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和黑魔仙女》小央

14、14

　　“OK，”周倚凡支起身来，举起双手以示投降，“不耍流氓。”她翻身，试图下沙发去拿新的啤酒，但却差点摔到地板上。

　　还是陈晁及时拦住了她，把她推了回去。

　　他走到冰箱边拿啤酒，回来时坐回原位。他打开一罐，喝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问：“今天是你认识的人生日吗？”

　　周倚凡盘腿坐起身来。

　　她握着啤酒罐，慢慢地说：“你有没有想过，电影里的情节在现实生活中上演？”

　　“什么？”陈晁看过去，随后也思考起来。

　　“像是蝙蝠侠、蜘蛛侠、神奇女侠一类的，他们忽然真实地出现在眼前这一类的。你有没有想过？”周倚凡问。

　　陈晁一动不动。

　　良久，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好像是四、五年前，那时候我经纪人还没买这边的房产。”

　　“嗯。”周倚凡兴致勃勃地听起来。

　　“我还是和先前一样，放假就住在他家。”陈晁说，“当时他有一个女朋友……”

　　“欸？！”周倚凡突然插嘴，“他有女朋友你还住在他家？那他们到哪里去约会？！”

　　陈晁望着她回答：“……那时候我还没考虑这么多。”

　　“好吧，那你继续。”

　　“他和女朋友一起去三亚旅游了。我就一个人留在家里。你也知道，我基本上不出门的。家里有吃的，也有露天花园。门外偶尔有些响动，我也没多想。”

　　“嗯。”

　　陈晁以镇静的神情说下去：“然后，有一天，忽然有陌生人从外面撬门进来了。”

　　“欸？！天哪！”周倚凡差点跳起来，“这也太他妈吓人了吧？”

　　“对啊。但是他也被我吓了一跳。”

　　“为什么？”

　　陈晁说：“因为他其实是做发传单打工的人，传单夹在门里，我一直没有出去，所以广告纸也没有掉。他好像就是根据这个来判断有没有在家，然后去别人的住处生活。总之，后来我报了警，他被抓走了。”

　　周倚凡露出为难的表情：“这个有点吓人啊。”

　　“嗯，”陈晁回复，“是有点。”

　　“啊！”周倚凡拍着沙发垫回答，“《空房间》对吧？”

　　他说的桥段和韩国电影《空房间》里一致。

　　她笑出声来说：“金基德我最喜欢这一部了。”

　　陈晁扫了她一眼。

　　又是漫长的缄默，他们一个坐在沙发里，一个坐在沙发旁的地板上。“其实我倒不怎么喜欢《诺丁山》。”周倚凡说。

　　《诺丁山》讲述了书店老板和女明星在书店里遇见并相爱的故事。

　　她不是好莱坞当红女星，只是代表作是黑魔仙女的十八线。

　　而李里也不是书店老板，只是个打杂的。

　　李里那段时间在书店兼职。

　　他和她同岁。

　　但说不出原因，李里总好像比同龄人成熟。

　　在他那里，她在工作里所遇到的不顺利，也都是可克服的。

　　是他先约她去吃饭，到后来便时常见面，自然而然变成可以自然而然的男女朋友关系。

　　听到这一段时，陈晁默默地喝着啤酒。

　　好几分钟过去。

　　“那间书店在哪？”他问。

　　周倚凡笑起来说：“不远，是间24小时营业的店。只要先直走然后左转，接着再左转继续直走后……”

　　陈晁打断她的话：“现在可以去吗？”

　　“什么？”周倚凡始料未及。

　　“你明天要早起吗？”他问。

　　“虽然说不用…要是需要的话现在也就不会在喝酒了吧……”

　　他轻而易举做了决定：“那就去吧。”

　　“真的假的？！”周倚凡带着笑抬头，却看到陈晁已经去穿外套。他把她的衣服扔过来。

　　夏秋交界，白天与夜里温差格外明显。

　　他们下楼。

　　站到门口时，周倚凡看了眼手机。

　　还有十几秒就到零点，她抓住机会，朝着走下阶梯的陈晁说：“生日快乐！”

　　“谢谢。”他颔首。

　　半夜最大的优点就是行人稀缺。

　　即便是陈晁，也能自由地走在街道上。

　　尽管这条街道比平时要冷清。

　　他跟着她向前走。

　　周倚凡指向周遭正大门紧锁的店铺，借此机会介绍说：“这就是我买蛋糕的店。这家店的南瓜饼很好吃。这家衣服店，你肯定不会光顾，都是些花花绿绿的……”

　　陈晁默不作声，只静静看着。

　　离那间书店还有几里远时，他们便都认出来了。

　　毕竟在这只有路灯明亮的地方，这间24小时营业的书店格外明显。

　　门上的风铃轻响，周倚凡和陈晁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看店的中年男子正在如火如荼玩着四个字母命名网络游戏，根本一眼都不看这边。

