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少年》漏水的咖啡杯

10、第 10 章

　　y国罗沙路菲尼克斯大剧院，随着乐声停止，演员最后的谢幕也完成，观众给参演人员报以掌声，台上的人和大多数台下的观众都不会想到，在这个y国鼎鼎大名的剧院接下来会举办一场肮脏的人体拍卖。
　　观众席上的观众陆续离场，留下来的观众分布在大剧院不同的位置，每个人的距离都很远，确保自己的身形不会被其他人看清，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面具，他们像是藏身于阴暗中的猎食者，时刻觊觎着光明中的猎物，只等时机成熟便会倾巢出动把猎物撕碎倾吞。

　　叶一控制着文佳期的身体坐在和其他人保持相对距离的位置上，正经拍卖会他曾经参加过不少，这种隐藏身份的非法拍卖会还是第一次参加，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自己的异样，叶一表现的格外镇定，像是不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拍卖会的老手一样。远远的一位年轻女士看到披着文佳期皮的叶一还朝他抛了一个飞吻，叶一无视掉，那位女士当作无事发生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面前的平板上。
　　像是一个信号，在那个女士被无视后，其他人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了叶一这边，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恶意和试探。
　　在后台监控着场地的人注意到那个女士单方面的互动：“那个人是谁？”
　　“我记得预约里的人没有这个人的信息。”
　　相较于同伴的小心翼翼，来拍卖会保护拍卖品的黑衣人并不在乎客人的身份：“不用管，预约里所有人的消息都和来的人对不上，这不是大家约定俗成的操作么？”他今天心情挺糟糕的，做游戏的那个女人竟敢逃跑，最后还自杀成功了，要不是那个东方小鬼是拍卖品的话，他一定会把那个东方小鬼大卸八块。
　　“这种拍卖会举办了不止一次了，他们买到东西就走，谁都知道不能暴露拍卖会的事情，不然……呵呵。”黑衣人舔舔嘴唇，“上次妄想暴露我们’腾跃’的家伙现在在那个军火贩子的床上呢，脸都没有了，啧啧。”想到那一个整张脸皮被施虐狂剥掉还活着的小明星，黑衣人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监控的组织成员咽了一口口水，他永远理解不了自己这些同伴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之所以参加进这个组织只是为了活下去，要不是看上他这一手黑客技术，他也会是拍卖会的一件拍卖品而已。
　　现在已经泥足深陷，想要脱离这个组织已经不可能，他只能尽职尽责地完成每一项任务，然后艰难地活下去：“我还是觉得那个人不对劲……和咱们的气息不一样。”
　　这个黑客新成员是一个嗅觉灵敏的家伙，组织凭靠他的直觉成功躲过好几次追捕围剿，黑衣人摸摸下巴：“你这么一说的话……留几个外围的人在这儿举办拍卖会，内部成员现在就撤。”组织的存在坚决不能暴露，纵然是无限趋近于零的可能性，也要及时撤离。
　　觉得叶一很奇怪的人不只是组织的黑客，观众席上也有人发现了，不过对拍卖物品的狂热让他们留了下来，大腹便便的男人挂断属下的电话，本就被肉挤成一条缝隙的眼睛中闪现一丝精光。
　　“管那么多做什么，今天那个小美人我一定要拍到手。”消息没错的话，今天的拍卖品中有一个疑似“成功实验体”的人，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这个人他一定要拍到手。

　　舞台帷幕关上，再度打开的时候就是拍卖会开始的时候。

　　文佳期躲在意识空间里急得来回走：“现在佳遇还安全吗？有没有受伤？”刚刚叶一就像是被黑客大神上身一样，扯过一台笔记本电脑就是一番神操作，不出三分钟就把拍卖会真正的举办地点查得明明白白，和叶一相处的这段时间不长，也足够文佳期看清叶一，他和自己一样是富家子弟，受到的教育水平比普通人高一些而已，这些技能中绝不可能包括比职业黑客海妖高超的技术。
　　某位死神小学生说过：剖开一切不可能，剩下的无论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定是真相无疑。
　　文佳期不得不相信叶一之前在自己面前说的他是“黑洞”的理论，在叶一失联期间，他确确实实是到了另外一个宇宙拷贝了这些技术。
　　我居然真的是黑洞？！
　　藏身于意识空间中的文佳期捂住脸，嘴巴张成o形。不过现在不是惊讶自己身份是黑洞的时候，文佳期更担心弟弟文佳遇的状况。

