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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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我能解噬心蛊。”
霍霄天生就是属于战场的。
这是夏知迟第一次直面战场，他终于明白了小说中描述的那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铁血修罗是什么模样。
乱军之中霍霄身上的银甲熠熠生辉，如同一道闪电，西族人一看到他气势就先弱了三分，根本没有丝毫招架之力。
连夏知迟都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
西族大军再次溃败而逃，霍霄坐在马背上一箭击碎西族军旗的旗杆，无力倒地的旗帜仿佛在昭示着西族的下场。
又是一场绝对的胜利，关内百姓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连番胜利的消息还传到了逃难的百姓耳朵里，他们干脆掉转头往回走。
霍家军都来了，谁还怕西族这些蛮夷？！
来往的流民越来越多，夏知迟早早下令让人严查这些人的身份。
他记得很清楚，小说里提过有几个羌戎和西族的奸细就是混进流民里混进来的。
羌戎自从霍家军出征后就变老实了，夏知迟不知道他哥做了什么，总之羌戎王接到大周二皇子的信后主动要求派自己的独生子带使团前去大周，名曰朝拜，实则是送人质过来表忠心。
越是这样越不能掉以轻心，夏知迟他们出发时，另有一路人马赶往大周与羌戎的边界，此时已经在附近隐蔽处驻扎，以备不时之需。
霍将军打马回城，长枪上还有未干的血迹蜿蜒落下，衬得整个人的煞气更重。
士兵和百姓们对他又敬又怕，看到他就自动避让后退，一时间霍将军的两侧竟变得空荡起来。
霍霄早已经习惯了，离得太近反而会伤到他们，这样远远地就很好。
只是这次他的前方多了个敢靠近迎接他的人。
“恭喜将军又赢了一场！”夏知迟弯着嘴角，愉快地朝着霍霄招手。
霍将军从马上一跃而下，长枪在手中转了一圈，红缨从夏知迟面前掠过，一滴血滴落在夏知迟的面具上。
霍霄的动作一顿。
夏知迟浑然不觉，还在继续夸着霍将军的英明神武，似乎把这段时间学会的溢美之词全部都给了霍霄。
“咳……”夏知迟感觉自己夸的喉咙都干了，霍将军却跟个木头一样杵在他面前，按照以往的流程，霍将军不该也夸几句迟先生料事如神吗？
夏知迟忍不住努力用眼神暗示霍霄。
霍将军终于动了，他上前一步，抬起手去触摸夏知迟的额头。
他要干嘛？
夏知迟的大脑有些转不过来，众目睽睽之下，他忍不住想往后躲，可霍将军的另一只手突然按住他的肩膀。
“别动。”
霍霄的拇指落在面具上又离开。一抹赤色在银白色的面具上晕开，仿佛绽放的妖冶红花。
霍将军移开手指，他看见面具下夏知迟的那双浅棕色眼瞳正定定地看着他，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脏了。”
霍将军轻声解释。
“哦哦。”
夏知迟点点头，不再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并肩走回营地。
夏知迟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愣，等回神后发现自己已经跟着霍霄到主帅营帐了。
霍霄：“你——”
夏知迟：“我先回去——”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夏知迟没忍住，看着霍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霍将军看着他的笑容禁不住也扬起嘴角。
“你想说什么啊？”
“没什么。”
霍霄想问问他记不记得上次醉酒后的事情，但看夏知迟这般模样就知道他肯定不记得。
这人真的不能随便喝酒，霍将军觉得有必要下令所有将士不准再和迟先生饮酒。
夏知迟笑过后感觉也没那么尴尬了，他自觉在霍霄身旁的椅子坐下，给自己和霍将军都倒了一杯水。
“霍将军辛苦了。”
夏知迟笑眯眯地把杯子推过去。
霍将军刚刚脱下身上的铠甲，露出里面的玄色内袍，身上的煞气顿时消减了不少。
“你受伤了？”
夏知迟无意间瞥见霍霄手背上的一道血红，立刻丢下杯子抓住霍霄的手。
霍将军的手背上有一道明显的伤口，血迹已经干涸了，凝固的血痂看起来狰狞可怖。
“去军医营包扎一下吧！”夏知迟急着带霍霄过去，霍将军却稳稳地坐着，任凭夏知迟怎么拉都不动。
“只是小伤。”霍将军身上的伤口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处，这点划伤算不得什么，没必要浪费药材去治疗。
“可是——”
这么长的口子，都该打破伤风针了，就算这个时代条件差也不该一点处理都不做。
夏知迟就这么看着霍霄，直到霍将军承受不了这种眼神攻击妥协地点头。
“在这里处理就好。”
霍将军是全军将士心目中战神一样的存在，怎么可以因为这点小伤就去找军医。
“那你在这等我。”
夏知迟也退让了一步，他亲自跑去找齐清季拿药。