　　这间店和当初她和李里认识时已然有了诸多不同。周倚凡环顾四周，到处都被粉刷一新，书籍分类也变了好多。

　　陈晁也默默打量着周围。

　　周倚凡一看到漫画区就激动起来，她拉住陈晁的衣袖，拽着他过来说：“快看！《火影忍者》！”

　　他被她拽着后退，一连“嗯”了好几声。

　　“居然出了这么多本！”周倚凡笑着贴过去说，“我初中的时候看到中途就放弃了呢！”

　　陈晁安静地靠在书架边。

　　她又霎时间回过头。

　　“小陈，”周倚凡说，“我送你一本书吧！”

　　陈晁沉默地看着她。

　　“锵锵！”周倚凡从书柜里抽出一本《男人会说话的口才书》。

　　她朗诵起书的扉页上的文字：“最吸引人的并不是沉默的男人，战无不胜的也不是少言寡语的男人，赢得拥戴的不是拙于言词的男人……”

　　“这写的什么——”陈晁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那本书。

　　“不是说的很有道理吗？”周倚凡的笑容亮得刺眼。

　　面对周倚凡的挖苦，陈晁看了看旁边的书架。他随手抽出几本书。

　　这几本书依次是《做有气质的优雅女人》、《女人嘴巴决定男人的一生》以及《气质女人的修炼手册》。

　　“都挺适合你的。”陈晁说。

　　周倚凡对陈晁怒目而视，然后深吸一口气，从他手里抽了其中一本出来：“我倒要看看女人的嘴巴怎么就决定男人的一生了。”

　　又抬头瞪了陈晁一眼：“等我搞清楚了，就来决定你的人生。”

　　她认认真真翻阅起那本书来。

　　“恰到好处地去捧男人，在男人处于人生低谷的时候，要平心静气地激励男人、安慰男人……愚昧而刻薄的女人足以毁掉男人的一生。”

　　周倚凡读出声。

　　她把这本书翻到封底，来回看了看，抬头问陈晁：“我是愚昧而刻薄的女人吗？”

　　陈晁没反应过来。

　　“也不知道我会毁掉哪个男人的一生。”周倚凡仰头。

　　“……”陈晁倏然想起她结婚的意外，于是把那本书抢回来，“他乱写的你也信。”

　　“哈哈！”说着，周倚凡就用恐吓的眼神看向陈晁，“那就毁掉你的吧！”

　　陈晁上一秒萌生的愧疚烟消云散。

　　他把那本书往书架上一放，颇有些较劲意味地回答：“好。我等着。”

　　离开书店时，陈晁和周倚凡都有些困意了。

　　他们原路返回，周倚凡突然问起一件事：“我们是不是还没有交换微信。”

　　他掏出手机。

　　两个人是通过扫二维码交换联系方式的。

　　陈晁头像是一只宠物猪。

　　周倚凡头像是她的自拍。

　　“你就这么喜欢宠物猪吗？”她忍不住问。

　　“嗯，”陈晁不吭声头也不回地编辑备注，“很可爱吧。”

　　“不可爱，”周倚凡说，“我只能接受猫和狗可爱。”

　　结果陈晁突然在意起来。

　　他发了一个微博链接给她。

　　周倚凡一点开，是一只宠物猪睡在小床上的视频。

　　“不可爱啊！”她说。

　　“你再看看。”

　　看了几轮后，周倚凡才推出去说：“好吧，我承认。还是没有那么不可爱的。”

　　之后与往常没什么不同的早晨。

　　住在同一屋檐下的男女互道早安后又开始每天不可回避的话题。

　　吃什么？

　　周倚凡不知道哪里来的想法，一时兴起要做三明治吃。

　　她去房东那里借来了锅和铲。

　　陈晁劝阻无果，还被周倚凡塞了手机。她说：“帮我玩一局跑酷。”说完就一头扎进厨房。

　　他没办法，只能坐在沙发上给她玩游戏。

　　门就是这时候响的。

　　厨房里的局势乱七八糟，陈晁想着或许是母亲，于是上前开门。

　　门外站着陌生的男性。

　　两名男青年面面相觑。

　　是babe先开口的。

　　周婴指着他问：“你是我妹夫吗？”

　　“呃……”

　　陈晁想说“不是”，然而，他还没开口，就被一连串的话给堵了回去。

　　周婴突然一伸手，猛地撑住门的同时径自冲了进来。他像强盗般撞进门。陈晁反而被他逼得往后让了两步。

　　周倚凡听见声响探出头来，看到周婴时她也愣了一下。

　　“你叫做李里对吧？”周婴气势汹汹地转过身来。

　　一大清早就遇到这种状况。

　　陈晁没说话。

　　“臭小子！看我不好好教训你！”周婴怒喝。

　　以为对方要动手，陈晁终于开口：“不是……”

　　“Yo！Yo！”没有想到的是，周婴没有实施暴力，反而开始以一定的节奏碎碎念起来，“Ayo！你以为你是人们眼中的王子，却不如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你辜负了你重要的妻子，你只是个承担不起责任的孩子！This is hiphop man!”

　　室内的气氛在一瞬间变得尤其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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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陈老师：这是个啥