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少年》漏水的咖啡杯

9、第 9 章

　　头顶的悬浮车快速飞过，街道上的行人看了一眼叶一驾驶的机甲之后继续走自己的路，驾驶机甲上街的有钱人太多了，这里的人已经习以为常。
　　叶一得意地看了一眼悬浮在身边的小z：“怎么样，我就说没问题的吧。”任意门即然存在于文佳期的意识空间，那么就有非常大的可能性通往哪里会受到意识力量的影响。为了能够尽快找到合适的宇宙，叶一平均每三分钟重新开一次门，一开始开门后的景象牛头不对马嘴，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场景，随着开门次数增多，开门后的世界越来越靠近第一次进入的宇宙。
　　小z很想打击一下叶一，看在时间紧急的情况下不再发挥幽默：
　　“虽然不是同一个宇宙，但是文明程度和第一次宇宙相似，智能将进行技术分析，分析期间，驾驶员将会陷入沉睡，时长五分钟，请驾驶员确定是否进行？”
　　“是。”
　　得到叶一肯定的回答之后，小z控制机甲让叶一进入短暂的休眠，在叶一进入休眠之后，它将一边进行技术分析一边把知识传输到叶一的大脑以内。小z觉得一切非常奇妙，在叶一出现之前，它以为自己将会一直作为文佳期一个意识造物永远呆在那个房间里，直到它这个设定被文佳期遗忘，然后自己也永远失去思考的能力陷入无尽的沉眠。叶一的出现像是一个奇迹，有那么一瞬间，它的思考是停止的，然后就是思维加速，它想要通过叶一让文佳期知道自己的存在，让文佳期知道他已经不再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然后……
　　接下来要做什么小z不知道，于是小z决定辅助叶一，帮助叶一就是帮助它自己。小z整理不同数据归类，将知识一股脑灌输进入叶一的意识体中。这样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一开始叶一操作使用这些知识的时候需要它来引导，一旦叶一熟悉之后，这些知识就会变成他自己的东西。
　　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好了，你这种能长久呆在主人意识空间里的家伙太难得了。
　　尚处在沉眠期的叶一并不知道，小z送了他一件不得了的礼物，这个礼物成为他后来未来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的根基。
　　这是后话，回到现在。
　　现任宣传的黑客工位上摆了三个显示器，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为了让他放松用最高的效率，助理先生捧着一杯咖啡在一边站着，时刻准备接收这位大佬的战果。不知道老板身边的红人为什么会一直站在这里，宣传旁边的同事一个赛一个紧张，生怕自己一个不好被黑脸助理先生抓了小辫子然后gg。
　　不只是黑客在查，文楠和言孜还雇佣了不少私人侦探来查线索，来人收尾做的很干净，这种事情像是做了很多次。文楠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文佳期，他很担心儿子现在的状况。
　　戳戳老婆，文楠：“儿子是不是变傻了？”
　　言孜：“……”
　　顶着老婆的死亡视线，文楠摸摸鼻子不再出声，乖乖坐在沙发另一头喝水。
　　沙发这头的文佳期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实际上现在的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叶一消失在意识空间之后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想到了叶一和自己说过的话，想到了那扇他打开后只能看到一堵墙的门。叶一说自己是一个黑洞，那扇门能够通往其他的宇宙。当时的他说什么来着，好像是不相信叶一的话，毕竟太荒谬了，机甲、智能什么的还能理解为是叶一在意识空间里创造出来的科幻小说产物，其他宇宙星际航行星际海盗……还有叶一胳膊上的那道伤口……

