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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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亚雷斯塔的消散，隐藏在背后奇妙的光景在所有人眼前展开。
“……这是？”
太宰惊讶的说不出话了。
西比拉系统的中枢——就是白色空间里排列着的大量的‘脑’。那些脑像机械零件一样被装在半透明的生命维持小箱子里，像矩阵基板的电子零件一样规则的排列着。
引人注目的橙色焰光沿着缝隙流动着。
“这玩意就是……”
“……西比拉系统的正体。”
福泽谕吉的眼神透着震惊和愤怒，他身旁的森带着嘲弄般的笑容。
“都用不着摧毁，只要把这东西公诸于世，这种该死的制度就完了，谁也挡不住了。”
圣护说着从心底发出愉快的笑。
太宰没有说话，他隐隐约约感受到一排排的箱子里面传来了生命的脉动声，这些像活物一样的脑子给他很不舒服的感觉。
突然机械臂动了，它将其中一个脑搬出，塞进旁边机械体的头部。就像被赋予其生命了一样，机器人动了，发出活人的声音。
“好久不见，圣护君。”
机器人一副和槙岛圣护和熟悉的样子，槙岛惊讶的观察着对方，“你是……”
“真是令人怀念啊。还记得我吗？我是藤间幸三郎，在被抓了后只有脑残留了下来。此刻已经成为了系统的一部分了。”
“你是说……我所熟知的那个连续猎奇杀人犯，摇身一变成了这个国家的支配者。”槙岛圣护扯出一个模糊的笑容，所有人都惊呆了，“开玩笑也要有个度。”
“这是怎么做到的？”森喃喃道，“……这么多年来我们像是被放逐的野狗一样在横滨苟延残喘，都是因为这种东西？”
“学园都市拥有领先世界20~30年以上的最尖端科技，在这里可以最大化实用高速化的系统，统合人脑的活动达到思考力扩大化。正是因为慎重运用这项技术并且在各地推广，日本才能拥有永久的和平和高质量的生活。”
“……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不依靠人类自己，而是依靠机器的运行达到公平。”慎岛有些惊呆的说，“结果机器的实体，竟是人脑的集合体？”
“倒不如说这样才有着无限的公平，审判监督民众的我们，已经成为了超越人类的存在。”脑继续说道。“槙岛圣护，我想邀请你成为我们的一员。”
“……哦？”
“成为系统构成人员的首要条件就是拥有不被社会规范束缚的人格。不和他人有情感上的交流，从外侧俯瞰人类的行为并作出裁定。系统正是需要这种才能，比如说像你，或者太宰君那样的人。”
“我们都是不能系统确定犯罪系数的特殊人类。和普通人不同，有着新思想与价值观的人，这类贵重的人才纳入系统中，系统便可经常扩展思考领域获得新的可能性。”
“简直就像巴尔尼巴比的医生一样。”
沉默良久，槙岛圣护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
“《格列弗游记》第三篇，格列弗在飞空岛之后到达了巴尔尼巴比，巴尔尼巴比的医生想出了让对立的政治家融合的方法——将二人的脑切成两半，然后在重新组合起来，就可以达到‘平衡有节制的思考’的目的。”
太宰干巴巴的接道。
“果然，还是太宰君能理解我的想法。”槙岛冷冷地笑了，他踏前一步，这一步像是什么暗号，来自横滨的两个亡命之徒同时握住了自己的武器。
“住、住手！”
“这不是有感觉的嘛。”
手中的武士刀切断了脑子们用来维生的通道管，福泽谕吉冷笑道。
“还以为真的是机器呢。”森笑道，手术刀在他手上折合出锋利的流光。“毁掉这个等于‘拆掉世界的关节’，这样的感觉真不错。”
“……为什么？你应该能理解的，这份全能的愉悦，统治世界的快感……”
没想到自己的说服竟然会失败，机器人发出的那宛如真人的声音透露出死亡来临前的恐慌，“你要干什么——！”
“宛如神明，对吧？不巧我对审判什么的没什么兴趣。这样就没办法享受游戏了。”槙岛圣护的眼睛里透着居高临下的傲慢。
“我可是，打从心底喜爱着名为人生的游戏，所以无论如何都想作为玩家参与进来。”
槙岛拿起自己武器，那是一把太刀。他看见机械人后脑勺有一条“裂缝”，把手指插了进去强行打开了盖子，把里面的脑子剥了出来。
“即使得到了神的意识，依然还惧怕死亡吗？”
高高举着太刀，槙岛重复着太宰之前说过的这句话，语气温柔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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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突然，福泽谕吉感觉到了其他人的气息，目光变得锐利警觉起来。槙岛圣护握刀的手一顿，看向紧闭的门。
