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他的心上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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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还没等楚杨再次把手递过去，林致很自觉的就把小手放进了那双漂亮的手。
晃了晃另一只手上新鲜出炉的海燕，“漂亮哥哥，你明天带我去放风筝可以吗？”
楚杨一怔，还没开口。
“赵爷爷说明天天气很好，说你家后面有一片很大很大的田野，说你总是到那儿去放风筝，说。。。。。。”
楚杨觉得脑袋有点隐隐发疼，扶了扶额，“。。。好。”
西间房外，林启源站在门外，地上落满了烟蒂。院门外传来林致的声音。林启源灭了手上的烟，迎上前去。
“疯丫头，手上的风筝哪来的？”
“烟斗爷爷给我扎的。”
“好好吃饭没？”
小手拍拍小肚皮，一脸得意。“好好吃了！”
“那我们回去休息了。”
笑着朝楚杨点点头，“谢谢了。”
楚杨挠了挠头，“没事儿，您早点休息吧。”
林启源牵过林致往屋里走去。林致一步三回头，不停向楚杨摆着小手。
不受控制似的，楚杨也扬起手掌朝她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动作僵硬而呆板。
林启源突然也转过头，楚杨立马把手掌放在后脖颈上，顺带搓了两下。僵硬的转过身，走回老屋。
身后传来林致“嘻嘻”的笑声，楚杨咬紧牙根。“操！”
第二天一早，林致就被林启源叫醒。林致起床气大，哼哼咿咿闹腾开来。
“爸爸昨晚跟你说过了，要和楚牧叔叔出去，你在这儿要乖乖听楚杨哥哥的话。”
林致双眼半睁，想起爸爸昨晚跟她说过的话。窝到林启源怀里，小手抓着他的衣襟。
“为什么我不能一起去看赵姨。”
“昨晚不是说过了吗？赵姨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乡下路不好走，爸爸带着你太耽搁。”
怀里的林致还是不依。林启源接着说道。
“而且你不是说要和楚杨哥哥一起去放风筝吗？你如果跟我一起去，就来不及赶回来和楚杨哥哥放风筝了。”
林致一听这话，眼睛完全睁开了。手脚并用的从林启源怀里爬出来。
“那么爸爸，你要好好帮我看看赵姨哦。”
看着自己拿过床头衣服往自己身上套着的林致， “女大不中留”这句话从林启源脑中一闪而过。
林启源在院子里帮林致洗漱好，就看到楚牧和楚杨一道从老屋里走出来。父子俩起得更早，全部都已经收拾妥帖。
“漂亮哥哥！”
声音清脆温润，楚杨一分钟前还迷糊混沌的脑袋突然就清醒过来，早起的阴郁也一扫而空。嘴角带笑的看着换了身白色连衣裙的小姑娘朝他跑来。
待林启源反应过来身边的林致不在的时候，小姑娘已经站在老屋外的矮梯上，拉过了楚杨的手。
楚牧也觉得小丫头活泼可爱，晦暗了一晚的心情稍稍放晴。看着楚杨低头看着至他胸口的小丫头，楚牧觉得儿子的眼里有着他十四年来从不曾在他身上见到过的东西，不知是否可以称之为温柔。
楚牧挥挥手让两人进屋：“带着小丫头进去吃早饭。”
楚杨点头，牵着林致进去了。
楚牧手上拎着两个袋子，一个装的是香火和福纸，一个装的是两个大人在路上吃的干粮。
两人并肩走在水泥小路上，一路无话。
。。。。。。
太阳当空照，但凉风习习，空气并不是太闷热。
绿色田野上，林致趴跪在地上，撅着小屁股，近距离观察着泥土里长出来的黄色小野花。
楚杨岔腿坐在旁边的田埂上，仔细整理着手中的风筝线。
“漂亮哥哥，我好看吗？”楚杨一抬头，就看见了头上别着多小黄花儿的林致，背着光。他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阳光，在她身后绽放的阳光。没有思考似的，脱口而出。
“好看。”说完，却又低下头。无声笑起来。
“嘻嘻，我就知道。”
下一秒，小姑娘躬身，将另一朵小黄花儿向他耳边插去。楚杨抬手想躲，鼻间却飘来一阵清香，是从她身上传来的，抬起的手就那么停在半空中。
楚杨能感觉自己耳根发烫，连带着心脏也滚烫。
花儿戴好了，林致直起腰，楚杨鼻间的香气消失了，心里一空，却又松了口气。
“漂亮哥哥，你真漂亮！”
“。。。。。。”她总有着这么一种让他哑口无言的能力。
风筝线系好，楚杨用一根青草在空中测着方向。
林致在他身后耐心的等着，等着她的漂亮哥哥，等着海燕风筝飞起来。
她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看看他的白色球鞋，看看他的白色衬衫，看看他理的极短的寸头，最后看了看他手中即将放飞的风筝。