　　“找到了！”宣传一声高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助理先生弯腰看向显示器，一直黑着的脸上终于出现笑容。
　　曾经是黑客的宣传先生指着显示器上的地图：“分析出来了！在郊区，拍卖会在郊区，具体位置是一家叫可可拿可的蛋糕工厂！”老板许诺的奖金到手了！说这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和人生赢家的距离为0！他曾经是一个混日子的黑客，过着没单吃自己，一单吃一年的混沌日子，之所以应聘到言孜的这家外企公司是因为这边的福利好，给的工资也很高，于是他就很愉快地放弃了黑客生涯，没想到到了今天他居然还能用自己的看家本事给自己赚外快，赚的还是大老板许诺的奖金，这种美事傻子才不干哈哈哈哈哈哈。
　　放着宣传先生在工位上发疯，助理把消息带了过来：“老板，接下来怎么做？要报警吗？”
　　文楠：“……警察一起出动的动静太大了，太僵持的话我担心他们狗急跳墙伤害到佳遇。”对方不是善茬，不可能走常规路数，“我觉得他们很奇怪，按照常理来说直接向我们索要赎金比把孩子送去拍卖能得到更多，他们这么做很有可能另有目的。”
　　言孜：“不报警不行，他们肯定有枪，我们是外国人，这种事情让当地警察来处理比较好，报警的时候记得把我们已知的情况都告诉他们，y国警察不至于在这种状况下拿个大喇叭劝降。”说到这里，言孜也有些不确定，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往往会死人，大多数情况都是人质被杀，然后凶手被击毙，他们要的可不是文佳遇被杀这个结果，言孜补了一句，“我会安排人和警察一起出发救人，绝对不能让佳遇出事。”
　　第一要素是保护儿子的安全，第二才是抓住幕后黑手。
　　沉思片刻，觉得老婆说的有道理，文楠：“说的也是，那就这么安排吧。”
　　说干就干，助理先生按照言孜的意思雷厉风行地出去做布置，另外一个助理把防弹衣带进来让老板到休息室换。换好防弹衣之后，文楠看了看在沙发上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儿子：
　　“佳期，你……”
　　言孜接上：“佳期，你不要跟过来了，那边太危险了，你过去的话我们很有可能顾及不到你。”
　　话说的很直接，没有考虑到文佳期的感受，言孜一向如此，能打直球解决的从来不会拐弯抹角慢慢说出来，即便是自己的儿子，言孜也不会考虑儿子的接受度。
　　“……”文佳期知道老妈说的是事实，以他这反应速度估计只能拖后腿，不用爸妈解释更多，他全都明白。
　　少年开口答应下来：“我知道了，你们去吧，注意安全。”
　　虽然不甘心，但是文佳期更不愿意在关键时刻拖后腿。文楠叹了一口气，和老婆离开，时间紧急，吐槽言孜对儿子都直来直往的态度回来再说。
　　诺大的办公室离开了两个人，只有一个文佳期显得格外寂寞，坐到老妈的办公椅上，翻看着所有打印出来的线索，看完之后把他们一字排开放在办公桌上。
　　灌了一整杯白水，文佳期看着窗外的夜景，眉头没有一刻放松。
　　为什么文佳遇会被绑架呢？据他所知，文佳遇和这边的同学相处很和谐，在他过生日的时候还有外班的女孩子给他送蛋糕和鲜花，一个外国留学生能和本国学生相处到这个程度应该是非常不错的，所以不可能是因为关系不好被设计。老爸潜心搞学术，从来都是家里研究所和大学来回跑，得罪人的可能性更是少得可怜，那就只剩下老妈这边了，老妈言孜早年在y国开分公司的时候少不了和这边的本地产业发生过摩擦……
　　不，不一定是老妈这边的对手下的手，很有可能和自己……
　　想到了前几天和自己撞到的那个神秘人，那个神秘人身上有着熟悉的恐怖气息……文佳期打了个寒战，那些人很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文佳遇只是因为是他的弟弟才会——
　　……
　　咔嚓一声，玻璃杯掉在地面上摔了个粉碎。

　　————————————————————————————————————

　　y国夏天比国内要凉爽很多，晚上的冷风吹到人身上凉飕飕的，远离市区的郊外厂房附近聚集了不少人，文佳期的父母也在这些人当中。气氛紧张又严肃，仿佛随便点燃一个火星，这里就会发生爆炸
　　这次出动的人全部配备了枪支和防弹衣防暴头盔，从头到脚保护的严严实实，按文楠的话来说就是，能猖狂到直接破门而入绑架学生的家伙绝对不能用普通的防范意识来对付。
　　安静得过分，就像是里面没有人一样。
　　全副武装的警察和保镖们做手势，包围圈逐步缩小。
　　里面的人似乎没有察觉到外面有人靠近，再次确定里面的人无路可走之后，保镖一枪打坏门锁，工厂大门缓缓打开。多年没有投入使用的厂房积满灰尘，闯进去准备救人的众人面对空空如也的厂房一脸懵。
　　排查了厂房的每一个角落，连地下室都找了个遍，一无所获。
　　这一切都明确表明——黑客被骗了，这是故意放给他们看的假消息！
　　时间已经到了，已经来不及了，文楠和言孜眼前一黑，他们的孩子就要……

　　一阵手机震动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看到短信提示的消息，言孜的眼睛睁大。文楠凑过去看了一眼，震惊之后也放松下来，脸上终于出现笑容：佳期这孩子……
　　短信上赫然是这么短短一句：

　　我已到达拍卖会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