与此同时，太宰心底泛起凉意。
这种不安的感觉……
“——！”
门开了。
灰尘与烟雾弥漫，黑压压的巨大身影显露了出来。
全身缠满绷带的高个子散发着不详气息，人偶般欠缺自然感的手举起锁链，对准了在场的其中一人。
“——！”挡住飞来的锁链，慎岛迅速还手。和贵气的外表相反，慎岛有着强健的体魄，一记回旋踢气势仿佛连大树也能击倒。
这样迅猛的一击被来人轻而易举的挡下了。
那些默不作声的绷带怪如同海潮般从四面八方围来，高举的惨白色手掌握着泛着冷光的锁链，带着冷酷的辉光向槙岛圣护飞来。太宰看到银发杀手似乎想出手，但是被医生阻止了。
槙岛圣护额头满是冷汗，边在锁链的缝隙中艰难防守边问道：“到底是什么人——？”
他在近身的刹那使出全力，但是并没有用，绷带人抓住慎岛袭来的手，手臂如巨钳般牢牢的握住了槙岛圣护的脖子。
伴随着打击音槙岛踉跄了一下，然后他失去意识，慢慢倒了下去。
“——已确认目标槙岛圣护……警告，太宰治，你接下来的举动将被视为对复仇者监狱的阻碍。”
“……”
太宰收回自己迈出一步的右脚，“请便。”
“呀嘞呀嘞。”
森的脸色有点奇怪，“这可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力量。”
黑发的医生和旁边银发的杀手对视了一眼。
——这不是日本的任何一方势力。
没有人知道这伙人究竟从何而来，为何而来。如果是系统找来保护自己的帮手，那又为何只针对槙岛圣护一人？
“槙岛圣护，以破坏秩序的名义，确认逮捕。”
已经昏迷的槙岛圣护被复仇者们用沉重锁链的拖走。复仇者们如潮水般无声无息退去，场面陷入了沉寂。
“……太宰君。”
这时，一旁被剥开保护壳的大脑用机械身体发出了虚弱的声音。
居然还没有死吗？
太宰不太有精神的这样想着，视线投向了系统的中枢。
“在与槙岛圣护相遇前，你一直都……很孤独吧？与我们一样都是免罪体质者，思维方式异于常人，从不与人感同身受，不被任何人所接纳……”
“加入我们吧，只有我们才是同一类人。”
“你想也让我，成为系统的一员？”
太宰微微眯起眼睛。
“你和我都曾在这充满矛盾的世界中被孤立，但已经没必要为此哀叹了，我们应当为自己被赐予的崇高使命而自豪，如今，让你找到自己价值的时刻已经到来了。”
“只要你、你把那个管子重新接上去，按下这个按钮，你就能……”
太宰微微地笑起来，自从进入到这里后他一直没什么表情，此刻他笑容傲慢冷酷的意味一点也不输于槙岛。
“我不太喜欢变成机械零件。”他淡淡地拒绝道。
森盯着太宰毫无表情的侧脸，将瞳眸中浮现出的兴味隐藏起来，饶有兴趣的笑了。
“哦呀？我以为太宰君会心动。”
“我可不认为这个东西是同类。”
太宰说。
他毫无留恋的离开了这里。
——————
与此同时，黑曜学院。
“你把别人的生命……自己的生命——都当做了什么啊？”
蓝发少年鲜红凛冽的右眼是化不开的暗色，他肆无忌惮的笑道：“玩具……吧？”
“——玩具吗？”
血脉在觉悟沸腾、点燃了灵魂深处的火焰，沢田纲吉蹙起眉、伸出拳头，暖色调的火焰冷冽平淡的燃烧着，一瞬间喷涌出爆发的力量。
“骸，没能击败你的话，我死都死得不安心！”
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内心汹涌的情感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棕发少年携着耀眼的光芒越来越近，直到充盈了六道骸的整个视野、整个世界。
“啊啊——啊啊啊——！”
冰封的外表下盛放出艳丽的火焰，金红色的火焰在拳头上起舞，少年冷漠的用火焰覆盖上六道骸的脸。
“你输了，骸。”
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六道骸被复仇者拖走，沢田纲吉凝视着复仇者们的身影，死气火焰缓缓熄灭。“这样就结束了吧。”
“蠢纲？”
“reborn……”
棕发少年呆呆地站在原地。
“为什么……总有人不把生命当回事呢？明明活着是这么美好的事事情。”
他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背后推动着他向前，棕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然而想到被袭击后昏迷不醒的伙伴，纲吉的眼神坚定起来。
不管是谁，只要有人想伤害他的同伴，沢田纲吉想，他绝对不会让他如愿。
“……”
Reborn注视着棕发少年皱着眉的悲伤面孔，压低了帽檐没有回答。
紧握着的拳头没有松开，未来的vongola首领抬头看向天空。
战斗已经结束，雨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