布,变有了种终于可以放心歇一会的感觉,只是稍稍的松懈,他感觉两腿似是被人用铁链锁着一般,因为伤口的剧痛,他感觉腰都要断了,近在眼前的瀑布竟然在他的视线了摇晃了起来。

      花容感觉到了润玉的不对劲,她赶忙稳住了他的身子,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他腹部的伤,这股疼劲倒是让润玉瞬间清醒了些。他强撑着和花容一起走到了瀑布旁边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花容伸手拨开石壁上茂密的藤萝,那后面居然是一个石洞,润玉前脚刚刚踏进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润玉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好像沾满了人,当他能够看清时,发现身边围站着一群人,个个像看一个稀世珍宝一样的盯着自己。他想坐起身来,可是刚刚要动,腹部便传来一阵剧痛。

      “哎~别乱动啊!”花容坐在床边按住了他。

      “你们……在干嘛?”润玉有气无力的问道。

      “看你啊馆主!跟你这么久了头一回见着真容,不得多看两眼啊!”姓董的壮汉站在一旁说到。

      “馆主~你生的这么俊俏,却要把脸遮起来,是不是怕花容姐姐看上你啊~”书生打趣道。

      “我说书生~你找打是不是!”花容说着一巴掌打在书生胳膊上。

      “……吵……”润玉本就晕乎乎的,这会让他们吵得更难受了。

      “哎呀,都闭嘴,刚刚馆主说炒什么?”壮汉说道。

      “……吵死了……!”润玉这句话说的稍稍用力了些,腹部又是一阵剧痛,疼得他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那个少年拿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对众人说道:“都消停会吧,馆主伤的这么重,你们不让他好好歇着还在这里吵吵什么呢?”

      书生扶起润玉,少年把汤药给他喂了下去,说“馆主失血太多,这是补气血的,你这伤怎么着得躺个十天半月才能下床,苏七已经关起来了,等你好了再说。”

      润玉一听要躺十天半月当即便有些着急了:“不行,你想个法子,我明日就得走……”

      少年想了想,说道:“法子倒是有,不过明日你得带我一起走才行。”

      ————————————————

      邝露命人在山中又搜寻了几遍,居然一个梵音馆的人也见不到了,她心里始终挂着被自己刺伤的那个人,也是无心继续留在山中,便下令全部撤出了观音山,当夜便回到了皇城,她没去宫中复命,而是直接跑到了瑾王府,她想尽快确定,润玉就在府中,证明自己的猜想是错的。然而王府里却只有渊懿和彦佑在。

      “瑾王殿下可回来了?”邝露问着府里的下人。

      “没有,殿下出门一般都是好多天才回来的。”下人答道。

      没见到润玉,邝露心里更慌了,若她今日刺伤的人真的是润玉,那他此刻到底在哪里……

      渊懿见邝露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便上前询问,

      “你这魂不守舍的是怎么了?”

      “没事……”邝露回答道,关于润玉的事,她觉得应该保持沉默才对,在还没确定润玉是不是梵音馆馆主之前,她也不想节外生枝。

      渊懿看着邝露的样子也是着急,他问彦佑:“你们天界的人历劫都干些什么啊?若是遇到麻烦了你帮帮她不就行了,干嘛看她这样忧心啊。”

      彦佑撇了撇嘴,说道:“那是他俩的事,我可不能插手,日后润玉若是知道了,我要被泡进酒钢的~”

      渊懿并不知道润玉和邝露这一番凡尘的劫会经历些什么,但是彦佑是知道的,缘机和月下仙人手里的命簿姻缘他全都看过了,但是这是他二人的劫,彦佑是不能干预的。

      彦佑在渊懿的肩上拍了一下,说道:“早睡吧,明天有好戏看呢。”

      次日的早朝上,相国刘裕在国主明前说邝露犯了欺君的大罪,按律当斩。邝太尉一听惊出了一身冷汗,一个劲的为邝露求情。国主阴着脸,问道:

      “邝将军,相国所言可属实啊?”

      邝露跪在大殿上,心里依然挂着润玉,国主的问话她根本没听到。

      国主见她不答,随即气愤的说:“寡人问话为何不答!”

      似乎是这一声呵斥才让邝露回过神来,她抬头看着国主怒气冲冲的脸,平静的说道:“微臣不知如何回答。”

      “不知如何回答?!相国说你当对梵音馆的事欺上瞒下,冒领军功,到底是不是如此!”国主震怒。

      邝露又不说话了,她也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她现在怀疑当日自己看到的那个梵音馆是假的,可是当时自己也不知道啊,这便是欺君了?

      相国刘裕见邝露已经是无从辩解,便又开口说道:“王上,老臣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讲!”

