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少年》漏水的咖啡杯

8、第 8 章

　　杭城萧山机场，
　　黑发少年坐在候机厅里的椅子上看手机上助理先生发过来的信息，眉头越皱越紧，脚边只放了一个黑色背包。
　　暑期出国旅游的人还是很多的，有几个小姑娘看文佳期穿着一身看起来就很贵的衣服脸也很帅气，忍不住上前来向他要微信，都被文佳期礼貌拒绝了，他现在没有心情和任何人搭话，被拒绝的少女脸红地偷看了他好几眼，其中一个还偷摸摸拍了一张他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在机场看到了一个帅气的小哥哥，颜值超级正，一点都不亚于娱乐圈里的小鲜肉，如果小哥哥混娱乐圈就好了，这么好看的人必须红好吗【心】【心】。
　　下面也来了一群同好吹颜值的小伙伴：
　　啊啊啊啊w(Д)w，这个眼睫毛！我要在小哥哥的睫毛上打滚！！！
　　唇红齿白鲜嫩少年，我可以——
　　不，你不可以——
　　爱了爱了【心】
　　我宣布，我要和他生猴子，你们不要觊觎我的老公。【doge】【doge】
　　太肤浅了，你们看到小哥哥的衣服和包包了吗？是洛嘉法特今年出的限量款，全球只出一百套，那双鞋还是最便宜的，七位数打底，这么有钱又有颜的小哥哥怎么可能去唱跳rap打篮球2333333333这位明显是关注时尚圈的。
　　卧槽 (д)
　　卧槽(д)七位数的鞋！换我我得供起来，一次都舍不得穿！
　　我买五位数的鞋都舍不得穿谢谢！
　　关注点从文佳期的颜偏到了他的穿着打扮。
　　……
　　全然不知自己随便从老妈塞过来的一堆衣服里抽出来的行头引起一个小圈子的震动，文佳期的心已经飞往y国。虽然很烦文佳遇近年爆发的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臭屁脸，但是这不代表他讨厌这个弟弟，文佳遇小时候不熊的时候是非常可爱的，软软糯糯，还会抓着他的手甜甜地叫哥哥，在文佳遇第一次叫哥哥的时候，文佳期就下定决心要成为一个能够保护弟弟的可靠大哥。
　　候机厅的空调打得很足，不少人从行李箱里抽出薄外套披在身上，黑发少年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次查看电子机票，少年皱眉，去y国最近的一班飞机还要等半个小时才会开始检票。
　　相处的时间不长，或许是因为自己和文佳期共享过一具身体，文佳期的感情更容易感染到叶一，文佳期的焦躁和迷茫也让叶一浑身上下不舒服，叶一打算做些什么。
　　助理发过来的信息里有提及到，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文佳期母亲公司旗下的一位黑客追踪到的那个拍卖会信息，接下来那位黑客没有找到破解分方式就被攻击，其他途径找不到线索，不如从这个地方继续深挖下去。
　　当前已有的技术无法成功追踪，那么更高级别的技术呢？
　　叶一想到了自己曾经去过的那个宇宙，那边既然已经出现了星际旅行，说明他们的科技水平远远高于当前地球的水平，如果可以得到那边的技术的话，应付这边的黑客应该完全没有问题的吧，大概。摸摸在耳垂上伪装耳钉的智能，叶一开口询问：“小z，我现在学黑客技术还来得及吗？”小z冰冷无情地说出事实：“来不及。”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叶一：“……”
　　小z：“驾驶员可以按照智能的提示完成命令输入，前提是智能有高级技术的备份数据。”小z是文佳期设定的高级智能，拥有独立的思想和人格，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能接触到的驾驶员，他偶尔还是喜欢逗弄一下的，小z给自己的这种行为模式命名为坏心眼。
　　叶一：“！！！”
　　小z：“只要驾驶员这一次打开门是第一次进入的宇宙，智能就可以拷贝分析那边的高级技术，虽然两个宇宙之间存在科技断层，但是以那边的追踪溯源技术来说完全可以碾压这边。”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叶一活动了一下没有受伤的胳膊，抓住任意门的门把手：“那就是没问题了。”
　　小z：“前提是你能有机会重新进入第一次见到的宇宙。”
　　叶一打开门的动作停顿。
　　小z:“宇宙的数量是无限的，你能到达同一个宇宙的几率非常小。”这么小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小z想说的是你不如洗洗早点睡。
　　哪料到叶一却一用力按下门把手，微笑：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这扇任意门是出现在文佳期的意识空间里面的，就代表它多少还是会被意识影响的，而我现在对身体的操控权大于文佳期，那么也就代表我的意志对这扇门连接什么样的场景更有影响力才对。”
　　“时间不多了，我要进去了，小z你注意分析。”
　　“……是。”小z乖乖听话，叶一说的也是有可能的，他只是基于一个场景衍生出来的智能，终究还是敌不过人类的思维。小z暗地里给自己增加了几个思维锻炼项目，争取成为一个更有用的智能系统。
　　门打开，叶一深吸一口气：
　　“文佳期，你不是说你不相信你是黑洞吗？”
　　文佳期一戳就炸：“这个时候你在说什么啊，我快烦死了，能不能别和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叶一挑起一边眉毛：“我会向你证明的。”
　　文佳期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想立刻回到意识空间里和叶一面对面说话，但是他这个时候回去的话，身体就会陷入昏迷引起骚动，他不得不留在外面控制身体：“叶一？等等，你想证明什么？”
　　文佳期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他想到了叶一上一次的伤口，他说自己是黑洞的话再次回荡在文佳期的耳边，“不要做危险的事情啊，你想想你妈，她还在你病床前等着你！”十几年的孤独终于被叶一的出现打破，一起陪伴这几天虽然短暂，但是叶一是文佳期活到现在这辈子唯一一个可以理解他的人，他不想要叶一出事。
　　想到还在等自己回去的老妈，叶一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我会回来的，放心。”为了等待他的亲人，他也不会再次涉险。
　　话说完，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的另一边。
　　“叶一？”
　　“叶一——！！！”
　　无论文佳期往意识空间里发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回音。
　　文佳期的嘴唇颤抖，叶一真的不见了。