　　叶一的双手食指在平板上来回跳动一阵之后，平板显示的拍卖品信息画面转变为监控图，点击其中一个画面后放大，文佳遇正瘫软在沙发上，一个即使在后台也蒙着脸的人正在给他扣脚环。
　　叶一：“现在看来是安全的，那些人即然想要把你弟弟卖掉的话，就不大可能在身体上虐待他。”当然不排除文佳遇遇到变态，这句话叶一没有对文佳期说。
　　听到自己弟弟暂时安全的消息，文佳期不由得松一口气。
　　深知文佳期的担心，叶一把自己的想法传达到意识空间：“我们一会儿把他拍下来就可以。”
　　“我我我，用我的账户吧！”文佳期像是小学生踊跃回答问题一样举起手，“我每年的零花钱和压岁钱都没怎么动，其中一部分我拿去做了投资，每年赚的还是不少的，除非佳遇被拍到超过一亿美金……”想到这里是暗网组织举办的拍卖会，一亿美金的价格也不是不可能，自家弟弟那么鲜嫩多汁，觊觎他的坏人一定特别多。
　　一亿美金，这么轻易就把自己的小金库暴露出来了？叶一挑眉，文佳期这么呆，他是怎么赚到那么多钱的？不过——
　　“用不着出动你的小金库，你自己留着吧。”
　　“我在他们的转账系统上做了手脚，一会儿无论我们拍下来的价格是多少，他们收到的都只是一个数字而已，银行那边不可能把钱确实落在他们户头上。”
　　叶一压根就不打算给这些人钱。
　　来自高等文明的技术可以将他操作的痕迹抹的干干净净，这边的黑客恐怕直到被捕都不会知道消息是怎么泄漏出来的。
　　活动了一下食指，叶一有些兴奋，这是他第一次接触不熟悉的领域，第一次就能上手，叶一觉得自己被起点流大神上身了，自从有了被文佳期吸引到意识空间这个奇遇之后，神奇的事情在他身上一件一件地发生，在设置陷阱的过程中叶一甚至能够体会到同学玩游戏虐菜的快感。
　　一直呆在叶一意识体耳垂上的小z表示现在的叶一的想法Too young too naive。
　　来自高等文明的技术能做到的可不止这一点点，这些知识随着叶一的多次实践操作会成为真正属于他的东西，只要他有心的话，在大学期间深入挖掘开发这些技术并且投入生产，不止是提高他的生活质量，甚至可以改变这个时代。
　　叶一一直以为自己能得到这些知识是自己的幸运，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些知识在得到的过程中其实非常凶险。一般人的智商和大脑承受知识量是有极限的，过了那个度之后就会影响到身体的正常机能，一开始小z打算自己暂存大部分知识，叶一能接受一个零头就不错了，到时候叶一上手的时候由它来指导操作，没想到叶一在接受了正常人知识的临界点之后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痛苦，于是小z就放心大胆地把所有知识都导入叶一的意识体大脑中了。
　　宛如是为了承载知识而存在的大脑，这是小z见过承受力最强大的大脑了，它有些跃跃欲试，想要在未来叶一探索其他宇宙的时候把那边的知识也灌输到他的脑子里，小z想要知道叶一能够承受多少知识。
　　不打算把自己做过的和将来想要做的说给叶一听，小z深藏功与名，它可是诞生于文佳期意识空间的高级智能，绝不可能像是人类小孩子一样无论做了什么都会沾沾自喜然后宣传的到处都是，哼哼。
　　不知道自己在接下来的生涯中会被小z当无底洞灌输知识的可怜人·叶一小心着周围的情况，他特意选了挨着紧急逃生出口的门这边，一会儿警察可能会破门而入，到时候他可以顺势“被捕”，安全性会大大提高。
　　舞台上的帷幕缓缓拉开，舞台上已经被暗网组织的工作人员摆好了台子，带着金色狮子面具的主持人走上台和台下的观众打招呼：“大家好，我是今天主题拍卖会的主持人劳拉，当然，这是一个假名，相信台下的大家所用的也都是假名。”
　　台下的人并不理会他这种冷幽默，主持人干咳一声：“咳咳，即然大家都这么迫不及待，那么，我宣布——”
　　“拍卖会现在开始，此次拍卖会一共有十件物品，按照邮件提示的顺序，废话不多说，开始第一件商品的拍卖。”
　　终于听到自己想要听的内容，台下的竞拍者们终于把注意力集中起来。
　　主持人挥手示意，就有一个浑身上下罩着黑色袍子的工作人员把一个盖着红布的笼子推上来，主持人揭开红布露出被关在兽笼中的少女。少女被打了麻药动弹不得，上台前被化了精致的妆容，为了更好地展示她的身体，组织的人给她换了只能遮住关键部位的泳衣，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