      “瑾王殿下……似乎也与此事有关啊……”

      国主惊讶的看着刘裕:“什么?!瑾王与此事有什么关系?”

      “具老臣所知,瑾王殿下似乎就是梵音馆的匪首啊……昨日有人见到瑾王出了城,接着邝将军就在观音山被贼人劫走了要犯……”

      邝露听刘裕如此说也是惊了一身汗,她没想到,刘裕的目标竟然是润玉。邝露此时几乎已经确定润玉就是梵音馆的馆主,可若是此时被国主知道了,润玉岂不是死路一条。

      国主已是怒发冲冠,他抓起桌上的砚台砸了出去,

      “去吧瑾王给寡人带来!”

      刘裕却冷笑道:“王上,此时瑾王怕是来不了了。”

      昨日,刘裕的人一直未见润玉回城,加上那个指挥使对山中之事的禀告,他觉得那个梵音馆的馆主十有八九就是润玉了,定是因为受了伤他才没有回来。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基本已经成功了,定了邝露的欺君之罪,又定了润玉的逆贼之名,已是大功告成。刘裕心里正得意着,踏进殿中的人却让他的计划泡汤了。

      “不知父王传儿臣来所为何事?”润玉行至大殿正中站定后,说道,说完又咳了两声。

      刘裕惊讶的转身看着润玉,他正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可是自己并未收到他回城来的消息啊。邝露也惊讶的转过头,她看着润玉好好的站在殿中,顿时安心了,至少他没事。

      润玉看见邝露跪在那里,心里有些冒火,却也只能先忍下了。

      国主皱着眉对润玉说:“瑾王,相国告你与梵音馆有关系,你作何解释?”

      润玉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国主,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儿臣怎么会与山匪有关系?”

      他接着转头看向刘裕,惊讶道:“相国大人,您为何如此诬告本王?”

      “老臣有凭有据何来诬告?”

      “哦?本王倒想看看,相国这凭空出来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相国一脸胜券在握的神情,转身走到润玉身边,问道:“敢问瑾王殿下昨日去了哪里?”

      “本王出城去了。”

      “殿下好像还在病中吧,病中之人出城做什么呢?”

      国主听着刘裕的问话,也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润玉。

      “本王去给母妃寻药,听说城外来了个世外高人专治难症,本王即便病的再重也不能错过医好母妃眼疾的机会。”

      润玉如此说,国主倒是信以为真了,毕竟这么多年,润玉常常外出,回来都会给离妃带着些药的。

      “殿下可带了药回来?”

      “没有。”

      “为何?”

      “并未找到那个高人。”

      刘裕听了润玉的回答,感觉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计划在发展,随即得意的说道:

      “既然如此,殿下如何证明是去寻药了,而不是去劫囚呢?”

      润玉故作无辜的看着刘裕,说:“相国此话何意?非要带了药回来才能证明本王清白吗?”

      “殿下有其他办法证明自己与昨日观音山上的梵音馆无关吗?”刘裕觉得,润玉这回定是要栽在他手里了。

      邝露跪在那里听着也是心惊胆战,奈何自己却是什么忙也帮不上。

      “本王……昨日确实去了观音山……不过,并未找到什么高人,既然已经出了城,索性就去了梅镇给母妃买了些她爱吃的梅镇特产酸梅云片酥,身子不适路上耽搁了点,今日一早回来便直接给母妃送去了。”

      “那又能说明什么?”刘裕追问道

      “相国难道不知道?这梅镇的酸梅云片酥,只有一家店面,每日只到日落便打样,梅镇离皇城上百里,本王一早出城,因为身子不适,马若是跑快了本王便难受,耽搁了些时间,到了梅镇已是午后了,歇了歇又辗转到店里,赶在店家打样之前给母妃买到的,本想赶回来的,可是本王实在是不舒服,今早才回来。”

      刘裕听着润玉的解释,似乎找不到不合理的地方,但他仍不死心,煮熟的鸭子怎么能让它飞了。

      “那也不能证明殿下没有参与劫囚吧?若是劫完了囚犯,再快马赶到梅镇,也不是不可能。”

      润玉突然委屈的问道:“不知本王是哪里得罪了相国?为何您非要把我说成是山匪逆贼?!”

      国主听了两人的来言去语,着实也听不出润玉有何可疑之处,想着就先治邝露一个欺君之罪,至于润玉的事,日后再慢慢查。他刚要下旨,相国却突然开口说道:

      “据说昨日梵音馆的匪首被伤了腹部,不知殿下可否让老臣一验啊?”

      润玉面无表情的看着刘裕,沉默了一会。邝露也看着润玉,她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她也想知道,昨日她伤的人到底是不是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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