　　—————————————场景转换————————————————————

　　头顶的乐团在演奏天鹅湖，悠扬的乐声穿过地板来到地下室。按照文佳遇偷听到的消息，乐团表演结束后，参与拍卖会的人会留下来，到时候“大老板”的人就会把他们“这批货”送往舞台。文佳遇身上有点功夫，但是敌不过那么多强壮的保镖，他只打倒了看守跑了出来，门口那边还守着十几个人，这种情况下想要逃出这个地下室难于登天。
　　到时候该“上货”的时候，那些人就会发现自己逃跑了，地下室就这么几间，一一排查不难找到他，文佳遇只能暂时躲在这里，期望守卫的人有漏洞然后趁机跑出去。

　　一个喘气声越来越近，光脚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是一个女孩子。
　　少女狼狈地往前跑，她的头发凌乱，身上斑点青紫，一只眼睛也被打得乌青，她的理智濒临崩溃，只是本能地逃跑，想要逃离这个充满恶魔的地狱。但是前面没有路了，少女的眼中失去了光明。
　　木板间隙中伸出一只手，少女猝不及防被这只手拉到一个黑暗的房间。
　　这是一个存放着废弃器材的屋子，到处都是尘土和废弃的家具，少女想要尖叫，一只手及时捂住她的嘴，文佳遇的眼睛在微弱的光线下闪闪发光。
　　少女的情绪稍微冷静下来，她朝文佳遇挥手表示自己不会再出声了，文佳遇松开手，少女大口无声地喘着气。
　　少女看了一眼文佳遇，然后瑟缩着和他保持距离，越来越后退，被绊了一跤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的手边是废弃的椅子，椅子腿似乎因为年久失修掉了下来。少女挣扎了一下，颤抖着手捡起一根椅子腿。
　　把椅子腿抱在怀里，似乎能从这个上得到安全感，少女小声开口，嗓子似乎被伤到了，格外沙哑难听：“……我们逃不掉的，那些人是一群变态。”
　　文佳遇知道那群人是变态，能暂时死里逃生，少女想说话就说吧，只要声音不大不会引来人就好。
　　少女一开始说的话还好，都是想念爸爸妈妈的，接下来的话题就让人浑身不舒服了。
　　“一刀一刀……”
　　“他们把艾丽肢解吃掉了，呵呵呵呵呵呵……”
　　“他们还逼着我吃艾丽……”少女缓慢地站起来，手中抓着什么，一步一步靠近文佳遇。
　　文佳遇盯着漏光进来的地方，担心从那里看到人的脚。
　　“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少女和文佳遇的距离越来越近，“为什么我要遭受这一切……”
　　文佳遇听的毛骨悚然，他觉得这个少女不对劲，像是哪里坏掉了，他回头就看到了向他高举椅子腿的少女。
　　“砰！！！”
　　椅子腿狠狠砸下来，文佳遇及时躲开后怕不已，差一点，差一点他的头就要被这个人当西瓜砸坏了。
　　文佳遇开始后悔自己刚刚烂好心把这个人拉进来躲着了，这个人的危险程度一点都不亚于外面那群人，在这么危险的时候，文佳遇居然想到了农夫和蛇的故事，农夫救了冻僵的蛇后被蛇咬死，而他，以为顺手救了一位同病相怜的落难者，结果这个人却想要他的命。
　　文佳遇苦笑一声，没想到他居然当了一个现实生活中救了毒蛇的农夫，这下不被发现也是不可能的了。
　　染了黄发的亚裔少女歇斯底里，脸上的笑容狰狞又恐怖，被侵犯又被强迫吃下同伴的肉，一系列的非人折磨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现在的她只想拉着能拉得动的人一起下地狱。
　　一直生活在温室的文佳遇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疯狂的表情，他被逼到一架废弃钢琴的旁边，他能够当作武器的只有一个满是灰尘的钢琴凳。不再发扬什么绅士精神，当前威胁到他生命的就是这个疯了的少女，文佳遇举起凳子就朝步步逼近的人丢了过去。
　　结结实实被砸到，疯狂的少女咳嗽了一通，然后像是没事一样站起朝文佳遇这边跑了过来。
　　文佳遇已经失去了一切能反抗的工具，生锈铁钉暴露在外的椅子腿被失去理智的少女举起，然后重重砸向门，不堪一击的腐朽木门被这么一砸砸出了个不小的洞，外面的灯光渗透进来。
　　寻找逃跑“货物”的光头大汉走过来，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哎呀，原来小老鼠们躲在这里呀。”他就说嘛，这么严密的看管之下，那些“货”就算是插了翅膀也不可能能够逃得出他们的手心。
　　少女歪头看着文佳遇：“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一个人垫背！”
　　文佳遇知道，这个女人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