等夏知迟从军医营帐回来后却发现霍将军根本就没听他的话，不仅没有好好休息，还忙上了。
派去找穆轲哥哥的霍家的暗卫回来了，不仅带回了穆轲哥哥，还带回了许多重要消息。
西族意识到禄玉和大将军被俘后，内部立刻分成了几派，想救人求和、想趁机推自己人上位的、冷眼旁观的……几方势力斗作一团。
西族王倒是难得生出几分父子温情来，已经在准备互换战俘了，只是他们连日败仗根本没有筹码去跟大周何谈。
西族王另辟蹊径，想要派人与霍霄见面商谈。他的下属找到霍霄在西族境内的暗探，让他们传递消息。
不走明面，暗中和大周的主帅会面，西族王的心思很明显。
他想从霍霄和大周皇帝的矛盾入手，与霍霄达成协议，帮助霍霄谋反。
“倒是聪明。”
霍霄轻笑，只可惜对方还是不够了解他，他就算要造反也会先把西族这些人赶回老巢去再动手。
他要是敢跟西族合作，他爹半夜怕是要从地底爬出来跟他算账。
夏知迟不意外霍霄的决定，小说里就是这么写的，霍将军得胜归来，一路万万人开道，无人不敬，老皇帝想夺回兵权，等来的却是霍家军围城。
还好，这些都不会发生了，夏知迟摇摇头，把想象中的画面全部从脑海里丢出去。
“穆轲哥哥怎么样了？”
夏知迟更关心这个。
“还没醒。”
穆奎是被霍家暗卫打晕扛回来的，霍家的暗卫还把他的住处翻了一遍，感觉有用的也都带回来了，那些医书现在全都送到齐大夫那了。
“属下还发现了这个盒子。”暗卫发现穆奎房间地面有新挖掘过的痕迹，他们翻开那块土地后找到一个古怪的铁盒子，或者说是一个铁块，每个面都找不到开口，只有一些奇怪的花纹盘踞其上。
铁块内部明显有东西，晃动时可以听到响动，更诡异的是铁块散发着难闻的味道，暗卫用了好几层布和两个木盒装着才勉强让那种臭味不那么明显。
这勾起了夏知迟的好奇，他凑近盒子想看一眼，手指刚刚碰到装铁块的木盒，肩膀处就骤然疼痛起来。
夏知迟捂着肩膀跌坐在地上。
这下不用看了，那铁块里装的肯定是蛊虫。
“很疼吗？”霍霄注意到夏知迟突然变得惨白的脸色，他扶着人坐下来。
每每看到夏知迟痛苦的样子，霍霄心底都会有一股异样的感觉，这是他以前从未体会的。
这般痛苦还不如把这蛊虫转移到他身上，霍霄想，他的身体总比夏知迟的强壮许多，也更能忍痛。
还好齐清季和夏知迟都不知道霍将军的想法，不然两个人怕都要黑脸。
铁块被暗卫丢给齐大夫去解决，霍霄准备先见见穆轲的哥哥。他本想人夏知迟回去休息，但夏知迟这会儿清醒的要命，说什么都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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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暗探的调查，穆奎在老家为普通西族人看病，很受尊敬，一个月前，他突然带着行李来到边城，然后四处找人探听弟弟穆轲的下落。
穆奎看起来比穆轲还年轻些，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大周的军营，神色惶恐又茫然，但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变得丧气起来。
“我弟弟是不是被你们抓到了。”
穆奎的大周话说的很流利，比穆轲强很多。
“不错。”夏知迟的声音和语调听起来十分笃定，“看来你也知道他做了什么。”
“他只是……”穆奎想帮弟弟辩解却无从说起，他弟弟做的那些事别说是落在大周手里，哪怕回到西族，大王也不会放过他。
可穆轲是他唯一的弟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他不能不救他。
“能不能留他一条命？”穆轲跪下来朝着夏知迟和霍霄的方向叩头，“我愿意替他赎罪。”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夏知迟唱红脸，霍将军就唱白脸，一唱一和倒是把穆奎吓得不轻。
他本就不是胆大的人，弟弟也经常嫌弃他胆小怕事。可人胆大又有什么用呢，像他弟弟那样作恶不成反被抓？
“我能解噬心蛊。”
穆奎看着霍霄和夏知迟，整个西族如今能解噬心蛊的只有他了。
“噬心蛊是什么？”夏知迟故作好奇道，“我们为什么需要解它？”
“这种蛊进入人体后并不起眼，只有经过母蛊的诱发才能发作，一旦发作，整个人都会失控，最后疯癫而死。”
穆奎一个月前接到弟弟的来信，弟弟让他立刻动身去西族军中等着他回去，还让他务必带上父亲养的那些蛊虫。
他说自己找到了母蛊，还发现了子蛊的踪迹，他会带着母蛊回去，到时候只要母蛊吞噬掉父亲一直培育的那些蛊虫就能增强实力，彻底控制子蛊。
穆轲还说自己会带着大礼拜见王上，到时候他就会成为西族的大功臣，比父亲当年还要风光。
穆轲越是这样说穆奎就越担心，母蛊很难控制，弟弟的巫术和蛊术又都不算精通，穆奎既担心弟弟被蛊虫反噬，又怕他逃不回来。
被人抓走时穆奎就有预感，一定是弟弟出事了。
西族连日大败，大周的军队势如破竹，他确实没有资格和大周这位冷血无情的主帅谈条件。
除了噬心蛊的解法。
“噬心蛊对人体的伤害极大，时间越久越危险，我不知道是哪位贵人中了此蛊，但只要拿到我的药箱我就有办法检查出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