　　主持人：“有意者请举手示意，按照拍卖规则，举起您的右手一次意味着加价十万美元，举起您的左手意味着在前一位出价者价位的基础上加倍。”
　　宣布完规则之后，主持人拿起一根细细的棍子支起少女的下巴，开始给在座的各位介绍这件拍卖货物：“拥有天使面孔的模特爱丽丝，十七岁，曾经获得去年b国旅游小姐的称号，身高178cm，体重50kg，无食用成瘾药物历史，无性经验，像是天使一样纯洁的人偶少女，底价1000万美元，有意者请举手。”这些信息在拍卖会货物信息中有提及，主持人不过是重复一遍，现场重复一遍显然效果更好，愿意为这位天使一掷千金的人数变多了。
　　“好的，一位女士举手了，现在是两千万美元。”
　　“四千万美元，还有要加价的吗？”
　　“四千万一次，四千万两次——”
　　“八千万！！！这位先生加倍了！”
　　“八千万一次、八千万两次，还有要加价的吗？”
　　“八千万三次，成交！”带着面具的主持人激动地敲下代表交易成功的锤子，“恭喜这位先生，这位尤物是您的了，一会儿拍卖会结束后工作人员会把拍卖品送到您的宅邸。”每卖出一件商品，他可以得到百分之三的抽成，因此他才会每一次都选择做这个主持人，暴露的风险大，但是能得到的钱更多。成功卖掉了第一件商品，主持人开始马不停蹄地进行第二件商品拍卖。
　　台前的主持人大声叫价，后台的人听得明明白白，他们也很兴奋，一开头就能卖出八千万的高价，这次的客人是真的壕，说不定越是到后面价格越高呢，他们的视线落在文佳遇的身上，不少富豪可都喜欢这种面容姣好的东方少年，今晚注定是一个发财的夜晚。
　　我这辈子就要这么完蛋了吗？
　　这是文佳遇现在的念头。他开始后悔一气之下选择出国的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赌气选择远离的话，就不会……
　　当时自己是为什么会赌气呢，好像是因为哥哥生病了，妈妈亲自给他做了水蒸蛋，他因为老妈没有做自己的份就爆发了…… 因为这一件小事闹脾气，然后越闹越大，最后单方面觉得家里人都不喜欢自己就很幼稚地出国了。
　　文佳遇很想回到过去狠狠给那个时候闹情绪的自己一巴掌。其实刚出国的时候他就后悔了，但是拉不下面子回去，总觉得随随便便闹出国的是自己，要是不做出什么成绩就回去的话会非常丢脸。
　　现在一切都晚了。
　　爸爸妈妈还有……
　　哥哥……
　　他们会知道自己被抓过来卖掉吗？
　　也许不知道吧，他们可能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后悔，越觉得当初的自己是个大·傻·逼，文佳遇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打算给他化妆的化妆师一脸嫌弃地拿纸巾把他哭的稀里哗啦的脸擦干净，说了一句文佳遇听不懂的垃圾话，后面文佳遇听了个半懂，意思是他哭起来眼眶红红的也挺惹人怜爱的，说不定能卖大价钱，不化妆也没问题，于是文佳遇就被粗暴地塞进笼子里，等待被推上台。
　　如果买下我的是一个变态，我就自杀。
　　少年文佳遇一脸鼻涕眼泪地想，如同壮士断腕般下定决心。
　　割腕成功率太小了，我要上吊。
　　万一没有足够高的东西把我吊起来的话我就跳楼……
　　听说跳楼楼层足够高的话，人在下落的过程中内脏会破裂，人在接触地面之前就已经挂掉了，虽然有点痛，但是就一瞬间一两秒的事，可以试一试。
　　要是我被关在地下室的话怎么办？
　　要绝食吗？
　　买我的人可能会强制给我输营养液，那就没法死了啊。
　　那我还是伤心死好了，
　　据说郁郁而终也是一种死法，就是对心理的伤害比较大……
　　……
　　在少年文佳遇思考自己的一百零一中死法的时候，载着他的兽笼已经被推上台，红色的遮光布掀开，文佳遇一脸呆滞的鼻涕眼泪脸就出现在众人手上的平板中。
　　“这个傻子就是你弟弟？”叶一毒舌评价，“一脸呆样，倒贴给我十块钱我也不要。”
　　一脸呆样的文佳遇打了个喷嚏，鼻涕糊了主持人一脸，他清楚地看到半边面具下主持人抽搐的嘴角。文佳期：“我的弟弟……看起来似乎很不聪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