她的心越来越雀跃，小手攥紧成拳。憋着一股劲儿，只等着风筝当空扬起那一刻。
海燕风筝飞得并不顺畅，随着风向一会儿东飘，一会儿西移。升起一会儿，却又快速落下。林致的拳头越捏越紧，屏住呼吸。小脚焦灼的轻轻蹦起。
似乎察觉到她的焦急，海燕又慢慢升起，在空中一顿一顿地蹒跚飞行。林致嘴角缓缓咧开。
又一阵风吹来，林致看见海燕在空中改了方向，朝着正北方飞去，越飞越高，越飞越耀眼。
她提起双脚，朝海燕飞翔的方向跑去。林致在开阔无垠的田野上跑着，跑过楚杨，追着海燕飞过的痕迹。
楚杨看着林致肆意的奔跑着，白裙飘飘。听着她兴奋的欢笑，呼叫。好像有什么东西淌进了心里。忽的，林致停下脚步，回身望着他。笑弯了的月牙眼，阳光亲吻着她的发丝。和刚刚一样，他背着光。但此刻，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笑脸。
他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太阳近在眼前。格外耀眼、分外灿烂。
楚杨分神的两分钟里，他手中的绕线轮由于风力的拉扯，从他手中脱落了去。只见天上的海燕打了个旋儿，荡秋千一样从深蓝的天空中飘落下来。
靠！
楚杨的第一反应，便是看向林致，害怕她脸上露出昨晚那种失望委屈的情绪。但林致像没有察觉到海燕落下来一样，跟之前一样笑望着他。
林致荡着马尾向他跑过来了，楚杨又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林致双手背在身后在他面前站定，向他找了招手。楚杨读懂了手势的意思，躬下身去，林致微微垫脚，在他耳朵边说了六个字。
“谢谢，漂亮哥哥。”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廓上，楚杨喉结微动，觉得耳朵烧了起来。紧接着，有温润的感觉的感觉停留在脸上，一秒，两秒。。。就两秒，然后消失不见了。
楚杨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林致捂着嘴，一脸熊孩子偷吃到糖的表情，嬉笑着跑去捡风筝了。
反应过来刚刚的触感是什么，他觉得自己脖子根都烧了起来。僵硬的直起身来。
。。。。。。
“她是谁？”声音清细，却带着戾气。划破这清梦。
楚杨望过去，看到了说话的人。
声音的主人叫林芳芳，跟楚杨一个学校，比楚杨低一级。东皇镇中学初二的学生。
镇子不大，读书的孩子也不太多。林芳芳自打在初一第一个星期的升起仪式上见到楚杨，基本就成了楚杨的跟屁虫。
楚杨没搭理过她。但人家就像牛皮纸，时间越长，粘的越紧。仗着她是女生，楚杨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久攻不下，她就开始从他身边的兄弟下手。
楚杨不见她，她就软磨硬泡，拉着他的兄弟当幌子，比如现在，站在她身旁的刘犇。
楚杨没看她，一双眼直盯着刘犇。
刘犇觉得被他盯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杨哥，你。。。你别看我呀，我这不是也没有办法，她这一大早就到我家去了。”
楚杨还是没有说话，眼神寒凉。
捡完海燕的林致看到多出来的两人，拎着风筝小跑到楚杨身旁。瞪大了眼睛盯着楚杨，意思是—他们是谁？
林芳芳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林致，又问了一遍：“她是谁？从哪儿来的？她是什么人？”
林致转过眼看着她，知道她是在问漂亮哥哥，可漂亮哥哥皱着眉头，样子有点凶。
林致也皱起了眉头，嘟哝着嘴。
她看着林芳芳说道：“我是林致，我是漂亮哥哥的心上人。”
对面刘犇“噗嗤”一下笑出声。
楚杨也低下头望着她，没反应过来。只想着，这丫头这些话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
林芳芳“呸”了一声，对林致喊道“你放屁！”
林致往后退了一小步，小手抓住了楚杨的白色衣角。
楚杨面孔一冷，伸手将抓着衣角的小手包在了手中。
盯着林芳芳的眼睛一字一句对她说道：“我说了，别在我跟前闹。”
拿过林致手里的海燕，牵着林致的手走过两人。
“杨哥。。。杨哥。。。”刘犇追着两人跑了。
又突然刹住车，转头对气红了眼睛的林芳芳喊道：“那。。。那啥。。。那啥的瓜不甜。”
“。。。。。。”
等追上楚杨又问：“杨哥，那话怎么说来着？啥的瓜不甜？”
“。。。。。。”去你大爷。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他的心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